清晨的露珠散落在菜地上和樹上、草地上、也散落在一位粗狂的中年男子的霜發上,前麵便是重重的高山,後麵便是直躺的大道。他在等什麽,他在想什麽?中年男子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一動不動的望著山的那邊。漸漸的太陽出來了,楚雄的臉上依然是那麽的堅毅和悲傷。


    在山路的盡頭,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的趕來,大旗上寫著“打虎幫”三個血紅大字。


    走在最前麵的便是雄風,其後跟著迅達、王其和蕭迪這打虎幫三大高手。不知過了多久,這對人馬忽然聽了下來。


    隻見前方赫然站立這一個黑衣白發男子,其貌粗獷兇狠,雙手插在胸前,冷冷的看著趕來的雄風。


    迅達等人皆是驚訝的大喊起來:“楚雄!”“這家夥,竟然沒死!”“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小心為是。”


    雄風卻是漠然的看著就在自己方隊的前方十丈遠的地方的楚雄,他沒有在向前一步,而是走下馬來,緩緩走向楚雄。迅達等皆是佩服幫主的魄力和武技。


    清晨的山路寂靜異常,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鳥叫,和打虎幫的眾人的議論紛紛。


    隨著一聲震動山林的大笑,楚雄道:“雄少俠,我們又見麵了啊。”


    “所以呢?”雄風談談的問道。


    “我看你眉宇間視乎多了幾分玄氣,應該是武技有高了一層,我被你所傷,至今未能恢複,所以我可不是來報仇的。”


    此言一出立馬引起了迅達和王其等人的側目,就是以楚雄的性情來講隻怕是在弄虛作假吧。


    “我說楚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打虎幫的幫主那是足以在武林中平步青雲的人物,不是你可以打敗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是認命吧!”


    “我敗在你雄風的手下早已是心服口服,當今武林青年一代中沒有個人是讓我欽佩的了。我楚雄本來也是算是個江湖正義之士,如今我願意迴歸本性,協助你。”


    “冤家宜解不宜結,楚大俠的好意我心領。”雄風坦然一笑到。


    之前他就預料到楚雄不會死,放虎歸山就已經是大忌。如今豈能在引狼入室?


    “好吧,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會有你需要我的那一天的,其中的困難就在眼前,要想攻入焚穀寨的話你們需要注意三點。”楚雄嚴肅的說道。


    聞言雄風等皆是麵麵相覷。


    “楚幫主難道沒有得到劉子歌的相助嗎?”迅達一針見血的說道。


    “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自己已經難以取得你們的信任。但是我也不想讓華南一帶的黑幫落入平武門的手中。”


    “你說的是,平武門加入了搶奪的焚穀寨的鬥爭?”雄風問道。


    “嗯,不錯!正確的說是劉子歌和平武們聯合起來抵禦你們.....所以你們想要一舉拿下焚穀寨變得十分的苦難了,但是有我就不一樣了。”


    “此話怎講?”雄風實在是想不到其中的奧妙所在。


    “焚穀寨四麵環山,易守難攻,如今平武門在已派兵過來進駐。你們進攻難度就更大了。”


    “那又如何,我打虎幫有這個能力一舉端下小小的焚穀寨。”迅達問道,其實他們是在懷疑著楚雄是不是來引誘他們。


    “我說楚雄你不愧是一代梟雄,這樣的低等的法子你也想得出來,莫以為我幫幫主年少無知就會輕易的相信你了。”王其笑道。


    “好吧,的給你們吃了苦水在說吧。”說完楚雄轉身即逝。


    待楚雄走遠後,雄風才道:“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還是小心為是吧。”


    迅達和王其等相視間也是點點頭。


    ......


    這時在少林的思悟洞裏已經一個人,空蕩蕩未免有些冷清。楊靖忽然想到先前方圓說洞裏不需要什麽武技,天下武功盡出少林,自己問他時方圓一臉神秘還說什麽自有奧妙在其中。於是心頭生起好奇,又走到思悟洞盡頭的石壁前,仔細打量曾山用手指印下的人物畫符。


    可看了老半天楊靖也沒瞧出什麽異樣地方,安置覺著這些大小不一的人物圖畫,行筆歪歪扭扭不成篇幅,而旁邊的文字更是落筆該重的地方他輕輕掃過,落筆該輕的地方他倒重重刻下。


    楊靖小時候練了多年的字,對於書法圖畫也算頗通,但這些字的寫法那是千奇百怪,令人抓摸不透其中的奧妙。


    楊靖看了大半天的功夫終於放棄,心中暗道:“這些狗屁詩句準是哪個前輩胡亂塗鴉,方園是怕我譏笑於他才故弄玄虛,大吹特吹。這裏麵哪有什麽奧妙,我差點上了他的當!”


    當下他迴轉過身,卻覺得有點疲憊。


    於是楊靖在石床上盤膝坐下,雙手虛抱胸前,兩眼合起準備完善一遍大慈大悲手。可一閉上眼睛,眼前卻出現了剛才在石壁上看到的那些個字符和圖畫。隻見這些難看無比的大字按著石壁上的排序在楊靖眼前不斷的放大旋轉,越來越清晰。


    楊靖心頭一動,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麽關鍵。右手潛意識的舉起,伸出食指依照眼前的字體徐徐臨摹,可才寫了幾筆便覺得十分的別扭。


    楊靖並不氣餒,想了想又緩緩舉起左手。於是右手寫右麵頭上一點,左手描左麵頭上那點,雙手同時照著那些字符並配合著人物的圖畫臨摹起來。


    一股莫名的感悟湧上楊靖心頭,他的身體不知不覺裏從石床上慢慢站起,雙手不停臨摹,卻是越寫越大,到後來腳踩穿花繞柳步,手畫曾山墨寶,手舞足蹈起來。楊靖月連越覺的這裏麵的神奇,自己體內蘇錢陽的真氣也不斷往外遊走,漸漸的化為己用。


    這時楊靖猛然張開雙眼靴子也顧不得穿上,直奔到洞底。這迴他已經心有所悟,終於發現曾山所留的這二十二字內含無限玄機變化,正是一套變幻無方,剛柔相濟的掌法!


    此刻在楊靖眼裏,那些原本醜陋無比的人物一個個活了起來,在石壁上躍然而舞,充滿靈動之氣。無論是一頓一拐,還是輕掃重按,無不匠心獨具渾然天成。


    楊靖如饑似渴沉浸於其中,時而臉上流露會心微笑,時而眉頭深鎖,苦思冥想。不經意裏日落而月升,複又日起而月沉,洞裏光線明暗變化楊靖渾然不覺,更忘記了饑渴。


    當他悟透到自己十分沉醉之時,驀然發出一聲長嘯,震得思悟洞中迴聲如滾雷般碾過,嗡嗡直響。楊靖舒展雙臂,腳踩穿花繞柳步,見其身形如兔起虎落,雙掌似鐵打梨花,罡風若風卷殘雲,幾十路的掌法招渾然天成,一氣嗬成,直是妙到巔峰。


    楊靖正忘情於拳招中時,忽然洞口有人嚷嚷道:“楊靖哥哥,我給你送飯來了。”卻是節舍。


    但節舍連叫幾聲,裏麵就是沒有迴應,又是大喊著:“飯菜要涼了,你吃不吃啊!”


    這時楊靖才從來麵喊道:“先放著!”


    “好吧,你趕緊吃,不然涼了不好。”說完不見迴應,輕輕走了進去。


    石室內,楊靖如同受了大敵,感覺自己每進一步都要打倒一個敵人,而越是往裏麵走對手就更加厲害,當楊靖來到洞底時前方直接是站著一個虛幻的人影,從外形上看那是一個和尚,老和尚。楊靖知道自己這次遇到厲害的了。


    楊靖先是拱拱手,然後提起內勁,自己唯有用大慈大悲手試試看,能否擊敗會責怪虛幻的身影。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人左爪收迴護於胸前,右掌出手如風,於三道掌影中找到真龍天子,“啪”的一掌封了開去。為了照顧楊靖,虛人隻運起了兩成功力,不料反震的自己朝後退了一步。


    楊靖左掌被攔,右拳瞬即揮起,即可作為虛招晃人眼目,也可化虛為實直搗黃龍。他見楊靖右拳吞吐不定,氣勁內斂便曉得是虛招,於是上身一晃左手食指一屈一彈,點向楊靖右腕脈門。


    豈料楊靖受到氣機引動化拳為掌直劈曾山左臂,竟然不著痕跡的將手掌轉化成為易筋經裏麵的招法,一時那虛幻之人始料未及,步步後退。


    這般急速的變化連楊靖也沒有試過,虛幻之人若不是先入為主或許亦不會中此陷阱。眼看自己一個托大招式用老,促不及防下隻好灌氣於臂,將一條右膀煉得堅逾金石。“蓬”的一聲硬生生震開楊靖右掌。


    饒是如此,楊靖心中也暗叫厲害。如純粹以招式論他其實已輸了一招,若不是自己仗著招法的變化多,這條臂膀今日便折在此地了。


    楊靖右掌受阻,左拳毫不停留打出,看慢實快,看剛實柔,充分掌握到“曾經滄海”的易筋經其中的真義。


    先前虛幻人吃了個小虧再不敢大意,用起十分的精神與楊靖周旋,竟似如臨大敵一般。兩人一有心一無意在這思悟洞中纏鬥良久,其間貌似是這個虛幻之人棋高一著,五六個照麵後便占據了上風。


    但似乎虛幻之人存心要讓楊靖盡情發揮,好在實戰中體會這七十二路掌法的精要,故此點到即止,以守為主,反成了楊靖的陪練靶子。如此機緣恐怕是方字輩高手也求之不得,卻偏偏成全了楊靖。


    兩人正打的興起,曾山忽然感覺到洞口又多了一人。他借著眼角餘光一掃,卻見一個黝黑敦實的少年拎著一個飯盒正站在洞邊,呆呆朝這裏望來。


    而想不到就是這麽一個分神,虛幻之人一章打在楊靖的虎口之上,隻聽一聲淒厲的唿喊,楊靖狠狠的摔在地上。


    “哦,楊靖哥哥。”節舍跑了過來扶起楊靖。


    這時楊靖如受晨鍾暮鼓,悠然覺醒,正呆如木雞的朝裏張望,不由帶著一絲的憤怒道:“你來得真是時候啊”


    節舍苦笑道:“你真的很厲害啊,都看得我目瞪口呆了。”


    “去死!疼死我了,還好有菜,要是有酒就好了。”


    “哈哈,要是你學友所成日後下山了定然享盡榮華富貴。”節舍笑道。


    “我說你進少林這麽多年了武技還是那麽差,原來是想著有一天能榮華富貴啊!完了你,我告述胖和尚去。”楊靖大口的咬著饅頭笑道。


    “這個.....”節舍摸了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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