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陽雖仍躲在地平線下,但曦微的晨光,早照亮了天邊最小的一小橫片。


    楊靖是動人心魄的美女穀戀,經過了在洞中的那一番經曆後楊靖對穀戀有著一種想重新審視她的心思,剛穿入一個長滿樹木野花的小山穀裏。


    在林內的一片小空地上,楊靖如神出鬼沒一般忽而跳到樹上,忽而噴的老遠的讓穀戀自己追來。


    穀戀罵道:“我看過再過幾個時辰後,你還不迴到從前,看你怎麽跳......楊靖你慢點呀,把我累死了!”


    楊靖這才重新迴到了穀戀的跟前,忽的跳到穀戀的身邊,朝她身上一拍,嗬嗬的笑著。


    穀戀嚇了一跳,大喘著氣道:“你還想累死我呀!”


    “嗨,趁著現在還殘餘著‘碧血晶石”的力量何不多玩一些?”楊靖笑道。


    穀戀瞟了他一眼,僅覺“變身”的楊靖好像變得十分的樂觀和調皮起來,和先前的柔弱與膽怯相差甚遠。


    楊靖也是呆望著穀戀令人難以相信的清麗臉容,邪氣中有一絲懍然不可侵犯的嬌姿,心神顫動地在她身旁跪了下來,看來便像在懺悔自己之前對她的不敬和冒犯。


    對著這香澤可聞的美女,童真而入世未深的真正楊靖,像向自己的父親楊雲宣告獨立似的重活過來。


    不但因為穀戀奪人心魄的清麗和離奇悲苦的生世所構成的絕世豔色,更因為早先楊靖從和穀戀在石洞中的生死相依,這個令人顛倒迷醉的美女,內在處有顆偉大善良的心。


    這勾起了那真正單純的楊靖在和蘇錢陽的精氣神結合後,正迅速消逝的童真!溪泉流過的聲音在左後方不遠處輕輕鳴唱,給這晨光蒼茫裏的寧靜小穀,平添了不少生氣和活力。


    穿出疏林。


    咚咚水聲填滿了天地。


    穀戀坐在溪流滾滾中突出來的一塊石上,拿起了裙腳,將白玉般的赤足濯在清溪裏。繡上雙蝶的布鞋安放兩旁,情態撩人之極。


    她的美目深深注進溪水裏。


    楊靖來到溪邊,隨著她的目光,看到溪水裏得水的魚兒。


    兩人默默看著水內無憂無慮的魚兒。


    初陽透過林木的樹隙間射進來,將隨風顫震的樹影光暈印在他們和溪水上。


    穀戀在水裏悠然自得地踢著白璧無瑕的纖足,幽幽道:“隻是為了這自由自在的刹那,我便沒有後悔幫助你。”


    楊靖坐下,俯身伸頭,雙掌按著岸旁泥地,將上半身探入水裏,穀戀踢水的清響,立時傳入耳內,有若仙籟,兩人雖隔了半條溪,但水卻將他們連了起來。


    楊靖把頭從水裏抽迴來,仰天痛快地舒出一口氣,水珠小瀑布般從他頭發瀉下,跟著呆了一呆,緩緩俯身,以瞪得不能再大的眼睛,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反影。


    自利用“碧血晶石”改變之後後,他還是首次看到自己的尊容。


    穀戀見他神態古怪,秀眉輕蹙道:“你不是認不出水中的自己吧!”楊靖打了個寒戰,叫道:“這不是真的!”


    穀戀見他神態古怪,秀眉輕蹙道:“你不是認不出水中的自己吧!”楊靖打了個寒戰,叫道:“這不是真的!”


    穀戀更摸不著頭腦,楊靖一時狡如狐狸,一時傻若孩童,構成了對她非常有吸引力的性格。


    她甚至感到和他一起時,時間過得特別快。


    自跟隨楊雲以來,她便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愈付出得多,痛苦愈多。


    可是楊雲對她的“款待”確也是非同小可,所以她也更恨他,恨他為了霸業,甘於將她犧牲了、欺騙了。


    對於楊靖,善良的她,背負著噬心的歉疚和憐憫,他背叛了平武門,其中對楊靖是否有男女之愛,此時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但眼前這奇怪的男子,卻使她輕鬆寫意,一點壓力也沒有。


    楊靖仍呆望著水中的影子。


    一麵不能置信的駭意。


    穀戀隨手拿起左旁的石頭,擲在楊靖的水影上。


    水中的楊靖化作一圈圈往外擴張的漣漪,小鞋似小舟般隨著清流飄然而去。


    楊靖茫然抬頭,剛好看到穀戀閃著頑皮的目光。


    穀戀淡淡道:“你還要不要和我去當年的崆峒派哪裏去看一看?”


    楊靖一驚忙問道:“那個地方可是已經消失了近百年了,沒有去過,你真的要去?”


    穀戀點點頭:“我想去看看。”


    楊靖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我陪你去。”


    “算你還有良心。”穀戀嫣然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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