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晨一路無腦歡樂許久,用殺豬般高亢嘹亮的歌聲宣泄著自己的心情,同時折磨著自己的親兵。呂晨之所以嗨皮,自然不是真以為有美女暗戀上他了,而是別有原因。


    首先是因為大難不死,這是絕對值得慶賀的事情。然後,是這次援助公孫瓚的行動順利收關,並且收獲頗豐。最後,呂晨知道,按照曆史走向,是因為接下來便是長達兩三年的官渡之戰,他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間和時間。


    所以,活著離開樂城的呂晨,總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感覺,仿佛已經一千年沒喘過氣了一樣!


    至於被某個女俠暗戀並跟蹤保護,這樣的情節的確挺帶感的,不過明顯太玄幻了些,放在心裏歪歪一下就好,呂晨自己都不信。這種概率比後世國足勇奪世界杯還低,呂晨從不相信自己有牛逼閃閃的主角光環。不過呢,死裏逃生的呂晨倒是真的真的很感謝那位美女,她真的是救了呂晨一命,不然,呂晨絕無生還之可能。


    既然沒有主角光環,那麽,那個刺客和那個“女俠”的出現,就必定有原因。


    呂晨雖然整個人都放鬆了,卻還不至於什麽都不管不顧,尤其剛剛還差點被宰了,他自然會刨根問底。高順親自帶了幾個呂晨的親兵,正在後麵拷問那個刺客。而陷陣營還悄悄丟下了幾名精悍子弟,偷偷去查探那見義勇為的女俠的蹤跡。此時的虎賁全軍已經完全交給趙雲負責了,曹性已經變成了呂晨的保鏢頭子,貼身保護。寸步不離。


    經曆了這一場刺殺,呂晨雖然情緒還算穩定。卻把其他人都嚇成了驚弓之鳥。


    這不,審問那刺客的時候。手段也就無所不用其極了,可是,這刺客貌似是一根鐵骨錚錚的漢子,無論什麽手段他都叫得淒厲,卻又拒不配合。


    刺客先是被綁住雙手雙腳,拖在一匹戰馬後麵的跑了十裏地也嚎了十裏地,然後再弄下來用鞭子抽後背,拿竹簽捅指甲蓋。甚至當初對付文醜的潑芥末汁,摸蜂蜜都使了。無名還是不配合,若是叫文醜見了說不得會羞愧死。


    其實,倒不是高順和親兵要故意折磨這刺客,實在是這家夥太硬了,一點也不配合。每次詢問,在第一個問題就卡住,老是進行不下去,於是,就隻好給他上手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高順和藹可親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刺客嚴肅地道:“無名。”


    “你他媽怎麽會沒有名字?說!不說就動刑了!你叫什麽名字?”


    “無名。”


    “媽蛋!給我踢!”


    幾個士兵就朝著刺客手指的竹簽狠狠地踢了過去。


    “嗷嗚……”


    趁著虎賁休息的當口,高順等人又是威逼利誘地盤問了刺客一遍,結果刺客還是一點也不配合。高順摸了摸冷汗,這點子也太硬了點吧?好歹你把前麵名字籍貫性別什麽的先答了過去。咱們在後麵再拉鋸行麽?你這樣讓我很挫敗啊!


    於是乎,正直如高順也準備給這油鹽不進的家夥上大刑了。


    高順黑著老臉,道:“給某拿個竹筒來。”


    這一幕被呂晨看見了。多少覺得有些不人道,就走了過來。道:“別這麽直接嘛,光天化日的就上竹筒?太殘忍了吧?會教壞小盆友的。為什麽不等天黑再用這招?”


    高順老臉一紅:“他怎麽都不肯說。”


    “不說話?該不會是啞巴吧!”


    “不是啞巴,他會說話,但就是不配合。”


    “哦?”


    “每次問他,他就不好好答。連名字都不說,偏說自己無名。”


    呂晨道:“那是你們的工作方法不對,要有耐心,要麵帶微笑,看我的。”說著,呂晨蹲在奄奄一息的刺客旁,問:“大哥,怎麽稱唿?”


    刺客狠狠地瞪住呂晨:“無……無名。”


    高順一攤手:“你看,你看!”


    呂晨有些尷尬,又耐著性子問:“那啥,平時大家都叫你啥?”


    “我……無名。”


    “你的代號是什麽?”


    “無名。”


    “瓦瓷喲內蒙?”


    “無名。”


    “我草你大爺!來人,給老子上竹筒!大竹筒!弄死這貨!”


    呂晨終於暴跳如雷。


    於是,高順就憤怒地叫人拿來了竹筒,把竹筒裏的火藥倒在刺客傷口上,嗤啦一聲點燃,疼得刺客滿地打滾。


    高順麵有得色。


    呂晨卻在翻白眼,良久才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竹筒酷刑啊?”


    高順:“不然呢?”


    呂晨湊在呂晨耳邊:“應該如此這般,嘰嘰呱呱……”


    然後,高順幹嘔了一聲,把竹筒遞給呂晨:“這是人幹的事兒?你來吧!”


    呂晨灰溜溜的走了,尼瑪,先說不是人幹的事兒,又說讓我來,到底什麽意思嘛?邏輯混亂!還練兵高手呢,切!


    高順也很無語,小君候還有這方麵的愛好?看不出來呀!難怪以前呂綺那丫頭朝他房裏塞女人,都被他攆出來,前兩天樂城士紳送的四個女人也是如此,不知道那甄宓又怎入得小君候之法眼?仔細想想,呂展這小子從小跟著小君候……真不容易呀!!!


    最終,高順沒那麽重口味,始終沒敢施展呂晨所說的那種酷刑,隻是鞭撻、竹簽、芥末汁、火藥,這幾樣來迴倒,毫無新意,自然也沒什麽進展。


    高順表示,這家夥真的是個硬骨頭!


    羌人刺客無名更是欲哭無淚,他漢話說得不太好,但自己的名字始終沒說錯。字正腔圓,為什麽總是問一遍名字打一遍?有你們這麽審問的嗎?除了名字什麽都不問!你們他媽的到底會不會呀?來兩個專業點的行不行啊?


    一開始。無名恨死了呂晨,隻覺得這家夥玷汙玩弄了他妹妹。一定要把他宰了,就算自己死了,也值了!可是,被這麽折磨一番之後,無名必死之決心也在逐漸消退,思想也漸漸起了變化。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自己真把呂晨殺了,呂晨的士兵必定會把自己也殺死,到時候。豈不是妹妹沒了男人,又沒了哥哥麽?這個問題貌似有些複雜啊!


    這麽複雜的一個命題,自然需要仔細思索,本來無名腦袋就不大好使,偏偏這幫家夥還問一遍打一遍,幹擾他的思緒,煩不勝煩。最後,終於在天黑的時候,無名的血性磨平了許多。他決定先投降了。倒不是無名沒骨氣,而是他突然靈光一閃,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自己如果被他們打死的話,既殺不了呂晨。又見不到妹妹,貌似挺虧得慌。


    於是,“睿智”的無名。果斷改變了策略,對鞭打他的士兵道:“我投降。投降。”


    士兵大喜,老子有獎金了!居然在我麵前投降了。於是就問:“你叫什麽名字?”


    “無名。”


    “額……我特麽嫩死你,敢消遣小爺!”


    於是乎,又是一頓慘無人道的痛毆。無名心中悲憤莫名,漢人太喪盡天良了,連投降都不允許!還讓不讓人活啊!


    傍晚,呂晨帶著虎賁追上了先行的車隊,跟呂綺和甄宓匯合,一同紮營。樂城到易京二百多裏,跟後世天津到北京距離相當,一日功夫,自然是走不到的。


    呂晨正跟甄宓坐在帳篷裏就著熱湯吃醃製的狗肉。


    外麵,無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甄宓得知呂晨遇刺,可擔心壞了,見他沒事,自然歡喜得緊,連帶著四個半大蘿莉都喜氣洋洋的,對於那名刺客,她們也就同仇敵愾起來。饒是如此,聽見刺客被鞭撻的慘叫聲,幾個女子還是有些害怕。


    甄宓說:“叫他們別打了,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雲袖皮膚微黑,性格也最爽朗敢說話,這時幫腔道:“就是,這人行刺小君候,罪大惡極,殺了就是了,打著有什麽勁兒啊。”


    若是無名聽了這話,估計得一頭撞死:別珠妹子,我可是你親哥啊!


    呂晨卻搖頭:“你們不知道,一個刺客而已,殺掉就殺掉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關鍵是,必須要挖出他背後的人,不然,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刺客!防不勝防!”


    甄宓點頭,雲袖更是趁添湯的功夫,拿胸器在呂晨腦門上狠狠砸了一記,道一聲:“小君候真聰明。”甄宓自然看見了,卻也裝作沒看見,心裏正樂呢,這四個丫頭都是各種高手!看你以後還有力氣去折騰別的女人?


    呂晨不知甄宓的心中的邪惡計謀,自顧自思索著到底是誰派人刺殺自己,呂晨心中的懷疑對象太多,首先郭嘉這貨是有“前科”的,絕對有嫌疑,張方白平也不是好貨,值得關注,袁尚袁熙二人有作案動機,也十分可疑……


    “啊!吃飯呢?也不叫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呂綺,她穿著盔甲,大大咧咧就走了進來,坐下就扯狗肉吃。


    呂晨說:“大晚上的,你不跟趙雲滾床單,來騷擾我幹嘛?”


    “子龍哥哥今晚值夜呢,說是怕有人再行刺你。”呂綺嚼著狗肉,道,“你也真是的,被刺客嚇破膽了吧?不過,也怪不得你了,那刺客確實很厲害。他是羌人,會羌鬥,會刀術,還會許多江湖絕技,速度更是無與倫比!所以,你沒有防備之時,被他偷襲了也正常。”


    聽到刺客是羌人,雲袖也沒啥反應,中原羌人不少,再說,她離家時才六七歲,都不太記得自己是羌人了,除了微黑的皮膚,她現在與漢人女子無異。甚至,她一直都不知道,無名就在她以前所在的李家做死士,她根本沒見過無名,更不知道無名和李家家主的所謂約定了。


    倒是呂晨驚訝地望著呂綺:“你怎麽知道他是羌人?”


    呂綺:“他自己說的啊,剛才我聽說你被一個刀術高手行刺了,挺慘的,我一高興,就去找他聊了聊。”


    我被行刺,你特麽高興個毛啊?不過這不是重點,呂晨又問:“他願意跟你說話?”


    呂綺道:“說啊!我跟他聊得很投緣呢,他還給我說了說羌鬥和刀術,嘚吥嘚吥(此處略去一萬字)……哦,他名字有點奇怪,叫無名。天底下有姓無的嗎?”


    呂晨頓時愣住,臉龐有些抽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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