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申請證人保護,需要兩天後才能批準下來,你認為兇手會給你這個時間嗎?”韓霆用看白癡般的眼神說道。


    “更何況,現在很明顯,兇手和這些人之間並沒有直接或間接的利益關係,可以說他選擇的目標是完全隨機的。 他為了完成計劃,大可轉移目標,到時候我們會得不償失!難道你認為我連這最基本的都看不明白嗎?”


    蕎桑愣了一下神,訕笑了兩聲。 早知道這男人夠惡劣,幹嘛自己還伸出腦袋接石頭。 她不由有些哀聲歎氣。


    “現在關鍵不是證人保護不保護的問題,大家還是看看這三個人誰更有可能是兇手的目標吧?”衛哲無奈的看了看憋著氣,麵紅耳赤的兩個人道。 “依我看,我覺得夏梁棟和張開的可能性都比較大,相反黃三順則危險相對較小!”


    “為什麽?”難得蕎桑和韓霆都冷靜下來,竟然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 兩個人別開臉,目光一致的集中到衛哲身上。


    “你們難道忘了,三年前的連環殺人案當中,並沒有a這張卡片的出現,也就是說兇手沒有找到代表暴怒的a。 如果我沒有猜錯,三年前兇手應該是碰到什麽不可抗拒或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才導致他完美的謀殺計劃破產。 他耿耿於懷三年,我相信他再次選擇代表暴怒的a時會更加謹慎和認真,而且從殺人順序來看。 a應該放在最後!而不是草草選擇一個表現力薄弱的黃三順!”


    “有道理!”韓霆難得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會安排警力保護他們,至於你們,在案情有新進展之前暫時沒有別的需要!”他這句話等於變相的逐客令。


    蕎桑頓時大為火光。 嗬!他倒好,有疑點的時候借助他們的腦子幫忙分析,分析完了揮揮手就讓他們離開。 他當他們這些都什麽人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她正滿肚子火氣準備找他理論,卻看到他接完一個電話後。 臉色明顯陰沉下來。


    “剛剛接到同事最新消息!聯係不上夏梁棟!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是這次兇手攻擊地目標!”


    蕎桑大驚失色的叫道:“怎麽會這樣?那個‘罪’明明說地是後天中午。 怎麽會現在就動手?會不會是聲東擊西啊?”


    韓霆立刻發動引擎,根本不理會蕎桑。


    衛哲思索了一下道:“犯罪分子的思維不能用正常的心情去揣摩,說不定他有這個嗜好!喜歡玩貓爪老鼠的遊戲,先抓著,然後慢慢折磨,直到最後給予致命一擊!之前趙海濤的案子就很明顯,兇手明明可以一刀結果了他。 卻偏偏冒著被警方發現拘捕的危險,對其百般折磨……”


    “好了好了!多說無益,還是趕緊去夏梁棟的服裝店看看!”韓霆沒好氣地說道。 他嫻熟的駕駛著汽車,在柏油馬路上飛馳著。 一時間,車內眾人都各有各的想法,莫名壓抑的氣氛讓大家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畢竟,那是一條生命啊!而現在,他很可能命在旦夕!想到這裏。 蕎桑就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起來似的。


    夏梁棟的服裝店位於華森大廈一樓大廳上電梯旁邊地一個門麵,門牌號是1-315,店子裏麵經營的全部是女性外貿產品,從服裝到絲襪內衣一應俱全,談不上門麵裝潢,堆碼到處都是。 很多大小號衣服也混在一團,顯得頗為淩亂。 店子裏麵有一個打工妹,怯怯的看著一身煞氣的韓霆和緊隨其後的蕎桑等人。


    之前介入的探員正一身警服地問那個打工妹問題,看到韓霆和蕎桑後畢恭畢敬的立正站好。


    “組長!”


    韓霆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打工妹,看她一身暴lou的裝扮,滿臉誇張的妝容不由臉色更臭:“你們老板呢?”


    打工妹嚇得臉色蒼白,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話:“我……我也不知道……老板說有個朋友約,所以出去一下,結果到現在還沒迴來,手機也聯係不上!我什麽都沒有做……”


    衛哲皺眉道:“你什麽都沒做。 為什麽你的眼睛一直帶有試探的在我們幾個人之間徘徊?而當我們注意你的時候。 你又故意移開你地眼睛,而且此時你地視線會偏向左邊!有人曾經說過。 人的眼睛向左代表撒謊,向右則證明在迴憶。 ”


    他這麽一說,不光那個打工妹驚呆了,連蕎桑也覺得嘴角抽搐。 天啊!這人竟然盯著人家眼珠子觀察了這麽久,而當事人竟然毫無反應!


    如果說韓霆是讓人冷在表麵上,那衛哲則讓人涼在心裏麵!


    “說——你究竟做了什麽?”韓霆配合地暴喝一聲,嚇得那個打工妹頓時雙腿發軟,帶著哭音道:“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我隻是偷了老板新近的一批貨想拿到外麵轉手,結果,結果就遇到你們,我真的沒想過別的啊!老板,老板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啊!”


    小姑娘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


    蕎桑有些泄氣的看了衛哲一眼。 韓霆則繼續盤問著那個打工妹。 約半小時後,他沉著臉走過來道:“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恐怕已經發生了!那個小丫頭說夏梁棟是被一個電話叫出去的,他接電話的時間大概是吃完中飯不久……”


    蕎桑忍不住蹙起眉,她自然是想到兇手應該是在和她結束網絡上的交談後就立刻起意要對夏梁棟下手!


    韓霆瞟了蕎桑一眼,繼續說道:“據那個小丫頭交代。 打電話給她老板的應該是個女人,因為她聽見夏梁棟和對方講電話時聲音很溫柔,而且電話還未結束就已經探頭向外麵張望,似乎在等人……”


    蕎桑站在那個打工妹說地地方試著探頭四處看了看後馬上叫道:“不對!我想夏梁棟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車!?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麵來往的車輛,他極有可能是一出華森大廈,就被早已埋伏好的兇手給帶走了!”


    韓霆揮手道:“現在做這樣的推測還為時過早!我們隻能期望那個家夥隻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風流快活去了!實際上。 剛剛那個女的就一直這麽想的,才會肆無忌憚地偷老板的東西而不怕他突然迴來。 ”


    蕎桑低下頭。 沒有反駁韓霆地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韓霆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繼而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小帆也曾經幽幽的在自己耳邊這麽輕歎一聲。 他永遠記得當時她臉上的落寞和淡淡地哀傷。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


    衛哲安慰似的拍了拍蕎桑肩頭:“沒事的!去附近的士站了解一下,說不定會有線索!”


    “嗯!不過。 我有另外一個想法……”蕎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腦子裏突然有一個閃念,快得幾乎讓她抓不住,但衛哲適時的一句安慰終於讓她平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腦中的閃念是什麽了,是——黑暗之淵!


    衛哲疑惑的問道:“你有什麽想法啊?”


    “找一個網吧!去那個網站看看!”


    衛哲一聽,不由皺眉道:“又去啊?那個網站那麽邪門,不行,這次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韓霆掃了他們一眼道:“既然這樣。 我跟地士站這條線索,我會分派警力去附近的小旅館、廉租房查查線索。 至於你們,就去那個什麽勞什子的網站看看,有什麽消息隨時聯絡!”


    “等一下!不如你試試調查一下趙海濤和夏梁棟經常去的夜總會,我總覺得,有可能和三陪女有關!”蕎桑叫住韓霆道。


    韓霆點了點頭。 目光深邃的望了蕎桑一眼。 “你們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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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麽在?喏,檸檬水加冰。 ”衛哲笑眯眯的將冷飲放在蕎桑手邊,順手替她將略顯散亂地劉海挽在耳後。


    蕎桑搖了搖頭:“沒什麽,想到剛剛那個撲克臉的男人,其實如果他別老一副冰山酷男的樣子,說不定沒那麽惹人厭!”


    “他隻不過是心裏有事罷了!”


    “我知道,不就是為了三年前跟這事一模一樣的案子嗎?事情畢竟過了三年,他竟然三年都沉浸在同一件事裏麵,想想也真有些可憐!算了算了!不說他了,也不知道夏梁棟怎麽樣了?該死!這個網站怎麽老登陸不上去。 該不會又被黑了吧?”蕎桑十指如飛的敲擊著鍵盤。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衛哲說話,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男人一臉凝重的表情。


    “進去了!”蕎桑突然大叫一聲。 將沉浸在往日思緒當中的衛哲嚇了一跳。 看到電腦屏幕時,差點撞翻旁邊的茶杯。 他一邊眼疾手快的將杯子推到一邊,一邊連忙捂住蕎桑地嘴巴,做了一個禁聲地手勢,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咱們可是在網咖!”


    蕎桑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掰開他的手指道:“唿——你想悶死我啊?真是地!你看,這就是黑暗之淵!怎麽會這樣……”


    剛剛還一臉喜色的蕎桑,突然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雙眼直直的盯著那個骷髏城堡的背景,仿佛在其中發現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衛哲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不一樣!怎麽會不一樣?是我記錯了嗎?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蕎桑仿佛沒有聽到衛哲的問話,而是自顧自喃喃自語道。


    衛哲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網站裏麵的背景,不解的問道:“哪裏不一樣了?”


    蕎桑恍然般指著屏幕的某處:“這裏,還有這裏,和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了!也許是我記得有問題,我明明記得這裏雖然有刀子,可是並沒有像這樣出現動態的滴血畫麵;而這裏,蜘蛛怎麽會到處爬呢?還往這個方向……”


    衛哲湊近一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網站,網站上的東西做得那麽逼真,就連那滲人的寒氣都能讓人感覺到渾身涼颼颼的。 而蕎桑所說的那些刀子、蜘蛛的,就更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竟然會有人弄出這麽網站,想想都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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