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北五裏左右的地方,丁原下令安營紮寨。丁原憂心漢室,以兵四萬五千,進兵洛陽,與張爽十萬兵戰。


    一腔忠心,日月可鑒。


    但是張爽閉門不戰,丁原就沒有辦法了。於是,在中軍帥帳內,大會文武。


    “我的兵馬少,又全靠河內一郡之地供應糧食。全憑滿腔血氣,才能與張爽一戰。如果野戰還有一點勝算,但是現在張爽關閉城門。擺出一副死守洛陽的架勢,這樣下去,不用張爽出戰,我們糧食就要吃光了。”


    丁原歎了一口氣,道。


    “這!”文武都是一般人才,這時紛紛遲疑。有長史金霜,出列道:“主公,現在張爽強橫莫敵,我看還是假意與他休好,等待時機再動兵不遲啊。”


    丁原勃然色變,喝道:“我乃漢室忠臣,豈能與張爽虛以為蛇???你亂我軍心,居心何在??”


    “這??主公,我也是一心好意啊。”金霜沒想到丁原這麽急脾氣,頓時失色道。


    “來人,把他拉出去斬了。”丁原冷哼一聲,道。


    “諾。”有親兵轟然應諾,走了進來。


    “主公,主公。”金霜極力掙紮,片刻後,卻隻剩下一顆頭顱,被親兵捧著進入中軍大帳。


    “誰敢亂我軍心,這就是下場。”丁原猙獰道。


    “額!”諸文武倒吸了一口冷氣,莫敢動。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先與張爽交好。然後占據河內,驅逐或殺掉王匡。”呂布冷眼旁觀。挺同情金霜的。


    心裏邊也越發看輕了丁原。


    “這貨有勇無謀,有將而不能用。實在太廢柴了。”呂布心中暗道。


    便在這是。丁原氣消了,見文武都不吭聲,心裏邊有氣。忽然瞥見呂布,問道:“奉先,可有策略?”


    “如果讓我領兵挑戰,我絕對自信。問我計謀?”呂布心裏邊嗬嗬噠,麵上卻道:“不如派遣將軍城下挑戰,懇求野戰。”


    “好,就這麽辦。”丁原眼前一亮。心裏暗想。“我任命呂布為主簿,果然沒錯。”想著,丁原在眾將中掃視了一圈,抓住了一人,喝道:“王得,你且領兵五千,去城下挑戰。”


    “諾。”


    王得應諾一聲,走出了中軍大帳。


    “我們靜等消息。”丁原舒了一口氣,說道。諸文武默不吭聲。


    “丁原此人。實在是不可理喻,人又愚忠。大將軍強橫莫敵,兵十萬,占據雄關。又有河南郡,河東郡龐大人口。絕對雄才。我與他為敵,找死呢。我又沒有家人在丁原那邊做質子。不如將兵五千。投奔了大將軍吧。”


    王得見金霜下場,兔死狐悲。一出中軍帥帳,就起了歪心思。而且越想越有道理。於是,將兵五千,直接投奔了洛陽去了。


    長秋宮內。


    張爽聽了城門校尉公孫度的稟報,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詫異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是啊,直接投降了。”公孫度點點頭,憋著笑道。


    “媽的,我總算是享受到了這種待遇了。一路走來,誰不是跟我死磕???現在終於有人自動投降我了。這就是殺了皇帝後的威望啊。”張爽心裏邊暗爽,但也保持一定的謹慎,對公孫度道:“先派遣探子出去看看,看有沒有丁原援兵在附近,可千萬別詐降。”


    “諾。”公孫度應諾一聲,下去了。


    沒過多久,公孫度迴來稟報,說沒有任何問題。張爽就下令開了城門,直接奪了王得的兵馬,不過也封王得為將軍,列侯,賞賜錢財。


    王得知道張爽不信任自己,被奪了兵馬也無所謂,反而欣喜封侯,歡天喜地的下拜接受了。


    丁原也得到了消息,他是真的噴出了一口老血。


    “王得小兒,你敢背叛我???”丁原一聲大吼,仰天昏死了過去。


    “主公,主公。”並州軍內部,一陣大亂。


    ……………..


    深夜,丁原大營。


    現在,丁原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並州軍內部的情況,還是一團糟。本來就四萬五千兵馬,王得將兵五千,直接投奔張爽去了。


    滿打滿算,剩四萬。反而張爽兵力大增,敵我雙方的實力越來越懸殊了。


    一軍之主,丁原又是魚死網破的忠烈。這叫麾下文武,士卒如何不惶惶不可終日?


    卻說呂布心裏邊也是很不爽,白天因為他出主意派遣將軍去城下挑戰,丁原醒來後,立刻把他叫過去,責罵了幾句。


    呂布一介武夫,血氣剛強,哪裏忍得住。


    到了現在都睡不著,忍耐著脾氣,點著燈在看書。


    “丁原匹夫,欺我太甚!!!”看了片刻,呂布把書一扔,燥烈無比。


    便在這時,有呂布隨從從外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營外抓到一個細作。”


    “既然是細作,斬了就是了。何必來叨擾我?”呂布心頭不爽,聽了直冒火,嗬斥道。


    “那人自稱是大人的朋友。”


    隨從委屈道。


    “朋友??”呂布心中一奇,我哪有朋友做細作啊。不過,呂布人也不蠢,便略有領悟,揮手道:“讓那人進來。”


    “諾。”


    隨從應諾一聲,走了出去。


    沒多久,審配就走了進來。


    呂布冷笑道:“足下堂堂男兒,氣度不凡,卻冒充我朋友,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審配笑道:“足下用不了多久,就得封上將,拜列侯。官位在我之上,做足下的朋友,又怎麽會羞恥呢?”


    “這話怎麽說?”呂布奇道。


    “請足下屏退左右。”審配看看那個押著自己進來的隨從,深意道。


    “下去。”呂布喝道。


    “諾。”隨從應諾一聲。走了出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呂布冷然道。


    “足下在河內,見過大將軍一麵。不知道足下以為大將軍是什麽樣的人物?”審配笑著問道。


    “殺主之賊!”呂布淡淡道。


    “足下這是氣話。且聽我先道來。”審配心下不太爽,但麵上卻如沐春風的拱拱手道:“河內與張燕一戰。大將軍知道丁原軍中,有足下。認為以足下將才,可以和中領軍典韋將軍媲美。典韋將軍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將軍真這麽說過?”呂布麵色一動,道。


    “我乃大將軍長史審配是也,親信之人,怎麽可能說假話?”審配笑著屈身拱拱手,氣度無比。


    人長的漂亮,氣度不凡。總能讓人喜歡,尤其呂布乃微寒武夫出身。見審配。心中暗道:“丁原此人手下都是庸才,大將軍麾下長史,卻有這樣的氣度。以臣看軍,大將軍比丁原也強十倍。”


    現在的呂布,已經察覺到審配的來意了,心中也是意動。但是仍有疑慮,這賣主求榮簡單,能不能得新主歡心卻難。


    雖然審配說了,張爽很重視他。但是空口無憑,又怎麽能證實呢?


    呂布想了想,做出無奈之色道:“大將軍雖然欣賞我,但無奈我乃丁並州主簿。隻能兵戎相見了。”


    “非也。天下隻有一君,乃天子也。現在大將軍主朝政,天子在洛陽。丁原乃反賊。足下是並州主簿,難道見丁原謀反。也不製止嗎?”審配見呂布拿出身份,作為借口。微微一笑,輕鬆應對道。


    “誰不知道張爽殺了皇帝?”呂布心中嘀咕了一句。麵上卻道:“奈何我隻是主簿而已,沒有兵權,怎麽製止?”


    “大將軍曉得足下驍勇,拿著兵刃上門,丁原不過一刺客敵而已。丁原一死,全軍大亂。足下統帥大眾,投奔大將軍。獲得的賞賜,爵位,是不可以測量的。”審配笑道。


    “張爽居然這麽看重我,說的丁原隻是我手下菜而已。”呂布心中又是一動,心動的又更強烈了。


    “下不了手。”呂布麵上卻裝作遲疑,借此討價還價道。


    “這人麵善心狠,果然像大將軍說的一樣是豺狼。”審配心中對呂布也充滿了警惕,更不耐煩打口水仗,便寄出了大殺氣。金印一枚,遞給了呂布。


    “這是大將軍贈給足下的。”審配說道。


    “印信。”呂布疑惑,伸手接過,翻開來一看,頓時神色大變。隻見正麵光禿禿的,沒有任何字跡。


    “大將軍這是什麽意思?”呂布倒是有些惶恐了,問道。


    “足下來,可自選官位將號,封侯。賜宅邸,奴婢,金銀錢財帛。不來,則兵戎相見。明日決一死戰。”審配斷然道。


    大棒加蘿卜,而且這蘿卜好大。呂布麵色變換了一陣,化作慷慨道:“大將軍殺十常侍,天下歡唿。丁原叛賊,擁兵作亂。先生稍等,我這就去為大將軍除之。”


    說完,呂布便取了方天畫戟,帶上甲胄,取了戰馬,去見丁原去了。


    中軍大帳,丁原昏沉沉的。見呂布皺眉道:“奉先,這麽晚了來這裏幹什麽?”


    “借用一物!”呂布森然道。


    “什麽?”丁原本能感覺到危險。


    “閣下項上頭顱!”呂布獰笑一聲,拔劍砍向呂布。


    “啊!!!!”丁原一聲慘叫,頭顱落地。丁原一死,全軍恐怖。呂布趁機領著審配一起上點將台,大喝道:“大將軍主政,天下清平。丁原已死,我當率眾投奔大將軍。你等隨我來,官爵。不隨我來,亡命天下。自己選吧。”


    全軍鴉雀無聲。呂布與審配將兵四萬,投奔洛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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