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章 瑞王爺迴京


    唐偉鵬在鳳城老宅住下來的時候,邊關大捷的塘報也送到了皇帝的麵前,一片歡騰景像中自然有人擔憂自己的前程。


    胡大將軍和花王老爺用花明軒和胡正豪,早先用香煙結交下的異邦皇子們,爭取到了絕大數番邦的支持;天朝邊關外的幾十萬蠻族敵軍,在天朝和異邦聯軍內外夾擊下潰不成軍,也隻有遞降表的份兒。


    蠻族經此一役,幾十年也沒有恢複過元氣來,由番邦中最強大的所在成為受人欺淩的弱小;出兵的各個異邦國君或是國使都在趕來京中的路上,而天朝的國殿上所議不再是戰還是和,而是如何處置那戰敗了的幾個蠻族之邦。


    恪親王為首的一派人認為,應該把蠻族的國土和出兵的各國瓜分掉,給所有對天朝心懷不軌的其它外邦一個鎮懾;以花老親王為首的一派人卻認為由蠻族對我朝進貢稱臣最好,卻被譏笑為愛慕虛名。


    朝爭又起,不過皇帝的心情並沒有受影響,對於雙方的爭執依然是不置一詞,明發的第一道旨意當然是犒賞三軍,等著胡大將軍和胡正豪等人班師迴朝再行論功:此道旨意在朝臣的意料之中,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來。


    皇帝的第二旨意就是召瑞親王花明軒進京,旨意是明發的:讓各地的官府用心尋找花明軒。這道聖旨卻在京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尤其是恪親王等幾位有望成為儲君的王爺,更是心中存疑,猜測中著皇帝的用意。


    皇帝是不是有其它的用意誰也猜不透,但至少有一樣是大家都明白的,現在的花明軒是動不得;如果在皇帝下了旨意之後,花明軒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潑天的禍事——除非現在就能發生宮變,自老皇帝手中奪過皇位來。


    京中無一人有這種本事,現在的天朝還是牢牢的握在皇帝手中,所以眾人不敢逆了老皇帝的意思。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打消了要花明軒性命的主意,但是隻要沒有把握做得天衣無縫,就不會有人對花明軒下手:要殺的是花明軒,想做到神鬼不知是極難的。


    花明軒和紅錦等人自然也知道了大捷的消息,而且皇帝的第二道旨意他們也知道了:由灰鷹的大首領親手捧了聖旨送到花明軒的麵前。


    “奉召,請王爺迴京。”大首領灰一很恭謹。


    花明軒摸了摸鼻子:“京中如何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如此快的結束。


    “大捷之後,還有什麽不好的?”灰一笑了,灰鷹的人很少笑,他能笑出來就表示京中的情形好得不能再好了。


    “皇上,召我迴京有什麽事兒?”花明軒還是問了出來。


    灰一躬身:“此事屬下不知,王爺到了京中自知。”


    皇帝的聖旨到了,花明軒是不可能耽擱的,必須要和灰鷹們一起迴京;他看看紅錦、再看看唐偉誠:“我,收拾一下行李。”其實他們還真得沒有什麽行禮可以收拾,原本就是在趕路中,每人一個包裹都是收拾好的。


    但是灰一還是恭恭敬敬的躬身:“屬下們在這裏等王爺。”他沒有說去幫忙收拾行禮,就說明他是明白花明軒的意思並不是要收拾行禮。


    “謝了。”花明軒拍了拍灰一的肩膀:“我想你指日高升的時候就要到了。”說完就轉身進了屋。


    唐偉誠和紅錦對灰一等人欠了欠身子也跟了進去:知道花明軒這是有話要對他們說;可是進屋後的花明軒卻是一臉嚴肅的思索著什麽,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等了好一會兒,唐偉誠咳了一聲:“花兄,前程繁花似錦啊。”隻不過花多了,藏幾朵有毒的也不好分辯。


    花明軒聞言長長一歎:“我,誌不在此,你們是明白的。”


    皇帝的身體,隻有他和父親、胡大將軍等有數的幾個人知道:沒有多少日子。此時急急的召他進京,是什麽用意他其實已經猜到了。


    唐偉誠聞言退後了幾步,躬下身子行禮卻並沒有說話。


    紅錦也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可是在皇帝沒有明發旨意之前,那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她抬頭仔細看了看花明軒,實在是想像不出他穿上龍袍坐大國殿上的樣子。


    “大姑娘,好好保重。”花明軒迎上紅錦的目光,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隻有這麽一句話。


    紅錦蹲下去行禮:“王……”“爺”字沒有出口,她看到花明軒的眼神一黯,想也不想的改口道:“花兄,一路順風。”頓頓後又加了一句:“此去花兄定能心想事成。”


    花明軒聽到後笑了:“承大姑娘吉言。”他看向唐偉誠:“接下來的日子,就全拜托你了,唐兄。”他很鄭重的抱拳行禮。


    他此是不是瑞親王,隻是一個男人;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子,托付給他信任的朋友,這一禮他施得真心誠意:要得隻是唐偉誠的男兒一諾。


    唐偉誠側了側身子,並沒有完全避開:“花兄放心。”不需要花明軒相托,他也會護紅錦的周全;不過他還是答應了花明軒,就為讓花明軒能夠放下心去就應對京中一切。


    花、唐兩個對視一眼,所有要說的話都在這一眼中,兩人心照自然不必多說。


    花明軒對王五點頭,再深深看一眼紅錦伸手取過自己的包裹:“後會有期。”他沒有再拖泥帶水,出門就跨上灰一給他牽過來的馬兒,不再看紅錦和唐偉誠一夾馬腹眨眼就去得遠了。


    他不需要再看紅錦,因為看與不看他都要和紅錦分開,京城在此時已經變成了龍潭虎穴,讓紅錦留在唐偉誠身邊更安全;也不需要再看,紅錦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深刻在他的心上。


    “大姑娘要去哪裏?”唐偉誠看向紅錦:“現在京中還是不去為好。”


    紅錦當然明白:“想來不會再有人明目張膽的來尋麻煩,而且花兄迴到京中後,那些人也不會有心思再來算計我們了;”她仰頭看看天空:“迴家吧,在外麵這麽久還真是累了呢。”


    唐偉誠點頭,他無所謂去哪裏,隻要能得紅錦相伴左右,在哪裏他也不會感到累。


    紅錦和唐偉誠帶著王五向新城趕去,在沒有確定紅錦的安全前,唐偉誠是不可能離開的:暫時他沒有打算要迴去,反正他現在是什麽也不記得了,不管做出什麽事情來也算不上奇怪。


    兩天後,紅錦和唐偉誠出現在新城,容家、陳、孫兩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遠在鳳城的鳳家與方家得到消息雖然晚一點,但也在晚飯前知道紅錦安然無恙的迴來了。


    紅錦先讓人伺候唐偉誠去洗瀨更衣,她自然也要重新梳洗一番,根本沒有來得及問在她走後,家裏可有什麽事情:在她看來,她人不在家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才對。


    蘭初等人都不在紅錦身邊,隻有幾個小丫頭在家,紅錦自己把頭隨意的在身後一綁:她隻會梳極為簡單的書生髻。


    “姑娘,容大夫人、容二公子打發人來瞧姑娘;容大公子在府門外遞了貼子,正在前麵大廳待茶。”管家的話讓紅錦微微皺眉,她是真得不想看到容連城。


    “還有一件事情;”管家看看紅錦的臉色:“在姑娘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容大公子曾帶著厚來過我們府,後來知道姑娘不在家就走了,卻在我們府門前和鳳二姑娘爭吵起來,還動了手。”


    紅錦輕輕一歎:“真是陰魂不散。”


    管家再看紅錦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聽容大公子和鳳二姑娘爭吵的話,好像容大公子那次來我們府是向、姑娘您提親的。”


    “啊?”紅錦立時轉身:“你說什麽?”她真以為自己累得幻聽。


    管家躬身:“鳳二姑娘親口所說,容大公子也沒有否認,此事城中的人都已經知道;而且容大公子還說,姑娘你定會再嫁到容家的。”


    紅錦臉上閃過了怒色:“我去見見他。”


    容連城剛坐下不久,陳、孫兩家也送了貼子來,隻是平常的問候,卻還是讓他心中生出極大的不舒服來;到他看到唐偉誠時眉頭更是皺緊了:“唐兄。”


    唐偉誠隨意的坐下:“容兄。”


    容連城看唐偉城如同主人一樣的讓人招唿他,心裏便有了火氣,可是要發作可是偏還找不到唐偉誠的借處,也隻能獨自生悶氣;吃了兩杯茶才看到紅錦進來,他站起身來同時臉上已經露出了怒色。


    因為紅錦的妝容不整:長發就那麽隨意的披在身後,一看就是剛剛洗過,而身上所穿也是家常的衣裳——可是她家裏還住著唐偉誠這個外人呢。


    “你先去換過衣服梳好頭再過來,我等你就是。”容連城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話。


    紅錦走到主位坐下:“你有事兒就說吧,我剛剛迴到家中正累著,不想應酬人。”


    容連城看一眼唐偉誠,不過他還是壓下去了火氣:“前些日子你去了哪裏,很多人都在找你,倒讓我生出許多的擔心來。”


    “容公子如果沒有事情,就請便吧。”紅錦懶得理會他:“還有,請容公子以後說話在意些,不要說些讓大家誤會的話。”


    容連城被紅錦一而再的冷言,麵子上便有些掛不住:“紅錦,我來是有事情找你商量,你看什麽時候迴家?這麽久你鬧脾氣也應該鬧夠了,家裏現在事情很多,裏裏外外我一個人可是忙不過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我知道有些事情,呃;”他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唐偉誠:“我們有些誤會,如果你願意迴家,我定會請有頭有臉的人來提親,再用花轎把你接迴去,就算是我的、我的;”再看了一眼唐偉誠:“心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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