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良心(525張粉紅票)


    紅錦兩三句話把事情說明白,就是想看看灰十二的反應:容家上下幾百口人,他會不會救?怎麽說軍糧可是出了大事兒,被皇帝知道了自然就會被滅門;但是,總要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再殺頭吧?皇帝不可能問也不問一聲,就讓人滅了容家的滿門才對。


    就是因此,她才會大膽一問,有一線希望也要試一試啊。


    容連士卻對著紅錦大罵起來:“你這是在救我們嗎?****家頭發長見識短,此事再也不可能瞞得住,被皇帝知道了隻能等著砍頭了,你害得我們容家斷子絕孫,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牝雞司晨就是滅亡之兆……”


    灰十二輕輕一彈指就讓容連士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夫人想救人便救人;”微微一頓他看向紅錦:“不過夫人不能要求太多,因為我們隻能為夫人做一件事情,經我們答應的事情就等於是皇上的親口禦旨,絕不會再有更改,夫人好好想一想再告訴在下不遲。”他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紅錦。


    紅錦聽到灰十二的話心中一動,像灰十二這樣的人不會說廢話,那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看看地上的容連士,她並不想救他,還有李德以及糧倉的官員,當然還包括孫、陳兩家也不能因為容家得救無事後,就此任他們逍遙吧?


    而且軍糧的事情是大事兒,灰十二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人,他怎麽可能不對此事上心?卻為什麽隻字不問呢?紅錦看看靜立不動的灰十二:她可不可以借他的手除去孫、陳兩家、及所有想害容家的人呢?


    隻要真相大白,那麽所有害容家的人都會除去,軍糧那可是國之根本,皇帝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到時容家也就會得救了吧?


    紅錦想到這裏再看看灰十二,然後又拿眼去看容連城;隻是容連城已經完全被驚呆了,跌坐在地上目光茫然的沒有焦點,根本不可能給她什麽意見。


    當然不能讓灰十二等得太久,那樣對他就太過不敬了;紅錦想來想去跪下了:“民婦想請灰十二大人查明真相,還容家一個清白,也莫要讓賊人亂了我天朝之根本。”


    灰十二並沒有作答,他在紅錦跪下後也對著紅錦跪下了:“夫人不可亂來,您持有龍吟震就如天子親臨,死罪死罪。”他連連叩頭,弄得紅錦隻得起身再扶起他來。


    “是民婦不識禮法,還請灰十二大人莫怪。”紅錦連忙道歉。


    灰十二的聲音還是一樣平板:“夫人客氣。在下遵夫人之命,以三個月為期。”他一口應下了,看向紅錦的眼中閃過了讚賞。


    徹查此事才能真正的救容家上下這些人的性命,不然皇帝的禦旨皇帝可以收迴,到時由皇帝降罪下來,任誰也無法保得住容家任何一個人。


    李德聽到灰十二的答複後,雙眼一翻暈過去了:嚇得。他知道,事情大了。


    現在不要說是新城的太爺,就算是天川城的巡府大人那都擔上了幹係,誰也沒有辦法把此事壓下來了。


    灰十二一擺手,自外麵輕飄飄進來了兩個人把李德弄走了;然後他聽說容夫人去世,又去大堂上了三柱香,才又迴到書房細細問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不會偏聽偏信,對他而言什麽人有罪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實,因為他所忠隻有一個人,就是當今的皇帝。


    開始事情是由容連城述說,但是他在述說之中不時的喊冤或是認罪:畢竟事情是因他而已,現在已經被皇帝知道,他的壓力是極大的;紅錦不得已以容老爺那裏要服藥,非要他這個長子服侍為由讓他離開了,然後由紅錦對灰十二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紅錦並沒有加一點猜測、當然也不會喊冤、更不會認罪,她隻是實話實說,知道的就說、不知道不說,現在灰十二不是要問誰的罪,他隻是需要知道事情倒底是怎麽迴事兒。


    灰十二聽完之後,又叫了容連士問話,然後他叫了容二夫人及容家的幾個人;最後他是什麽時候離開容家的,紅錦和容連城並不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新城裏平平靜靜,隻是容家所有和糧食有關的生意都被官府封了起來;所封的當然不止是容家的,還有陳家和孫家。


    隻是容家的情形比陳、孫兩家要糟糕很多,因為城內的鋪子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鋪子大半兒還被官府封了,不封那二三家根本沒有人會進去買東西。


    偌大的一個容家,現在什麽來源也沒有,卻有幾百口子人張著嘴要吃飯;而懸在容家頭上的大刀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大了一些,容連城的心情可想而知。


    明兒容夫人就是停靈的第七天,而容家的帳房裏也隻一百多兩銀子,不要說是打發容夫人的身後事,就是喂飽容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也頂不了幾天:還要各房的主子們和奴仆們吃一樣的飯菜。


    容連城呆呆跪坐在容夫人的靈床前,看著母親的遺容一動不動:他沒有法子,除了呆坐之外能怎麽辦?


    紅錦看著容夫人的安詳的麵容,心中都在淌血,可是灰十二說得極為明白,他隻能為紅錦做一件事情,所以銀子的事情紅錦隻能自己想法子。


    “連城,你陪著母親,我迴房裏去看看。”紅錦看向容連城;她還有一些妝奩,雖然餘下的都不值什麽銀子了,但是變賣一番應該可以籌到幾百兩銀子吧?


    容連城迴頭看向紅錦:“你去做什麽?你的妝奩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變賣的了。”


    紅錦沒有想到他此時還能想到這裏:“總能籌到一些銀子,不管如何總不能讓母親太過寒酸的走;容家、容家已經對不起母親了。”她看向靈床的容夫人心中就是一陣巨痛。


    容連城癡癡的看著紅錦,過了一會兒道:“坐到我身邊來,我有話對你說。”


    紅錦心急容夫人的身後事,可是容連城卻執意要她坐下,也隻得走過去:“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不成嗎?”


    容連城的拉起紅錦的手來看著紅錦的眼眼,眼中滿是不舍與愧疚:“你嫁到容家沒有得到我們容家多少好處,卻被我們所累,是我這個為夫的無能。”


    紅錦沒有心思聽他說這些,眼下沒有什麽事情比容夫人的身後事情更重要,明天就是容夫人入土為安的時候:“連城,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麽?我先去……”


    “你跟我一場;”容連城低下了頭:“我卻隻有這個給你,對不起,錦兒。”他自袖子裏掏出一張紙來:“錦兒,你走吧,離開容家;雖然被我所累,讓你現在是一無所有,連織錦行都、都沒有了,但是我相信你可以過得很好,你有那個本事。”


    紅錦聽到這話心中一顫,她低頭看向容連城手中的那張紙,上麵第一行是墨跡淋漓的兩個字:休書。


    “你、這是做什麽!”紅錦的眼睛模糊了:“你當著母親的麵兒,你讓母親怎麽能夠安心。”她不是不知道容連城的心意,隻是她怎麽可能會在此時離開?


    容連城的合上眼睛:“如果是和離書隻怕會讓人起疑,隻能委屈了你,錦兒。孩子,拜托你好好養大,是我容連城欠你的。”說到這裏他的眼角滲出了淚水來:“我欠你的太多了,隻能來世相報。你現在,就走!”


    軍糧是天大的事情,就算是容家被人謀算,但是容連士卻是容家的人,到時皇帝盛怒之下會下什麽樣的旨意誰知道?反正,容家是鐵定有罪的,區別隻在於罪大或是罪小:罪大依然是要滿門抄斬,罪小也怕是好不到哪去吧?


    他不能再給紅錦好日子,也無法再保護紅錦,至少他可以不再拖累紅錦,不讓紅錦隨他一起吃苦;他的確是錯過,但是他對紅錦的心他自己知道,那是真得不能再真。


    現在讓紅錦離開,是他唯一能照顧紅錦的方法:隻要紅錦過得好,他日後如何都不重要;相信他的母親也是這個意思。


    “不,我哪裏也不去;”紅錦握了握容連城的手,接過那紙休書放在燭火點燃,卻被容連城的搶了過去,但是休書兩個字也燒去了大半:“夫妻就是要患難與共,我們的孩子也要我們一起養大,沒有父親,孩子會不快樂的。”


    她看著容連城:“我相信你,連城,相信我們容家一定可以東山再起!雖然我們容家有錯,但是相信皇帝會很公道的處置此事;因為母親一定會保佑我們的,連城。”


    容連城看著紅錦,連連搖頭:“不,錦兒,你一定要聽我的,你走吧;如果日後容家能夠無事,到時我會用花轎再把你和孩子接迴來;現在,你一定要走,必須走!”他自袖中掏出一把銀票來:“沒有多少,你帶著傍身,迴到鳳家你的日子不會好過的,你、你萬事小心。”


    說完他狠心閉眼,輕輕的、堅決的推開紅錦:“若蝶、蘭初,你們帶著你們姑娘,帶著你們的東西,走、吧。”門外的蘭初和若蝶哭倒在地上,她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有銀子給自己的妻子跑路,卻沒有銀子給我們?”四夫人刁氏進來一把搶走了容連城塞給紅錦、而紅錦不要的銀子:“給我吧;還有,你也代你老子寫個休書讓他按個印,老娘可不要陪著你們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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