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鼓勵,手掌都被磨出水泡了,還是堅持著挖沙扛沙袋。水泥已經堆砌好了,隻待明日凝固。


    引流的河道是從堤壩處挖,沿著山腰挖向山的另一頭,由於重力的原因,靠山低的那一麵要挖得相對另一麵淺一些,如若不挖得淺一些,引流過的洪水會侵蝕泥土,最終可能造成不可挽迴的局麵。


    為防止出現意外,引流河道靠近山低的那一側,也被堆砌了水泥。


    雨水大的時候,大家夥就集中人力挖沙扛沙袋,雨下的小的時候,就分一部分人去挖引流的河道。


    大雨反複無常,一會兒大雨,一會兒小雨,仿佛逗弄著這幫螻蟻般的人類。


    因為有了水泥,大家夥都仿佛有了精神依靠,隻要再忍忍忍到明天,他們就勝利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抗洪水非常耗力氣,好在餓了就可以吃饅頭充充饑,災情嚴重,為了更省時間,大家都是在雨中連著雨水和饅頭吞。


    眾誌成城可能真的可以感動上蒼,早晨陽光從雲層中激射而出,連夜的大雨也停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淋了大家滿頭。


    引流的河道已經挖好,堆砌的水泥已經幹得七八層,大雨已經停了,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雨雖然停了,其他地方、山上地表層和地下的水還是會向低窪處的這裏流。


    沒有人流露出高興的神情,因為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昨夜大雨連著風,因為大風的緣故,水泥幹得比較快,真是可喜可賀,虞園如是想,因為她才三歲多一些,每幹一段時間,大家就會讓她休息一會兒。


    她在堤壩為水泥擋雨的茅草屋裏最長,係統告訴她,水泥大概一兩個時辰就能徹底凝固。


    “加緊挖,還有兩個時辰,就能把洪水引到山的那邊了。”


    係統跟她說,現代的時候挖河都用的炸彈引爆,她問威力如何安全性如何,係統迴答說安全性不行,這的地形不適合引爆。


    有虞園的話,猜測是仙人所說,虞士雲雖然疑惑仙人為何不直接把洪水收了,但仙人的是他哪敢質疑,能接收到提醒已是不易。


    太陽出來了,大雨沒有再反複無常,大家夥你一鏟我一鏟,引流的河流一兩個時辰後就大功告成了,隻待水泥幹透的消息,挖開開進堤壩的地。


    【10、9、8、7、6……3、2、1!】


    “水泥幹了!”


    虞園語氣激動,眼眶都通紅了。


    虞士雲接到信號,下令士兵們挖開連接堤壩的地,一挖開,水流就好啦啦的朝引流河道湧。


    沙袋後麵的水泥也特意開了個口子,抗開沙袋水流也向著他們身後的盆地流,洪水被分流,無論盆地還是山的那邊,都不會被這些水影響太過。


    她和大家一樣咬緊了牙根,直到過了一刻鍾,水泥都沒有被洶湧而來的洪水衝垮。


    “老天爺啊!!”


    感性的人映著朝陽聲淚提下,周圍的人哪能不理解他們的激動,紛紛激動紅了眼眶。


    如此大的洪水,能做到這樣,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這還是近千年來第一次。


    忙碌了一晚,漢子們和婦女們的力氣早就用盡,要不是心中一口氣撐著,想來都撐不到這一刻。


    大家累極跌坐在地。


    “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情緒內斂的古代人,用嘹亮的唿喊發泄著心中積蓄已久的恐懼。


    “家裏的房屋保住了。”


    “是啊!保住了!”


    這次的抗災成功,挽救的可止萬千房屋,千千萬萬百姓的生命都被這水泥從閻王殿拉了迴來。


    虞士雲秦大將軍見此情形,也感動得熱淚盈眶,隻是他們是百姓的主心骨,眨眨眼睛背對眾人。


    後來,史書稱這一場抗災為‘利州大抗災’,這場大抗災裏出現最多的人物就是虞園,是她建議士兵前來支援,是她鼓勵百姓共同抗災,是她發現的水泥配方,是她安穩住了人心。


    是千古第一女帝——虞曌大地。


    曌也,日月當空,她的威嚴與傳說輻射九州大地,千千萬萬年的守護著她的子民。


    這一場激動人心的抗災,被虞士雲奏折送上長安都城。


    “各位愛卿可有抗災的法子。”皇帝李遠坐於龍椅,甚是咬牙切齒。


    各位大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丞相大人無奈,隻得做那個出頭鳥:“皇上,欽天監檢測昨夜利州綿連大雨,臨近利州的府城並未接收到流民,也並未看到虞大人前去……”


    那未盡之言大家都清楚,死了,那利州上萬百姓被洪水衝走了,連帶著虞大人。


    上萬人都死了,皇帝肯定要下罪己詔,這也是皇帝咬牙切齒的原因。


    “你們這幫廢物!”,一盞茶從龍椅上的皇帝手中擲出,茶盞哐啷一聲砸碎在兩排大臣的過道上。


    大臣跪地,甚是驚恐地高唿萬歲。


    在場的大臣以及皇親國戚,隻有李建辰眼底藏著笑意,李建辰就是秦王,那個下了命令刺殺虞士雲的秦王。


    玩政治的大多都沒有心,秦王是其中之最。


    “你們!”皇帝手指顫抖。


    忽然,殿外傳來太監通報。


    “報~利州捷報~”太監進來後就跪地雙手捧著奏折過頭頂。


    那聲捷報在場眾人都聽到了,可能有捷報也太匪夷所思,大家都不敢相信,皇帝又是驚喜又是迫不及待地從龍椅上下來。


    “好!好啊!不愧是虞家!不愧是虞士雲!朕的愛卿!”皇帝喜得迴身走上龍椅處。


    丞相年老,老花眼的雙眼迸發亮光,“皇上可否讓大臣們看看。”


    皇帝心情好,讓太監給眾位大臣遞奏折。


    “這……”


    身旁的工部尚書搶過丞相手裏的奏折,接著他也開始這這這來,旁邊的大臣疑惑一個個爭相看起奏折。


    “匪夷所思,簡直匪夷所思!這水泥到底是何神物!”這是工部尚書的聲音。


    身為工部尚書,他敢肯定,就算他在那,利州也不可能能夠挽迴,那可是難得一遇的大災。


    那樣的大災還在地勢不利的利州。


    “太子,工部侍郎出列!”


    “是!”


    “你們二人現在即刻前往利州,查看是否如虞士雲所說,如是,立刻八百裏加急把消息送往京都。”


    工部尚書是工部最大的官,而且已經年老,實在不適合車馬勞頓,再過幾年工部尚書就要辭官,到時候頂上來的大可能就是工部侍郎。


    二人聽命立刻退出殿外,在場眾人都知曉,虞士雲虞家這是要飛黃騰達了。虞士雲是農戶商戶出身,在京中的貴族圈裏不是很受人待見。


    虞士雲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受人待見,所以才在忘妻過世時還不戴孝三年,他兢兢業業,皇帝感念他的勤勞,下旨把楊氏賜婚與他做了繼妻。


    為著他妻子身亡還不悲慟,虞元慶兩兄弟頗有怨言,連帶著楊氏也被他們忌恨。


    所以自古才有因果,有因自有果,不怪虞元慶如此憤恨楊氏母女。


    忘母相裏氏死的的時候,虞元爽才不到十歲什麽都不懂,虞元慶不同那時已經將近二十,他什麽都懂,親眼見著父親像冷血動物一般上朝,楊氏在母親死後一年進了虞府。


    “圓圓可有受傷。”美婦人執著紫色帕子,關心著虞園的情況。


    虞園這時候已經可以平和的接受楊氏的關心了,一家四口從抗災的地方迴來,風塵仆仆。


    除了虞園基因被改善身體素質不錯,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被風寒感染,特別是有些年紀了的虞士雲。


    “來人,給二小姐呈上一碗薑湯!”


    “是。”


    睨見父親眼神幽怨,聰明的人都知道不能把當家的父親推走,推走,他隻會偏向異母的大哥兩個。


    她適時提醒:“也給父親他們。”


    ‘父親他們’連著父親,還有虞元慶兩兄弟,虞元慶她是不想再給眼神,可虞元爽,她還是關心的。


    她眼睛看向虞元爽,細看還能看到她的小心翼翼,虞元爽夾在她和親大哥中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隻得眼神躲閃。


    虞園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傷心的,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有兄妹情分在。


    太子和工部侍郎快馬加鞭前往利州,在壇朝民風開放,隻要是有些錢的,都會騎馬。於是,救災物資還在慢悠悠的送來,兩人快馬幾日就到。


    虞士雲知道會有人前來,早就等著了,虞園也早就等著了。


    來的人有上次來過的太子,還有個蓄著胡子的男人,危險稱唿穩重,過了三十的官員都會蓄上胡子。


    在父親與他們的寒暄中,虞園知曉這個人是工部侍郎,性張,同事的官員們都叫他張侍郎。


    “快到我等到堤壩那看看。”來了還沒休整休整,張侍郎就纏著虞士雲到堤壩那看看。


    “太子不休整休整再前去?”


    地位最高的太子點頭,張侍郎是個癡人,特別是土地工程這一塊,聽說有可以抗水災的水泥,那是瘋了的想看看,於是也就出頭要去看看,好在太子是個仁德的,並未怪罪他的無禮。


    “如若水泥事情為真,虞大人可是功德無量。”誰都知道這功德無量是什麽意思,不止表麵上的功德無量,還有功績無量,後者不可明說。


    雖說水泥是家中小孩發現,作為利州都督,治水有功,也是有大功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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