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拍什麽戲呢?”


    褚青這會才注意到明晃晃的攝影機,順手從她的塑料袋裏摸出顆荔枝,剝開殼。


    “《香港有個荷裏活》。”周公子還含著果核,瘦瘦的腮幫子凸起了一小塊肉。


    “哦,粵語說的不錯。”


    他嚼著荔枝,左右瞅瞅沒找著垃圾筒,把碎殼又塞迴了塑料袋,擺手道:“那你們先拍,我等會。”


    “青仔,到裏麵坐。”這時,陳果那邊招唿道。


    “不打擾吧?”


    “沒事,進來。”


    “那好。”


    屋簷太矮,他都得彎著腰,裏間光線特暗,本就堆著亂七八糟的破爛,再加上器材,顯得愈發逼仄。


    陳果接著喊了幾聲,劇組繼續拍戲。


    褚青溜邊瞧了眼監視器,屏幕映著周公子那張清靈靈的小臉,像是學生,又像是社會人,極其誘惑的麵孔,從青澀中生長著絲絲曖*昧。


    他不禁暗暗吐槽,姑娘你都多大了,老裝蘿莉有意思麽?


    這貨隻是隨意看了看,不便在導演旁邊多晃悠,幹脆繼續往裏走,直鑽到了後邊的小院子。


    “唔!”


    方進院子,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臭味,連忙捂住了鼻子。據自己多年掌勺的經驗來看,這百分百是臭肉的味道,還是那種超大超大塊的生豬肉。


    “嘔!”


    他感覺腸胃瞬間翻湧了一下,實在受不了,蒙頭竄了出去。


    好吧,誰讓香港的豬肉太貴了呢。拍不完的肉隻能放在冰櫃裏,而冰櫃恰好又不太冰……


    褚青肯蛋疼的等人家拍完,敘舊隻占了一小丟丟,主要是想買烤乳豬。可被這奇葩的味道一熏,屁的食欲都沒了。


    他剛溜達迴前鋪。便聽到陳果喊了聲哢,這場戲大概搞定了,遂趁著間歇的功夫道:“陳導,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啊。”


    “哎,青仔!”陳果立馬站起身。問道:“幫個忙,有沒有興趣客串一下?”


    褚青頓住腳,偷偷摸摸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跑不了。像這種情況,碰著相識的演員或導演拍戲。經常都會無傷大雅的客串個鏡頭,算是小彩蛋。


    比如,《喜劇之王》和《玻璃樽》神馬的。


    “好啊,什麽角色?”他亦不能折人家臉麵。


    “嗯,路人甲,過來買燒肉,給你兩秒鍾特寫。”陳果也是愛玩的,勁勁兒的在他臉上比劃了個框子。


    兩秒鍾。還特寫,旁邊還戳著定時炸彈……


    褚青眨眨眼,想想就醉了好嘛!家裏那醋婆娘知道了。又得撒潑打滾,忙道:“呃,有沒有不露臉的?”


    “不露臉的麽。”對方眯了眯賊兮兮的小眼睛,咧開嘴,笑道:“有啊!”


    ……


    陳果是個壞心眼的。


    自從他看了《蘇州河》,被男女主角驚豔到之後。就一直惦記著把倆人勾搭到手。前不久,丫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和高品質的劇本。成功說服周公子心甘情願的去跟那個超過二百斤的大胖子做*愛。


    隻可惜,褚青被關金鵬先一步搶走了。沒趕上熱乎的,未免遺憾。可誰成想,這貨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香港有個荷裏活》其實是部政治隱喻片,充滿了反諷和戲謔。


    所謂借豬生子,虎頭蛇尾,兩隻左手之類的影射,若說彰顯了導演的某種政治立場,那略微過火,可起碼代表了相當一部分港人對大陸製度的看法。


    至於周遜演的角色,是個妓女,更是騙子,真名字沒表示,反而用過三個假名字:東東,芳芳,紅紅。


    好麽,您瞅瞅,東!芳!紅!


    她先借賣*淫跟人啪啪啪,然後以對方強迫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的理由,再敲詐一筆錢財。


    想玩仙人跳,光憑嘴炮自然不行,必須得有強硬的背景做保障。彼得,便是她的保障,身家富貴,手段惡劣,對那些不願給錢的屌*絲們,往往施行暴力逼迫。


    肯定了,倆人存在著不幹淨的肉體交換,充其量脫離了嫖*客與妓女的關係,變成了姘頭。


    晌午過後,傍晚之前。


    離大磡村很近的地方,有個半山坡,鋪著水泥路麵,平台寬敞,圍著欄杆。坡下,則是一棟棟高樓,還修建了小廣場。


    靠山的那側綠鬱蔥蔥,挨著路燈杆和消防栓,此地甚為僻靜,少有人來。但這會,平台上卻古怪的停著輛奔馳車,右門還開著。


    山腰地勢較高,微風習習,清涼了不少。褚青就坐在車裏,抱著那袋沒吃完的荔枝,了無生趣。


    因為陳果讓他演的,就是彼得,這便罷了,更過分是情節:居然叫周公子給他,口+交。


    人家導演做到要求了啊,不露臉,不露身,吭聲就行,甚至片尾的特別鳴謝都保證刪掉,偷偷摸摸的客串一把,神鬼不覺的,你丫該知足了!


    好吧,當然不是真的口+交了,連把頭埋在胯下的大場麵都沒有,否則活剮了他也不敢接。


    “你那小裁縫什麽時候拍?”褚青邊剝果殼邊問,他盡量的往左邊靠,以避免肢體接觸。


    “你怎麽知道我要拍小裁縫?”


    周公子已經換了行頭,改成粉色的連衣裙和紅色平底涼鞋,胳膊拄著座椅,上身在車內,下身卻搭在車外,特別扭的體位。


    “呃,我聽劉曄提過一句。”他含糊道,沒講換角的事兒。


    “我們大概四月底開拍,這部戲殺青馬上就過去,湖*南的山裏麵。”


    “哦,帶好蚊蟲劑和厚衣服,山裏溫差大。”他剝好了一顆荔枝,兩根手指拈著,笑道:“喏!”


    周公子唇瓣微張,頭往前湊了湊,輕輕叼住,再一合,就含進了嘴裏。比荔枝肉還嫩的小臉蛋就近在咫尺,簡直能掐得出水來。


    “……”


    褚青有點尷尬,誰知道她都懶得用手接?


    倆人這邊閑聊著,陳果那邊也準備妥當,喊道:“就位就位!ready?ready?”


    “ok!”他扯著嗓子應道。


    周公子仍然半伏著,隻把手伸出去,也比了個ok的意思。


    陳果略微黑線,這倆貨一碰麵就像起了化學反應,妥妥的耍幺蛾子。沒辦法,衝場記點點頭,那哥們啪地一打板。


    “!”


    “啊!忍不住了,啊!啊!”


    褚青動作不停,繼續剝著荔枝殼,卻開始胡亂呻*吟,還伴著齁惡心齁惡心的喘息聲。


    “噗!”


    周公子瞅他那樣子,頓時就噴了,連忙捂住嘴,強忍笑意。


    同時胳膊使勁,晃悠著身子,露在外麵的小屁股和光溜溜的腿肚子,頗具節奏的上下起伏,做努力吸吮狀。


    “啊……啊……啊……噝!”


    褚青淡定的叫著床,又迅速剝好了一顆,這迴直接送到她唇邊。


    “嗚嗚嗚……”


    周公子死死咬著白果,整個人快笑抽了,憋得太辛苦,以至喉嚨裏擠出很古怪的咽音。她抓著對方的衣服,特小聲特小聲的央求道:“你,你別叫,別叫了……我不行了……”


    而此時的監視器中,正對著奔馳的尾巴,就見從車門處,耷拉下的那一雙小細腿,微微打著顫,紅鞋子還不時翹起來,暈暈嫣嫣的晃瞎了所有人的眼。


    陳果不禁扶了扶鏡框,扭頭問副導:“你說他們倆幹嘛呢?”


    副導也愣,支吾道:“可能,可能真在做那個……”他攥著兩隻拳頭,啪啪地互捶了幾下。


    “我不管他們做什麽,記得戲就ok。”那貨聳聳肩,毫不負責任。


    “啊啊!啊……………………”


    在一聲超長超長的音階過後,褚青總算停止了浮誇的演技,扯了張紙巾給她。


    周公子趕緊深唿吸了幾口,平定情緒,用紙巾掩著嘴,順勢咽下荔枝。然後仰起身,繞過車頭跑到消防栓那裏,擰開閥門,噗噗的開始漱口。


    待她直腰,褚青又扯了張紙巾,自左窗遞過去,操著粵語道:“芳芳,還是你最棒的了!”


    “哎呀!”


    周公子一臉的“都這麽熟了,還跟我客氣幹嘛”的表情,嘻嘻笑了笑。


    “待會再來一次啊!”他說著沒羞沒臊的台詞。


    她則繞迴車頭,啪地關上車門,拒絕又帶著點討好。


    “怎樣,怕我第二次太久啊?”他笑道。


    “不是啊,兩次好傷身的!”


    “不怕啦!”褚青攥著一把港幣,胳膊伸出窗外,道:“給你的。”


    周公子微微躬身,反推了迴去,笑道:“多謝你啊,不用給我錢的,大家朋友嘛,給我錢,你當我是什麽?”


    “朋友也要用錢的嘛!”


    “……”


    倆人說著說著,不約而同的眨眨眼,神情詭異,遲鈍的腦細胞此刻才發現,這台詞太特麽帶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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