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德莉莎做天命主教,你是認真的麽,她現在還不足以領導天命,或者說我的出現讓她的成長變慢了。”


    靜謐虛幻的空間裏,沐清楓觀察著相隔無限距離的“樹”,和旁邊的奧托閑聊。


    或許是夙願即將實現的原因,曾經的天命主教話出奇的多,沐清楓更多的時候是當個聽眾。


    “不不不,你的存在反而加速了她的成長……”他迴答沐清楓的問題,訴說自己的惡,談論曾經。


    漫天星光墜落,沐清楓手中的的結晶消散,通往終點的路已經打開,螢火升騰,包裹住奧托,這既是保護亦是加持。


    “一路順風。”


    “承你吉言。”


    …………


    枯枝,昏鴉,黯日,卡蓮在兩位修女的陪同下走向終點——教堂前的絞刑架。


    當一個人真正想改變世界的時候,才會發現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麽渺小。


    聖女為民眾付出了一切,可換來的,是無情的鐐銬與絞索。


    ……


    破碎的建築,晦暗的天空,腳下是如血般殷紅的水波,奧托踉蹌的行走著,盡頭璀璨的樹祥和美好而光明。


    世界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它迫害英雄,滋養惡類,醜陋遍地,美好不存。


    漆黑的手掌伸出,血色的霧凝結,無麵的怪物林立,熟悉的,陌生的,都是影子,其中最多的,是他自己。


    奧托嘴角揚起一模微笑,沐清楓所給予他的加護早就已經在之前就已經磨滅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手掌虛握,金色大劍浮現,擬態?天火聖裁?天火大劍,火焰繚繞,那是奧托心中的炙炎。


    世界的惡意,就由惡人來斬斷吧!


    ……


    教堂前民眾看著卡蓮登上絞刑架的台階,不置一言,漠然無聲,修女麵無表情的為她套上絞索,像是稀鬆平常的任務。


    卡蓮輕歎一口氣,閉上了眼眸,等待著死亡的結局。


    ……


    奧托拖著大劍衝鋒,躍起落在怪物最密集的地方,衝天火焰爆發,硬抗著所有副作用,天火大劍全功率爆發,清出一片空白,周圍怪物急湧而上,被他一個個斬斷。


    這是她和明天之間的距離,這是世界對她的無情反撲,她的信徒,絕不會因此放棄。


    擬態?黑淵白花,騎士槍貫穿一個個敵人,直到再也無法推動,人影一個個浮現,好像無窮無盡。


    奧托躲過背後偷襲的敵人,一劍貫穿它的頭顱,擬態?軒轅劍。


    他握著兩把劍在無數人影之間劈砍穿梭,一把損壞,那就再造出一把,黑色漸漸觸及到了他的臉頰,詭異顏色的紋路蔓延。


    在奧托喘息之際,無數人影堆疊融合,遮過天空的巨型怪物嘶吼著!


    ……


    名為崩壞獸的白色怪物不知為何出現在了處刑場,肆意咆哮虐殺這周圍的人群。


    絕望的哀嚎,嘈雜喧鬧的求救聲,卡蓮的眸子在火光下映照著這一切,終於她砸碎了枷鎖,扯斷了絞索,躍下絞刑台衝向崩壞獸。


    ……


    奧托被怪物擊飛,巨大的拳頭緊隨其後,濺起巨大的塵浪淹沒了他們。


    金色的鎖鏈從塵浪中衝出,纏繞在怪物身上,束縛著它無法動彈。


    擬態?猶大的誓約,奧托提著曾經卡蓮的武器順著怪物的身體攀岩而上,躍起,蓄力,砸在它頭顱之上,展開無數長矛擊碎了頭顱。


    怪物傾倒,奧托也被甩了出去,它最終還是死了。


    奧托掙紮著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璀璨的的巨樹。


    ……


    卡蓮掙紮著起身,奔向即將被崩壞獸貫穿的孩子。


    崩壞獸的利爪刺穿了卡蓮的身體。


    ……


    怪物的屍體射出鐵杆刺穿了奧托的胸膛,時候是更多貫穿了他的身體,將他架在了那裏。


    眼前逐漸模糊,恍惚之間,奧托又看到了卡蓮的身影,在陽光之下對他微笑……


    他猛然瞪大雙眼,虛空萬藏在身前浮現,左手掙斷鐵杆,全力爆發,金色洪流將身後還未徹底安息的怪物連同自己一起籠罩!


    他渾身傷口步履蹣跚,虛空萬藏落在身後,手中再次出現天火大劍。


    人一旦魂飛魄散,就無法起死迴生,世界允許意識匹配新的容器,卻不允許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識。


    奧托站在樹之前,伸手按到了上麵,新的枝幹在樹上蔓延生長,變的粗壯,絕美而璀璨。


    想要拯救唯一的她,我隻能,在過去創造新的可能,這另一個未來,將是屬於她的時刻。


    ……


    時間靜止,奧托手執天火大劍從天而降,宛若流星,貫穿卡蓮身體的利爪消散,天上陰霾不在,結局被扭轉。


    “卡蓮,活下去”


    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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