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想你,也想救那隻小兔子。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九彩人影說道。


    “什麽意思,”獨孤雁美目發寒,這看不清楚容貌的九彩人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沈孤鴻的氣息也在這個時候消失。


    “死不了。”


    九彩人影打量著獨孤雁,說道:“你的武魂是蛇,品質一般。配上力量殘缺的他足夠了。”


    獨孤雁一臉茫然,這些話除了第一句她剩下的根本沒聽懂。


    什麽叫配上力量殘缺的他,他救了自己嗎?獨孤雁心中很歡喜,雖然他沒有來到自己身邊。


    但他總歸沒忘了自己。


    “第一次遇見心動的人是嗎。”九彩人影問道。


    “我不知道。”獨孤雁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沈孤鴻之前跟她說過是因為武魂的緣故。


    “萬物開了靈智,心就複雜了。”九彩人影說道。


    黑紅色的虛空在白洞的創造與黑洞的吞噬下,白色的星辰漸漸多了起來。


    原本死寂的虛空,多出這些銀光閃閃的星辰變的不再壓抑。


    九彩人影望向虛空深處,說了一句。


    “將這裏的時間迴歸正常。”


    那顆載著三人來到這片大陸的圓形隕石從虛空中飛出。


    半邊蠕動的血肉開始變成了類似於圓盤鍾表一樣的紋路。


    九彩人影看著腳下死氣沉沉的大陸,抬手打出一道七彩能量。


    毫無生機的大陸上,逐漸開始長出一些獨孤雁沒有見過的草芽、樹苗。


    圓形隕石化作的黑色圓盤漂浮在大陸上空,發出一陣怪異的鍾聲。


    初生的嫩芽樹苗,開始野蠻生長。


    空間裏混亂的時間迴歸了正軌。


    唯獨少了一樣很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水。


    九彩人影手心中凝聚出一團精純的水之能量,渾身散發出淡淡的的悲意。突然奇怪的說道:“咦,這地方有一滴水。”


    古怪,水是萬物之根。這地方自己沒有出手生水,這是哪來的。九彩人影伸手朝著下方虛空一抓。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出現在他指尖。


    “苦澀、不甘、委屈。”


    九彩人影看著指尖的水滴喃喃自語。


    “沒想到她走後,此界的第一滴水叫做……眼淚。”


    獨孤雁語氣倔強的說道:“我沒哭。”


    九彩人影彈指將水滴打向下方的大陸上,水滴化作一朵朵烏雲。


    細雨飄搖而下。


    九彩人影點撥似的說道:“你的性格應該向他第一個女人學習一下。”


    動彈不得的獨孤雁一聽這話小脾氣上來了,大喊道:“你誰啊,我為什麽要學別人。我就是我,快把我放開!我要去找他。”


    女人的大忌諱就是這種攀比心理。


    她們自己可以互相攀比,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不行,憑什麽要去學她。她為什麽不來學學我啊。


    九彩人影沉默不語,獨孤雁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到一陣頭暈腦脹,昏迷了過去。


    獨孤雁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九彩人影跟沈孤鴻一樣。可以控製這個神秘的空間。


    “女人啊。”九彩人影身形腳踏虛空朝著下方正在下著綿綿細雨的大陸上走去,昏迷的獨孤雁漂浮在他身後。


    隨著雨點滴落,大片大片的森林開始冒出。草原、森林、山川、大澤、死氣沉沉的大陸被九彩人影這麽隨手一點,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


    大陸上方黑紅色的虛空蛻變的光芒柔和,類似於鍾表的圓形隕石開始有規律的從東往西慢慢移動。


    時間、山川河流、都已經有了。


    被黑白塔林包裹著的宮殿中,九彩人影坐在龍椅上。


    台階下,黑白雕像並排跪在地上。


    “那人類女孩體內附帶有先天之毒,受了龍氣正在進行第一次蛻皮。屬下已經將她放在了您吩咐的地方讓她安靜蛻變。”白色雕像說道。


    “嗯,”龍椅上坐著的九彩人影懶懶散散的應了句,獨孤雁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現在沈孤鴻與小舞還在混沌空間裏呢。


    一翻手心,兩顆綠色的能量出現在九彩人影手中。


    “你們猜,他把那小兔子吃了沒有?”


    黑白雕像都不懂上麵這位想幹什麽,不理解。


    “屬下不敢揣測您的心思。”


    “我就是從那裏誕生的,他在那裏會有所得。”九彩人影將合上手心,說道:“你們知道,我在探知他往事之時看到了什麽嗎?”


    黑白雕像低著頭跪在下方說道:“屬下不知。”


    “生下他的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女子,”九彩人影平靜的說道。


    “這……”黑色雕像突然想到了什麽。


    “您是怕大人重蹈覆轍?”白色雕像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錯,他心智頑強。有些方麵甚至比我做的更好。如果我當年有他一半心狠,龍族就不會有現在的問題了。他的女人有福啊。”九彩人影話語中滿是自責,一切的開始就是子嗣問題。


    沈孤鴻的人生剛剛起步,未來的路還長。能挺過這一段路,他可以放心的將那股力量交付給沈孤鴻。


    白色雕像抬起頭急切的說道:“黑龍是黑暗的結合體,您將這兩團能量取走。不是逼著那位大人吞噬自己的……”


    沒了這兩團長生訣凝聚出的生命力,沈孤鴻會被黑龍進食的本能占據心神。


    他身邊,此時正好就有一隻十萬年的魂獸。


    “那裏,不隻有那隻小兔子能吞噬。如果他運氣夠好,能遇到鬼斧也不一定。”九彩人影說道。


    白色雕像恍然大悟說道:“深淵傳說中那位鬼斧神工,被您藏在了混沌虛空深處?”


    “在萬萬年前,我們跟隨您征戰時。他不是已經死在您的手上了嗎。”黑色雕像疑惑的說道。


    “我將他帶到了混沌虛空深處,開辟了一個空間。”九彩人影迴憶說道;“他要是運氣夠好,走到了那裏。該是那老小子迴報我的時候了。”


    “原來如此,當時屬下還奇怪。以您惜才的性格,怎麽可能將蝗老斬殺。”白色雕像說道。


    九彩人影笑著說:“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混沌虛空深處,也永遠不會有人踏足。不就跟死了沒區別嗎。”


    黑白雕像對視一眼,九彩人影說的對。混沌虛空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生物敢進入深處。


    那不就更死了一樣嗎。


    穀混沌虛空中,昏迷的小舞秀眉抽動了一下。幽幽轉醒。


    星辰的憤怒反擊,加上黑洞的吸力。


    她直接被兩股龐大的力量震的昏死了過去。


    “學長……”小舞輕聲說著。睜開眼睛沈孤鴻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


    一頭亮麗的銀色長發與周圍黑洞洞的空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醒了。”沈孤鴻收緊攬住懷中少女細腰的右手。


    “嗯。”小舞點點頭,突然想起昏迷之前沈孤鴻被星辰震傷的左臂。看著沈孤鴻向外彎曲成九十度的左臂。


    小舞鼻子一酸,想要伸出手去觸碰。


    “骨折而已問題不大,迴去你要好好補償我。”沈孤鴻笑著說。


    但他的聲音很虛弱,小舞聽的出來。而且飛行在這虛空中的速度也很緩慢,小舞看著眼前的幹淨青衣。鬆了口氣,還好除了手臂沒有受到其它傷害。


    小舞藕臂環著沈孤鴻的脖子說道:“好,咱們出去後學長要多少我給……”小舞看著沈孤鴻的背部美目一凝,她發現沈孤鴻的翅膀,少了一隻。怪不得她感覺飛行速度這麽慢。臉色也不對勁。


    伸出小手摸向沈孤鴻的後背,小舞感覺到手掌心上傳來奇怪的觸感。


    “你的翅膀呢!”


    “被這空間裏亂流撕碎一隻、血已經結痂了。”沈孤鴻淡淡的說。


    “嗯,”小舞收迴小手,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學長,長生訣呢,咱們還有前輩給的長生訣啊。”


    “你看看還找得到嗎?”沈孤鴻苦笑著說。


    從進入這裏開始,沈孤鴻就發現了。二人體內長生訣形成的能量不知所蹤。


    “誒?”小舞閉上眼睛,發現真如沈孤鴻所說的那樣。


    長生訣,沒了。


    同時,小舞感覺到沈孤鴻的體溫越來越低。


    “醒了就好,抱緊我。”沈孤鴻說道。


    小舞聽話抱著沈孤鴻的脖子,


    “腿,這地方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會被撕成碎片的。”


    “喔,”小舞點點頭將長腿抬起環住了沈孤鴻的腰。這個姿勢她似曾相識,兜兜特別喜歡。


    “抱緊了,”沈孤鴻右手握住彎曲的左臂,向內一扭。小舞聽到一陣骨骼摩擦產生的聲響。


    彎曲的左臂被沈孤鴻硬生生的扳迴了原位。


    “學長,你為什麽會來救我呢?”小舞抬著小腦袋看向沈孤鴻。靈動的粉色美目、此時變的水光透亮。


    沈孤鴻看著如同樹袋熊一般掛在自己的身上的少女,抬手在她的小翹臀上打了一下。


    “你該叫我什麽?”


    “呀、主人~”小舞被突然打了一下,輕叫一聲說道。


    “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掌握你的生死。”


    “那主人的意思是,你可以掌握我的生死咯。哼,你這也太雙標了。”


    “當然。”


    沈孤鴻運轉邪龍武魂,召出左手黑龍爪。


    小舞剛剛一直在昏迷,他不敢亂走。


    現在醒過來了,該去找找那九彩人影讓自己做選擇的目的。


    這處混沌虛空極度危險,黑色六芒星的力量與黑龍的力量截然不同。


    在他動用黑色六芒星的時候,此地的混沌虛空會發出無數的空間亂流攻擊他。


    動用黑龍反而不會。


    他背上僅剩的一隻黑羽就是例子。


    沈孤鴻左手化作的黑龍爪動了動,突然感覺到一陣饑餓感襲來。


    正在他身上當樹袋熊的小舞也發現了不對勁,沈孤鴻身上散發出了掠食者身上那種獨有的冰冷氣息。


    黑龍爪輕輕握住少女的小蠻腰,沈孤鴻雙眸紅芒忽明忽暗。凝重說道:“快進我的心神世界裏躲著!”


    “那你怎麽辦,這裏什麽都沒有。”小舞一臉急切的說。


    這裏是什麽都沒有,唯一的選擇就是自己的血。


    小舞像樹袋熊一樣將身體往上爬了爬,將沈孤鴻臉按到了自己的白皙稚嫩的玉頸上。


    “胡鬧!這迴它跟之前不一樣。”沈孤鴻把臉撇到一邊說道。


    少女身上傳來淡淡的青草香氣,對此時的沈孤鴻來說誘惑力十足。


    沈孤鴻左手一翻,召出滄浪劍。


    隻要不使用那顆黑色六芒星的力量,就不會被混沌空間攻擊。


    “這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我修煉十萬年重修為人。體內的生機有很多。”小舞伸出小手把沈孤鴻的臉擺正認真說道。


    沈孤鴻身上的氣息從剛剛的冰冷到越來越熱,左手緊握住的滄浪劍像是有了感應。發出一聲輕吟,沈孤鴻體內的滄浪訣開始自主運轉。


    “現在一旦讓它嚐到了血味,更難處理。”沈孤鴻雙眸中紅芒閃爍,小舞說的這個方法在以前或許可行。


    但邪龍來到這處混沌虛空裏後,給他心神帶來的負麵影前所未有的大。


    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按照小舞說的那樣做,現在還能被他壓製的邪龍嚐到血味。一定會發狂。


    這處混沌虛空中發出的空間亂流,連神祇帶來的邪神之翼都能撕碎。何況是懷中的這小兔子,小舞隻能化作魂靈形態躲進沈孤鴻的心神世界裏才是最安全的。


    “乖,聽話。你在心神世界很安全,對於你我都好。”沈孤鴻強忍住把懷中小兔子一口吞下的欲望,輕聲說道。


    “這,”小舞皺著鼻子說道:“我也想幫幫你嘛。”


    她現在除了自己,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幫助沈孤鴻的。


    “你進入心神世界後我就可以安心在這地方尋找出路了,這地方到處都是空間亂流。被刮一下我的翅膀就是例子。”沈孤鴻說道。


    小舞點點頭,閉上眼睛化作一團粉色光芒迴到了沈孤鴻體內的精神世界。


    “好吧,那你小心點。如果你死了,還有我陪著你呢。”


    沈孤鴻運轉正在散發著饑餓感的邪龍武魂說道:“我們可不能死在這種鬼地方啊。”


    體內的滄浪訣與右手的滄浪劍,開始與躁動邪龍分庭抗禮。


    沈孤鴻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忽冷忽熱的。


    小舞現在迴到了心神世界,已經不是邪龍的目標了。按照沈孤鴻剛剛的經曆,這裏是龍族誕生的地方。


    肯定有吃的,或者有能支撐著活下去的東西。不然,第一條誕生的龍是吃什麽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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