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文字更新還費了老大的勁,世襲鐵券也等了許久才發給你,這一迴,朕說什麽也要給你的爵位提一提,這平北侯三個字,聽著更威風!”


    劉瑾笑吟吟在一旁插口道:“皇上親自想的封號,自然足夠威風。隻不過,奴婢倒是覺得,平北伯這些年來大小功勞建過許多,單單一個侯,實在是不足以酬其功勞。不說別的,如今京城那許多侯爺,有幾個功勞本事能夠和平北伯相比?奴婢說一句公道話,外官裏頭,李東陽這個內閣輔是文官之,內官裏頭,奴婢因為皇上的寵信,僥幸占了鼇頭,而平北伯一個伯爵,朝會上排班敘位的時候,可就落到老後頭了,奴婢就是想想也覺得不公。”


    朱厚照起頭還沒想到這個,此刻被劉瑾這麽一撩撥,他立時想到,往日朝會上確實要眼睛往後看許久才能找到徐勳,一時眉頭緊皺。而徐勳瞅見劉瑾笑容可掬看過來,仿佛是賣了他一個天大麵子似的表情,他不禁暗罵劉瑾狡猾。


    他才多大年紀,要真是封一個國公,滿朝文武還不得炸開了鍋?就是先前和他交好的那些武臣們,也決計會因此而心懷芥蒂,更不用說原本就有不少文官和他不對付了。再者,國公這種爵位一旦封了,日後小皇帝要再給些什麽封賞,那決計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了,到那時候,即便朱厚照還是一如既往的性子,別人就會把封無可封賞無可賞這種道理搬出來。


    於是,麵對極其心動的朱厚照,他的腦筋飛速轉動了一會,當即有些尷尬地說:“皇上,劉公公的意思是好的,隻是不說臣受之有愧,而且如今,還有另一項礙難處。要知道,家父如今尚是興安伯,按照朝廷慣例,倘若臣的爵位升一級,家父也得升一級,若是按照劉公公的提議,隻怕皇上一提出來,朝中就要炸開鍋了。”


    對啊,徐良是興安伯,而徐勳這爵位是因為戰功得來的,和先頭的興安伯無關。這一家就已經父子兩個伯爵了,總不能讓父親屈居兒子之下,徐勳封侯,徐良自然也得一塊封侯,徐勳若是封公,徐良也得一塊往上提,這一來朝廷多兩個國公,大臣們必定不依!


    朱厚照一愣之後,忍不住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而劉瑾哪裏會沒想到這一條,當即笑眯眯地說:“這事兒皇上不用擔心,從前是有成例當年靖難分封功臣的時候,頭一代武安侯鄭亨封爵時老父仍在,而其老父受封爵和鄭亨同。這是永樂爺時的成例,別人怎敢說什麽?況且興安伯疼愛兒子是滿京城有名的,甚至為此不續弦,若是實在怕百官聒噪,將兩個爵位兩張鐵券合成一張,這個國公爵位便是穩穩當當的!”


    和徐勳也熟識好幾年了,劉瑾知道徐勳的性子,該刁鑽的時候刁鑽,該機敏的時候機敏,該謹慎的時候謹慎……總而言之就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要抓空子比什麽都難。然而,安惟學盡管辦砸了寧夏的事,但給他出的這個主意卻著實不錯。要知道,大明朝從開國之後,陸陸續續封出去的國公不少,可能夠一直存續至今的卻隻寥寥數家。就連英國公張輔那樣軍功煊赫的,也免不了解兵權,專謀劃軍國重事,換言之就是供了起來。…。


    徐勳此次小升一級封侯理所應當,若連帶父親也一並封侯,索性兩個爵位並一個封公,如此一來,想必朝中不少文官也是樂見其成的!


    而在劉瑾那笑意盈盈的注視下,徐勳見朱厚照大為意動,心中叫糟,心念一轉便說道:“皇上,劉公公的主意看似不錯,但對臣的子孫就不那麽公平了。臣如今還年輕,但已經有了一個女兒,日後必然還有兒子。這若隻一個兒子,承襲爵位自然沒有問題,可若有兩個兒子,一個承爵國公,一個卻隻能靠恩蔭,這差距何其大也!家父連續弦都不願意,一則是愛我護我,二則也是想把爵位留給孫子,這等慈父苦心,還請皇上千萬體恤。”


    一說到慈父,朱厚照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自己已經故去的父皇。一想到父皇這一生一世也就是母後一個,撒手西歸的時候最不放心的也是母後和自己,他越想越覺得徐勳這番心思在情在理。國公爵位看著風頭無二,可兩個侯爵卻是能讓子孫更加安穩,可這樣的算計對徐勳這麽年輕的人來說實在是稀罕,他當即忍不住歪著頭問道:“要是沈姐姐給你生的偏偏都是女兒,這爵位沒人承繼,或者索性給你生十個八個兒子,你這爵位不夠分呢?”


    徐勳被朱厚照這前頭的假設說得臉都綠了,趕緊幹咳一聲道:“皇上想得太遠了,臣這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隻想著好的,絕不想著壞的!”


    “你呀你呀!”朱厚照忍不住背著手上前去,就在那張五山珍玉榻上坐了下來,霸氣地一捶扶手道,“不是你這一提,朕還忘了一件最要緊的事。你把你家閨女的名字給事先起好了,朕卻答應了沈姐姐要給她取個小字。如今咱們身在北海瓊華島廣寒殿,放眼看去皆美玉,索性以瓊華二字為小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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