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


    小路的兩旁,長滿雜草。小路的中間,已經鋪上了石子,不像過去的時候,路上全是黃泥,一遇到下雨的時候,就沒有辦法行走。


    遲肇鳴知道,是遲明坤叔叔辦的一件大事。叔叔找到朋友把鄉裏的那條主幹道都鋪上了石子,這樣使得村裏的道路在下雨的時候,不再需要脫掉鞋子才能行走,告別了滿腳是泥巴的日子。


    他和正哲走到魚塘的邊上,父母親才看到到是兒子和正哲迴來了。


    “今天怎麽有時間迴來呀,不上班嗎?”站在魚塘邊的母親問。


    “不是聽明月說,老爺子的腰疼了好久都不見好轉嘛,所以我帶了一點治療腰疼的藥迴來,是不是在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把腰搞閃了?”遲肇鳴迴答。


    遲乾穿著一件防水衣,在魚塘裏走著。抽水泵在抽著魚塘的水,大部分的水已經被抽掉,隻有窪地處還有些渾水無法完全抽掉。窪處的渾水裏,已經可以看到魚在淺水裏遊蕩掙紮,到處是魚兒在逃竄。


    在不經意之間,一條大鯇魚在遲乾的身邊逃竄的時候,魚尾巴攪起泥漿,濺得老爺子的身上到處都是。遲乾的臉都被泥水遮蓋,隻是看到兩隻明亮的眼睛在那裏眨動,樣子十分的滑稽。


    遲乾的手裏,握著一隻撈魚的網子,他的旁邊放著兩個大大的籮筐,他不緊不慢地將一條條魚撈起倒進籮筐。不一會的功夫,就裝滿了一籮筐的魚。籮筐的魚還在不停的蹦蹦跳跳,濺起的泥漿偶爾也濺到遲乾的臉上。


    母親走到遲肇鳴的旁邊,在一旁問寒問暖。“希宇現在還老是生病嗎?杜鵑的身體怎麽樣,家裏的老人情況怎樣啊。”


    遲肇鳴站在母親的身邊,迴答著母親。


    當母親知道老人和孩子杜鵑一切都好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魚塘的旁邊,放著一輛板車,板車是準備拉魚迴家用的。過了好久的時間,魚塘的魚基本上都打撈上來。遲乾把魚已經全部撈進籮筐。魚塘邊緣的坡度比較大的,百多斤一筐的魚很難拉到田埂的板車上。


    遲母用一個木板,斜架在田埂和魚塘之間。遲乾將魚筐放在板子上,將一根繩索係在筐的拉手上甩上田埂。遲母在田埂上接住那根繩索,用力往上拉,魚筐就順著斜板拉到了田埂上。待兩筐魚都放在田埂上後,遲肇鳴和正哲準備幫母親把魚筐放上板車。遲母連忙說:“你別弄,小心把衣服弄得滿是泥巴。”


    遲肇鳴以為母親是等著父親上來以後再把魚筐抬到板車上,哪知母親用兩手分別攥著魚筐的兩隻耳朵,用力一提,魚筐就被放上了板車。極少有機會看見母親那單薄的身軀發出如此的力氣,能夠把那一百多斤的重物輕易地提起。他不免心生的感慨,自己的勞動很少,以至於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力氣還不如自己年邁的母親。


    “您這麽大的年紀,不能搬這麽重的東西呀。萬一把您的腰弄傷了就不好了,年紀一大,恢複起來也是很難。”肇鳴有些心疼遲母.


    “沒事,做了一輩子的活,這不算是什麽重活。過重的活都是你老爺子在做。”遲母望著兒子說。


    “我想起,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有一天您和爸爸要我去幹了一天收割,至今我都記得。在收割稻穀的時候,我的雙手都起了水泡。收割完後,要把稻穀捆起來,我不會捆,那稻穀我怎麽也捆不好,即使是捆上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會輕易地散開。我那天哭笑不得,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決心一定要離開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因為我不會安安分分地在這農村做一輩子的農民。腿上的螞蟥把我叮咬的疼痛難忍,您和老爺子都在笑我,笑我不能吃這苦還想逃脫農村。當時我下定決心,農村我一定是不想呆了,我要到外麵的世界去闖蕩。就這樣,我離開了你們。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那時的我真的是好笑,農村又有什麽不好的呢?我現在倒是十分喜歡這裏。可是,這裏似乎已經不再需要我了。”遲肇鳴在講述著高中畢業時候的事情。


    “還說呢,你和正哲不安分,還到處惹事,還記得你用雨傘把那個警察的弟弟刺傷的事情嗎?為了躲避派出所他哥哥的問罪,你才是不得不去當了兵。”遲母的記憶猶新,發生在幾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在昨天一樣。


    遲乾已經爬上田埂,他整理好板車上的魚筐,將魚筐固定得嚴嚴實實,穩穩當當,才放心地走到板車的前麵。遲肇鳴跟在板車的後麵,看著父親往日那挺拔的身體,已經開始彎曲,有些駝背的父親,將板車的兩個手柄拉起來,走在板車的前麵,用力地拉著板車。遲母在板車的另外一邊,用手扶著板車的護板,走在那條小道上,板車發出嘰裏呱啦的聲響,慢慢悠悠經過田間的小道,清晰碾壓出一道彎彎曲曲的車轍。


    迴到家門口,遲乾把魚筐放到河裏,魚筐的上麵,用一塊網將魚筐的頂部罩著,魚見到水後,又在魚筐裏歡快地跳躍。“明天一大早,我就把魚拉到集市上去,現在還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父親對站在一旁的遲肇鳴說。


    “你別忘記了,迴去的時候把那幾條桂魚拿出來,讓肇鳴帶迴去,我們的孫子最喜歡吃桂魚了。”遲母在一旁提示父親。


    “現在拿出來的話,魚很快就會死掉,等兒子走的時候我再拿。”遲乾迴答。他轉身看著兒子遲肇鳴說“你吃完午飯就走嗎?”


    “嗯,每次迴來,就像是在趕集一樣,呆不了一會就會走。你的媽呀,老是在問我,說你能不能找一個閑一點的時候,在家多呆幾天。幾十年了,你就不能滿足一下你媽媽的要求嗎?”肇鳴的父親對他說。


    “您說的是,我找一個時間,不過要等到我不忙的時候。找機會吧,還要看杜鵑和希宇的情況。我想的話,如果可能,就都一起迴來一趟。就像上次那樣,要不把哲哲也叫上,明月也是好久都沒有迴來,把她叫上一起,在您七十大壽的時候,我們給您辦一下酒宴,熱鬧熱鬧?”


    “七十大壽就不要辦了,明月雖然迴來的也不多,做大壽倒是不必。她每天都會電話我們,我們對她倒是很放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既不迴家看看,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哎!”遲母說完,歎了一口長氣。


    “不是什麽舍不得電話費不給你們打電話,是因為沒有什麽事情,就沒想打電話。既然什麽事情都沒有,電話也就是那麽幾句話。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是這樣,您也該習慣的啦!”遲肇鳴有些不以為然。


    “你們這些孩子,出門在外,不是說非要有什麽事情才往家裏電話,兒行千裏母擔憂,你不懂這個道理?明月天天給家裏打電話,也沒有講什麽其他的事情,就是給家裏報一個平安,為人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平安就好。所以,電話你還是要多打。免得你媽老是在那裏叨叨。”遲乾說。


    “好吧,我以後就多打電話就是了。行吧?”遲肇鳴勉強答應說。


    迴到屋子,遲乾拿出那包便宜的香煙抽出一支,拿出上次哲哲給的那支防風打火機將香煙點燃,吸上一口。


    遲肇鳴看見父親吸煙的時候,精神立馬變好了。遲肇鳴忍不住問:“您的咳嗽還是像往常那樣嚴重?要不要找個時間到醫院去拍一個片子,看看您的肺部有沒有什麽問題?”


    “幾十年的老毛病了,已經習慣了。支氣管炎帶哮喘。”遲乾邊說邊在那裏使勁地拔煙。


    “要隻是支氣管炎那也就沒有什麽大的毛病,怕就怕腫瘤什麽的。”遲肇鳴還是有些擔憂父親的肺部有問題。


    “現在不是肺部的問題,我現在是腰部疼,而且越來越嚴重了。”遲乾拿著遲肇鳴從大河帶來的那瓶金烏骨通丸看,“你是說這藥對腰疼有好的效果?”遲乾似乎感到治好腰疼的希望來了。


    “我覺得是效果很好,我一般在腰疼的時候,吃上二天這個藥,我的腰就立馬見好。不知道您吃了效果會不會一樣好。”遲肇鳴說。


    “那我現在就開始吃,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神效。”邊說話,邊把那瓶藥打開。遲肇鳴為父親倒上一杯白開水,遞給父親說:“給,晚上的時候再吃一次,一天三次。您看是不是兩天就有效果。”


    “但願吧!”遲乾說著把藥片拍在口中,喝了一口水,把頭像後一仰,藥片已經吞到肚子裏。過了一會,母親已經在廚房做了幾道遲肇鳴愛吃的菜,有剛從魚塘抓的那隻鱉。


    遲肇鳴到廚房幫母親把那隻鱉做成了一道霸王別姬的名菜,武正哲已經止不住的吞咽口水。剛剛從荷塘裏采的藕帶,從鍋裏鏟起來放到盤子裏,還在冒著熱氣,一股酸辣的味道撲鼻而來。“哇,好久都沒有吃上您做的菜的味道了,聞起來都是那樣的讓人垂涎欲滴!”


    “做霸王別姬,要預先用冷水煮,直到把鱉煮死,讓鱉在鍋裏掙紮的時候把膀胱裏的尿全部地排出。你嚐嚐看,是不是你以前吃的那個味道。”遲肇鳴夾著一塊鱉放到武正哲的碗裏。武正哲嚐了一口,“哇,好味道。你做的霸王別姬實在是太正宗了。好吃!好吃!”


    遲肇鳴抬頭望著武正哲,接著說,“你還別說,我在花城的時候,我的一個朋友,在廣州的白雲酒店做廚師,那個時候,全國像白雲酒店這樣的五星級都隻有二三家,這道霸王別姬的名菜就是在那兒學的。”


    “算你有見識。我啊,在山東的時候,什麽菜都沒有學會,隻是學會了包餃子。什麽餡的餃子我都吃過,改日我們包一頓餃子宴,你看好嗎?”武正哲迴答。


    時間在談笑中輕易地過去,又到了遲肇鳴他們迴大河的時間了。每到這個時候,母親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遲肇鳴的父親倒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魚簍裏捉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魚裝在一個蛇皮的袋子裏,囑咐遲肇鳴說“迴去之後,到菜市場加工一下再拿迴去,免得把家裏搞得到處是血。”


    “好幾條魚,你分給哲哲幾條,你家裏的人也不多,三二天吃不完,不能夠長時間存放。”母親也在旁邊說話。


    “我是不要了。我一孤家寡人,加之天天都有任務在身,幾乎是沒有在家開過火。肇鳴有得吃,我就有吃,我經常在他家裏蹭飯。您不知道吧?”武正哲笑道。


    在老家吃過午飯,正哲和遲肇鳴一起迴到大河。(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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