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在鷓鴣哨話音落下的刹那。


    花靈和老洋人都是一個縱躍,手中鏡傘猛的撐開拋出。


    兩把傘一左一右,如同一張大網,漫天而下。


    那頭老狸子完全沒察覺到,慌不擇路下一頭紮進了傘裏。


    “嘭!”


    傘下幾張黃紙飛起。


    是茅山的五雷符。


    漫天雷霆,一下就將老狸子從半空打落,身上被灼燒的滿是傷痕,嘭的一聲落到地上。


    這一下老狸子受傷不輕,慢慢恢複了力氣的陳玉樓幾個人,此刻也都是滿臉驚喜。


    許願沒有出手。


    隻是在遠處封住老狸子的退路。


    同時欣賞起了搬山門的手段。


    雖然shirley楊也是搬山道人,但是並沒有學到多少搬山的手段。


    見老狸子被打落,老洋人徑直走過去,準備將其一舉擒獲,哪知道那老狸子竟然是在地上裝死。


    等老洋人靠近,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


    如同脫兔般,穿過老洋人的肩膀,之後更是借著那股勢頭高高跳起,想要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老狸子時機把握的確實不錯。


    畢竟剛剛被鏡傘重傷,在地上又ー動不動,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它必死無疑了。


    而且生死一線下,老狸子爆發出來的力量恐怖的驚人,隻能看到一道黑色殘影。


    “找死!”


    隻不過老狸子速度快。


    鷓鴣哨身手更快。


    一聲冷喝,在老狸子竄過老洋人肩頭,準備往後院逃離的刹那,鷓鴣哨猛然一個筋鬥翻身而起,整個人倒掛金鉤,一記重重的鞭腿,如流星趕月一般,狠狠的踢向老狸子的頭部。


    隻聽到哢嚓一道骨頭裂開的聲響,老狸子整個被直接踢飛出去,撞倒在後邊那麵牆上。


    被連踢帶撞,老狸子渾身骨斷筋裂,落在牆角地上再也沒氣息。


    看到這一幕。


    饒是許願也不禁有些驚詫。


    這一記淩空鞭腿,淩厲到了極點,他甚至隱隱聽到了一道空氣爆裂的聲響。


    “魁星踢鬥!”


    許願已經認出來鷓鴣哨這一招,正是搬山一派的絕技。


    七星陰陽術之一的魁星踢鬥。


    下墓倒鬥,經常能遇到粽子僵屍一類,此術最為迅猛,一腳踢出,就算是修煉到了飛僵的粽子也承受不住。


    之前許願也聽說過,眼下親眼所見,威力還是有些超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老洋人,把老狸子屍體封起來吧。”


    淩空落地,一腳踢死野山狸的鷓鴣哨神色並沒有半點變化,隻是平靜的吩咐老洋人做事。


    “好的,師兄。”


    老洋人點點頭。


    從身後的竹簍裏拿出一條漁網樣的袋子,將老狸子屍體扔進去,又在袋口處貼上一道符紙。


    做完這一切後。


    鷓鴣哨這才點點頭,轉身走向眾人。


    老狸子一死,圓光妖術不攻自破,此刻陳玉樓等人都慢慢恢複了動作,從幻術中清醒過來。


    “陳兄,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鷓鴣哨抱拳,朝陳玉樓笑道。


    兩人分別是這一代的卸嶺和搬山魁首,多年前曾有過一麵之交。


    “原來是鷓鴣哨兄弟啊,我當是何人,能有如此身手。”


    陳玉樓也認出了來人,趕緊抱拳道謝。


    其他人也都是一一感謝。


    鷓鴣哨神色始終平靜,和陳玉樓閑聊其實從進門起。


    鷓鴣哨就盯上了許願。


    能在老狸子的圓光妖術下掙脫,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他們師兄弟幾人,之前貿然闖入古狸碑老巢,也差點中了招,要不然老狸也不會在他三人聯手下還能逃到義莊。


    這年輕人身上並無道門法寶,也無破邪手段,他實在想不出許願是如何破了老狸精的妖術。


    “忘了介紹,鷓鴣哨兄弟,這位是許兄弟,路上碰到了,我們就決定聯手探這瓶山古墓。”


    “原來是許兄弟。”


    鷓鴣哨衝著許願點點頭,心裏頭卻是飛快沉思了片刻,隻是他跑江湖這麽些年,也沒聽到過出名的許姓人物,所以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


    於是便拱了拱手,詢問道:


    “在下有事不明,還望許兄弟幫我解答。”


    “不用客氣,請直說。”


    許願也拱了拱手。


    “不知許兄弟如何破除的這圓光妖術?”


    鷓鴣哨凝神挑眉,目光驟然淩厲起來,身軀之內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整個人站在那,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寒刀。


    這種氣勢,乃是常年在生死間行走蘊養而成。平日裏不顯山露水,但一旦放出,連鬼神都不敢輕易靠近。


    見師兄突然如此鄭重其事。


    花靈和老洋人不禁一臉詫異,有些不明所以。


    更別說周圍的陳玉樓、羅老歪等人更是不知所措


    “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術而已。”


    許願麵不改色的說道。


    眼看氣氛一下凝重起來,羅老歪趕緊上前打了個岔子,攔在兩人中間,笑嗬嗬的打著馬虎眼。


    “誒,我說怎麽還爭鋒相對起來?”


    “剛不是還聯手破了這精怪的妖術嗎,再說了世上哪有不過夜的仇,今天給我老羅個麵子,有什麽恩怨以後再說。”


    他話音剛落,陳玉樓也是走上前,準備做個中間人。


    “就是啊,鷓鴣哨兄弟,許兄弟人不錯,有什麽恩怨不能化解的?”


    “非也!”


    鷓鴣哨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哭笑不得。


    “陳兄和羅帥想多了,我隻是見獵心喜,許兄弟既然能破圓光妖術,恐怕也是道門中人,想要切磋一番罷了。”


    “嗨!”


    “俺老羅還以為什麽事呢,鬧這麽大動靜。江湖中人哪那麽多事,坐下一起喝口酒水,至於切磋以後有的是機會嘛。”


    羅老歪一拍大腿,幾句話就把剛才稍顯劍拔弩張的氣氛緩解下來。


    “是我魯莽了,還望小哥不要計較。”


    鷓鴣哨抱了抱拳,想了想又繼續道,“至於飲酒還是算了,搬山門規矩,門下弟子不得碰酒。”


    聽到這裏。


    許願不禁瞥了他一眼。


    之前沒接觸過不清楚,眼下才知道,


    鷓鴣哨這人性格實在……嗯,單純。


    就算手癢找人切磋,哪有用這種法子的。


    “沒什麽,早聽聞這一代搬山魁首身手不凡,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請教,到時候還望不吝賜教。”


    “許大哥,我師兄向來快人快語,還請你見諒。”


    看到許願心胸如此大氣。


    花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女孩子總是比較心細的,又知道自己這師兄雖然實力超然,幾乎是曆代搬山門天賦最強之人,但在待人接物上的能力幾乎沒有,遇到事也不知道變通。


    心思太過單純,除了雮塵珠之外,這輩子唯一癡迷的就是武術,整一個標準武癡。


    “沒什麽。”


    看著花靈一臉歉意的樣子。


    許願搖搖頭,表示無事。


    “好了好了,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大家就別站著了,不能飲酒,那就喝杯熱茶暖暖身體。”


    相較於鷓鴣哨,陳玉樓就要圓滑太多,且善於籠絡人心,有口吐蓮花的本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收服的了整個常勝山為自己所用。


    身邊花瑪拐、昆侖和紅姑娘也是對他忠心耿耿。


    笑著招唿讓眾人坐下。


    “鷓鴣哨兄弟,這次到苗彊,不知所謂何事?”


    一幫人圍著生起的火爐坐下,陳玉樓客套了幾句,就把目光移向鷓鴣哨,看似無意的問道。


    搬山卸嶺雖然同為四派。


    但如今探瓶山古墓就在前麵,他也不想有人來橫插一腳,分掉一杯羹。


    “不是,這次我和師弟師妺到老熊嶺,其實是為了夜郎王古家,之前有過聽聞,古塚下極有可能藏著……”


    “咳咳!”


    就在他快要說出時,一邊的花靈突然用力咳了幾聲,將鷓鴣哨的話音打斷。


    電塵珠乃是搬山門最大的隱秘之一。


    差點就被他給全盤托出。


    被師妹打斷,鷓鴣哨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將話題轉開反問道。


    “陳兄和羅帥,是為了瓶山下的元代大墓而來?”


    “你知道?”


    陳玉樓心頭一驚,表麵上卻是裝作無事發生。


    “有所耳聞!”


    夜色漸深。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一行人圍在火爐前,聽著鷓鴣哨不緊不慢的敘說著。


    原來這兩年,他們師兄妹三人就多次進入老熊嶺,準確的說是湘黔交界之地的深山裏。


    幾乎都在這一片轉悠。


    雖然說的模糊其次,但許願清楚其中緣由。


    鷓鴣哨他們此行是為了去夜郎王古墓尋找雮塵珠。


    可惜鷓鴣哨不知道這沒有夜郎王古墓根本沒有雮塵珠。


    所以此行注定一場空。


    “原來是這樣。”


    聽完鷓鴣哨一番話,陳玉樓點點頭,同時心裏也是暗暗鬆了口氣,他對夜郎王古墓並無興趣。


    幾人又談了片刻,鷓鴣哨放下茶水,起身告辭,“各位,承蒙款待,我們還要前往夜郎王古墓,就不多做叨抗了。”


    “老熊嶺可不是安生,外邊還不知道藏著多少怪物,要不歇一晚再走吧。”


    聽到鷓鴣哨這就要離開,陳玉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是啊,這大半夜的多不安全,這義莊雖說破舊,但好歹是個安身之所,擠一擠還是可以的。”


    許願也說了句。


    鷓鴣哨這次夜郎王古墓注定一場空,早去晚去都一樣。


    “就是就是,依俺老羅看,還是留下吧,萬一還有什麽情況,你們在的話也安全。”


    羅老歪咧嘴一笑。


    他看中的是鷓鴣哨一身搬山道門的本事。


    之前被那隻老狸子嚇的現在還有心理陰影。


    萬一再來個熊瞎子精,野狼精,他們這些人不一定招架的住。


    “師兄住下吧。”


    看師兄要堅持拒絕,花靈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勸道。


    看師妹楚楚可憐,外麵又著大雨,鷓鴣哨也隻能點點頭。


    這兩年下來,老洋人和花靈一直都跟著他東奔西跑,從無怨言。


    他自知對不住師弟妹,眼下又哪裏好拒絕,點點頭,“那就住下吧。”


    ……


    第二天一早。


    等眾人從沉睡中醒來。


    卻發現鷓鴣哨三人早已經不知道何時離去。


    隻留下一封信,上麵留有幾行字。


    羅老歪批了件大衣,揉著宿醉後泛疼的額頭,走到後殿時,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封信。


    “陳把頭,那個鷓鴣哨說他曾發現瓶山處有兩道虹光,隻在黎明時隱沒。根據他斷言,瓶山下極有可能存在要成精妖物。”


    “虹光?”


    陳玉樓一聽,頓時就想到昨晚眺望瓶山時所見到的那一幕。


    “瓶山頭上確實有寶氣籠罩,也正說明


    此行我們所求必有收獲,這是藏著古寶的征兆。”


    聽著陳雨樓的話,羅老歪自然是大喜,隨手把信紙扔到一邊,拿出煙鬥抽了幾口。


    “這些位搬山門的倒是有意思,過的跟苦行僧一樣,這種日子不覺得無趣麽?”


    “那羅帥覺得他們應當如何?”許願正好從過道走出,順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啊,要不倒鬥為了什麽?


    “你不懂。”


    許願搖搖頭。


    不再理會羅老歪。


    像他這種人,怎麽可能理解搬山門幾百年來苦尋電塵珠的決心。


    “誒,許小哥你啥子意思嘛,俺老羅怎麽就不懂了,誰年輕時侯沒吃過苦,想當年……”


    “羅帥你就別想當年了,該出發了。”


    陳玉樓幾個人已經將行李包袱收拾好,見羅老歪還在那念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叫上向導榮保咦曉。


    一行人離開攢館。


    一路上翻山越嶺,攀岩鑽洞,從七八點出發,一直差不多到中午時分,才終於抵達了瓶山。


    放眼望去,隻見眼前山峰如同一隻巨大的古瓶。山勢造化神奇,地勢險惡驚人,到處是懸崖斷壁,底下霧氣蒸騰,隱約還能看到幾道彩虹如橋一樣掛在山頭。


    “是現在下還是?”


    眼看下麵虹光如注,羅老歪心裏頭直癢癢,心裏頭琢磨著底下肯定是個大鬥,要不也不會有如此景象。


    “各位爺,你們要…要下這瓶山?這可萬萬不行啊。”


    榮保咦曉聽到幾個人言談間還要下瓶山古墓,臉色一下就嚇的煞白一片,連連搖頭。


    羅老歪聽的火氣直冒,上去一腳就把他踹翻,拔出槍頂在他腦袋上大罵道。


    “草你奶奶的,還沒幾個人敢跟我老羅說個不字,今天不帶路,老子先崩了你的天靈蓋。”


    “不……不能去,瓶山底下有屍王,多少人去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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