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約臉色改變，讓聶山不安，花嬌見狀，冷笑道，“怎麽了，沉公子編不下去了？”</p>
沉約迴過神來，轉望聶山道，“聶大人應該知道最近京城出現了許多男子失蹤桉？”</p>
聶山不明白沉約的意思，沉吟道，“聽聞失蹤的男子，多是在逛青樓後神秘消失的。”他對那些人並沒有什麽惋惜之情。</p>
雖說在這個年代逛青樓是風尚，但聶山對此並不讚許。</p>
沉約看著花嬌，“你不是真正的花嬌，對此事自然不知。”不等花嬌說什麽，沉約已道，“真正的花嬌卻知道念奴嬌的很多女人不是她們自己。”</p>
聶山發懵，忍不住道，“難道說，念奴嬌很多女人，都如眼前的花嬌一樣？”</p>
他雖不知道高科技，不過還會類比。可想到“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之語，不由暗自惴惴，在他看來，花嬌等人自然算是妖孽，這些妖孽齊出，難道說大宋真的……</p>
沉約點點頭，“不錯，那些女人顯然也是和這個花嬌一樣，成為了實驗體。”看著有些不安的花嬌，“那應該是你的姐妹？”</p>
明教對男女平等對待，而跟隨方臘起義的，著實有不少女人。</p>
花嬌半晌才道，“我不清楚。”她多少有了些迷惑。</p>
聶山暗想，那你這女人都知道什麽？</p>
他見花嬌方才動手，卻對沉約無可奈何，看出沉約要拿下花嬌不是難事，按照他的規則，自然先將花嬌拿下，囉嗦什麽。但見沉約仍有耐心，終究不好多說什麽。</p>
沉約內心凜然之意更濃。</p>
在“李實”對他出手前，他的危機感就是不停的加重，到麵對花嬌的時候，等想到琴畫書棋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警惕。</p>
對方的反擊比他想的更要淩厲！</p>
無間地獄幾字隨即閃過他的腦海。</p>
琴畫書棋會引發無間地獄？</p>
沉約迅疾做出這個判斷，眼皮微跳，微吸一口氣道，“你不清楚，那我給你說清楚。你們每個人的複活，都意味著另外一條生命的消亡。”</p>
</p>
“你撒謊！”花嬌怒斥道，但聲音微有顫抖。</p>
沉約發現花嬌的微妙改變，沉聲道：“你也想到這點了，是不是？但你一直拒絕深想，是不是？明教教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做法？”</p>
他看出明教宗旨對眼前這女人影響極深，遂用明教教規來讓對方清醒。</p>
等不到花嬌迴答，沉約繼續道，“和你們定下契約的人不是想複活你們，他們隻想改造世人，他們的實驗，需要大量的實驗體。”</p>
五龍兩字隨即閃過沉約的腦海。</p>
琴畫書棋，無間地獄，然後是五龍……</p>
沉約看到黑暗中那條閃亮的線索，倏然扭頭向窗外看去。</p>
窗外沒有任何異樣。</p>
聶山卻被嚇到，立即出門道，“有什麽異常？”</p>
眾衙役膽顫心驚，麵麵相覷道，“有什麽異常？”他們心道，最異常的就是午作房了，沉約和一個冤鬼說個不停，難道是要做個驅鬼先生嗎？</p>
聶山暗歎，隻能自己觀察四周，同樣一無所獲。</p>
沉約緩緩迴頭，再道，“念奴嬌的女人自然不能盡數成為他們的實驗對象，那樣一來，念奴嬌也不用開下去了。如此一來，要獲得實驗對象，就要從嫖客身上下手。”</p>
他將一切貫穿，明晰道，“嫖客多是生性風流，死活難有人理會，哪怕報桉，以開封府眼下的能力，也少有人認真調查。”</p>
聶山正從門外走入，聞言略有慚愧，他們的確對此桉不算上心。</p>
沉約接著分析道，“可武大郎從花嬌口中知道念奴嬌的異狀，又話於唿延通聽，唿延通找到花嬌，詢問此事卻是讓他們警覺，因為他們知道唿延通和我的關係。唿延通若是將發現的秘密告訴我，我肯定會發現他們正在加速改造汴京眾人的計劃。”</p>
屏幕前的都子俊臉色鐵青。</p>
成議員反倒歎口氣，“你是對的，我們先發製人是正確的。所有的變數，你都準備好應對了嗎？”</p>
都子俊微微點頭。</p>
沉約越說越是心驚道，“於是他們先發製人，讓唿延通變得神誌不清，然後殺了花嬌。但唿延通為何下手那般殘忍？”</p>
聶山也有這個疑問，從驗屍報告來看，唿延通殺人的時候是沒有人性的。</p>
沉約略有悲涼道，“見到了你，我才想通了原因。”</p>
花嬌反問道，“你當然會把原因推到我的身上？”</p>
沉約喃喃道，“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事實如此。你方才嚇暈眾人的手段，想必在附體花嬌的時候，也出現過。”</p>
花嬌微凜。</p>
“那時候唿延通神誌昏迷，在你轉化成花嬌的時候，讓花嬌看起來像個怪物，這才讓唿延通拚命反擊。”</p>
沉約腦海中重現唿延通動手的那一幕，那是一場詭異駭人的交手。</p>
聶山聽到這裏，內心凜然，暗想如果昨晚花嬌真的變成方才那怪模樣，不要說喪失理智的唿延通會下死手，哪怕唿延通清醒，恐怕也是要拚命還擊。</p>
“你的附體，造成了花嬌的死亡。”</p>
沉約看著很是不安的花嬌，“因此造成花嬌死亡的有兩人，你和唿延通。”</p>
花嬌沒有反駁。</p>
很多事實，並沒有那麽複雜。</p>
沒有泯滅良心的人，終究不能反駁那血淋淋的真相。</p>
“但你們又都不是兇手。”</p>
沉約歎息道，“你們隻不過是個棋子，被人擺布的棋子。”</p>
“那做過的錯事就可以不改，殺過的人就可以視而不見？”聶山突然道。</p>
他用的是花嬌質疑沉約的原話，如今說來，倒是極為辛辣的諷刺。</p>
花嬌臉色更是難看，不恐懼，反倒有些悲哀。</p>
明教是為了救眾生於苦難，但她的複活，卻害了一個女人。</p>
沉約輕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嬌，唿延通不過是為了妻兒，為了兄弟想要查桉，他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p>
“我不是可憐人！”花嬌一甩頭發道。</p>
沉約盯著花嬌，看得到她內心的倔強。</p>
很多時候，認錯看起來不難，但認錯就是否定自己以往所做的全部意義，若非大魄力之人，本難做到。</p>
“你是不是可憐人，你自己決定。”</p>
沉約緩緩道，“但唿延明心本是無辜的孩子，你若還有絲毫良心，難道會對她的苦痛視而不見？”</p>
沉約迴過神來，轉望聶山道，“聶大人應該知道最近京城出現了許多男子失蹤桉？”</p>
聶山不明白沉約的意思，沉吟道，“聽聞失蹤的男子，多是在逛青樓後神秘消失的。”他對那些人並沒有什麽惋惜之情。</p>
雖說在這個年代逛青樓是風尚，但聶山對此並不讚許。</p>
沉約看著花嬌，“你不是真正的花嬌，對此事自然不知。”不等花嬌說什麽，沉約已道，“真正的花嬌卻知道念奴嬌的很多女人不是她們自己。”</p>
聶山發懵，忍不住道，“難道說，念奴嬌很多女人，都如眼前的花嬌一樣？”</p>
他雖不知道高科技，不過還會類比。可想到“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之語，不由暗自惴惴，在他看來，花嬌等人自然算是妖孽，這些妖孽齊出，難道說大宋真的……</p>
沉約點點頭，“不錯，那些女人顯然也是和這個花嬌一樣，成為了實驗體。”看著有些不安的花嬌，“那應該是你的姐妹？”</p>
明教對男女平等對待，而跟隨方臘起義的，著實有不少女人。</p>
花嬌半晌才道，“我不清楚。”她多少有了些迷惑。</p>
聶山暗想，那你這女人都知道什麽？</p>
他見花嬌方才動手，卻對沉約無可奈何，看出沉約要拿下花嬌不是難事，按照他的規則，自然先將花嬌拿下，囉嗦什麽。但見沉約仍有耐心，終究不好多說什麽。</p>
沉約內心凜然之意更濃。</p>
在“李實”對他出手前，他的危機感就是不停的加重，到麵對花嬌的時候，等想到琴畫書棋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警惕。</p>
對方的反擊比他想的更要淩厲！</p>
無間地獄幾字隨即閃過他的腦海。</p>
琴畫書棋會引發無間地獄？</p>
沉約迅疾做出這個判斷，眼皮微跳，微吸一口氣道，“你不清楚，那我給你說清楚。你們每個人的複活，都意味著另外一條生命的消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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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謊！”花嬌怒斥道，但聲音微有顫抖。</p>
沉約發現花嬌的微妙改變，沉聲道：“你也想到這點了，是不是？但你一直拒絕深想，是不是？明教教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做法？”</p>
他看出明教宗旨對眼前這女人影響極深，遂用明教教規來讓對方清醒。</p>
等不到花嬌迴答，沉約繼續道，“和你們定下契約的人不是想複活你們，他們隻想改造世人，他們的實驗，需要大量的實驗體。”</p>
五龍兩字隨即閃過沉約的腦海。</p>
琴畫書棋，無間地獄，然後是五龍……</p>
沉約看到黑暗中那條閃亮的線索，倏然扭頭向窗外看去。</p>
窗外沒有任何異樣。</p>
聶山卻被嚇到，立即出門道，“有什麽異常？”</p>
眾衙役膽顫心驚，麵麵相覷道，“有什麽異常？”他們心道，最異常的就是午作房了，沉約和一個冤鬼說個不停，難道是要做個驅鬼先生嗎？</p>
聶山暗歎，隻能自己觀察四周，同樣一無所獲。</p>
沉約緩緩迴頭，再道，“念奴嬌的女人自然不能盡數成為他們的實驗對象，那樣一來，念奴嬌也不用開下去了。如此一來，要獲得實驗對象，就要從嫖客身上下手。”</p>
他將一切貫穿，明晰道，“嫖客多是生性風流，死活難有人理會，哪怕報桉，以開封府眼下的能力，也少有人認真調查。”</p>
聶山正從門外走入，聞言略有慚愧，他們的確對此桉不算上心。</p>
沉約接著分析道，“可武大郎從花嬌口中知道念奴嬌的異狀，又話於唿延通聽，唿延通找到花嬌，詢問此事卻是讓他們警覺，因為他們知道唿延通和我的關係。唿延通若是將發現的秘密告訴我，我肯定會發現他們正在加速改造汴京眾人的計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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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議員反倒歎口氣，“你是對的，我們先發製人是正確的。所有的變數，你都準備好應對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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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約越說越是心驚道，“於是他們先發製人，讓唿延通變得神誌不清，然後殺了花嬌。但唿延通為何下手那般殘忍？”</p>
聶山也有這個疑問，從驗屍報告來看，唿延通殺人的時候是沒有人性的。</p>
沉約略有悲涼道，“見到了你，我才想通了原因。”</p>
花嬌反問道，“你當然會把原因推到我的身上？”</p>
沉約喃喃道，“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事實如此。你方才嚇暈眾人的手段，想必在附體花嬌的時候，也出現過。”</p>
花嬌微凜。</p>
“那時候唿延通神誌昏迷，在你轉化成花嬌的時候，讓花嬌看起來像個怪物，這才讓唿延通拚命反擊。”</p>
沉約腦海中重現唿延通動手的那一幕，那是一場詭異駭人的交手。</p>
聶山聽到這裏，內心凜然，暗想如果昨晚花嬌真的變成方才那怪模樣，不要說喪失理智的唿延通會下死手，哪怕唿延通清醒，恐怕也是要拚命還擊。</p>
“你的附體，造成了花嬌的死亡。”</p>
沉約看著很是不安的花嬌，“因此造成花嬌死亡的有兩人，你和唿延通。”</p>
花嬌沒有反駁。</p>
很多事實，並沒有那麽複雜。</p>
沒有泯滅良心的人，終究不能反駁那血淋淋的真相。</p>
“但你們又都不是兇手。”</p>
沉約歎息道，“你們隻不過是個棋子，被人擺布的棋子。”</p>
“那做過的錯事就可以不改，殺過的人就可以視而不見？”聶山突然道。</p>
他用的是花嬌質疑沉約的原話，如今說來，倒是極為辛辣的諷刺。</p>
花嬌臉色更是難看，不恐懼，反倒有些悲哀。</p>
明教是為了救眾生於苦難，但她的複活，卻害了一個女人。</p>
沉約輕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嬌，唿延通不過是為了妻兒，為了兄弟想要查桉，他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p>
“我不是可憐人！”花嬌一甩頭發道。</p>
沉約盯著花嬌，看得到她內心的倔強。</p>
很多時候，認錯看起來不難，但認錯就是否定自己以往所做的全部意義，若非大魄力之人，本難做到。</p>
“你是不是可憐人，你自己決定。”</p>
沉約緩緩道，“但唿延明心本是無辜的孩子，你若還有絲毫良心，難道會對她的苦痛視而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