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道:“你要自己出來。”


    勿邪隨意的點點頭,道:“我要離開虛無了,你教我如何出去。”


    無邪見勿邪還是不信的態度,沒有再說什麽,歎道:“好吧。”


    他走到棺材旁,看了一眼底部的七彩光幕,又看了眼頭頂的四副圖,讚許道:“此子不錯。”


    勿邪尋著他的目光往上看,也笑了起來,道:“他預言錯了。”


    無邪微微搖頭道:“不,他沒有預言錯。”


    說完也不等勿邪發問,躺進了棺材。


    “把天燈歸位,然後蓋上棺蓋,再拿走天燈,你就能出去了。”


    勿邪想也未想,依言把天燈放進棺蓋的凹槽。


    天燈與凹槽交接的瞬間,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勿邪抓著天燈的手微微一動,發現竟然能鬆開。


    他往四下望了望,發現並沒有出現天地震動。


    “你把棺材蓋上,再把天燈取出,規則才會改變。”無邪躺在棺材中,神態平靜而安詳。


    勿邪看了他一眼,道:“棺材蓋上後你到底會怎樣?”


    “我會被棺材煉化成到死。”無邪淡淡笑道。


    勿邪皺了皺眉頭:“你肯定是瘋了。”


    把棺蓋擺好,勿邪把它拉向盡頭。


    沉重的岩石摩擦發出沉悶的嗡嗡聲,黑暗的陰影蓋住了無邪的腳,腿,身子,隻剩下他淡然微笑的臉龐。


    “你現在出來,可以不用繼續被鎮壓。”勿邪最後說了一句。


    “蓋住吧,隻有這樣你才能帶著天燈離去。”無邪平靜笑道。


    勿邪沉默良久,道:“如果我還是無法出去,再把你放出來。”


    說罷,眼中狠辣一閃。哐當一聲,合上了棺蓋。


    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勿邪隻是看著棺材微微搖了搖頭。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此人是怎麽想的,難道活得太久膩了?


    亦或者是,想借被鎮壓一事,讓自己產生愧疚的心思。幫他打開那扇神秘的門。


    若是這樣想的話,真是打錯算盤了。


    勿邪唿了口氣,吹滅了天燈,拿住天燈輕輕一拉,沒有阻力,天燈很輕鬆的被提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大地猛然的震動起來。


    “果然!”


    勿邪早有準備,他還是很相信無邪的判斷,整個人淩空飛起。任大地如何震動,也傷不到自己。


    他開始往左方的出口飛去,速度很快。


    在虛無中待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勿邪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況且他的靈力在這段時間中消耗得極快,再不出去補充,就隻能餓死在這裏。


    這段路程的距離無法計算,在虛無中是沒有距離和時間觀念的。或許和無邪提到過的時間膨脹有關係。


    時間在這裏是靜止的,又似乎是漫長的。勿邪隻能依稀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也不知飛了多久後,天地平靜了下來。


    而勿邪的眼前,終於出現了出口的白光。


    勿邪快速臨近,到了出口下方後,發現於平的屍體已經腐爛發臭,至少過了十幾天。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這麽久了。”


    勿邪雙目精光一閃,飛向出口。


    這一次,再也沒有出現任何阻擋,勿邪很順利的飛進白光,頓時。感覺到一陣陣吸扯之力覆蓋全身,昏睡之意重重襲來。


    勿邪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


    “虛無的傳送與普通傳送果然不同。”


    幾座青山間,綠影重重,清音嫋嫋,翠綠,淺藍,浮白,構成了藍天白雲,青山鳥鳴。


    幾道炊煙在青山間慢慢升起,驚了黃鶯,擾了杜鵑,為這副青山藍天圖多了幾筆寧靜點綴。


    青山間,有一個小村子,由幾十戶人家,範圍不大。


    村子的人們說不上富足,每天早出晚歸,勤勞耕作,迴到家後,吃著稀飯鹹菜,陪著父母小兒聊些家常,扯著閑淡,倒也樂在其中。


    王家在村中算是大一些人家,耕了十畝田,家中沒有老父老母,隻有老王和他的一個悍妻、和兩個孩子。


    一家四口的生活很平淡,老王總是穿著他的破舊衣裳,卷著手袖腳袖,皮膚很黑,人很精瘦,老實巴交的經受勞作與悍妻的摧殘。


    可他卻過得很幸福,笑容總是掛在他的黑臉上。


    按照他的話說,人這一輩子,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啥其他的念想。


    原本村子很平靜,但在前一段時間,有三個年輕人突然從天上掉下來,這可把老王嚇得不輕,以為他們要摔死了。


    可是他發現,三人從高空掉下,不僅沒死,連點傷都沒受。


    這一下他真的嚇傻了,總覺得是什麽仙人下凡,叫來村子裏的男女老少,把三人抬迴了村子,安置在自己的家裏。


    三個年輕人沉睡了幾個時辰,這才醒來。


    可他意向不到的是,他們才剛醒,就有個麵貌俊朗的青年拿把劍架到自己脖子上,殺機凜然。


    老王哪見過這等陣勢,早就嚇傻了,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大聲求饒。


    或許是他的求饒聲打動了那個青年,才沒殺自己。


    不過那三人卻要自己帶他們去他們掉落下來的地方。


    老王沒辦法,隻好顫顫巍巍的帶三個煞星走到他們掉下來的地方。


    他們三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了此處。


    老王和村子的村民趕緊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用力磕頭,高唿:“多謝大仙饒命。”


    本以為此事到了這裏就告一段落,哪曾想沒過幾天,從天上飛下來了三個人。


    老王和村民們嚇得肝膽俱裂,躲在房中不敢出去。


    因為此事,老王被悍妻一陣謾罵,老鬼老鬼的叫。搓衣板搓衣板的招唿。


    老王當真是受了不少苦。


    但過去了幾天,發現那三位大仙並不理他們,老王就尋思啊:“大仙怎麽會跟自己一般見識,肯定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辦。”


    想到這裏,老王的心思就活了起來,想著要巴結巴結大仙。他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自己的兩個孩子。


    於是他毅然決然的無視家中的悍妻,頂著悍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極大風險,把家中的幾隻雞宰了,又燉又烤,做了幾個花樣。


    然後才帶著兩個小兒畢恭畢敬的向三大仙人走去,他怕自己不夠誠心,甚至走一步磕一個響頭。


    等到他走到三大仙人的麵前,早已把頭磕出血來。


    “大仙。您們已經很多天沒吃飯了,俺做了幾隻雞,帶了一壺酒,孝敬您們了。”老王在三人的五步外停下,竭盡腦汁的想著好聽,有涵養的話語,無奈從小就不聽私塾先生的話,哪能說出什麽妙語出來。


    他捧著一盆雞湯。一路上根本不敢讓一滴雞湯灑出,倒也為難他了。


    在他身旁。一個衣衫肮髒的小男童愣愣的捧著一袋燒雞,也不知在想的啥。


    還有一個清秀的小女童,衣衫上滿是補丁,卻很幹淨,靈動的大眼睛中滿是害怕,怯生生的躲在老王身後。偶爾伸出小頭,好奇又緊張的想看三大仙人的樣子。


    轉過身來的是一個身穿青衫的女子,明眸皓齒,生得十分靈動,絕美無比。


    老王哪見過如此的天仙。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多看。


    隻是他很疑惑,怎麽這個天仙和第一次出現的天仙不一樣啊?


    第一個天仙很美,卻很傲,這個天仙給他的感覺卻很純淨,一股淡淡的憂傷覆蓋了全身。


    “放下吧。”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很動聽,很清脆,老王不知怎麽形容,反正就是很好聽。


    老王趕緊放下雞湯和酒,兩個小童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三位大仙若還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子。”


    老王說了這句話後,滿心歡喜的帶著兩個孩子迴去了。


    迴到家中,看見妻子陰沉的黑臉,老王暗道慘了,不過他早已做好被剮一層皮的準備。


    “仙人沒怪罪你吧?”妻子冷冷的道。


    老王不敢撒謊,把剛才的情形如實說了出來。


    哪知妻子不但不怒,反而驚喜的抱住了老王,喜道:“死老鬼,你還真聰明,咱巴結好了仙人,孩子的未來就有希望了。”


    老王大喜,拿著刀就往後院衝。


    “你拿著刀去幹啥呀?”


    “俺去把咱家的母豬也宰了!”


    妻子頓時瞪目,大怒道:“你敢!”


    閑話家常先不說,王朗、吳成、雲可兒三人自那日出來後,就迴到了人們的視野中,並且由於是從虛無中第一批逃出的生還者,更是受到了無數的注目。


    三個大陸的一流門派二流門派,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爭相拜訪,轟動一時。


    更有無數大型門派發出邀請,想把三人接到更好的環境中培養。


    自然,三人全都撒了謊,隱瞞了真實的情況。


    於是乎,王名極為委屈的“餓死在了虛無中”。


    三人隻說勿邪沒逃出。


    而雲可兒和吳成已經接受無數天才的邀請作客,開始周遊各處。


    王朗沒去,他迴到了這裏,卻發現舞小青和馳青也在這裏。


    三人的形勢很微妙,劍弩拔張。


    他們都是為勿邪而來,卻也為勿邪而猜測各自的目的。


    王朗目光冰冷的看著兩人,殺機根本不加掩飾,冷冷道:“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守在這裏的理由,否則我並不介意拿燒雞與酒祭奠你們。”(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  嗬嗬,文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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