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要有道二五層的境界才能當得上一派長老,而且修為到了那種境地,幾萬靈石已經不算什麽了。


    畢竟靈石終歸隻是靈石,而許多東西在這一層次已經逐漸呈現出以物換物的趨勢了。


    所以一個門派想要堆出一百個道二境界的修士也不是不可能,由此可見散修的修仙資源簡直就是九牛一毛,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勿邪一門心思的想要進入道一仙門。


    蕭灩的飛劍動了,她帶著勿邪在半空中飛去,許多弟子一見到她,立刻恭敬的彎腰行禮。


    “恭迎四長老迴宗。”


    蕭灩微微點頭,露出和藹卻不失威嚴的微笑。


    “戲倒演得很像。”勿邪內心暗道一聲,若不是見識過蕭灩的絕情狠辣,閱人無數的他也極有可能一時走眼。


    一路上,蕭灩始終保持著和藹與威嚴並存的微笑,給人一種高不可攀、如廣寒仙子的氣質,在裝模作樣上拿捏得恰到好處,就連勿邪都忍不住有些驚訝。


    那些弟子對勿邪為何會與蕭灩站在同一把飛劍上很是好奇,隻不過礙於對方是長老,自然不敢多加揣測,隻當空氣便是。


    蕭灩帶著勿邪在一處精致的二層小樓閣麵前落下,收起飛劍,走向房門。


    勿邪四處望了望,這裏的景色被布置得十分雅致,與合歡宗整體的氣氛十分融洽。


    樓閣三麵環水,形成半島之勢,湖麵上多種蓮花,一眼望去皆是粉白的清新與曖昧。


    樓閣前有一座假山,高有十米,也就是三丈高,假山的左邊是怪石嶙峋、陡峭的山峰,右邊如斧鑿般棱角可分,旁邊的水車不停往這處倒水,形成小型的瀑布,絲絲白流落下,到真有幾分白發三千丈的氣勢。


    勿邪隻是隨意打量了幾眼,就走進樓閣。


    這層樓閣布置得相對正式一些,正麵掛著一副山水寫意,兩邊掛著道字和煉丹圖,把修仙中人以感悟天道為首的縹緲之氣書畫得淋漓盡致。


    房中擺著茶幾椅子,想來是議事之地。


    蕭灩不在這一層,那便是上了二樓。


    勿邪踏上樓梯,走了上去。


    人還未至,便先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雅花香,待走上二樓,便發現這二樓布置得十分美觀。


    紗窗與床帳床單都用粉紅的暖色調,小小的梳妝台擺在東邊向陽的窗戶旁,陽光輕輕的照在一束剛采摘下來的白色水仙上,讓這片粉色曖昧中,多了一絲清純的潔白。


    蕭灩坐在床上,慵懶的支著身子,迴到自己房中,放鬆了不少。


    “你過來。”蕭灩懶洋洋的聲音傳出,其中不乏命令的味道。


    勿邪麵無表情的走到她麵前,問道:“何事?”


    “自然是安排你的事。”蕭灩向下指了指:“以後,你就睡在下麵一層樓,若有人問起你的身份,你就說你是個凡人,來服侍我的。”


    “相比於我睡何處,我更關心你什麽時候解除我的封印。”勿邪靜靜的看著她。


    “你不用擔心,在這裏沒人敢欺負你,你的修為沒用,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凡人。”蕭灩慵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抹殺勿邪任何一絲逃跑的可能。


    勿邪沉默點頭。


    “還有,以後你最好別到處亂走,要保證隨叫隨到,萬一我的時候找不到你,你的麻煩就大了。”蕭灩道。


    “你在這裏難道還敢種鬼靈花?”勿邪有些詫異。


    蕭灩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道:“自然不是,而是合歡宗的功法本就不是好人創造,修煉得久了,難免會有些難以自製。”


    勿邪雙目一閃,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千年過去,現在的世道比以前亂了許多,要放在當年,這種功法會被歸類到魔教中去,一經發現,直接銷毀,怎麽有可能發展出四百年的門派出來。


    蕭灩想要對勿邪再交代些什麽,但忽然想起自己和勿邪相處了一個月,竟然都沒有問他的名字,於是便想開口詢問。


    可還沒等她開口,一陣上樓梯的急促腳步聲就打斷了她的話。


    勿邪轉頭向那邊看去。


    隻見一個唇紅齒白,模樣俊俏的清秀小生慌張的跑了上來,目中帶著驚喜與憂慮,喜道:“灩兒,你迴來啦。”


    他明明是對著蕭灩說這番親昵的話,但勿邪卻察覺到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瞄了下自己,或許是自己長相普通,修為又被封印,他隱藏著的揣揣不安終於平靜。


    蕭灩被人如此親昵的稱唿,眼中不加掩飾的露出厭惡,冷聲喝道:“不是說過不準再這麽叫本姑娘的名字嗎?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被這樣訓斥,恐怕一般人多少會有些尷尬,但這青年卻隱隱露出一股得意,關心的看向蕭灩:“這段時間修為進展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麽意外?”


    他殷勤的說完這番話,對著勿邪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低著眼冷冷道:“還不快去倒茶?怎麽做下人的?”語氣中隱隱透出男主人的意思。


    勿邪隱晦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修為不過道一十層,暗自猜測蕭灩的眼光怎麽差到如此地步?


    正要去倒茶,卻被蕭灩清冷中帶著厭煩的聲音喝得身子一頓。


    “我不渴!”


    勿邪內心冷笑,明白了是怎麽迴事,這男子一定是蕭灩的某位追求者,一聽蕭灩帶了個男子迴來,便急忙跑來展示自己“男主人”的威嚴。


    身子一轉,又站了迴來。


    蕭灩對著這男子冷哼一聲:“我這個月如何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你是什麽身份?”


    青年的表情十分尷尬,眼神中帶著迷茫與不解,不懂自己什麽地方做錯了,惹得蕭灩這麽生氣。


    “蕭灩,你好像有點變了。”青年小心翼翼的道。


    蕭灩眼中的不耐煩達到了頂點,一揮手,想叫勿邪送客,卻不知勿邪的名字叫什麽,一時有些發愣,但很快,她就隨意幫勿邪起了個名字。


    “小三兒,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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