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北突然道:“不願說?那我換個問題。”頓了頓,他道:“傳說中海人的赤淵流雲神劍,便是海王獸的精血,隻有擁有海人體質的人才能吸入。可我又怎麽會擁有海人的體質?這是問題一。


    吸入神劍後,唯有進行龍池洗禮才能融合神劍的精魂。可為什麽隱劍族會有那些?她們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出現的,而你又為何要阻止龍池洗禮的生?這是問題二。


    最後一點疑問,殺了我就真能拯救全人類了?迴答出這些,我就放你走。而且,你若對我有什麽要求,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一定盡力做到。不管怎樣,你也是我嶽父呀!”


    先用強硬手段威嚇,再用親情軟求,這軟硬兼施的功夫,讓小北玩的熟透。


    望著小北充滿自信與霸道的眼神,邪影動搖了,他道:“你誓,迴答那三個問題後,你不能再追問。”


    小北立刻握住邪影的手,把他扶到床邊坐下,恭敬地道:“嶽父請說!”


    邪影瞥了他一眼,輕歎口氣,說道:“你之所以會擁有海人體質,是因為五年前海族社的那次海外探險。”


    小北插嘴道:“也就是說,那次探險是海族社早有預謀的?那場風暴也是……?”


    邪影冷冷道:“我隻迴答那三個問題。”一頓,繼續道:“而之所以要阻止龍池洗禮,便是不想讓神劍的精魂融合,因為那樣一來,你離真正的海人又進了一步。”


    進化成海人?小北心忖,改變物種?這有可能嗎?


    邪影又道:“至於你第三個疑問,答案很簡單:是。隻要殺了你,全人類便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小北蒙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聰明的大腦全麵動用起來,小北把所有線索在腦內逐條分析,先假設,再證明,假設成立的進行下一步,淘汰錯誤的。


    一翻思索後,小北突然跳了起來,眼光灼灼地盯著邪影,沉聲道:“身為海族社的社長,那次海外探險就是你策劃的。也就是說,你是有意讓我成為海人的胚胎體,或者說,你是有意讓某個社員成為海人的胚胎體,而上天選擇了我。可是,你為何又要阻止我這胚胎體的進化呢?


    還有,你聽命於帝君,也就是說,海族社等於是帝君在後垂簾聽政。而我之前一直猜測,帝君便是海人。五年前,天懲者們動的那次大爆亂,目的並不是真要反攻聯邦,而是為了方便帝君埋下這顆海人的種子。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如今,他為何又要阻止這顆種子芽呢?”


    邪影以驚奇的眼神望著小北,他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思維如此慎密的人,從點點蛛絲馬跡,便猜的這麽準。他收拾好心神,打定主意再也不多透露半點信息。


    小北微微一笑道:“不用緊張,我說過隻問三個,便不會再問的。那些疑問憋在肚裏不吐不快,現在說出來就好了,我會想其它辦法弄清楚。到是你,以尋找海人的口號組建海族社,目的卻是為海人尋找體質好的人做實驗。唉,真為那些充滿理想的年青人可惜,你的行為其心可誅呀!”


    邪影沉聲道:“這樣做我自有道理,無需向你解釋。”


    小北笑了笑,道:“如果你不是凡妮莎的父親,我才懶的管這些。嗯,沒事你可以走了。”


    邪影盯了他幾眼,不再搭話,轉身便走。小北忽又在後叫道:“哦,對了,有空幫我給帝君傳個口信,我想見他。”


    邪影陡地渾身一震,身子晃了幾晃,腳步沒停,推門而出。


    一道恂和的陽光灑進小屋,印在小北臉上,氳氤蒙朧。小北迎著晨陽,臉上顯畫出自信而堅毅的神采。


    無間崖,神山。


    晚秋的陽光鋪灑在神山黑黝黝的山石上,嫩綠的草芽剛剛長出不到兩寸高,在帶著寒意的風中輕輕的搖擺。幾隻疲倦的烏鴉怪叫著從樹梢頭掠過,兇狠的紅眼睛飛快的巡視四周,巴望著能有好運氣找到一些果腹的食物。他們的身影掠過了那碧綠的草地,黑漆漆的影子,嚇得幾隻金花鼠拋開了手中幹癟的堅果,倉惶的逃進了鼠洞中。


    帝宮便座落在這片風景秀美的土地上,這是島內八族共同努力的成果,一座雄偉的建築,占地廣袤,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雕龍刻鳳,無不顯出高深的建築功力。


    氳氤雲霧之中,一座黑色巨塔高聳雲宵,黝暗的塔樓內,草摩夾俯地而跪,臉上虔誠的神情,與平時的玩世不恭全然不同。


    在他對麵,是一道黑色薄紗幕簾,倘若仔細看去,將會現那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座神案擺呈中間。


    “隱劍族已經完成族內使命,成功輔佑宿主得到神劍精魂,阿草,命你族人做好準備,可以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由幕簾後傳來,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草摩夾俯身應道:“遵命!”說完,他卻沒退離,緩了緩,又道:“稟告帝君,現今妖奇與孫冥形影不離,到時若生衝突,卑職該如何處理?”


    帝君道:“無論遇到何等問題,全按你族使命去做,可否明白?”


    草摩夾恭聲道:“卑職明白。”說罷,施禮躬身而退。


    黑色巨塔之外,是一片綠油的草地,往常從帝君那出來,草摩夾都很喜歡從這緩步踏行,迴憶先前對話的每一個細節。但今天,體內竄湧的狂爆氣息,令他頭漲欲裂,他需要冷靜,需要絕對的冷靜。


    這是一間純白色的小屋,與周圍黝黑的大環境相比,小屋顯的異常突兀。潔白,是草摩夾喜歡的顏色。


    空氣裏彌漫著曼花草的香味,沁人心神,草摩夾盤腿而坐,胸口上劇烈起伏,儼如一隻受傷的野獸。


    “我為什麽聽命與他,我的族人為何要聽命與他,難道,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完成族內使命的嗎?不是,絕對不是,我們應該擁有自己的人生,我們必需選擇自己的道路。可我能夠反抗嗎?我擁有反抗他的力量嗎?”


    幾絲黑色的輕煙從草摩夾身上冒出,夾帶一股強悍的力量,飄飄搖搖直扶而上。


    “不行,我要忍住,為了所有族人的生命,也為了我的夢想,我必需忍住。現在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弱點,他絕對會有弱點,到時候……”


    黑煙逐漸收斂,強大的力量被壓製隱藏,草摩夾起伏的胸膛也告緩緩平靜。


    草摩夾睜開眼,長長地籲出口氣,不就是檢測神劍主人的實力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嗜劍族,悠久的曆史與隱劍族無異,據族宗記載,兩族同根同源,關係極其密切。和隱劍族一樣,嗜劍族人自出生起,便有加載在身的曆史使命。


    草摩夾不太清楚隱劍族的使命是何,但他們嗜劍族的使命,自懂事以來,他便冥記在心。


    因為,那是必需付出生命做為代價的任務。


    “隱劍族真的完成了族內承載的曆史使命了?那可是要滅族的啊!”草摩夾感慨萬千,他很不敢相信,但既然帝君這麽說,便絕對是收到了可靠情報。


    草摩夾仍想不通,他是怎麽獲得情報的。一直以來,帝君都是在那塔樓接見他,雖然每次他看到的都是那道黑簾和神案,但草摩夾很是確定,帝君就隱居在那巨塔裏。


    然而,自他迴來後,除了自己外,便再沒有人進過塔樓,那又是誰傳遞的消息?


    草摩夾忽然想到了邪影,那位與自己一樣,同為帝君手下座頭的神秘人物。可他又是以怎樣的形式與帝君交流的?


    煩惱的事很多,未來的困難也很多,可草摩夾沒有退縮,自打決定反抗帝君開始,他便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就算是死,他也絕不後悔。


    我命由我不由天!


    白色小門緩緩而開,一位帥氣少年踏著堅定的步伐大步走出,臉上燦爛的微笑,仿佛能給人寄予無限的希望。


    明天一定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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