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爺子臉色一板,斥道:“你是個什麽玩意,還跟卓遠說不打不相識,給我跪下。”


    淩一鳴忍不住有些好笑,常老爺子人是非常古板的,在京城也是久仰大名。據說常家的子女,小時候如果考試成績不好,又或者在學校調皮搗蛋,迴家不許進門,先在門口跪下,還得跪著寫檢查,寫完了大聲讀一遍,如果老爺子覺得認錯態度差不多了,就可以不用跪了,滾進來吃飯。


    所以說,常家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別的本事或許不敢說,寫檢查的本領都是一等一的。


    常正風瞬間成了苦瓜臉,難不成要當著卓遠和淩一鳴的麵跪下?這些子女們長大了幾乎就沒有罰跪過,自己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這一跪,被人傳出去,麵子就成了鞋墊子。


    忽然間,他看到常老爺子衝他眨眨眼,他瞬間就明白了,老爺子是為他好。上次在海津,自己一頓電話讓各大單位把卓遠給挖出來,卻是被淩一鳴力保。如今知道卓遠居然這麽厲害,這種人決不能得罪,他有本事把老爺子從鬼門關拉迴來,自然也有本事再把常家的人送迴鬼門關去。


    張天師在這一行算是頂兒尖的人物了,可對卓遠還是自歎不如,常正風很清楚張天師不是那些神神道道的騙子,天師道流傳幾千年,當然有它的道理。


    想清楚了這個道理,常正風一臉悔恨的對卓遠說道:“真是對不起,之前海津那件事……唉,我是誠心誠意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卓遠到底涉世未深,哪知道這句對不起背後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尷尬的說道:“別這麽說,我也不對,把你的酒店折騰一通。”


    常老爺子非常滿意兒子的表現,當即說道:“我這個兒子啊,不學無術,也沒有本事為人民服務,成天惹是生非,我已經懶得管教他了。”


    “就是,老弟,在海津有什麽事招唿一聲,隻要你能開口的,我立馬給你辦妥嘍。”常正風老實不客氣,也就把自己當成了老哥。


    卓遠笑道:“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幫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辦。”


    常家就怕卓遠沒要求,隻要他提出任何要求,那就是跟常家的交情近了一分,何況看著他和淩一鳴關係密切,之前也不願和醫生們搶功勞,就知道這小夥子心胸很寬闊,絕不是個難纏的人。


    “說吧,老弟。”常正風笑道。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東門外邊啊有個雙語幼兒園,確實挺好的,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想去那兒上,但學雜費特別高,她很辛苦養家,實在沒有那麽多錢讓孩子上這個幼兒園。現在把孩子送的特別遠,每天接送也麻煩,還耽誤她做生意。”卓遠緩緩的說道。


    錢?常正風左看右看卓遠也不像很缺錢的人。


    卓遠倒是明白他的意思:“我跟她之間,談錢就不好了,傷感情。”


    “哦……”常正風濃眉一挑:“就是你學校東門外的幼兒園?等我查查。”


    他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小丁,查查海津大學東門外有個比較好的雙語幼兒園,什麽背景。”


    那個小丁不知道是什麽人,過不一會兒就說道:“查到了。”


    常正風按下免提:“說。”


    “海浪雙語幼兒園,是私立的。在海津市也算得上第一流的幼兒園。海津有個開發商叫王楓,他在那一片有好幾個樓盤,於是興建的私立幼兒園、小學、中學和醫院超市等,要帶動這一片的樓市。他聘請的都是優秀教師,這幾年的小考中考成績都是不錯的。幼兒園的園長叫代小芝,其實是他的一個情婦。”


    常正風想了想:“王楓?沒聽說過這號人。”


    “常總,他是哪根蔥,您知道了他才是怪事。”說話的小丁是個聲音清脆的女孩子,她笑道:“常總,您要做什麽呢,隻管吩咐我吧。”


    常正風朗聲道:“我有一朋友的孩子想去那個幼兒園念書,不過他家學費太貴了。這事兒你看著安排下,一會兒我把那孩子的家庭住址什麽的發給你。”


    “常總,您不是逗我吧……”小丁顯然和常正風有些不正當關係,完全不是個秘書或者助理該說的話:“您的朋友啊,錢是問題嗎?”


    “少說一句你會死啊?”常正風開著免提呢,趕緊喝罵了一句:“自己琢磨去,這事兒,盡快給我辦好嘍。要不動聲色,別讓人家知道是特意送那孩子去幼兒園的。”


    小丁也覺得氣氛不太對,在海津兩人膩在一塊的時候,那是甜蜜的不得了。自己哪挨過罵啊?當即答應下來,掛斷了電話。


    常正風收起手機,正要說話,忽然一個大耳光抽過來,打得他雙眼冒金星,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看淩一鳴和卓遠雙雙衝過去,抱住了老爺子,連聲勸道:“老爺子,消消氣,別打人啊。”


    老爺子板著臉,冷冷的問道:“這就是媳婦說的那個淫.娃?”


    “不是啊……”這次沒等老爺子罰跪,常正風已經自己跪下去了,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和小丁純潔的很。”


    “嗬嗬,你以為我老年癡呆了是吧。我們國家有規定,一夫一妻。兒媳婦怎麽對不起你了?你在外邊沾花惹草。這不是她跟我告狀,是你們吵架的時候,保姆聽見的,兩個保姆閑聊,被我知道了。這個小丁是什麽人?敢在老子麵前撒謊?說!”常老爺子霸氣十足。


    卓遠也勸道:“是啊,老爺子,常大哥都說了是純潔關係,您別聽風就是雨啊!”


    常正風滿心不服氣,京城裏那些二代們風花雪月的多了,無奈常家的家教特別嚴,可憐自己直到結婚前都是規規矩矩的童子男。娶了媳婦,倒不是說媳婦很差,但相貌身材什麽的,也不過是中上而已。


    老婆就在京城上班,自己是頂著國字頭的生意全國跑,聚少離多。再說,當初招的私人助理,這個小丁是碩士畢業,可長得如花似玉的,又溫柔體貼,從不對自己提過分的要求。那才是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還能上大床的奇女子。


    帶著小丁全國跑,孤男寡女的,要是不發生點什麽,除非兩個人都是同性戀!


    自己也多次跟小丁說過,沒有結果的,婚是家裏定的,涉及到兩個家族的事兒,他敢說離婚,老爺子立馬扒皮抽筋打死了還得暴屍。


    但是小丁很貼心,她說不要緊,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何必要被婚姻束縛?如果有一天,常正風覺得她人老珠黃了,又或者對她失去了興趣和感情,那就瀟灑的分手唄。


    這樣的女人跟家裏的黃臉婆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可這些話絕不能跟老爺子說。


    常正風也挺著脖子:“老爺子,您要是不信我,打死我算了,就算您少生一個兒子。反正我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再說,我也給您添了孫子,傳宗接代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打死我吧。”


    “老子打死你個畜生。”常老爺子頓時火冒三丈。


    卓遠趕緊擋著,說道:“您大病初愈,別動肝火。”


    淩一鳴幫著勸架,好不容易讓老人家坐下來,看著氣氛緩和了,淩一鳴說道:“我和卓遠還有別的任務,先走了。常叔多保重!”


    常老爺子又客客氣氣的跟淩一鳴和卓遠道謝,這才算告別。


    病房裏隻剩下常家父子兩人,老爺子走到床邊坐下,看了看還跪著的兒子:“起來吧。”


    “爸,您消消氣。”常正風膝蓋都跪疼了,趕緊爬起來。


    “給我一支煙。”老爺子吩咐道。


    常正風遞煙點火,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剛才那一場,我是生氣,但大部分都是裝的。”老爺子熟練的吐了個煙圈:“你小子太不懂事,如果淩一鳴是我兒子,他馬上就能想到我要做什麽。”


    “我就是笨嘛。”一聽老爺子是裝的,常正風立刻有了精神。


    “告訴你,卓遠是有大本事的人,你跟他搞好關係,什麽幼兒園是不夠的。到海津,你要多聯係他,跟他訴苦,就說我這兒你是過不了關。那個小丁應該會裝模作樣。你倆一起去,你們的事,我是看不慣,但現在的社會啊……唉,卓遠或許能理解你們。”


    “借著機會,多走動,邀請他來京城,來你家也來我這兒做客。你想,張天師這樣的人,能把我從鬼門關撈迴來嗎?不能!我年紀大了,本來身體就一般,被他這麽一治療,不但醒了,現在經脈血管都好得不得了。這樣的人,是寶啊!如果他和我家關係好,嗬嗬……好處那是不得了。”


    常正風點頭道:“知道了,爸。”


    “你要記著,我們常家在京城算是第二檔。秦肖成許穆這五家才是真正的厲害。”老爺子歎道:“秦家和肖家是兒女親家,關係很密切。成家和許家百年前都是泥腿子的時候,人家就一起上梁三了。穆家不動聲色,但實力也極為雄厚。你看那些頂尖人物,要麽就是這五家的人,要麽就是他們的門生裙帶。”


    “淩一鳴他們家是一直跟著秦家的,就是秦家在軍中的一麵旗幟。我們家算是和肖家密切,所以和淩家親近並不衝突。脫穎而出這個詞你應該知道的,卓遠這麽厲害,早晚大放光彩,五家都會注重他,我們搶先一步打好關係,就是妙處了。你要好好做!”


    “明白,我這就迴海津,那個幼兒園的事,我親自操辦。”常正風斬釘截鐵的說道:“您放心,就算卓遠要睡了我,我也毫不猶豫脫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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