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哲學係的學生,秦詩嘉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是相當不錯的。


    每個學哲學的人,最後都會迴到人生最根本的問題上來。


    我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在人生中我應該做些什麽?……


    這些充滿了酸腐氣息並且能把人繞死的問題,恰恰是每個偉大的哲學家都在深刻思考的。


    人生充滿了不可知,有很多無法用言語解釋的問題。當年阿提拉橫掃歐洲大陸,殘存的歐洲貴族們組成了最後的聯軍,瑟瑟發抖的等待滅亡,然而阿提拉和教皇在兩軍廝殺前的一番談話,竟然退兵不戰。沒有人知道教皇與阿提拉說了什麽,兩人直到死亡都閉口不提此事。


    像這種事就被冠以神秘的色彩。


    哲學就喜歡用互相辯證的方法來理解,他們善於接受各種不可思議的事,也不用從唯物主義.解釋清楚,尋求的是哲學中的那一絲道理。白馬非馬、似是而非是他們最拿手的。


    當卓遠說的這麽玄妙,秦詩嘉不但沒有反駁他,反而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兩戰她都在現場,身中致命子彈依然能夠瘋狂殺戮的人,很難用人體潛能來解釋。荒蕪坑窪的田野裏,他能跑得像奧運會百米衝刺,真的沒法想象。


    “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啊?”秦詩嘉有些膽寒。


    “有沒有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就是他們的狀態,隻能用撞邪來解釋。”卓遠聳了聳肩膀:“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我一點也摸不到頭緒。而且,這才一個月,撞邪的人有點太多了吧,還都讓我們遇上?”


    秦詩嘉百思不得其解,拉拉他的粽子手:“那你以後還要保護我……們哦。”


    “那必須的。”卓遠微笑:“我隻有一個條件,給點吃的。”


    “去去去,睡覺吧你。”


    關閉了監聽器,淩一鳴沉默許久。之前國內的報告指出,這是一種生化武器襲擊,激發人體全部潛能,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列舉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例舉證。看起來,也的確像是那迴事。可假如真的是生化病毒,那一個學土木的男學生怎麽能救活一個擊斃兩個?


    能夠成為戰刀特種兵的指揮官,淩一鳴的思想是極為堅定的,可眼前的問題還是深深困擾他。


    良久,淩一鳴撥通電話:“小張,我是淩一鳴,你現在還是隸屬保安局特別行動組吧?”


    “我的天,淩團長您親自給我打電話,哎呀,我這是蓬蓽生輝,激動莫名啊,團長,您就別管我在哪幹了,有什麽事您吱聲,我這邊立馬撂挑子去給您拚命。”電話裏傳來個年輕的聲音。


    “你現在被調入第一序列事件調查組,調令稍候我會發給你領導。以最快速度趕到京城第七十八號大院,向我報到。”


    “得令。”不過小張還是很謹慎的問道:“什麽是第一序列事件?能用得上我?”


    “來了就知道了。別廢話,立即出發。”


    “是!”


    卓遠沉沉睡去,秦詩嘉靠在椅子上打著盹,忽然口袋裏的手機猛烈震動,把她驚醒。


    取出手機看了看來電,她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掩好了房門。這才接通,輕聲道:“表哥……”


    “我剛飛到椰城,現在椰城第一人民醫院停車場,你在哪個病房?”


    “我下去找你。”


    停車場密密麻麻停滿了車,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二十多歲男子,站在一輛掠奪者旁邊,左顧右盼。


    秦詩嘉腳傷還沒痊愈,慢步走了過去,撲在他懷裏,抽泣道:“表哥,我好怕啊,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他輕輕拍著秦詩嘉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啊,哥來了。”


    秦詩嘉宣泄了一會兒後怕的情緒,擦擦眼淚,接過表哥的紙巾,拭去淚痕。


    “好啦好啦,別怕了,我待會先把你的房間升到總統套房,讓你住的舒服點。”


    “討厭,不住。”秦詩嘉狠狠的擰了他一下:“你讓人搞那些噱頭,要是穿幫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跟同學解釋。”


    “放心吧,以老哥的聰明才智,怎麽可能穿幫?”他嘿嘿笑了幾聲。


    湖畔酒店的真正老板、大統銀行副行長的兒子、秦老爺子的外孫……這些身份加在一起,太子黨的標簽唿之欲出。


    關哲遠,貨真價實的太子黨。早年在瑞士留學,後迴國組建一家跨國對衝基金公司,在業界也算是後起之秀。


    “老妹兒,你可太狠了,你給肖宏烈打了電話,那家夥先跑去他爺爺家,頂著臭罵,把黑鍋扛起來。然後又去我姥爺那兒,比親孫子還乖,任打任罵,硬是讓你能留在椰城。我正要到椰城來看你,這小子就找到我。他妹妹的,居然威脅我,說這段時間你在椰城要是還出事,就突突了我。”


    秦詩嘉俏臉一板,雖然剛剛梨花帶雨淚眼盈眶,但嚴肅起來還是幾分威嚴,斥道:“他妹妹就是我,怎麽滴!”


    關哲遠立馬告饒:“我說的是他肖家的妹妹。”


    “大姨哥在肖家沒有妹妹。”秦詩嘉步步緊逼。


    “哎呦呦, 妹妹啊,哥錯了,你打我吧。”關哲遠被抓住痛腳,已經認慫了。


    秦詩嘉想了想:“我那個同學為了救我,身受重傷,還在醫院躺著呢,你想認錯啊!行,送我一輛車。”


    關哲遠頓時渾身輕鬆,笑容浮上麵孔:“這算多大的事,隻要妹妹你開口,坦克我都能給你弄來。”


    “那倒不是,這事兒有難處的,首先呢,我肯定不方便送他一輛車的。你得想個招,不知不覺的送給他,還得讓他心甘情願的接受,這車呢,檔次不能差了,也不能太高端。我們學校裏那個開法拉利的已經死了。”


    關哲遠皺了皺眉,送個車還有這麽多講究,不過親愛的妹妹都說話了,自己當哥的不能把說過的話當屁給放了,當即拍著胸脯擔保下來。


    “哥,我得迴去了,我那同學還在輸液呢。我得看護他。”秦詩嘉就要告辭。


    “好,媽媽說,讓你一定要抽時間去京城,她要親自下廚給你煲湯。哥也談了個女朋友,就是唐部長的小女兒,剛碩士畢業。你幫哥哥把把關。”關哲遠笑道:“這段日子我就在湖畔酒店了,你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唐部長?秦詩嘉想起自己少女時那個每次見到爺爺都小心翼翼的中年人,他好像最常說的是——堅決反對、強烈抗議、保留采取相應措施的權利。


    秦詩嘉忍不住一笑:“唐部長長的可就那迴事,他女兒不像她吧?”


    “說起美貌誰能跟我妹妹比啊,還好啦,她長得像她媽媽,人挺乖巧的,也聰明。”


    “嗯,那我走了!”


    走了兩步,秦詩嘉忽然轉身道:“哥,你車裏有煙嗎?”


    關哲遠剛坐上駕駛座,從手套箱裏拿出一條煙:“內供的,我臨走的時候牽了幾條。你學抽煙了?”


    “不是我,我那同學幾天不能吃飯,隻能喝橙汁,讓他抽點煙也好過點。”


    看著摟著那條煙的秦詩嘉慢慢離去,關哲遠打開另外一包特供煙,點了一根,琢磨著妹妹對那同學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可別搞這種窮**絲和豪門小姐的愛情故事啊……


    秦老爺子刻板的很,肖老爺子也不好說話,再說自己老媽、那些叔叔們隻怕都不會同意。要是真出了這事兒,可不是給那男生找麻煩嗎?後果是很嚴重滴。


    手機響起,關哲遠看看來電,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裏是方達美的聲音:“關少,我是方達美。您好,之前給您打電話幾個鍾頭都是關機。”


    “嗯!什麽事?”關哲遠已經不是對著秦詩嘉那種嘻哈模樣,聲音淡漠至極。


    方達美躊躇了一會,說道:“我們方家集團準備收購歐洲一家公司,總值十七億歐元,現在的融資人和銀行貸款全部加起來,還有大約五億缺口。希望關少您的公司可以幫忙過這一關。”


    關哲遠沉聲道:“你方達美做生意我是信得過。五億歐元,百分之十二的利率,兩年。到期不能償還,滯納金一億六千萬。再十八個月不能結清本息,以你收購的公司抵債。”


    這種聽起來極為恐怖的利率和違約金等等,方達美竟然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好的,明天我會派律師把計劃書交到您的公司。”


    “不用,我就在椰城,我會叫人去你公司查看項目。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會走。之後簽約也方便!”


    “哦……”方達美的聲音激動起來:“不知道關少肯不肯賞臉吃一頓飯?”


    “沒時間。”


    明顯吃了個癟的方達美並不放棄:“那能不能麵見關少一會兒,時間您決定。”


    “如果你再挑戰我的耐心,那五億可就飛走了。”


    “對不起,關少。”


    關哲遠想了想:“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我不知道你怎麽打聽到的,雖然之前和你們方家有過商業關係,但以後如果是公事,在工作時間,打公司電話。”


    “對不起,我這是太著急了。”方達美惶恐道:“以後絕不打擾關少私人時間。對不起,我這就掛線了,再見。”


    “咦,等等。”關哲遠忽然想起什麽:“你們方家在椰城有個管理公司,下屬有十二間商場對不對?”


    “是的,關少。”


    關哲遠得意的抽了口煙:“有件事你給我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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