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深淵位麵入侵東夏,濁世之門被完全打開,數以億計的深淵魔物又一次踏上了這個蔚藍星球的土地。


    其中,主戰場之一就是現在的江寧城。


    等位麵戰爭結束時,江寧城已經被交戰雙方的“十一環禁術”洗了七八遍,整個城市完完全全的被打爛,大半來不及撤離的人口失蹤或死亡,經濟損失無法估計。


    江寧城的棚屋區就是那場戰爭留下的後遺症,


    雖然一些精英人士喜歡叫它“規劃區”,但規劃了幾十年,江寧城都已經戰後重建了,棚屋區的問題卻始終無法解決,一直處於規劃中。


    不一會兒,在這條高速公路的盡頭,趙清然的這輛車遇到了駐軍設立的關卡。


    出示了證件之後,路障被抬開,車輛順利通過。


    前方的路段有些難走,平穩安靜的車身開始顛簸起來,但這輛車明顯加了其他輔助的煉金裝置,不管車身如何顛簸,裏麵的人都絲毫察覺不到。


    繼續開下去,穿過了城市廢墟的邊緣地帶,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能望見一大片在黑夜裏沉默的山脈。


    遠方的深山中,烏壓壓的雲層在天空中聚集,又詭異的似乎遇到什麽障礙,天空的正中心從上至下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就像是遠古魔神的豎眼,冷漠地注視著江寧城。


    這是兩個位麵相撞產生的空間裂縫……人們叫它濁世之門!


    同樣大小的縫隙在東夏一共還有九個,在全球還有六十一個。


    “濁世之門!”


    陳易隔著車窗遠遠看了一眼,隻覺得汗毛豎起,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三百年前,工業革命時代,在西陸那邊出現了一條細小的空間裂縫,引發了西陸的元素潮汐,人類從那裏獲得了超凡的力量。


    可以說,西陸那邊正是術法文明的源頭。


    當術法文明與工業文明相互交織,西陸諸國也迎來了輝煌燦爛的時代。那個時候的東夏還處於封建時期,被異族所統治,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此後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這個蔚藍的星球就成了一間四處漏風的屋子,空間裂縫遍布全球。


    “深淵位麵”、“精靈位麵”、“巨龍位麵”、“神國位麵”……等等位麵一一出現,把蔚藍星球成了熱鬧的菜市場。


    直到某一天,一處空間裂縫裏忽然掉落了一隻深淵生物……


    它不是和平的使者,它是殺戮的惡魔。


    此後整整三百年,從工業革命至今,人類一直與深淵位麵為戰,陽光所能照耀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燃燒著戰火,每一條河流裏麵都流淌著人類的鮮血,有三分之一的土地陷入深淵的統治中,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如果不是其它位麵施與援手,給人類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大概人類早就不存在了。


    深淵給與人類的壓力太大,三次位麵戰爭,人類輸掉了兩次,直到五十年前人類才真正有了反抗的力量,贏下了幾波大決戰,徹底將深淵惡魔趕迴了老巢,這才迎來了快速發展的機會。


    “我們不會是要去防線外麵去吧?”陳易忍不住問道。


    江寧城在濁世之門外麵共有三道防線,有駐軍鎮守,就像三層篩子,一層一層的過濾,確保不讓裏麵的深淵惡魔衝出來,威脅到城市的安全。


    防線外的危險性當然不用多說,白銀法師去了都是送死,黃金法師才有一定自保的能力。


    “當然不會去防線外麵。”趙清然搖了搖頭,然而下一句話就讓陳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第二道防線,放心吧,在我們前麵還有駐軍,不會讓你怎麽樣的。”


    這話說的輕巧,第二道防線裏的深淵惡魔就少了?


    陳易感覺受到了趙清然的惡意,不想理她,心裏想著要用什麽樣的方式拒絕這次特訓。


    好不容易當上了法師,當然要珍惜一下生命,絕對不能冒冒失失把自己陷入到危險的境遇中。


    “別想歪心思了,來都來了。”趙清然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小孩子真不乖,聽點話不好嗎?”


    “什麽叫來都來了,這又不是請客吃飯。”陳易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沒有嗆迴去。


    他也不信,警備司花了這麽大代價培養自己,應該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掉,怎麽說都是一名s級,沒這麽糟蹋的道理。


    又開了一會兒,車終於停下了,陳易看了一眼座椅上的鍾表,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一共開了兩個小時,從這裏望向窗外,離濁世之門已經非常近了。


    奇怪的很,這麽晚了來濁世之門附近幹什麽?


    “走吧。”


    趙清然起身換了換鞋,率先推開車門,陳易跟在後麵一起下車。


    這是一處山穀的入口,不遠處立著一塊高大的石頭,上麵用非常潦草的字跡寫著三個大字“黑月穀”。


    陳易抬頭一看,來自裂縫中的深淵元素彌漫在山穀上方,給清冷的月關上了一層墨色,果然這裏的月亮看起來是淡黑色的,還真沒叫錯名。


    但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學習的地方,難道是別有洞天?


    此時,山穀裏麵,漆黑的夜色裏,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寒風凜冽中,他赤裸著上身,肌肉壯實,提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長刀。


    看著像殺豬的,一點法師的氣質都沒有。


    “趙清然,別來無恙。”壯漢咧嘴一笑,臉上的刀疤扭曲,像是一塊石頭綻開了老皮。


    “好得很。”趙清然嗤笑一聲,“徐成安,你拎把刀出來嚇唬誰呢?”


    “不是想嚇唬誰,你來的時候正好有個學員不聽話,我就砍下了他的腦袋掛在了旗杆上。”


    徐成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陳易的,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如果你不聽話,我也把你狗頭剁下來。


    陳易不太相信,哪個培訓機構也沒道理隨便幹掉自己的學生,萬一被人知道了還怎麽開下去?誰還來報名?


    “應該是下馬威。”陳易偷偷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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