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狠狠瞪他一眼:“別說廢話了,馬上送去給閔家相看,你還當她是金枝玉葉啊,不過就是個”


    後麵的話,老夫人終究是強忍著沒有說出來,別當她老眼昏花,閻氏生龍鳳胎時,她就已經從穩婆那裏知道了,閻氏不是頭胎,之前就生過孩子。


    想想閻氏對何淑媛的疼愛,老夫人還有啥不清楚的。


    就因為她抓到閻氏的這個把柄,這些年,閻氏那麽狠辣的人,也被她老人家吃得死死的,十幾年下來,閻氏被她搓磨得精氣神兒都沒了。


    所以啊,淑媛有什麽可嬌貴的,她和呂紅兒的外室子半斤八兩,她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奸生子!


    從小到大,老夫人就沒給過何淑媛好臉色,但凡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誰會看得上奸生子,除非是腦子進水,自己犯賤。


    何大老爺從老夫人屋裏出來時,臉色鐵青,丁氏見了撇撇嘴,一個奸生子,他還真當成寶貝了。


    別以為這件事隻有老夫人知道,看到閻氏對待何淑媛的態度,丁氏早就猜出來了。


    什麽在破廟裏被人換走,騙傻子呢,還不就是他們自己換的?把原配的女兒換走,再把奸生子帶迴家裏養著,嗬嗬。


    雖然剛到京城才一天,丁氏已經從客棧夥計那裏聽說了,何苒現在牛得很,就連太皇太後也召見了她,就連這門親事,閔家相中的也是何苒,有她何淑媛什麽事,把何淑媛接到京城,十有八九就是何苒的意思。


    為啥?當然是不想嫁給老頭子當填房了。


    丁氏覺得自己發現了大秘密,這事她可不能說出來,就連三老爺也不能說。


    丁氏眼睛放光,不行,她才不管這家裏的爛事呢,她要去抱何苒的大腿。


    兒子何書銓有老夫人護著,依著老夫人的性子,百年之後,能帶進棺材陪葬的肯定全都帶上,帶不去的才會留給三老爺和書銓,至於女兒何淑惠,嗬嗬,那可什麽都沒有。


    丁氏反思過,當初在真定時,她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何苒,對這位大小姐,她這個三嬸次次都是笑臉相迎。


    那時她是覺得何苒和閻氏這個繼母早晚會是死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她要拉攏何苒。


    真沒想到,她瞎貓還撞上了死耗子了。


    何苒一大早就來了驚鴻樓,因為黑土來了。


    前陣子黑土迴了真定,何苒讓他迴去把手頭的事情料理清楚,黑土把能交的全都交給白雲,便匆匆忙忙趕了迴來。


    “老祖宗,您是不是有重要任務交給我?”黑土一臉的興奮,他這次迴去,太姥便是這樣說的,還說他這樣的廢物,能讓老祖宗看中,這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黑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笑出了一嘴大白牙。


    他長得黑,所以牙就顯得特別白。


    何苒不忍直視,如果黑土不是左小艾的孫子,就這長相,和這穿衣風格,何苒還真看不上他。


    沒辦法,何大當家是顏狗,一直都是。


    “你去南邊,我說的南邊不是江南,我讓你去找尋秀姑她們的下落。”


    何苒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這是她昨晚喝完酒連夜寫的:“拿上,這個能夠幫到你。”


    “你從真定帶了多少人?”何苒又問。


    “十個,太姥說十個正好,這十個都是跟了我七八年的,絕對可靠。”黑土說道。


    他甚至還有一張新的路引,別問是怎麽搞到的,這年頭,隻要是能用錢擺平的事,那就不叫事。


    “好,你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啟程吧。”


    黑土正要出去,何苒又叫住了他:“到了那邊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昭王身邊服侍過的宮人。”


    黑土一怔,昭王身邊的人,不是全都送去慈恩寺了嗎?哪怕沒去的,也不會離開京城,無論哪朝哪代,都是這樣的規矩。


    老祖宗為何要讓他到南邊去找人?


    不過,太姥說過,老祖宗說的都是對的,他隻管去做就行了。


    黑土走後,小梨笑嘻嘻地進來:“剛剛首輔公子來了,他要找一個從宮裏放出來的女子,掌櫃的接了,讓他迴去等消息呢,對了,收了一千兩的訂金。”


    何苒想了想,對小梨說道:“把掌櫃請過來。”


    掌櫃很快就來了。


    郭首輔膝下隻有一個獨子,今年二十八歲,卻一直沒有成親。


    對於這位郭公子,坊間有很多傳聞,傳得最多的便是說他好男風,朝堂上,郭首輔不止一次因為這事受到攻擊。


    然而,郭公子卻依然如故,是不是真的好男風無法確定,但他沒成親卻是真的。


    且,郭家似乎並不著急,也從未傳出郭家要給郭公子說親的事。


    也正是因為郭家的這個態度,郭公子好男風的事,幾乎已經板上釘釘。


    何苒聽到這裏,問道:“宮裏這幾年放過人?”


    “是,三年前,先帝大行,宮中放出了不少人,有女官,有內侍,也有宮婢。”掌櫃說道。


    “郭公子要找的是什麽人?”何苒又問。


    “是一個名叫沈淡如的女官,她是太宗年間進宮的,三年前出宮,當時二十五歲,與郭公子同齡。”


    沒等何苒再問,掌櫃便繼續說道:“宮裏放出來的人,有家鄉的迴家鄉,家中沒有親人的便落戶京城,宮中女官曆來都在官眷中選拔,這位沈女官是揚州人氏,她的父親生前做過成平知縣,可是郭公子讓人去揚州和成平全都查過,沈女官沒有迴去,順天府也沒有給她辦理過落戶,就連與沈女官同批出宮的宮婢也說在宮門前排隊時還見過她,可是出了宮就沒有看到她了,還以為她家有人來接已經走了。”


    何苒懂了,也就是說這位沈女官從走出宮門的那一刻便失蹤了,整整三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郭公子尋了三年?”何苒對這位郭公子還挺好奇的。


    “是,郭公子剛從江南迴來,他迴來後便聽說了延安伯府的事,於是便找到了咱們。”


    掌櫃察言觀色,這畢竟是和宮裏有關的案子。


    “大當家,若是這案子太麻煩,我就把訂金退迴去,您看.”


    沒等他把話說完,何苒便笑著說道:“接,當然要接啊,多好的機會啊,這案子要接,必須接,一定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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