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鄭氣眼中露出些許疑惑:“是誰?”


    風蘭時麵色凝重:“東海狼血魔族的五王之一,‘血雨王’——愛新覺羅·多鐸!”


    “多鐸?”想到之前聽李教授解釋過的新海城周邊局勢,鄭氣深深皺起了眉頭,“蘭時姐,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我很確定。”


    風蘭時重重點頭:“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八荒這邊也有著類似於人界拍照的留影法術,所有血魔之王、陰靈之王、妖佛之王的樣貌在軒轅丘都有記錄,作為女媧,我不會記錯任何一個對人族存亡有著巨大威脅的敵人!


    見對方迴答得如此篤定,鄭氣的三叉神經忍不住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如果真的是狼血魔族之王親自到場,咱們這一次的麻煩可就大了。”


    “你也想到了?”風蘭時給自己手上的杯子填滿茶水,看向鄭氣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考校的味道。


    鄭氣微微點頭:“龍血魔族和狼血魔族一向不和,新海城周邊海域又一直是龍血魔族的地盤,對於狼血魔族的血魔之王而言,應龍部無疑屬於敵人大後方中的大後方。


    既然他甘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出現在了這裏,那就證明他背後籌劃的陰謀絕不僅止於攪亂一個應龍部那麽簡單。


    再考慮到之前咱們猜測應龍部的幕後黑手是個【氣】修人族……很明顯,應龍部隻是對方連環陰謀的其中一環,背後一定還隱藏著更多咱們尚未察覺的算計!”


    “我也是這麽想的。”


    風蘭時舉起茶杯滿飲一口,英氣勃勃的眉宇間不知何時露出了少許後怕之色:“小弟,多虧有你提醒,不然我或許真的會小瞧了敵人,屆時若是收網不密放走了多鐸,後續的其他陰謀恐怕就更加難以查清了。”


    “哪裏~”


    鄭氣微笑著搖頭謙虛,取過另外一個沒人用過杯子填滿茶水。


    “說起來我還有點好奇,之前我隻見過一次老師和安祿山交手,但那一次他們雙方都有所顧忌,應該並沒有用上全力,最頂級超凡者之間的戰鬥到底是什麽樣的?”


    “你想知道這個?簡單!”風蘭時嘻嘻一笑,劈手再次搶過鄭氣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飲而盡,緊接著她扶案而起,大喇喇地拉起一臉懵逼的鄭氣走出房間。


    這時,胖子和皮秀之剛好迴來。


    看到疑似女媧的女人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院子裏,現在似乎還要帶著鄭氣離開,皮秀之愕然問道:“老大,你們這是……?”


    風蘭時神情自然地一揮衣袖:“我帶你們老大出去逛逛。”


    “別介啊!”胖子朝鄭氣猛使眼色,“外麵那麽危……不,應該是你們走了之後,這院子裏那麽危險,出了事我們該找誰救命啊?”


    “無妨。”見鄭氣麵露難色,風蘭時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會讓二哈留在這裏,它是準天境異獸,就算多鐸親自來攻,它也足以發出信號撐到我們迴來……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察覺到對方看向自己眼神中的威脅意味,胖子艱難咽下一口口水,接著他連忙陪著笑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沒……沒有了!祝您玩兒得高興,玩兒得好下次常來……”


    鄭氣:“*&%¥#@!”


    就這樣,被好友無情賣掉的鄭氣被風蘭時不由分說地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破空朝著村外後山方向直飛而去。


    天空中,鄭氣滿臉尷尬地感受著肩頭和腿背處溫香軟玉的觸感,身體僵硬無比。


    為了防止被對方一言不合丟下去摔死,他小心翼翼斟酌著措辭:“蘭時姐,下次咱們能不能別用這種……這種古怪的姿勢帶我上天了?”


    “為什麽?”風蘭時頭也不抬,“我弄疼你了?”


    鄭氣:“……”


    「這都是什麽見鬼的台詞!」


    “沒,我隻是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沒必要那麽嬌貴,姐姐你隨便抓著我的胳膊飛一飛就可以了。”


    然而此時的風蘭時卻並不怎麽想要理他,畢竟忍著緊箍咒的疼痛禦勢破空雖然不難,但一心三用還是會讓人不免有些煩躁。


    “臭弟弟要求還挺多,姐姐我這麽疼都沒說什麽……行吧,既然你不怕疼,姐姐也就不用憐惜你了~”


    「台詞越來越奇怪了喂!!!」


    就在鄭氣心中吐槽的同時,風蘭時賭氣似的雙手一鬆,把他整個人好像風車一樣甩得瘋狂轉圈,緊接著又在他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腳踝……


    ————


    鏡頭轉換,此時的應龍部後山。


    哢嚓一聲,俊秀男子打開一把如同澄湖淨雪般的玉骨折扇,迎風搖動間盡顯恣意風流。


    望著下方的應龍部落,雖然沒有預計中的那樣火光衝天、殺聲盈野,但許多人影在混亂中倉皇奔走(急著領錢)的樣子還是一如俊秀男子所料的那樣造成了無數混亂。


    “大人。”


    這時,一個應龍部的年輕人來到俊秀男子麵前恭敬彎腰:“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收攏好了那些傷兵,接下來是不是按計劃去把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子挫骨揚灰?”


    “不必了。”俊秀男子淡漠擺手,“些許跳梁小醜,彼時泥沙俱下之際自會碾落凋零,如今咱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著,他迴頭望向不遠處剛剛搭建起來的營地,沉聲問道:“此處共有傷兵幾何?”


    “稟大人,一共四百一十六人,能從海邊一路跑到這裏的傷勢都不會太重,剛剛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給他們的傷藥裏加了料。”


    “做得好!”俊秀男子滿意點頭。


    雖然因為害怕被有經驗的老兵察覺,他特意沒有讓人在傷藥裏加什麽烈性毒藥,隻是暗中將原本用作陣痛成分的草藥用量翻了十倍,讓敷過藥的士兵變得更容易困倦嗜睡而已。


    畢竟最後還需要這些傷兵裏麵逃走幾個以方便對外宣傳,把戲粗糙一點反而更能增加謠言的可信程度。


    “行了,今晚就讓應龍部自己亂上一陣吧,發信號把其他人都叫過來,今晚你們就留在此地‘照顧’這些傷兵,明白了嗎?”


    “是!弟子告退!”


    ……


    就在俊秀男子自覺形勢大好,除了那幾個自作聰明的外來小子稍稍攪亂了局麵,其餘一切都盡在掌握之際,寂靜的夜空忽然中接連響起三聲鳥鳴。


    鳥鳴聲結束的那一刹那,後方營地裏的傷兵們同時翻身抓起武器,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周邊負責“看管”他們的應龍部年輕人們暴起發難。


    這些士兵雖然隻有c級戰力,身上還大多帶有輕傷,但由於出手時機把握得極其精準,以至於那些應龍部的年輕人們大多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幾把同時襲來的武器抵住了心喉要害。


    隨後,傷兵中為數不多的幾個b級士卒快速聚攏到了一起,其他c級士卒則以他們為中心緩緩靠近。


    “不想死的都給我老實點!”資曆最老的b級士卒高喊,此刻被他用劍抵著咽喉的正是之前負責向俊秀男子匯總情報的應龍部年輕人。


    然而令這位老兵始料未及的卻是,被他製住的賊人除了剛開始嚐試掙紮了幾下之外,居然既沒有求饒、也沒有抗辯,而是在確認無法逃離之後直接用自己的要害迎著兵刃撞了上去!


    噗呲————!xn


    同一時間,無數被製住的年輕人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他們對士卒手上的兵刃毫無懼色,被抓後竟是毫無妥協之意的選擇了自我了斷!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年輕人臨死前臉上殘留的狂熱神色,在場年紀最大的老兵隻覺得自己腦海深處那塊不願觸動的迴憶被人再次喚醒了。


    “殺!不留活口!這些都是自在天的瘋子!快殺了他們——!!!”老兵歇斯底裏地瘋狂大喊,想要提醒自己的戰友們不要犯自己當年害死戰友的錯誤。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那些要害首創、眼看就要不久於人世的應龍部年輕人們在倒地之前同時引動了丹田中的內氣……下一秒,血肉自爆!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這些紙麵戰力比老兵們更要強許多的應龍部族人以自己生命為代價發動的自爆威力無比恐怖,身處爆炸中央的老兵們被炸得血肉橫飛,重傷死亡者不計其數。


    “切~居然真的是詐降。”


    距離營地老遠的俊秀男子神色悠然地看著這一幕,上百手下的死亡對他仿佛沒有任何觸動,仍舊還是那樣怡然自得地搖著他的玉骨折扇,隻有眼眸中隱蔽閃過的一抹寒芒昭示著他此刻的內心並不如他臉上的笑容那樣淡泊寧靜。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聽到這邊的動靜,愛新覺羅·多鐸瞬移般出現在了俊秀男子背後,看著眼前這亂作一團的局麵,血魔之王的嘴角竟莫名勾起了一縷愉悅興奮的笑容。


    俊秀男子聞言聳了聳肩:“為什麽不笑,反正又不需要我來動手收拾他們~麻煩將軍,不需要等到明天了,在這裏全部解決掉就好。”


    多鐸冷哼一聲:“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聽你吩咐?”


    “不不不不……”俊秀男子連連擺手,“這可不是命令,在下隻不過是給將軍送上一件‘玩具’罷了,具體想要怎麽玩,玩多大,都全憑將軍喜好。”


    “這麽說來……你的手下也能殺?”


    “蠅虻信眾而已,若將軍覺得順手,盡可殺之無妨。”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在八荒人族地界隱匿行藏那麽久,多鐸體內的狼血戰意早已饑渴難耐,既然眼前這個人答應了他不用費心分辨敵我,那多鐸自然也不介意借此宣泄一下無處安放的精力。


    “血雨戰意——禦勢乘龍!”


    伴隨著一聲爆喝,無盡血海一般的戰意自多鐸體內洶湧而出,血色浪濤衝天而起,繼而在來到天空最高點的瞬間奔流迴湧,鋪天蓋地的血雨戰意重新在他身邊匯合聚攏,進而逐漸形成了一匹足有幾層樓高的血色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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