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擔憂充斥在玉麒麟心中,她被柳文昭軟禁在他的房間中,剛才眼睜睜的看著金元寶被柳文昭帶走,自己卻被幾個打手控製住毫無反抗之力,這讓她很是憤懣。


    如果她的武功再高一些,如果她以前再警惕一些,如果她沒有來到金府……


    對……是她打破了他們原本和諧平靜的生活,是她一手將他從高高在上的公子位拉了下來……


    玉麒麟突然間陷入了一種自責中,她開始反省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猛的推開來,柳文昭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將她的思緒打斷。


    一見是他,玉麒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柳文昭快步走到她麵前,一揚手,一塊金色的令牌立即從他掌中滑落出來,懸在半空徐徐打轉。


    “麒麟,你看這是什麽?”柳文昭一臉的興奮。


    這個東西,玉麒麟當然是認得的,她當即便驚唿起來:“你搶了元寶的令牌?”


    “這本來就是我的,現在才是物歸原主。”柳文昭很是不滿她這樣的口氣。


    看到笑容畸形的柳文昭,玉麒麟心中又懼又寒,“柳文昭,你已經瘋了。”


    可柳文昭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興高采烈的道:“麒麟,你知道我剛才去哪裏了嗎?”見玉麒麟不答話,他也不惱,繼續自言自語道:“我剛才去了兵器製造局。令牌在我手上,兩個守衛一看見令牌,立即向我下跪……我終於能夠從大門進去。親眼看看這個我夢想了十年的地方。”


    說罷,他一臉期許的看向玉麒麟,可是,迴答他的。卻隻是她皺著眉的沉默。


    柳文昭有些不悅了:“怎麽,你不替我高興?”


    玉麒麟這才淡淡看了柳文昭一眼:“你終於得到了你心心念念的東西,恭喜你。”


    柳文昭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你知道為了這個令牌,我付出了多少嗎?為了它,我在金家做了十幾年的下人,給二殿下做了奴才。可是我的付出終於有了迴報。你知道這個令牌,意味著什麽嗎?有了它,我就是兵器製造局的主人,從此以後,不管是誰,都不能不重視我,從此以後,我柳文昭就再也不是什麽柳管家,柳少爺,柳文昭……從此我就是柳大人。我再也不用依附金府。我可以頂天立地自立於天下了。”


    玉麒麟卻冷冷道:“我隻知道你為了這塊令牌殺了你的親妹妹柳倩倩,辜負了養育你十幾年的姑媽,你苦心經營這麽多年,最後隻剩你孤家寡人一個,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倩倩……”聽到柳倩倩的名字,柳文昭像是被雷擊了一般。猛的抖了一下,隨即慌忙站定,道:“倩倩不是我殺的,是金元寶殺的。姑媽不愛我,她的眼裏隻有金元寶。還有……我不是孤家寡人,我還有你,你會陪著我。”


    “陪著你?”玉麒麟笑了起來,笑得那麽殘酷那麽冷漠,“無論是倩倩、金夫人,還是我。我們都愛金元寶,都願意陪著他,甚至願意為他而死,因為他值得我們為他這麽做。”


    柳文昭聽言眉頭越鎖越深,他深深吸了口氣。無比溫柔的看向玉麒麟道:“你糊塗了,我會讓你明白的,金元寶不值得你這麽為他。”


    “你要幹什麽?!”玉麒麟緊張起來。


    “沒什麽,隻是向你證明一下。”


    柳文昭微微一笑,隨即雙手一拍,當即便有兩個壯漢將五花大綁的金元寶扔進屋來。


    看到滿身傷痕衣衫破碎的金元寶,玉麒麟心痛難耐,可是隨即她發現柳文昭正在細細端詳她的時候,她又立即將心中的痛楚生生壓了下去,竭力平靜下來。


    不能動,不能說,不可以心痛!柳文昭現在不就盼著看麽?不能如了他的願!


    玉麒麟如斯想著,將衣角扯了扯,輕輕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側過臉,不去看金元寶。


    金元寶又何嚐不是滿心擔憂呢,不過,當他看到玉麒麟衣衫整齊,麵色平靜的時候,心中便鬆了一口氣。


    柳文昭看了看二人,隨即坐在玉麒麟身邊,朝金元寶笑道:“金元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裏的主人了!給我上茶!”


    他話音一落,便有人上前來給金元寶鬆綁。


    金元寶活動了一下被捆得麻木的胳膊,斜睨了柳文昭一眼,道:“柳文昭就以為自己是主子了?我看你是下人做慣了,全身上下依舊透出來的是一副奴才樣。還是我教教你怎麽做主子吧!”


    說罷,金元寶忽然大踏步上前,不客氣的把柳文昭拉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頓時一股打骨子裏透出來的與生俱來的貴族氣場油然而生。


    “上茶!”


    金元寶這二個字,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倒讓一旁的柳文昭悴不及防,一時間有些個恍惚,真的下意識伸手去端茶,端起來後才意識到,這才又惱怒的把茶壺摔倒在地。


    看到他的狼狽,金元寶微微一笑道:“柳文昭,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在我麵前抬不起頭嗎?因為你天生下賤!拿到了兵器製造局的令牌,想來你是迫不及待地去炫耀了一番吧?十年謀劃一朝得逞,也難怪你現在這麽輕狂。”


    “你……”柳文昭一時失語,隻得惱怒的衝到金元寶麵前,將他扯下椅子,狠狠打下兩個耳光。


    這下子,玉麒麟可是按捺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卻不料被旁邊的打手又給狠狠摁迴了座位,隻能憤憤的罵道:“柳文昭,你這個混蛋!”


    柳文昭轉頭看看她,和煦一笑,一臉無辜的道:“麒麟,他這是自找的,真的不怪我。”


    金元寶將口中的血沫吐掉,譏諷道:“有句話叫做沐猴而冠,說的就是,品格卑賤之人再怎麽惺惺作態,——還是卑賤。”


    這席話鋒猶如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柳文昭身上,他瞬間變臉,怒道:“金元寶,莫非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不可一世,人人捧著的大少爺金元寶?你親生母親不過是個賤婢,你自己不過是個賤婢生的賤種!你就是條在臭水溝裏打滾的狗!我倒要看看是誰下賤,把金夫人給我帶上來!”


    一時間,金元寶和玉麒麟都憤怒不已。


    金夫人很快被帶了上來,母子一相見,當即便擁抱在一起打量關懷。


    柳文昭冷笑打斷道:“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圖畫啊,真令人感動。”


    金夫人聽出他話裏的威脅,將金元寶朝身後一護,憤憤道:“柳文昭,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隻不過,你的兒子好像家教不太好,現在我是這府裏的主子,叫他給我上個茶,他居然忤逆犯上,我想請姑媽給他示範一下,讓他看看,一個奴才,應該怎麽給主子上茶!”


    “柳文昭,她是你的姑媽!”玉麒麟震驚不已。


    “柳文昭,你敢!”金元寶也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有什麽不敢的!”柳文昭說罷,兩步走到金元寶麵前,又是狠狠的甩了他兩個耳光。


    金夫人連忙上去攔住柳文昭,將金元寶護住:“我來!我來給你上茶!”


    “娘!不要!”金元寶想要阻攔,可是,又有什麽用呢,一旁的打手早已上前來將他鉗製住。


    “這才識相!”柳文昭哈哈一笑隨即施施然的坐了下去。


    金元寶見狀,默默站起,將金夫人手上的茶盞拿開,深吸一口氣,道:“兒子不孝,讓娘親受苦了。”


    說罷,金元寶端著茶,一步一步走到柳文昭麵前,朗聲道:“柳公子,請用茶!”


    柳文昭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站的這麽高,讓我怎麽喝啊,你剛才不是跪的挺好的嗎,跪下來,求我喝茶!”


    金元寶皺了皺眉,不顧玉麒麟和金夫人的勸阻,依言跪了下來,將茶碗高舉過頭:“柳公子,請你用茶!”


    “求我!大聲點,我聽不見!”


    “柳公子,求您用茶!”


    柳文昭這才滿意的大笑幾聲,接過來茶杯,喝了一口。


    可是,瞬間他又將口中的茶噗的一聲全吐在了金元寶臉上。


    “太涼了!”


    金元寶慢慢將眼睛閉上,一動不動,任茶水在臉上緩緩流下。


    玉麒麟見狀,淚水當即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她猛地掙脫打手,撲了上去,跪在金元寶旁邊,替他把臉上的茶水擦幹。


    柳文昭見狀,一把抓起玉麒麟,動作雖然粗魯,聲音卻是極盡溫柔:“你看到了吧,他這麽下賤,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愛。”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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