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話,說的鄧布利多臉上一片鐵青,看向教授背影的目光中,已經全是不滿,


    但是到了此時,這個老家夥才忽然發現,他竟然拿教授毫無辦法。


    這個發現,讓鄧布利多的臉色更是難堪。


    而坐在一旁的凱爾,雖然吃驚於教授的爆發,但是卻更高興見到鄧布利多窘迫:


    “鄧布利多教授,看來你和斯內普院長之間,發生過一些我還不知道的事情啊,能和我講一講嗎?”


    凱爾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卻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讓老鄧頭不爽的機會,故意惡心著他。


    果然,聽到凱爾的問題,鄧布利多的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卻強扯出了一絲笑容:


    “凱爾,我和西弗勒斯之間,確實有著一些矛盾。不過都已經是成年舊事了,也說不上是誰對誰錯,沒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鄧布利多的話裏滿是滄桑與唏噓,但是言語間,卻沒有隱瞞兩人之間的矛盾。


    說話時目光也直視著凱爾,眼神不見絲毫閃躲。


    態度十分坦誠,仿佛兩人之間,真的隻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矛盾,並且這矛盾鄧布利多已經看開了,而自家教授仍然放不下。


    如果不是凱爾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恐怕真就被這個老家夥糊弄過去了。


    教授的反應如此之大,顯然不是一句陳年舊事,就可以遮掩過去的。


    顯然這事對他影響深遠,讓他耿耿於懷。


    很大概率,是教授被老鄧頭逼問過同樣的問題。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鄧布利多這個老家夥,除了莉莉這個把柄之外,還有什麽能拿來要挾教授的呢?


    這樣分析出來的結果,讓凱爾感到惡心,所以他無視了鄧布利多的掩飾,繼續逼問道:


    “鄧布利多教授,雖然已經是陳年舊事了,但是年輕人嘛,難免會有一些好奇心,您是否可以告訴我,斯內普教授當年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此時的老鄧頭,已經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不再一片鐵青。


    但是凱爾的問題,仍然讓她放在桌上的雙手,一陣的顫抖。


    “凱爾,我們在討論海格的事情,你又何必將關注點,放在不相關的事情上呢?”


    “怎麽會不相關呢?”凱爾淡笑著迴複道:“同樣的問題,教授當年的答案,多少還是有一些參考價值的。”


    凱爾的話,讓鄧布利多有些沉默。


    雖然他很確定,凱爾絕對無法從斯內普那裏得到真正的答案。所以無論他說什麽,凱爾都是無法證實真偽的。


    但是老家夥卻無法隨意的給出一個答案。


    這無關於什麽道德底線。


    因為他清楚,凱爾很了解斯內普。如果隻是隨意給出一個答案,根本無法糊弄住他。


    但是如果將代價說的重了一些,又將讓鄧布利多自己陷入困境。


    有斯內普的榜樣在前,凱爾絕對不會放過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所以他隻是沉默的喝著茶,仿佛沒有聽到凱爾的逼問一般。


    不過他的這副做派,本身就已經告訴了凱爾,當年的教授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凱爾眯了眯眼,看著老家夥旁若無事的喝著茶,心裏沒有絲毫著急。


    都說人老奸,馬老滑。


    站在鄧布利多的立場上,避而不談,當然是對他最好的一個選擇。


    但是很可惜,現在站在下風的是老鄧頭,需要尋求幫助的是老鄧頭,無論如何,主動權都掌握在凱爾手中。


    所以凱爾更是不著急。


    既然老家夥想喝茶,那麽凱爾就陪他喝茶。


    凱爾是真的不著急,而鄧布利多,則是在尋找破局的辦法。


    一時間,辦公室裏陷入了一片安靜,隻是不時會想起一聲喝水聲。


    談話進行到現在,仿佛成了一場耐心的比拚。


    兩人耐心的喝著茶,甚至不時的閑聊幾句天氣,亦或者魁地奇比賽,好像都忘記了今天談話的主題,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


    老年人從來不缺乏耐心,而凱爾前世本就是生意人,對於這種談話,更是熟悉無比。


    辦公室裏看上去好像是賓主盡歡,交談的十分愉快。


    兩人天南海北的胡扯著,甚至不時會因為相左的觀點,而爭執兩句,仿佛一對相處多年的好友。


    直到九點多快十點,凱爾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鍾表。


    “哎呀,都已經這麽晚了,鄧布利多教授,一不小心就打攪了您這麽長時間。”


    說完,凱爾臉帶歉意的望向辦公桌後的老人:


    “時間不早了,已經打攪樂您了這麽久,我該迴去了,感謝您的招待!”


    一邊說著,凱爾一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但是嘴中雖然說著要離開了,屁股卻牢牢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凱爾當然不是真的要迴老宅,他隻是在逼迫著鄧布利多做出決定。


    赫敏的態度,隻是凱爾決定幫助海格的原因之一,卻不是什麽決定因素。


    畢竟哄小姑娘開心這個理由,還不足以支持凱爾來趟這趟渾水。


    更多的,還是因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敲鄧布利多竹杠的機會。


    而且凱爾相信,隻要不涉及鄧布利多的底線,就一定可以敲出足夠多的利益。


    如果隻是為了保海格,鄧布利多能夠付出的是有限的。


    但是凱爾看的很明白,現在這件事,已經不隻關乎海格了。


    雖然現在魔法世界的視線,還集中在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身上。


    但是很快,關注的重點就會變成海格。


    而且這不會是這件事情的終點。


    在海格之後,這件事情一定會被牽扯到鄧布利多身上。


    就算是鄧布利多願意將海格扔出去當做替死鬼,民眾也不會同意。


    如此嚴重的襲擊事件,不是海格這樣一個小角色,就能夠平息問題的。


    偏偏在海格這個第一責任人之後,就是鄧布利多。


    不論是凱爾還是鄧布利多,都已經可以預見的到事情之後的發展。


    在查明海格的所作所為後,魔法界一定會罵聲一片。然後輿論會自然而然的轉移到老鄧頭身上。


    不但因為是他放縱了海格。


    更因為八眼巨蛛部落的繁殖,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任期,這是他的嚴重失職。


    如果是一年前,這件事對於鄧布利多可能隻是一個小麻煩。


    畢竟那時的他還站在神壇上,還是魔法界秩序的守護者,還是白巫師領袖,還是擊敗兩任黑魔王的英雄。


    但是現在的鄧布利多,已經不複從前。


    一次又一次的事故,讓老鄧頭的聲望跌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


    可以說,他在魔法界的地位早已變得岌岌可危。


    誰也不知道這次的襲擊事件,會不會變成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鄧布利多不敢賭。


    他隻能尋求一切辦法,去爭取將這件事情完美解決。


    他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保住自己最後的這絲聲望。


    這次的襲擊事件,已經不止是海格一個人的事了。


    這件事已經事關鄧布利多自身,甚至事關整個鄧布利多派係的利益。


    一旦老鄧頭倒台了,他身後的一大批人都將不會好過。


    所以這老家夥隻能選擇妥協。隻能選擇和其他勢力合作。


    凱爾並不是鄧布利多唯一選擇。


    拉文克勞,赫奇帕奇,這兩個中立勢力都有足夠的力量,能夠幫助他渡過難關。


    但是不論鄧布利多與哪個中立勢力合作,都必將會迎來斯萊特林的全力阻撓。


    那樣不但會讓鄧布利多付出更多的代價,更有可能讓整件事情,向著最壞的結果發展。


    隻有直接與斯萊特林達成諒解,才是鄧布利多的最優選擇。


    這才是凱爾的底氣所在。


    所以此時的凱爾,才顯得這麽有恃無恐,甚至直接逼問起了鄧布利多。


    老家夥當然看的明白凱爾的態度,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時間充足一些,鄧布利多也許有更多的辦法,可以與凱爾周旋。


    但不論是魔法部還是魔法界的民眾,都不會留給他足夠多的時間。


    襲擊發生後,學校第一時間將孩子們送迴了各自的家中。


    所以當時發生的事情,經由孩子們之口,已經傳遍了這些巫師家庭。


    在襲擊發生的那個晚上,就已經有不少的巫師,意識到了海格的反常。


    但是一開始,海格是罪魁禍首的說法還隻是個小道消息。


    雖然這說法在魔法界不斷的蔓延著,卻始終沒有得到官媒的證實。


    但是當海格被魔法部羈押後,這消息就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了。


    甚至有不少的民眾,直接給鄧布利多寫了信,質問他這件事情的真偽。


    所以鄧布利多很清楚,這件事拖不了太久了。


    也許就在明天,魔法部就會公布襲擊的真相。


    這樣的困境,讓鄧布利多不得不低了頭。


    “又何必著急迴去呢?時間還很充足,我們可以再聊一會,比如繼續剛剛的話題,畢竟赫敏很關心海格,不是嗎?”


    “當然,赫敏很關心他,我也很關心他。”


    說這話的時候,凱爾的眼睛裏全是笑意,既然老家夥主動說起了這個事,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被宰一刀的準備。


    無非是多付出一些利益,還是少付出一些利益罷了。


    但是可惜,再次有意外中斷了這場談話。


    咚咚咚!


    就在凱爾剛剛占據了一絲上風,打算乘勝追擊的時候,鄧布利多的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凱爾沒有著急,索性靠坐在了沙發上,目視著鄧布利多去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頭鉑金色長發的盧修斯·馬爾福。


    凱爾驚訝的挑了挑眉,但是很快站起了身,以示歡迎。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


    “晚上好,鄧布利多教授,沙菲克先生。”


    一番寒暄後,盧修斯坐在了剛剛斯內普教授坐的地方。


    相比於德拉科那個小壞種,盧修斯的一舉一動,都將斯萊特林的優雅與高傲發揮的淋漓盡致。


    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後背挺得筆直,手中把玩著他的蛇頭魔杖,腦袋微揚。


    臉上的表情冷漠卻又不失禮儀,掛著斯萊特林慣有的假笑。


    不同於教授剛剛的一言不發,盧修斯剛一坐下,就主動開始於兩人攀談:


    說話的聲音近乎詠歎調,語氣的起伏很大。


    優雅、華麗,卻又不失高傲。


    凱爾雖然與盧修斯·馬爾福的接觸不多,但是卻聽家中的畫像們提起過他不少次,言語間對他很是讚賞。


    即使是驕傲如布萊克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家夥。


    阿布拉克薩斯死後,馬爾福家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肥肉,那時的馬爾福家一片風雨飄零。


    所有人都認為年輕的盧修斯,將會帶領馬爾福家走向滅亡。


    但沒想彼時還十分稚嫩的家夥,竟然選擇了徹底投靠伏地魔。


    這不但保住了馬爾福家的財富與權勢,更是隨著伏地魔的發展,將馬爾福家帶到了新的高度。


    在伏地魔倒台之後,馬爾福家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


    魔法部、格蘭芬多、其他兩個中立的勢力,甚至斯萊特林本身,都將貪婪的目光投向了這個千年家族。


    但是憑借著盧修斯的圓滑手段,雖然仍是免不了脫了一層皮,但是僅僅過了幾年,馬爾福家族就再次站在了魔法界之巔,重新成為了斯萊特林的領頭羊。


    這也正是凱爾起身歡迎的原因。


    這個神色高傲的家夥,值得凱爾的尊敬。


    不過尊敬歸尊敬,當他看到盧修斯出現在鄧布利多門外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提起了重視。


    盧修斯一向與鄧布利多不對付,他選擇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目的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凱爾剛剛在談判中占據了一絲優勢,當然不想出現攪局之人,可惜他又不能左右兩人的想法。


    所以隻能無奈的坐在沙發上,聽著兩人沒有意義的寒暄。


    好在沒有寒暄多久,鄧布利多就主動問道:


    “馬爾福先生,剛剛我和凱爾正在談論襲擊的事情,身為校董,你對這件事是什麽看法?”


    這當然不是鄧布利多沉不住氣了。


    這個老家夥,同樣將盧修斯的目的看的很清楚,所以主動挑起了話題。


    如果他隻有凱爾一個選擇,那麽免不了會是一番大出血。


    但是當盧修斯這個攪局者,或者說競爭對手出現的時候,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鄧布利多的問題,讓盧修斯忍不住挑動了一下眉毛。


    先是詫異的看了凱爾一眼,然後波瀾不驚的迴複道:


    “哦?說來也巧,這次前來拜訪,正是要與鄧布利多教授商討這件事情。”


    話音落下後,凱爾忍不住與盧修斯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心裏,不可抑製的湧出了同樣的想法:


    可惡,還以為隻會有我一人來敲竹杠,沒想到碰上了個趁火打劫的,真是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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