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拖著“暴怒”大劍一路電光帶火石地狂奔,濺落無數火石。


    “暴怒”大劍在渴飲龍王之血後,刀身上燃氣了永不熄滅的赤金色的火焰,這代表這一份力量,一份榮譽,還有龍王永不熄滅的遺願。


    他爆發出強烈的火焰領域,熾熱的黑色火流閃現而出,被“暴怒”大劍劃過的大地燃氣了火焰路徑,宛若諸神黃昏之時的場景,火焰燒盡世界,萊瓦丁斬斷世界樹。


    楚子航的言靈君焰與青銅與火之龍王同出一係,而“暴怒”大劍恰好萃取了龍王之血,這使得楚子航在某些能力上擁有了媲美初代種的實力。


    比如他現在的火焰純度和諾頓康斯坦丁別無一二,龍王的血液和楚子航的血液融入“暴怒”大劍之上,他因禍得福,變相得到了龍王的傳承之血。


    海拉的死亡領域從來都沒有停止擴散,從舞蹈開始的時候,這就是一個無法停止的過程,遠處的黑暗中閃現出了一道閃亮的火焰,隻見一個人揮舞著燃燒著烈焰的大劍,朝著她的死亡領域殺來。


    海拉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那個人終究還是沒有向命運臣服,不過這也是無所謂的掙紮,他根本不可能突破死亡領域的,在這個領域之中,無論是有機物還是無機物都會凋零死亡。


    這是死亡的本質,是輪迴的終點,當然也是輪迴的起點。


    楚子航的血液被點燃,他龍王的血液反響哺育了楚子航的暴血,這使得他現在所向披靡,力量不斷地匯聚在他的身體中。


    他現在狀態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燒開的水壺,水壺開始不斷地顛簸,蓋子已經支撐不住內部的壓力,沸水從壺口開始湧出。


    他的力量大到能切開黑暗,甚至能一劍辟出破曉之光,但是他還在隱忍,還在積蓄力量,等待著終極爆發的時機。


    這是海拉始料未及的,當楚子航衝破黑暗,抵達死亡領域,那是無色的世界,萬物都是處於死亡的狀態,等待著下一個春秋的輪迴。


    當他邁步進入死亡領域的時候,他的視線被模糊了一下,一種無處不在的壓力摧殘著他的身體,而且這種壓力從內到外,從外到內,無處不在,更像是身體內的細胞在主動死亡。


    他進入了領域後,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在這種死亡的領域裏,他寸步難行,甚至覺得天地都在旋轉,他眼中的血液緩緩蓋過瞳孔,視野被血汙遮擋,他失明了。


    但這並不是他丟失的第一個五感,其實他在踏入這個死亡領域的時候,他的聽覺已經喪失,所以他覺得這裏安靜的像是深海,又像是外太空,好像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踉蹌,拖著“暴怒”大劍一步步地向海拉逼近,他身上的鱗片開始破敗凋謝,露出了淋漓的血肉,他也記不得自己的身體多少次被龍血修補了,像是塊縫補的舊衣服,現在已經徹底衣不蔽體。


    而海拉始終沒有受到楚子航的影響,她專心地舞蹈,認真地哼唱,纖細的手臂和嬌柔的小腿在空中劃過清風迴雪的弧度。


    優美的舞者,無人的舞台。


    這裏是殺戮和死亡的歌劇院。


    楚子航拖著暴怒,他的意識被墨黑的海潮淹沒,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進,他為人的最後理智喪失,現在的他隻是一個負責殺戮的怪物,沉浸於終極殺戮和夢魘中的怪物。


    這是暴血的終極反噬,用人類的心來交換殺戮的心,用人類的身體來交換龍族的身體,這像是某種古老的血祭儀式,用血和生命來祈求神明的恩賜。


    但是暴血和血祭不同,暴血的對象既是力量的獲取者,也是生命的獻祭者。


    在他暴血之時,他就已經打開了殺戮的牢籠,打開了龍王的心。


    漆黑的夢境中,楚子航似乎能感受到那股雙溫暖的手挽住了他的身體,摟住了他的脖子,那熟悉的香甜氣息令楚子航懷念無比。


    曾經的美好化作現在的奢望,隻是叫他驚歎的是,這樣的溫暖再一次纏繞在他的身體上,那夢中的氣息再一次熟悉地來到楚子航的身邊。


    “夏彌...”


    楚子航跌倒了,海拉的死亡領域他沒能突破,也沒能組織這蔓延的恐懼和死亡。


    他盡力了,這是人的軀體,卻要承受著神明的力量,沒有人能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人。


    路明非看著楚子航倒下了,他就倒在了海拉的舞裙下,他距離海拉隻有一步之遙。


    一步之遙...


    真的是非常近的距離,但又是無可觸及的天堂和幻夢。


    海拉悲傷地看著楚子航,繼續她的舞蹈,楚子航的身體在死亡的領域中開始凋零,即將化作飛灰湮滅而去。


    “路鳴澤!”


    路明非受不了這樣的死亡了!


    該死的,讓一切荒唐的悲劇都結束吧!


    無論是之前力挽狂瀾的源稚女,還是現在以身作則的犧牲的楚子航,他們都應該得到最好的結局。


    反而是他這個旁觀之人,除了看著悲劇一幕幕的發生,他什麽都做不到,他不想做一個孤獨的人,不想做一個看著故事發展到無可奈何的局外人,他不想清醒著,不想失去。


    “哥哥,你終於清醒了,你早點做準備就不用受這麽多的苦難了。”


    “我...我什麽都做不到,我隻有一條性命給以獻給我熱愛的一切,我不想隨意辜負。”路明非哭著大吼。


    “事情發展的規律總是這樣,當人無可奈何的時候,極端才會出現,這是世界規律最大的謊言,但也是真相,哥哥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隨便你怎麽搞!”路明非一咬牙,一閉眼,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哥哥,你先別急著英勇就義,我之前說的,一共有兩種解決的方案,不知道哥哥你喜歡哪一種。”路鳴澤笑嘻嘻地對路明非伸出兩根手指。


    “什麽方案?”


    “一種是大圓滿的結局,沒人會死,另一種是稍微悲催的結局,海拉會死,源稚女也會永遠地留在尼伯龍根之中。”


    “廢話,你這不選第二個難道還選第一個嗎!”路明非破口大罵,第二個是什麽腦殘結局!


    “第二個其實應該是最好的結局,因為這會清楚哥哥你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阻礙,源稚女的身上埋藏著不可言說的秘密,他的出現,打破了命運的軌跡,撥動了命運的絲線。”


    “去你的,老子就要大圓滿的結局,什麽鬼的阻礙啊秘密什麽的,都給老子見鬼去!”路明非一揮手,大氣十足,路鳴澤聳聳肩,“哥哥你還真是個理想的人,既然是哥哥的選擇,那就不要後悔,未來會有更多的風雨等著你的。”


    “搞快點,別磨磨唧唧的!”路鳴澤婆婆媽媽的搞得路明非也煩了。


    “其實施展言靈的不應該是我,而是哥哥你,你還記得我之前給的那個言靈嗎?”路鳴澤看著路明非眨眨眼,路明非也是迷惑無比。


    可下一秒,路明非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雷霆的火花。


    “媽的,你耍我啊!”


    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被搞了,路鳴澤這是白要他四分之一的靈魂。


    在此之前,也就是上一次聽證會上,路鳴澤給路明非塞了一條非常bug的言靈。


    “thereisnocowlevel!”


    這個可以翻譯為沒有奶牛關,又可以直接翻譯為“通關”。


    “這條言靈可以改變因果定律,一旦使用,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就像是遊戲勝利,你不能覺得這個勝利哪裏不太美滿,然後你倒迴去重玩,勝利了就是勝利,遊戲結束。”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麽用,直接對著空氣喊一聲?”


    “哥哥,跟著我念吧。”


    古老的吟誦之聲在尼伯龍根中空靈的響起,莊嚴肅穆,如洪鍾般來迴蕩漾,又似無數朝聖者麵對信仰跪伏祭拜,路明非的眼前劃過了一幕又一幕。


    那些畫麵是他之前不曾見到的,甚至有些畫麵十分的荒唐,可就是這樣的畫麵,讓路明非感覺特別的真實,好像是人生重新迴放了一邊。


    海拉此時還在舞蹈,她忽然睜開眼,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迷茫,好像再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眼前的世界撕開了一道白光,她停止了舞蹈,白光內有種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在召喚著她的名字。


    夏彌.


    夏彌..


    夏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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