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和女子並不認識,她也沒有必要去救一個岌岌可危的人,如果能夠救活還好,救不活的話,就會惹一身騷,沒有誰願意這麽做的。


    但在女子內心深處,有一股莫名的情緒,讓他對葉秋產生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好感,否則她之前也不會將葉秋從警察手中“要”迴來了。


    女子在床邊徘徊著,似乎是在猶豫,又似乎是在琢磨該怎麽出手救風遷,一時之間房間中隻有輕微的腳步聲,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認為葉秋已經死亡。


    “咦,奇怪了。”突然,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王霸之前的一拳是他的全力,就算是一頭野牛也要被活活打死,葉秋身體雖然強悍,但絕對不可能在那樣一拳之下,還能保住一口氣”


    撲哧!


    女子抓住葉秋的背心,稍微用力一扯,這件背心就被撕裂,葉秋胸.膛處一個淡黃色的吊墜,出現在了她的眼簾之中。


    雖然這吊墜已經被王霸一拳打在了葉秋的皮肉之中,但不難看出吊墜做工精美,經過了千雕百琢無數心血。女子疑惑萬分,這樣做工精美的吊墜,怎麽可能出現在葉秋這樣的人身上?


    纖纖玉指緩緩撫摸著吊墜,女子想仔細看看吊墜是什麽做成的,雖然她的動作很輕,但葉秋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股疼痛,口中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音。


    女子尷尬一笑,連忙收迴了手,也不在猶豫,手中出現一股紫色的光芒,將葉秋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從遠方看來,顯得高貴無比。


    雖然葉秋已經命懸一線,但現在被紫光包裹,他隱隱約約感覺身體之中出現了一股清涼,就如同炎熱之下的一片陰涼一般,疼痛也減弱了不少,說不出來的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唿吸和心跳漸漸恢複,臉上的痛苦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寧靜,就如同睡著了一般,要不是身上的血漬,沒人會認為他是一個命懸一線的人。


    “唿。”女子長出一口氣,“小色.狼,我用元力保護住你的五髒六腑,疏通了你身上沉積的淤血,雖然你性命無憂,但最後究竟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你的造化了,小女子我也愛莫能助。”


    恢複了一下功力,女子確定葉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蓮步輕移,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房間,隻留下葉秋一人平躺在被血液染紅的床上。


    撲哧撲哧!


    女子走後不久,葉秋身上再次出現一股光芒,這股光芒並不是紫色,而是淡黃色,和吊墜一個顏色,在這淡黃色之中,還有一個個詭異的人影在閃爍,顯得格外詭異又神秘。


    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這些淡黃色的光芒,就是從這精雕細琢的玉佩上散發出來的。


    這些光芒打破常規,緩緩的扭曲著,如同元氣一般,進入了葉秋的身體之中,他整個人的每一寸血肉,都開始不同程度的顫抖著,一股股烏黑色的粘稠狀液體從毛孔中流出,散發出一股讓人發吐的臭味。


    這些粘稠狀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身體中的雜質!


    淡黃色的元氣進入身體之後,竟然達到了伐毛洗髓的作用,這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要知道,吃的食物,喝的水,甚至唿吸的空氣之中都有一些雜質,常年日久,這些雜質在身體中沉積,會影響身體正常運轉,從而生老病死。


    所以要想長命百歲,首先就要伐毛洗髓,從而脫胎換骨。


    古代的時候,就有人煉製過伐毛洗髓的丹藥,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長生不老藥了,而現在的葉秋,沒有服用這種傳說中的丹藥,僅僅依靠吊墜上的光芒,就做到了這一點,可見這吊墜絕對不是凡物。


    身體中的雜質排的幹幹淨淨,葉秋原本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股嬰兒一樣的紅潤,唿吸和心跳完全平穩下來,一股股龐大的生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好像是泥土中的種子,等待著驚雷的到來,又好像是一個蟄伏萬年的猛獸,就要蘇醒。


    不過他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烏黑的頭發,此時變成了微微的淡黃色,本來已經斷了的雙手,手指也微微動彈著。更加離奇的是,他的胸膛上,多出了指頭大小的黃色鱗片,鱗片上密密麻麻全是符文,丫的一眼看去如同紋身一般,怪是嚇人。


    至於那吊墜,依然在他脖子上掛著,沒有了絲毫的異象。


    葉秋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此時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讓自己感覺到害怕的夢。


    在夢中,他看見了一個的巨大空間,這空間之中高山林立,湖泊無數,但天上沒有太陽,有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黑色霧氣,這裏的高山也不是石頭山,而是一個個白骨堆積而成的,這裏的湖泊也不是水,而是殘紅的血.液。


    虛空之中,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陣伴隨著慘叫的陰風,似乎陰風之中有無窮無盡的鬼怪一般,他感覺自己全身汗毛炸立,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隨後,他又看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被十多個鐵鏈鎖住,胸.膛裂開了十多條裂縫,五髒六腑從身體中流了出來,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湖泊之中,連慘叫都沒有,就成了一堆碎骨頭。


    接下來,他又看見了重複的畫麵,無論是男女老少還是野獸動物,紛紛被一個個的鐵鏈絞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的眼簾之中,一個水桶粗的鐵鏈,扭曲氣流,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向他絞殺而來


    啊!


    一聲驚恐的叫聲在房間響起,葉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啪的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幾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靠在牆壁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冷汗如同雨點一般落下,心髒都在劇烈的跳動著,雙眼之中除了震驚就是恐懼。


    “唿。”長長的吸了幾口氣,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葉秋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是一場噩夢啊,沒想卻把我嚇成了這樣,不過奇怪了,這夢怎麽這麽真實?就好像我曾經親眼目睹過一般。”


    壓下心中千般情緒,他突然一握拳頭,臉上出現了一股古怪的表情,“咦,我記得我的雙手不是被王霸打斷了,而且內髒也受到了重傷嗎?現在怎麽完好無損?而且,而且力量似乎增加了不少?”


    咚咚咚!


    一陣低沉的敲門聲傳來,葉秋眉頭一皺,目光四處一掃,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屋子中,在看看滿是血跡的床單和衣服,他的嘴角不由抽搐幾下,但還是打開了房門。


    頓時,眼簾中出現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這胖子有些疑惑的看著衣冠不整的葉秋,開口問道,“我說小子,剛才那聲大叫,是你發出來的?”


    見葉秋點了點頭,胖子臉色一沉,直接進入了房間中,但是一看淩亂不堪的屋子和帶血的床鋪,他的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我說小子,你和你女人搞的時候,難道動靜就不能小點?你看看床單上的血液,這可是大出血呀,要是出了人命,我這小店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我女人?”葉秋本來想說床上的血跡是自己的,但是一看自己白皙有力的肌膚和淩亂不堪的衣服,就硬生生的咽下了這句話,“這位大哥,你說我和我女人?那她人哪去了?”


    “你腦殘嗎?你都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我怎麽知道?”胖子看傻逼的看著葉秋,“一天前聽前台說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來這裏開房,剛才又聽見你的慘叫,我就想來看看發生了什麽,沒想到,沒想到你們整得這麽激烈。”


    “哦,這樣呀。”葉秋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女子是誰,但是他猜到,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十有**是女子的功勞,想通了這點他也不在糾結,不過在這裏已經住了一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好了,女的都走了,我看你也不用在這裏住了吧,下去把錢結了,你就可以走了。”胖子麵無表情的說道。


    “錢?”本能的捏了捏了褲子上的衣兜,葉秋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什麽大哥,難道我女人,走的時候,沒有結賬?”


    “他媽的,你偽娘嗎?一個大男人上了人家一個小姑娘不說,還要人家結賬?我說你還是不是人?你良心讓狗吃了?我當大堂經理已經二十年了,見過住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奶奶的第一次見你這麽無恥的人,你說人家一個小姑娘都把第一次交給你了,人家容易嗎?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你還,你還”


    看著破口大罵的胖子,葉秋嘴角不停的抽搐,不停的點頭,雖然知道對方誤解了,但他並沒有解釋,對於胖子這種耿直的人來說,越解釋越黑,更何況他自己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良久之後,胖子似乎累了,這才一臉怒火的瞪著葉秋,讓葉秋心中一緊,“那個大哥,她走了就走了,這錢我來結就行了,我不會讓大哥你為難的。”


    “什麽?感情你之前還想讓我給你掏錢?”胖子眉頭一皺,“還有,本人叫陳福,不是你大哥,別和我攀關係。”


    “不是的不是的,陳哥你算算一共多錢就行了。”葉秋最上雖然這麽說,但心中的已經在琢磨逃跑的路線,現在他身上隻有五毛錢,能幹啥?


    “住了一天,三百元,血跡染紅了一張床單五十元,被子一百元。”陳福四處打量一下,接著說道:“好了,一共就四百五十元吧。”


    “什麽?住一天四百五十元?你坑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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