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還是一副莫得感情的模樣,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張大炮不知道老管家這個時候出現是為什麽,其他人看到老管家過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老管家走到雜物間門口,看了看地上的趙四,仿佛是在確認什麽。


    “參與者趙四,淘汰!”


    一石激起千層浪,老管家一句趙四淘汰仿佛在其他參與者心裏投下了一枚核彈。驚的所有人心神激蕩,麵露驚容!


    趙四被淘汰了,是簡單的因為他死了所以算作淘汰,還是被淘汰了才死的,又或者說,怎麽樣死法算是淘汰。


    趙四的死法確實是相當詭異,按照國字臉的判斷,張大炮其實不認為他們這群人裏有人能做到,但偏偏兇手隻能是他們當中的一個或者多個,張大炮也魔怔了:“沒人能做到..沒人..”


    老管家宣布趙四淘汰了之後,也沒有過多停留,又轉身幹別的去了。


    “剛剛管家說趙四被淘汰了!是不是參與者被殺死就算淘汰呢?”


    “我看不像,這樣太簡單粗暴了,實在是沒什麽遊戲性可言!”晚上小老頭否定了窮酸男的疑問!


    “那就是說已經有人掌握了淘汰別人的方法,這個方法可以淘汰趙四導致他死亡,或者以特殊的手法殺死趙四就能把趙四給淘汰!”少婦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趙四這個死法,怎麽看都是被某種特殊手法殺死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辦法直接以這種姿勢殺死趙四,所以,在我們之中有人領先找到了找個特殊的殺人手法!”國字臉臉色凝重無比,按照他的推測,其餘人已經落後了,而且,兇手能淘汰一個,就能淘汰第二個,現在他們都非常的危險。


    “並且,這個人很大可能掌握了分辨敵我的方法,不然的話,盲目出手容易暴露,而且隻能殺光其他人,很難在其他人獲得線索之前完成。”猥瑣小老頭補充道。


    “對,而且,按最壞的情況打算,兇手可以嗎辨別敵我的話,極大可能已經找到隊友了!”雀斑女孩的麵色非常難看,她的猜測並非是胡亂想象,而是有不小的可能性!


    在場的所有人一頓操作,討論完畢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她們的處境非常危險。


    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所有人都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樣分組進行搜索了,一來昨天已經證明分組搜索什麽也搜不到,或者說分組搜索也隻會說某人悄悄的得到線索,二來分組是為了安全起見,但是提張大炮的死法來看,單獨去搜索和報團分組其實該死還是得死,三來既然兇手大概率找到隊友了,分到一起的全是兇手一夥的話,死的隻會更快,四來嘛,他們又不是連體嬰兒,不可能時時刻刻報團。


    現在的形勢每個人都得冒險一博才有可能博得一線生機,再次詳細的觀察了趙四的死狀,所有人都紛紛離開了。


    “我們分開搜索吧,遇到危險就大聲唿喊!”國字臉對猥瑣小老頭說道。


    “好,其實我覺得兇手選擇夜晚殺人可能不單純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所以白天應該還不至於太危險!”猥瑣小老頭繼續補償發言。


    “嗯,先找到線索!”國字臉說完就和猥瑣小老頭分開行動了,卻似乎沒發現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而另一邊,雙胞胎姐妹也分開行動了,這兩天她們兩姐妹都是一直在一起行動,然而她們兩姐妹確實什麽都沒發現,排除自己的姐妹說謊了的情況就隻能是要單獨行動,雖然一旦分開,她們兩姐妹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也此時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張大炮沒有急著四處搜索,因為他真的不覺得周圍能有什麽線索,古堡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他們這群參與遊戲的人。


    古堡經過所有人輪番搜索,都沒有出現異常,所以隻能是人出了問題,而張大炮此時看著分開的雙胞胎姐妹,跟上了其中一個,是的,張大炮又要去做些奇怪的事情了,他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成功的使用手裏的魔鏡一次,這難道就是強迫症?因為張大炮清清楚楚看過魔鏡的描述的,但是偏偏魔鏡沒反應,張大炮就是想魔鏡騙他一次,不被騙他就瘮得慌!


    看著在遠處搜索的雙胞胎妹妹:“魔鏡啊魔鏡,我帥嗎?”


    魔鏡沒任何反應,張大炮卻不死心:“魔鏡啊魔鏡,我美嗎?”


    再一次指向雙胞胎妹妹,還是沒反應,再來:“魔鏡啊魔鏡,我帥/美嗎?”


    ......


    張大炮的頭上仿佛有一隻烏鴉飛過,心中則是完美奔騰。


    張大炮深深的唿了一口氣,把魔鏡收好。他決定去找少婦聊一聊!


    少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張大炮在古堡了晃悠半天,才找到了在一個房間裏獨自摸索的少婦,嘿嘿一笑,走了上前。


    少婦本來集中注意力在搜索線索的樣子,被張大炮的小聲嚇了一跳,看到張大炮向他走來,麵色不善的開口:“你想幹嘛?”並且隱隱的阻止張大炮靠近。


    “你之前不是有話要說嗎,我也有話要說!”


    “現在沒什麽好說的了,你走吧!”少婦就是少婦,翻臉比翻書還快,說變就變。


    “我找到線索了!”張大炮嘿嘿直笑,笑的人瘮得慌。


    少婦皺著眉頭看著張大炮,一副提防張大炮的表情:“什麽線索!”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張大炮隻好收斂了笑容。


    少婦不知道張大炮究竟要幹嘛,舔狗趙四死了,少婦也沒了之前的底氣,才不會隨隨便便的跟著不知道底細的張大炮去什麽沒人的角落,她可不想做第二個趙四。


    “有什麽話直說!”少婦不耐的說到。


    “你確定?”張大炮一副吃定了少婦的樣子:“要是被其他人挺多可不太好哦!”


    “當然,我不願意被其他人聽到。”張大炮沒等少婦迴答,有自顧自話的開口:“你是狼人!”張大炮隻是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聲音發出來,完了又繼續來了句無聲的對白:“我也是!”


    看到少婦的表情,確認他讀出了自己兩句話的內容,張大炮才繼續開口:“我說的到底是不是,你心裏有數,我們沒必要互相懷疑!”說完張大炮還四處看了看,生怕有人在附近。


    張大炮的話讓少婦的眉頭更深了,少婦看著張大炮思考了一會,然後一招手,示意張大炮跟上,然後自己往某處走去。


    兩人一路走到側廳,在角落裏兩人挨著坐下,這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周圍的情景,更不藏不了人,而且也不怕對方到手,實在是個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你說你是狼人陣營的,趙四的事情是你幹的?”少婦緊緊盯著張大炮,想看張大炮是不是在說謊!


    “嗬嗬,你不用試探我,趙四不是我殺的,我隻是確認了你的身份,趙四我可不知道!”


    “我可是好人,你不用來詐我!”


    “你是好人會把我叫到這裏?我百分百確認你是我的隊友,不然我不可能出來瞎說!而且...”張大炮欲語還休。


    “而且什麽?”少婦知道張大炮想要她提問,她還真就問了。


    “我知道我們狼人陣營還有兩人,趙四一個是他們殺的,隻不過我暫時隻發現了你的線索!”張大炮一通瞎扯,要是少婦是好人陣營的,隨便怎麽扯都沒關係,要是少婦是狼人陣營的,且發現張大炮的信息與之對應不上,張大炮也無所謂,反正張大炮都不知道自己的陣營,管她會不會把自己歸入對麵的陣營。


    “空口無憑!”少婦看張大炮說的言之鑿鑿,卻也不肯輕信。


    “我既然能來找你,就說明我肯定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既然還沒死,就往死裏作,張大炮可是豁出去了!


    “怎麽證明?”


    少婦到現在也沒有漏出任何破綻,讓張大炮足以判斷她的身份,但是張大炮的目的也不是這個:“我從趙四的死發現了我一直以來的一個盲點,然後我發現其實我有能力可以淘汰一個人!”


    “......”


    少婦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張大炮,仿佛想要看穿張大炮。


    可是張大炮卻沒給太多時間少婦去思考:“是的,你沒有聽錯,你可以指定一人,我在晚上對他下手,明天起來隻要看他死沒死,我自然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就可以打消你所有的疑慮了。


    張大炮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差點他自己都信了,張大炮看著陷入沉思的少婦,心裏甭提有多爽了!


    少婦此時的心情也很複雜,張大炮說的言之鑿鑿的樣子,而且還提出了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法來作為保障,看起來張大炮是鐵狼無疑了,那麽自己是是不是狼人陣營張大炮肯定是知道的嗎?狼人張大炮所說的確認自己身份的方法是不是就是靠詐自己,隻要自己好好操作一番,提前通知她點名要殺的人就可以至張大炮於死地,自己是不是就鐵好人一個了?然後就等著狼人陣營的報複?


    還是說自己放手讓張大炮去證明他狼人陣營的身份,但是就算張大炮能證明他是狼人陣營的,他說他確定自己是狼人陣營的話又能有幾分真!萬一他隻是借此試探自己,最後把自己當成好人陣營的了,那自己不是很冤?反正他都要殺人,殺誰不是殺?一舉多得真是好盤算呢。


    沒錯,狼人少婦正式登場,不過少婦被張大炮一通操作整得有些懵比!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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