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那他去哪了?”我一愣,問頂天。


    “他……”頂天麵露尷尬,朝山洞深處看去。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山洞深處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


    “你不要告訴我,蘇銘還在這。”我遲疑道。


    “蘇先生,你不要怪貧道,修道之人不能撒謊,不然會有損道行的……”頂天沒有迴答我,卻對著山洞深處道。


    聽他這意思,蘇銘確實在這裏無疑了。


    我一下急了,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往山洞深處照去。


    隻是我還沒照到裏麵,就被頂天猛地把手機打掉,急道:“不能照!你這樣會害死蘇先生的!”


    “什麽意思?他究竟怎麽了?”他一直這樣吞吞吐吐的,還串通李軍隊長一起騙我,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也顧不得等他迴答了,直接朝山洞深處衝過去。


    山洞裏麵比較狹長,越往裏走越陰涼,不過洞並不深,隻有不到五米,沒一會我就走到頭了,卻沒有發現蘇銘的身影。


    “蘇銘!你給我出來,你又有什麽事瞞著我,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我一下子火就竄起來了,對著牆壁又踢又踹的怒罵。


    罵了幾句,我後背明顯涼了一下,好像有人從後背抱住我了一樣。


    我頓時精神一震,叫了聲蘇銘,轉過身去。


    隻是我身後卻空空如也,並沒有蘇銘的影子。


    但那股寒意十分熟悉,我莫名有種感覺,蘇銘就在我麵前。


    “蘇銘,是你嗎?你在我麵前對不對,出來啊。”我一邊問,一邊嚐試著伸手觸摸他,隻是我的手所及之處,除了微涼的空氣以外,什麽都沒有。


    “別找了,蘇先生確實在你麵前,但他這次傷了魂魄,受創嚴重,白天已經無法在你麵前顯形了。”頂天也跟進來道。


    “傷了魂魄?怎麽會這樣?就是因為救你傷的?那股力量是什麽東西,竟然這麽厲害?”我得知蘇銘就在我麵前,卻無法在我麵前出現後,心裏頓時酸的不行,淚一下就湧出來了,順著我的臉低落下去。


    到達我肩膀前的位置時,水滴卻懸在空中,靜止不動了,就好像有一個透明的東西把淚水接住了一樣。


    我再次精神一震:“蘇銘,是你把淚水接住了對不對?”


    一邊問我一邊把手覆蓋在淚水上,想觸摸蘇銘。


    可我的手穿過淚珠,還是撲了個空,甚至連淚水都被我的手帶走了。


    頂天見我哭了,表情更加難看,他顯然也看不見蘇銘,隻是朝著蘇銘所在的方向道:“確實是因為救貧道,不過主要原因,是蘇先生把你體內的儡酒都吸收出來了,儡酒是趕屍派用來煉化屍儡的介質,是巨陽之物,即便蘇先生身負極陰之力,也抵抗不了這麽劇烈的陽氣,所以傷了魂魄,現在他的魂魄震蕩不安,必須找個極陰之地的陰穴安置進去,用陰氣修補受損的魂魄,才能穩住二魂,不讓他魂飛魄散。”


    頂天說完,麵露一些歉意,朝著我附近的位置拜了三下,又道:“蘇先生天亮之前專門找到貧道,讓貧道保守秘密,先把你送迴安全的地方,再來找他,不讓貧道把這件事告訴你,貧道不想對你撒謊,卻辜負了蘇先生所托。”


    我又心疼又生氣,現在也就看不見蘇銘,真要看見他了,我恨不得踹他兩腳。


    又這樣,上次為了救我,偷偷施展禁術,害的自己暴瘦,還被迫娶林邀月,為我付出了這麽多,卻什麽都不告訴我。


    現在又來,昨天他跟我溫存之前,肯定知道救我的結果是什麽,現在魂魄都快保不住了,還騙我說要去找林邀月。


    他明明知道我最介意他跟林邀月的事了,還故意用這事氣我,就是為了讓我生氣,顧不得想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我氣得氣都快喘不勻了,卻拿蘇銘沒有任何辦法,幹脆哇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模糊中我感覺到有微涼的手落在我臉上,輕輕幫我擦掉淚水。


    “蘇太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蘇先生苦心安排一番,就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那三長老已經盯上你了,再加上趕屍派的那股神秘力量,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貧道先送你離開,然後再迴來救蘇先生出去,你放心,蘇先生跟我們師門關係匪淺,貧道不會對他坐視不管的。”


    頂天勸道。


    他的倨傲早就不見,得知蘇銘的身份後,就像一個跟班一樣,竟然出奇的聽話。


    我自然也知道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但蘇銘幹的這事,我就是很生氣。


    更多的是心疼,穩了穩心神,我努力控製住情緒,然後道:“不用跑第二趟了,咱們現在就帶蘇銘出去不行嗎?”


    “現在沒有蘇先生可以寄身的東西,貧道雖然帶了不少裝備,但大多是驅邪祛煞的陽物,不適合攜帶蘇先生,得找個陰性屬性的物體才行。”


    他這一說,我立即把我身上帶的玉佩和天地戟拿出來遞過去,道:“你沒有我有啊,你看這兩樣東西能用不,這玉佩裏有蘇銘的極陰之力,這天地戟雖然沒有極陰之力了,但曾經裝過小陰魚,也是陰性載體。”


    頂天接過天地戟,閉眼感受了一下,搖搖頭,把天地戟還給我,說天地戟因為沒了極陰之力,導致陽氣過重,現在是件純陽的物件,除非同時吸入跟裏麵陽魚相匹配的陰氣,否則蘇銘進去瞬間就會魂飛湮滅。


    幸虧他摸到玉佩之後麵色一喜,仔細感受了下玉佩中傳出的氣息,露出笑意,說玉佩可以用。


    說完他把玉佩恭敬地擺在山洞裏的東南角上,掏出三根香點燃,盤腿坐下念咒。


    我看他這模樣不禁心急,按說玉佩是陰性屬性的,蘇銘也屬陰,本不用這麽麻煩,直接把玉佩掏出來,蘇銘就能鑽進去了,但現在頂天卻整出這麽複雜的流程,我雖然看不懂他在用什麽術法,但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他是在幫忙把蘇銘裝在玉佩中。


    蘇銘已經連自己進玉佩的力氣都沒有了麽?


    我看著這一幕,心痛的厲害,豆大的淚水不停在眼眶裏盤旋。


    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隻能極力忍著。


    等香燒完之後,頂天拍拍屁股站起來,把玉佩還給我,說蘇銘已經在裏麵了,接下來白天玉佩要貼身攜帶,不能讓玉佩見光,到了晚上才把玉佩掏出來,擺在月光下麵,讓玉佩吸收月光的精華,幾次之後,蘇銘就可以在夜間現身了。


    搞定這一切後,頂天再次催促我離開,確定蘇銘在玉佩之中後,我小心翼翼的把玉佩待在貼近胸口的位置,確定光線照不到之後才點點頭,跟著頂善離開。


    此時李軍隊長他們也見識到趕屍派的利害,不敢再貿然行動,商討之後決定撤離,迴去跟上級報告之後再作打算。


    因為在趕屍派親眼見到被控製的屍體,我的嫌疑自然也就解除了,再迴去時,李隊長他們對我態度好了很多。


    我卻沒心思搭理他們接下來的打算,跟著迴去的一路上都緊緊攥著胸前的玉佩。


    玉佩冰冰涼涼的,隻有攥著它,好像蘇銘才留在我身邊。


    因為有了來時的經驗,大家原路返迴都很快,沒一會就迴到趕屍派跟外界隔離的那個大湖跟前。


    上次被趕屍派的人擄來是夜晚,看不清這湖的情況,現在白天再迴來,我才發現這湖跟一般見到的湖不太一樣。


    它清澈見底,一片翠綠,好像整片湖都是一塊巨大的綠色翡翠,美的驚豔。


    即便我心中擔憂蘇銘,卻還是無法自拔的沉迷在麵前的美景中,好像來了人間仙境一般。


    不止是我,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白天的這片湖,看著湖麵都一臉陶醉的模樣,好像忘掉所有煩惱一樣。


    這一刻,我滿腦子都被那片綠占領,大腦一片空白,心裏隻剩下一連串的疑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嘛?


    這些疑問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就化為泡影,答案並不重要,隻要能身處在這片美景之中,就夠了,即便下一秒就死無葬身之地,也無所謂,此等美景,隻要有生之年能見到一次,即便搭上這條命都值了。


    不止我一個人這麽想,李軍隊長最為靠前,距離湖麵也最近,他一直麵目嚴肅,此時臉上卻充滿癡迷之色,好像這片湖是人間至寶,一步步往湖裏走,猶如朝聖。


    緊跟其後的是陶毅,然後是頂天。


    我也跟在他們身後朝湖裏走,那一定就是天堂吧?


    轉眼李軍隊長已經走進湖裏,剛一踏進湖水之中,他身上就閃耀起一層瑩綠色的光芒,然後身體輕盈,竟然飄了起來,雙腳直立的站在水麵上,仿佛練成了水上漂一般。


    “我成仙了?我成仙了!哈哈!”李軍隊長也夢幻的看著自己,確定自己能在水麵行走後,頓時歡快的飛奔起來。


    見他成仙了,我心裏異常羨慕,不禁也加快腳步。


    隻是我快跑了好幾步,都沒能衝到湖水中,好像有人在往後拽我一樣,不讓我進湖裏。


    我頓時有些生氣,竟然有人阻礙我成仙!


    我憤怒的迴過頭,拿著天地戟就是一擊。


    一道聲音卻突然穿破層層空氣,好像來自外太空一樣,突然出現在我耳邊:“丫頭!”


    我瞬間被那聲音震得渾身一顫,如夢初醒。


    “蛟仙?你……”我震驚的看著我麵前的龐然大物,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它是條黑蛇,就是蛟仙沒錯。


    可它一直都是嬌小的體型,就算變大,也就是條兩三米的蟒蛇而已。


    但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蛇,卻大的出奇,光蛇頭就有我人這麽大了,身體盤旋在後麵,我甚至看不到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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