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慌了,要說那小陰魚消失也就算了,可蛟仙,前後已經幫了我很多次,每次都是救命的恩情。


    雖然我不太喜歡它的脾氣,可它卻實打實是我的救命恩蛇,它要是為了救我跟小陰魚同歸於盡了,我……


    我心裏一陣內疚。


    不等我從上丹田裏出來,我就聽見唐躍喊我的名字。


    原來我的傷心都已經寫在臉上。


    我重新睜開眼,將小陰魚和蛟仙都不在了的消息告訴唐躍。


    唐躍不禁也皺起眉頭,好像沒想到我體內的小陰魚竟然那麽厲害,竟然能跟蛟仙抗衡。


    想了想,他也不知道情況具體是什麽樣的,隻好安慰我道:“放心吧瑤瑤,這蛟仙是仙,還即將化龍,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小陰魚擊敗,還不夠它丟人的,而且你看,它的印記還在你手上,這就說明它還活著,還在你體內,現在沒動靜,或許是剛才受了傷,找一犄角旮旯的地兒療傷去了。”


    他說的沒錯,蛟仙的印記確實還在我手腕上,我也隻好點點頭,道:“但願吧。”


    確定我身上沒有殘餘的戾氣之後,唐躍從他兜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隨後讓我把小匕首掏出來,擺在胸前。


    我有些不解,問他把匕首擺胸前幹嘛。


    唐躍說一會到了墓地,那陷害我的老頭應該還在墓地等著,如果讓他察覺到我的存在,我就會有危險。


    說完,童童還怕我聽不懂,解釋道:“那老頭也是個龍婆,他沒見過你,應該就是靠陰氣尋找你的,我老大接下來要在你身上下個降頭,封住你身上的陰氣,這樣他即便看見你,也不會想到你就是他要找的……”


    “童童!”不等童童說完,唐躍又嗬住他。


    我不禁不爽了,自從唐躍在居雲山見到天胎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都神神秘秘的,總防著我。


    他身上一定有秘密!


    我認真的喊了唐躍一聲,問他:“害我的人也是龍婆,你們之間認識對不對?他究竟是誰,為什麽害我?你又是誰?”


    唐躍狠狠白了童童一眼,重新拉住我的手,笑嘻嘻道:“你別這麽緊張,即便對方也是龍婆,可他一定沒有我厲害,龍婆本事的大小,可不是按年齡算的。”


    “那你究竟認不認識那龍婆?”我急道。


    “我……”唐躍見我急了,臉上嬉笑的表情終於收斂,遲疑道:“其實,我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就是其他龍婆,我並不認識。”


    “他是誰?你又怎麽知道那老頭就一定是龍婆?”


    “因為他費了這麽大的勁兒,隻是為了要你的頭發。”


    “你應該也知道,活人的頭發雖然有主人的氣息,可除了氣息以外,並沒有什麽作用,充其量也就是燒成灰克製陰物,如果是這個目的的話,他完全可以去理發店低價收購那些碎發,沒必要折騰這麽一圈子,而死人的頭發就更沒有什麽用處了,所以會為了得到你頭發灰而指使趕屍派殺你的,隻有可能是龍婆,因為頭發隻有在龍婆手裏才會發揮最大的作用。”


    聽完唐躍的解釋,我瞬間反應過來,震驚道:“他要我的頭發,是想把我做成佛牌?”


    “不止,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直接把你煉製成小鬼,憑你擁有小陰魚的魂魄,煉成小鬼後有可能一舉成為厲鬼,甚至成為夜叉都有可能。”


    “夜叉?”我心裏一震,整個人都蒙圈了。


    這詞兒不常見,我隻聽蘇銘說過一次,但就深深地把它刻在腦海裏。


    因為蘇銘已經是我心中最牛掰的人物了,而他頭上還懸著兩把利劍,一個是夜叉,一個是鬼王。


    鬼王是閻羅王的存在,不用考慮,接下來就剩下一個夜叉了。


    蘇銘說夜叉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存在,他死後一百多年,一個夜叉都不曾碰見過,可見夜叉有多稀少,而唐躍說我現在如果被煉製的話,就憑小陰魚,我就有可能變成夜叉級別的存在??


    那小陰魚是有多變態?


    我一直震驚著,許久才緩過勁來,徹底明白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陰差陽錯整出一個小陰魚來,自然會被外界的人盯上,個個想控製我,靈魂和屍體都不肯放過,隻是可笑的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小陰魚了,他們費盡心力的追捕我,到頭來發現我隻是個廢柴,得是什麽心情?


    唐躍見我久久都沒說話,以為我被嚇到了,又笑了笑,重新湊過來,道:“放心,有我在,你絕對不會受任何傷害的。”


    “那光頭刀疤呢?他又是誰?”被唐躍打斷思路,我重新迴過神來,鄭重的問唐躍。


    越是危險的時刻,我越要把這問題搞清楚,雖然我已經無條件的相信唐躍了,把他當成親哥哥一樣信任,可越是信任,就越忍受不了他對我的隱瞞。


    見我重新把問題迴到光頭身上,他麵色一僵,好像做壞事被人抓住一樣。


    許久,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妥協道:“家醜不可外揚,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就讓童童告訴你吧。”


    童童本身就是屬大喇叭的,一點秘密藏不住,早就憋得難受了,見唐躍鬆口,頓時把我拽到一邊,把事情眉飛色舞的給我講述了一遍。


    我這才知道,原來唐躍之所以那麽著急,完全是因為他有個師叔。


    也就是那個刀疤男,他是唐躍師父的親弟弟,倆人年少拜師,一起學習龍婆術,水平也一直不相上下。


    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那刀疤男突然失蹤了,從此杳無音信,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中國。


    而且他還變成了一個黑衣阿讚。


    我不禁問童童黑衣阿讚是什麽鬼,我隻聽說過泰國有龍婆,沒聽說過什麽黑衣阿讚啊。


    童童說阿讚原本是老師、大師的意思,但因為黑衣阿讚太多了,最後就演變成專指墮落龍婆的意思,龍婆在泰國的地位是很高的,但龍婆一旦墮落,為禍害人,就成了黑阿讚,這也是唐躍著急的原因,他知道他師叔法力有多高強,所以才會擔心碰上他。


    聽完童童的解釋,我不禁心裏一陣感動,沒想到唐躍會這麽擔心我,而我剛才還懷疑他,強迫他把他的秘密說出來。


    想到這,我有些愧疚,主動拽住唐躍的袖子晃了晃,道:“唐躍,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想知道你的隱私的。”


    “你也知道這是隱私?我從不跟外人說的,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以後你就娶了我,做我的家人吧。”唐躍斜了我兩眼,冷聲道。


    不過他嘴角已經揚起笑意,顯然是在裝生氣。


    我頓時輕鬆下來,整顆心都暖洋洋的。


    即便蘇銘不見,我都要急瘋了,可這段時間一直有唐躍陪著,保護我,鼓勵我,支撐我,我才能堅持下去繼續尋找蘇銘。


    不然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現在被人煉成小鬼也說不定。


    想到這,我頷首微笑,低聲道:“在我心裏,你其實已經是我的家人了。”


    說完我舉起匕首,放在胸前,讓唐躍給我下降。


    唐躍不滿的撇撇嘴,嘴裏嘟囔道:“糊弄鬼呢,誰不知道你說的家人跟我說的家人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說著,他擰開礦泉水瓶裏的水,倒在手心裏噴灑在我胸口,然後嘴裏念起一串泰語。


    我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匕首上流淌出來,彌漫進我身體裏,將我全身都包裹住。


    我體內的寒意瞬間消散,連人帶心都暖的很舒服,沒一會,我就發現我體內殘留的陰氣已經全都不見了。


    自從跟蘇銘上床以後,我體內就一直有一股子寒氣存在,後來有個小陰魚之後,我體溫降得更多。


    那種溫度不是體溫計能測量出來的,是一股由內而外散發的寒意,雖然這麽久我已經習慣了,可現在重新被暖意包圍,就好像在冰天雪地裏被暖氣籠罩一樣,暖而不熱,說不出的幸福。


    等唐躍一連串的泰語念完之後,我身上也一絲陰氣都不見了。


    此時,車開了許久,也終於在一片墓地前停了下來。


    隻是看到那墓地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這裏。


    這片墓地我來過,而且這裏就是我跟蘇銘命運糾纏在一起的地方。


    王瑋老家,蘇銘和林邀月合葬的地方。


    我一下緊張起來,扭頭朝墓地旁邊看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寡婦的家就在墓地旁邊。


    果然,我很快就看到王寡婦的房子,隻是這房子此時已經發生了變化,門上貼的那排鮮豔的大紅公雞毛已經被拔的一根不剩,隻剩下光禿禿的門板。


    裏麵亮著昏黃的燈,還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狗的吠叫,跟普通農村人家沒什麽兩樣。


    “怎麽了瑤瑤?”覺察到我的一樣,唐躍頓時緊張起來,一下護在我麵前,低聲問我。


    “那是……王寡婦的家。”我指著那個房子道。


    聽到王寡婦,唐躍頓時認真起來,深深瞄了那房子兩眼,對鄭樂使了個眼色。


    鄭樂雖然是我的小鬼,但他是唐躍煉製出來的,對唐躍百依百順,得到他的指示後,鄭樂頓時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了。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是直接從王寡婦家走出來的,對唐躍道:“老大,裏麵住了一家四口,身上沒有異常,王寡婦應該是搬家了。”


    聽到王寡婦搬家了,我這才放鬆一些,可因為這是蘇銘原本所在的墳場,我還是小心了一些,問唐躍:“現在該怎麽辦?”


    “是福是禍,先進去再說。”唐躍道。


    說完他一揮手,將趕屍派那男的耳中的陰氣抓出來。


    那男的深吸一口氣,啊了兩嗓子,這才恢複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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