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好一會才吐出兩個字:“財迷。”


    我嘿嘿一笑,他這是同意了啊。


    隨後我們也跟著整容女上了救護車。


    路上所有醫生和護士都在給整容女做急救處理,我跟蘇銘閑的沒事,便低聲聊起那頂假發來。


    蘇銘說他先前小瞧了那頂假發,本來還以為假發裏的魂魄隻是隻小鬼,現在看來,這假發中的煞氣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裏麵的鬼至少已經是惡鬼級別。


    我鬆了口氣,惡鬼而已,還是不如蘇銘厲害。


    看來這次生意要安全的多。


    隻是以蘇銘的水平,判斷比他級別低的鬼物應該很準確才對,這次竟然會判斷失誤。


    我問他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


    蘇銘也微微皺起眉頭,沒有即刻迴答我,好像也有些想不通。


    片刻之後他才含糊的說可能是假發顏色跟陰氣顏色差不多,被混淆了視線。


    他明顯是敷衍我,而且我看他眉頭微擰的樣子,感覺這次的事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便說要不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反正那整容女那麽討厭,是死是活都不關咱們的事。


    “既然碰上了,總歸要管的,況且我已經答應每月給蛟仙一隻鬼,這種賺錢修煉兩不誤的事,還是接了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林邀月的線索。”


    提到林邀月,我頓時不說話了,雖然我擔心蘇銘這次行動有危險,可跟尋找林邀月比起來,好像抓頭發鬼更好一些。


    潛意識裏,我是不希望蘇銘找到林邀月的。


    又聊了一會,救護車已經迴到醫院,停車後醫護人員用擔架把整容女往樓裏轉移,就在醫生們抬著擔架上台階的時候,擔架突然哢一聲。


    一邊的手柄斷了!


    整個擔架瞬間失去平衡,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整容女直接從擔架上滑落,頭正好磕在台階凸起的棱上!


    鮮血很快打濕她頭上的假發,而整容女這次連慘叫都沒來及發出就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整個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所有醫生都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指揮移動病床過來接人。


    蘇銘麵色也沉重了幾分,拉著我快速跟著病床移動,在整容女進搶救室之前一把將假發拽下來。


    沾了血之後,假發上環繞的陰氣明顯凝實了許多,而且剛才還被鮮血浸濕的假發,現在竟然已經變幹燥,好像鮮血都已經被假發吸收了一樣。


    整容女的同伴見整容女接連受傷,已經嚇傻了,好一會後才迴過神來,對蘇銘說謝謝,要不是有蘇銘跟著,她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先去繳費吧,這有我們守著。”我道,我可不想一會給整容女墊醫藥費。


    整容女同伴這才想起來還有醫藥費一事。


    隻是她的臉很快劃過一絲窘迫,尷尬的摸了摸兜,小聲道:“那個……我身上所帶現金不多,能不能麻煩你們……”


    我知道她什麽意思,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道:“醫院可以刷卡,你刷卡也是一樣的。”


    “我……卡裏其實也沒多少錢,別看我跟雯雯在一起,其實真正有錢的是她,我隻是她身邊跟班的,所以希望你們能墊付一下醫藥費,你們放心,雯雯家裏是做大買賣的,很有錢,一定不會欠錢不還的,倒時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們。”


    我就知道……


    我歎了口氣,對麵前這女的更加厭惡,明明剛才在商場的時候,她們一口一個窮鬼的叫我,還自稱白富美,現在需要交錢了,卻來這跟我哭窮了,誰知道那個雯雯是真有錢假有錢。


    不過已經有護士來催繳住院費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先去繳費的地方墊付了一萬塊錢。


    交完錢之後我看著蘇銘手中的假發,想拿過來研究一下。


    隻是我的手還沒碰到假發,蘇銘就抬手在我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啪!”聲音清脆,我手背一下變得通紅。


    痛!


    我淚花一下就飆出來了,委屈的看著蘇銘:“你打我幹嘛啊,還這麽用力!”


    “這假發剛吸了血,兇性大增,你不要碰它。”蘇銘道。


    他聲音很嚴厲,好像我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


    不過他看我手都紅了,還這麽委屈,心一下子軟下來,道:“這東西很兇,你剛才也看見了,即便我就在旁邊,它還是讓那個女的受了傷,所以你千萬不要碰它,即便靠近都不行。”


    說完他把假發團成一團,塞進自己懷裏。


    隨後才重新拉起我的手,在我紅腫的地方輕輕揉著。


    他的手向來很涼,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痛藥,被他揉著,我心裏的委屈瞬間消散很多。


    本來我以為有蘇銘在,那假發上的惡鬼肯定不敢動我,現在蘇銘這麽緊張,我也不敢再打假發的注意,便提議我們先迴家吧。


    反正假發現在已經在我們手裏,再守在醫院也沒什麽意義。


    誰知蘇銘搖搖頭,直接道:“現在假發已經吸收了那女人的血液,就好像我跟你一樣,那女人身上已經有了這惡鬼的印記,即便我們帶走假發,它也能自己迴到那女人身邊。”


    說著蘇銘還看了我一眼。


    想到蘇銘當初為了吸收我的血液,忽悠我在經期跟他那個的時候,我的臉瞬間變得一片通紅。


    蘇銘原本一臉正經的跟我科普鬼物見血烙印的知識,見我臉紅的厲害,不禁抬手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隻能尷尬的搖頭,一把推開他的手說我沒事。


    蘇銘還不放心,再次認真的端詳我,就在這時,我手上的黑蛇紋身突然閃了下光,緊跟著黑蛇的聲音響起:“她在想跟你上床的畫麵。”


    我去!


    忘了它能感知我的心意了!


    而且它不好好待著,這時候冒什麽泡!


    我更臊的不行了,頭死死的低著,甚至不敢再看蘇銘,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蘇銘也一愣,隨後突然反應過來,瞅著我嗤嗤的笑著,滿臉揶揄!


    “你要是想,收了頭發鬼之後我可以滿足你。”


    “我才沒有!都是黑蛇胡扯的!”我頭紮的更低,想死的心都有了,當然我死之前,一定會先把這黑蛇扒皮抽筋,燉了蛇湯!


    “呦,惱羞成怒了還?不過你蛟仙爺爺的湯可不好喝,對你來說太補,你消化不了。”


    黑蛇還不死心,繼續死氣擺列道。


    我被它揭穿,腸子都悔青了,當時我怎麽就做了它的供仙人?


    搞得現在一點隱私都沒有,想什麽它都知道!


    好在它說了幾句後,感受到我洶湧的殺意,終於老老實實的縮迴我手腕裏,黑光一閃的功夫,它已經重新變迴紋身,沒了動靜。


    蘇銘滿臉笑意的瞅著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他甚至還當著整容女同伴的麵直接摟住我,低頭朝我的雙唇湊過來……


    整容女同伴瞬間眼都瞪圓了,一臉受傷的看著我跟蘇銘接吻,看了一會,她好像受不了我們虐狗,直接轉身離開了,走到手術室門口麵壁。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推開蘇銘,可他力氣很大,緊緊地抱著我,讓我根本無法動彈。


    許久,就在我氣都喘不勻的時候,他才終於鬆開我,笑道:“這是利息,你先收好。”


    我已經被親的暈頭轉向了,隻能胡亂的點點頭,現在當著外人的麵,我根本不敢頂嘴,生怕在別人眼裏,我是在跟蘇銘打情罵俏。


    又等了三個多小時,就在我的耐心快消耗到極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三兩個一聲推著移動病床出來。


    因為頭部也受傷的原因,整容女的頭發也被剃的幹幹淨淨,整個腦袋都被包上了紗布,隱約還能看見紗布滲出的血跡。


    她小腿上的鞋跟已經被取出,腿上包著厚厚的石膏,據說那鞋跟紮的非常狠,把骨頭都紮穿了,所以手術才會這麽長時間。


    說這話的時候,連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問我們究竟是怎麽迴事,一個高跟鞋的鞋跟而已,竟然能紮的那麽深。


    整容女同伴當時不清楚為什麽,我跟蘇銘也麵麵相覷,最終也沒敢說出真想,胡亂說了兩句,把醫生打發走了。


    接下來就是等整容女麻藥過去蘇醒了,醫生說估計要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才能徹底蘇醒。


    想到唐躍還在公司裏煉化小鬼,我們便讓整容女的同伴留在醫院守著她,自己先迴了公司。


    一進門,我就被公司裏的景象嚇到了。


    整個公司就跟被賊洗劫過一樣,原本美如花園的植物此時東倒西歪的,而且像被燒過一樣,整個都變成黑色,蜿蜒的小溪也變成一池子黑水,上麵漂浮著死錦鯉的屍體,發出陣陣惡臭。


    整個公司都仿佛變成了人間地獄,我甚至以為是我眼花了,找錯了位置。


    可這確確實實是蘇銘帶我來的公司,那五顆參天椰子樹也都佇立在原地,隻是此時已經被燒成黑炭一般。


    六耳!


    我的心突然狠狠一縮,六耳平常最喜歡在那五顆椰子樹上玩耍,現在樹被燒成這樣,六耳沒事吧?!


    “六耳還活著,隻是受了傷。”


    蘇銘看出我的擔憂,解釋道。


    他是六耳原本的主人,好像能跟六耳心意相通。


    現在他說六耳還活著,那應該就是活著了。


    隻是聽到受傷的消息,我依然很心痛,急道:“怎麽會這樣,唐躍他們呢,你能找到他們的位置嗎?”


    “他們應該跟六耳在一起,隻要找到六耳的下落,應該就能找到他們。”


    蘇銘道。


    他看到公司現在的景象也十分憤怒,臉黑的能滴出水來,身上不覺間已經釋放出強大的陰氣,環繞在他周身,形成一幅黑色的盔甲,透出森森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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