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收你?”我沒聽懂唐躍是什麽意思。


    “把我娶了,讓我做你老公,不就是把我……哎呀!”


    他說到一半,蘇銘突然毫無防備的給了他一拳,打得他眼圈瞬間青紫起來。


    童童見主人受傷,頓時齜著牙對蘇銘做鬼臉,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隻是等蘇銘看向他的時候,童童突然一縮脖子,瞬間把鬼臉收起來,還強擠出一絲巴結的笑容。


    那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簡直可愛死了!


    我笑著擺擺手,勸和道:“好了,都別鬧了,先把那孩子變成小鬼是正事。”


    誰知唐躍把臉一揚,不悅道,“你們是找我來幫忙的,不供著我也就算了,還敢打我,今天這老鬼要是不給我道歉的話,這小鬼我就不練了!”


    “你不練的話,我就把你的小鬼吞噬掉。”蘇銘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出聲威脅道。


    “好了好了,你倆別吵了,我替他向你道歉行了吧,對不起,蘇銘不該打你,這次請你來幫忙的是我。”我一陣頭大,趕忙打圓場。


    可唐躍根本不搭理我,頂著青紫的眼圈挑釁的瞪著蘇銘。


    我急的不行,以為他們就這樣對峙下去了,誰知一直蹲在我肩上的六耳突然出動,竟然一把抓住童童,張嘴就咬。


    “我去!”唐躍雖然在跟蘇銘對峙,但也關注著四周的動靜,見童童有難,頓時撲了過去。


    六耳見唐躍衝過去,頓時彈開,迴到我肩上,同時咧著嘴吱吱大笑,好像剛才是故意嚇唬童童的惡作劇一樣。


    被六耳這麽一攪合,剛才唐躍和蘇銘對峙的威壓瞬間消散,最後還是唐躍歎了口氣,道:“算了,看在瑤瑤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說完他走進公司的叢林中,欣賞了一圈,見到公司中央的五顆椰子樹時,自然又感歎了一番。


    隻是他好像並不著急煉小鬼的事,坐在椰子樹下的大床上拍了拍,一翻身躺下去,說了句他先休息一下,等精神頭好了再幹活,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蘇銘見唐躍一睡不醒,便讓我也休息一下,他自己則又開著車出去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等唐躍再醒過來的時候,又到了晚上,他見蘇銘不在,明顯心情大好,喊我跟沈美琴一起吃過晚飯後,便掏出一把小刀開始砍床旁的椰子樹。


    我忙問他砍樹幹嘛啊,這可是布了陣法的,把其中一棵樹砍了,不就破壞陣法了?


    唐躍故意高深莫測的看了我一眼,笑道:“這五行椰子樹分別對應的是金木水火土,而我砍得這顆水椰子屬陰性,用來製作小鬼的本尊再適合不過了,一方麵能提升小鬼自身實力,另一方麵也省的我跑一趟,親自去找著小鬼的屍身了。”


    說著他已經用小刀在椰子樹上砍下一手大的木頭,繼續道:“隻取這一點木頭,椰子樹不會死,充其量修養一陣子就好了,不得不說這蘇家不愧是玄學大家,還是積攢了不少寶貝的。”


    說完他拿著椰子木走到桌子旁,又把沈美琴的孫子叫到跟前,照著沈美琴孫子的模樣開始雕刻。


    我對煉小鬼的方法也比較好奇,便跟唐躍一起坐在桌子前,認真的看他雕刻。


    此時的唐躍一臉嚴肅,好像雕刻大師一樣,看一眼少年雕刻一下木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唐躍這麽認真,也不敢再打擾他,隻是在一旁靜靜等候。


    不知不覺三個多小時過去了,唐躍手上的工作也接近尾聲,在他把最後的眼睛也雕刻上去之後,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刻好了。”


    “我看看。”我頓時湊過去,把唐躍刻好的小人拿過來看,隻是看了一眼後,我尷尬癌都要犯了。


    這……也太抽象了吧,那少年雖然死了多時,麵色一片灰白,可五官長得還是挺清秀的,可唐躍刻的這個,就跟幼兒園的小孩玩泥巴似的,勉強能看出刻的是個小人,但五官刻的歪扭七八的,跟那少年一點都不像,虧他剛才雕刻的時候還一副德高望重的大師形象。


    那少年也伸長了脖子想看,隻是他現在跟我們還不熟,對我們有些忌憚,不敢湊上前來。


    不敢過來也是好事,如果他真的過來看清楚唐躍把他刻成這樣,估計他得哭。


    唐躍卻一幅洋洋自得的模樣,伸了幾個懶腰後,就湊過來問我他刻的怎麽樣,傳不傳神?


    有沒有大師風範?


    我怕那少年覺察到什麽,隻得配合的點頭,說還挺像的,挺好。


    唐躍得到誇獎,更得意了,直接把雕像要迴去,放在桌子上,然後盤腿坐在雕像麵前,嘴裏開始念類似經文的泰文。


    這一念,就跟老和尚念經似的,沒頭沒尾,沒完沒了,我在唐躍旁邊坐了會後,實在聽得無聊,便拉著童童去一邊跟六耳玩去了。


    說來也奇怪,這六耳上次見到我的時候,根本就不拿正眼瞧我,完全是看蘇銘的臉色行事,但這次我一迴來,它就對我表現出巨大的熱情,甚至都不把蘇銘放在眼裏了,隻一心的討好我。


    而且我發現它好像對我手腕上的紋身很感興趣,也不知道它是覺得這紋身新鮮,還是能感應到紋身背後的蛟仙,反正它一直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還總試圖讓我把手遞到它麵前,它毛茸茸的小爪子不停輕撫我的手腕。


    童童畢竟是小孩子,對六耳也喜歡的緊,不停嚐試伸手撫摸六耳,可每次到了六耳麵前,他都會把手縮迴來一些,好像對六耳有些懼怕。


    我現在也沒有猴經,無法對六耳進行馴化,隻能趁著現在跟六耳搞好關係,溝通感情,照我的意思,這訓猴應該跟訓狗差不多的意思,要想把寵物訓得聽話,第一要素就是彼此雙方感情深厚,互相信任。


    就在我跟六耳之間的互動越來越多的時候,唐躍那邊突然‘砰’一聲,出事了。


    我跟童童立即衝過去,隻見唐躍剛才雕刻好的小人已經爆炸,炸成一堆碎木屑,而唐躍立體的五官黑漆馬虎的,好像燒煤窯的一樣。


    “唐躍,你沒事吧?”我震驚的看著唐躍,按說他是個經驗豐富的龍婆,而且他自身也養小鬼,煉個小鬼應該就是舉手之勞,怎麽會被炸成這樣?


    而且我注意到剛才還在唐躍對麵站著的少年此時竟然不見了,隻剩下唐躍一個人在桌子麵前,幸虧沈美琴現在不在,不然看見她孫子不見了,她不得急眼。


    “我沒事,隻是我沒想到那小鬼的魂魄受損,他應該是先前就受過什麽陣法,魂魄不全了,不能躋身在水椰子裏。”唐躍道,說著他抹了把臉,把臉上的黑灰都擦掉後,道:“看來這事沒那麽容易,必須得找到這小鬼分散在別處的魂魄才行,他奶奶呢,叫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我應了一聲,三兩下繞到外麵沙發上把正在休息的沈美琴喊起來,告訴她剛才發生的變故。


    她跟蘇銘決鬥一場,早已經疲憊不堪,但聽到她孫子出事後,她還是第一時間就翻起身,快速衝到唐躍身邊,問到底什麽情況。


    “你應該知道你孫子的情況,他已經魂魄不全了,還讓我拿來煉小鬼,在施法之前你為什麽不把情況告訴我?”唐躍皺著眉問沈美琴,情緒有些不悅。


    “魂魄不全?”沈美琴愣了一下,隻是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樣。


    “魂魄不全,就不能煉小鬼了嗎?”沈美琴道。


    唐躍直接嗬嗬冷笑了一下,冷眼看著沈美琴:“你說呢,這孩子其他的魂魄在哪,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我不知道啊,我孫子一直跟在我身邊,從未離開過,我一直用自身的陰氣來滋養他,是不是因為我陰氣太少,不能完全達到他的要求,所以他要消散了?”沈美琴說著眉頭緊鎖,好像很擔心她孫子的情況一樣。


    唐躍的目光卻越來越嚴厲,直接道:“胡扯!你也是一代陰陽師,怎麽可能連隻新鬼都留不住,老實說,你是不是通過什麽術法,把你孫子的其他魂魄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沒有,我要有這本事,還用求你來把他煉成小鬼麽……”沈美琴一臉冤屈,說話間竟然都帶著淚光了。


    不過說到術法,我卻想起奪舍之法來了,便試探著提醒沈美琴:“阿姨,您先前不是嚐試用奪舍之法複活您孫子嗎,會不會是那個時候,您孫子的魂魄分離了一些出去……”


    不等我說完,剛才還一臉冤屈的沈美琴突然扭頭看向我,一臉嚴肅,目光恨不得變成刀子來捅我!


    而唐躍卻恍然大悟,怒道:“奪舍!想不到你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婦這麽陰毒,竟然用奪舍之法來複活你孫子,你現在求我把你孫子煉成小鬼是假的吧,你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為你孫子爭取奪舍,讓他借用別人的身體複活成功!”


    沈美琴先前還淚眼朦朧的樣子,好像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唐躍身上,此時被唐躍揭穿,也懶得再偽裝了,冷聲道:“是又怎樣?小鬼又怎麽能跟我活生生的孫子比?我老太婆一生的指望就是我孫子了,哪怕我拚了性命,也要讓我孫子複活成功,即便是一命換一命,老朽也認了!你休想阻止我的計劃!”


    說著,她已經色厲內荏的衝唐躍衝過去,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我有些吃驚,即便是風水師,有唿風喚雨之能,在真正急眼的時候,竟然也會用匕首這種東西。


    隻是她太小看唐躍了,即便在盛怒的蘇銘麵前,唐躍也能做到麵不改色談笑風生,我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麽實力,但我相信,他的實力絕對在沈美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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