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蘇銘在一起後,我對鬼物的了解多了不少,自然知道厲鬼級是什麽意思,蘇銘本身就是厲鬼級,在整個鬼物係統裏屬於什麽級別的存在我不清楚,但光我知道的,他就已經是非常牛逼的存在了,不然也不會隻看童童一眼,就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童童也不簡單,他是唐躍精心喂養的小鬼,好歹也十多年了,能形成這麽凝實的身體,已經是一般鬼物可望不可即的了,估計唐躍這些年也沒少給童童喂大補的東西,而童童現在說這裏還有一個厲鬼級別的存在,沒有蘇銘在的情況下,其他厲鬼級想弄死我們,還不是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我立即緊張起來了,問童童會不會搞錯了,他說的那個厲鬼級的是不是蘇銘?


    童童卻搖搖頭,一臉篤定道:“不可能,那大魔頭的氣息,我離老遠就能分辨出來,我說的厲鬼味道跟大魔頭不一樣,這個應該是個女的。”


    “女的?”我一愣,怎麽還有個女厲鬼?


    不過見童童這麽篤定,我一下也心慌了,問蘇疼我們要不要躲一躲,這裏還有個女厲鬼,就算咱們幫不上蘇銘的忙,也不要給他拖後腿啊。


    蘇疼眉頭也皺起來,見我驚慌,想了下道:“如果這真的還有個女厲鬼的話,咱們躲哪都沒有,最安全的方法還是跟在二爺爺身邊,隻是進去的話,找到二爺爺之前我們隻會更危險。”


    說著他已經遞給我一張紅色的紙條,那紙條猛一看很普通,細看的話,能看到上麵有暗紅色的花紋,好像勾畫的是某種符咒。


    童童原本還親昵的拉著我的手,見我接過紅紙條後,突然鬆開我,遠遠地躲到一邊,還驚恐的看著我。


    “童童?”我看了紅紙條一眼,立即意識到童童很怕這東西,忙把紅紙條收起來,問蘇疼:“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童童會這樣?它會傷到童童嗎?”


    “這叫赤符,上麵包含了不少純正的赤陽之氣,對鬼物傷害很大,所以童童才會害怕,不過隻要鬼物跟赤符不直接接觸的話,就不會有太多傷害,頂多會引起不適罷了。”蘇疼解釋道。


    說著他已經對我擺擺手,示意我跟上,然後率先朝碼頭裏麵走去。


    童童見我收起赤符了,才小心翼翼的靠過來,重新拉起我的手道:“竟然還有赤符這種東西,我以前隻見過黃符,還被臭道士用黃符貼過,不過那些黃符都沒什麽作用,貼在我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


    “吹牛。”我道,倒不是我不相信童童的能力,而是黃符的名氣實在太大了,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黃符向來都是個具有神奇法力的東西,專門克鬼,怎麽可能貼上跟撓癢癢似的?


    童童見我不信,頓時急了,道:“真的,那黃符上雖然也有陽氣,但含量很少,也就對付一下新生成的新鬼,對我來說就跟鬧著玩似的,但那個紅顏色的不一樣,姐姐你剛才隻是拿了一下,我就渾身發燙,好像掉進熔岩爐裏一樣。”


    說著,他還心有餘悸的看了我裝著赤符的兜一眼。


    我見童童說的那麽篤定,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安全感,他別看人小,但實力絕對不容輕視,既然能讓他那麽害怕,應該對那女厲鬼也是種威脅。


    我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放心大膽的跟在蘇疼身後走。


    或許是剛才太緊張了,我現在才發現,碼頭對麵的水麵上竟然擺滿了漁船,而那些漁船全部都關了燈,黑乎乎的漂浮在水上,不注意的話,還真不好發現。


    隻是我們繞著整個碼頭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蘇銘的身影,就在我們猶豫著要不要上漁船上找找看時,水麵上突然出現了一抹亮光。


    確切的說,是某一艘漁船突然亮了。


    我們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就在我問蘇疼要不要去那艘漁船上找找蘇銘的時候,童童突然一把拽住我,低聲道:“不要靠近那艘漁船。”


    “為什麽?”我見童童聲音低,我不由自主也壓低了聲音:“那女厲鬼在那船上?”


    “沒有,隻是那艘船給我的感覺很詭異,姐姐你千萬不要靠近那艘船。”童童道。


    隻是蘇疼顯然沒把童童的話放在眼裏,童童說話間,蘇疼已經抬腳往那艘亮燈的船上走去。


    我知道四周還埋伏著個女厲鬼,在找到蘇銘之前,根本不敢大聲說話,隻好看向童童,問他怎麽辦。


    童童小臉整個皺在一起了,嘴裏一邊說著不能去,一邊歎氣,最後還是拉著我朝蘇疼走去,道:“還是跟著他吧,萬一出事了也有個照應,隻剩下咱們兩個更不安全。”


    我們緊跟著蘇疼上了船,原本以為整個碼頭除了王寡婦以外沒有其他人了,結果上了船我才發現,船裏竟然坐著個老太太。


    她看上去至少有八十多歲了,一頭灰白色的頭發緊緊貼在頭皮上,佝僂著的身體瘦的跟麻杆似的,手裏正拿著針線在幹活。


    她聽見動靜後手裏停頓了一下,緩緩扭過頭來看著我們,聲音沙啞道:“你們找誰?”


    “奶奶,這其他船上的人們呢?怎麽都不見了?”蘇疼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臉上直接揚起一絲笑容,裝作不經意問道。


    “晚上他們都迴家睡去了,明個是十五,碼頭不開工,所以大家的船都黑著燈。”老太太道,說著她已經轉過頭去,繼續忙活手裏的針線活去了。


    “那這碼頭裏還有幾個人?怎麽其他的都不開燈啊?”蘇疼繼續問,說話間他已經悄悄拿出自己身上的赤符,貼在老太太身上,看赤符的反應。


    不過那赤符觸碰到老太太之後,仍舊是一張普通紅紙條的模樣,絲毫沒有變化,蘇疼先前表情還有些緊張,見赤符毫無變化之後,頓時鬆了口氣,又把赤符揭下來,收迴自己兜裏。


    看來這老太太沒問題,至少她不是鬼,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也鬆了口氣,不過我心裏擔憂女厲鬼的事,著急找蘇銘,不停暗示他趕緊走,誰知蘇疼好像完全看不見我的眼神一樣,好整以暇的看著老太太,甚至還主動辦了個椅子,坐在老太太身邊了。


    “這大半夜的,誰還在碼頭啊,要不是老太婆我窮,隻剩下這麽一艘船,我也不留在船裏過夜,本來我也不開燈的,不過這人歲數大了,起的就早,現在才四點鍾左右,老太婆就睡不著了。”


    老太太說著,嘴裏還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好像在自嘲一樣。


    蘇疼又問:“您是一直都生活在這船上嗎?那最近碼頭有沒有來陌生人,大概四十來歲的婦女。”


    “陌生人?”


    老太太獨自嘟囔著,隨後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這個還真沒有,別看老婆子我上歲數了,但眼神好得很,這整個碼頭的人我都認識,如果來了陌生人的話,我一定能認出來。”


    “噢……這樣,那打擾您了奶奶,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蘇疼終於是死心了,站起來示意我離開。


    我早就著急找蘇銘了,二話不說抬腿往外走。


    隻是我剛走沒兩步,童童就拽了拽我衣服,示意我看那老太太手裏的東西。


    我順著童童指的地方看去,發現老太太手裏一直在縫一塊類似豬皮的東西,那皮子不大,上麵打滿補丁,看樣子是由不少小塊的碎豬皮拚接而成的。


    我們江門地處長江流域下遊,屬於南北交接的地方,又緊挨著江水,冬天沒有暖氣,出奇的陰冷。


    所以我們這邊冬天有很多穿皮大衣禦寒的,其中不乏豬皮,這老太太一幅貧苦模樣,自己找些碎豬皮拚個皮大衣禦寒很正常,我沒看出又哪裏不對來。


    但童童堅持要我看那豬皮,我隻好繼續盯著豬皮看。


    那老太太很快也注意到我的目光,迴頭看了我一眼,好像很不喜歡我盯著豬皮看一樣,直接調轉方向,背過身去,擋住我的目光。


    也是,被陌生人盯著自己的東西看,那感覺肯定很不爽,更何況這大半夜的,老太太不讓看也在所難免。


    況且我實在看不出那皮大衣有什麽不同,隻好抱起童童,安慰了他幾句就往外走。


    童童好像有話不方便說一樣,急的不停對我眨眼,等我們徹底走出那艘船後,童童才迫不及待的開口罵道:“機場姐姐,你怎麽那麽笨呢,那老太太肯定有古怪,她縫的皮根本就是人皮!”


    這大晚上的,猛地聽見人皮兩個字,我頓時感覺渾身冷颼颼的,可我看那老太太很正常啊,即便是蘇疼,他盤問了老太太一會,不也什麽線索都沒有麽?


    “你怎麽知道那就是人皮?會不會是搞錯了?”我問童童,先前他就說那艘船有詭異,現在又說船上老太太縫的是人皮,可我跟蘇疼都沒覺察出有什麽異樣,況且蘇疼還用赤符試探過了,憑赤符那麽大的威力,如果那老太太就是女厲鬼,多少也會現出原形吧?


    童童見我不信他,小臉頓時一皺,還生氣了,小手插著腰甕聲甕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但我是小鬼,對陰氣最敏感了,那艘船上陰氣密布,而且那些陰氣還是從那皮上散發出來的,豬雖然也有心智,但它畢竟是畜生,隻有天魂和地魂,缺了中間的人魂後不可能會散發出那麽強烈的陰氣,所以那張皮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人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親愛的鬼先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肉丸夫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肉丸夫人並收藏親愛的鬼先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