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守衛列陣其後的部隊,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就看到了一場驚饒災難。


    由於領主下達了絕殺令,這也是裝填手之領建立穩固到現在,領主五年中第一次下達的命令,如果沒能完成任務,那他們全部都要被送上絞刑架。


    原本列陣自保的劍盾兵,就是他們之中力氣最大、反應最敏銳的成員,依靠著短劍的戳砍,甚至可以洞穿厚實的鐵甲,在近戰鬥中是一張十足的王牌。


    但是他們在二十步遠的地方,眼睜睜地看到堅固的盾陣就像是一塊扭曲變形的橡皮泥,被一根手指輕易地戳了進去。起初這塊橡皮泥還有一絲反彈的空間,盾陣之後響起了許多人壓抑而奮力的嘶吼聲,似乎在相互協作著想要對抗外部的力量。


    初一接觸的我瞬間就打穿了厚實堅固的大皮盾,直接接觸到了其後的軀,隨後就是**、血淋淋的骨骼折斷、鮮血噴湧聲。


    力量就這樣被強行截斷在半路,隻收獲了一具被打得破破爛爛的屍體。受力物體一旦確定,傳輸過程中的損耗就非常大,越是多層就越難以為繼,這也是為什麽高手都怕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況——這時候再厲害的高手也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動,往往破綻極大。


    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我嘴裏喊的“普通一拳”,實際上還是“蓄力模式”,力量經過了海綿吸水般的積累後,會在我體裏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一開始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消受,直接突破了數據化軀體的上限。


    因此我在打破了一麵盾牌之後,更大的力量從體裏爆發而出,如同長江三疊浪,浩浩洶湧不絕,帶著拍案碎石的氣勢奔向前方,勢要掃平一切的阻礙。


    渾鋼鐵板甲的我一瞬間就打破了盾陣,沿著縫隙強行闖入其中,力量呈傘形擴散開來,核心區一排排的士兵都收到了巨力的壓迫,兩腿一軟雙手骨折,慘叫著向後麵倒下。


    有士兵眼中兇光畢現,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我的要害捅來,卻打在板甲被磕飛,更被我一手抓住了頭,猛然一發力……


    城鎮守衛部隊鴉雀無聲地站在原地,看著盾陣被暴力無比地撕裂開一個大口子,更仿佛看到那個鋼鐵般的惡魔獰笑鑽了進去,開始享受一場鮮血橫流的地獄盛宴。


    外圍構築盾牆的士兵,由於過度緊密的陣型而無法轉,隻能維持著持盾的姿勢站在原地,頭皮發麻地聽到後此起彼伏的慘叫,卻沒辦法四散奔逃。


    在這個短暫卻漫長如一個世紀的過程中,外麵的城鎮守衛部隊,就看著盾陣像是一個被捏碎的西紅柿,鮮紅粘液從裏麵不停滲透出來,滋潤了幹枯的土地,仿佛遍地盛開的曼殊沙華,一步一步鋪就通往彼岸的死亡之路。


    殘肢、鮮血、慘艦死亡,殘忍的表演不斷上演著,讓他們變得麻木不仁,仿佛生死在這裏隻不過是巧合,被殺掉的人和路邊被折斷的蘆葦毫無區別。


    但是在最後一聲慘叫後,場地突然寂靜無聲,一個渾浴血、上掛滿了殘肢內髒的惡魔從中間豁然走出,手甲上冰冷的刀刃卻不染塵埃,幹淨得像是領主廚房裏的銀餐刀。


    這時的守衛部隊才像大夢初醒,不由自主地一般齊齊向後退了一步。剛才的他們就像是在劇場裏看著殺人狂電影,蕃茄醬亂飛頂多感到惡心、刺激。但是當殺人狂走出電影銀幕,咧嘴笑著看向他們時,體中迸發出來的才是發自內心由衷的恐懼!


    “前隊改後隊!裝甲兵後,十字弩手掩護擊!”


    指揮官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時候他下達的已經不是進攻的命令了。兩輪攻擊中,他已經喪失了手上大部分的底牌,已然承擔不起第三輪攻擊的損失,依靠剩下的弓弩手也絕對無法阻止我的行動的。


    但是他們不打算進攻,不代表我也願意輕易放過他們。讓成編製的部隊安然撤離戰場,絕對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我的長戟在哪裏!”


    我邁著大步走向城鎮守衛部隊,絲毫不在意邊士兵舉起的砍刀和弓弩。因為我知道,他們沒有勇氣動手的。這些人握著武器的姿態,不再是為了威嚇敵人,僅僅是想要給自己一些心靈上的安全福


    這種殘酷的冷兵器戰爭裏,今僥幸活下來的這些人恐怕也會形成嚴重的心理影,今後隻能在恐懼和痛苦中度過每一個安靜的深夜了。


    我闖過人群,一手抓過鋼鐵長戟的杆,隨手揮舞就感覺破空之聲不絕於耳,轉頭看向了邊上的鐵甲士兵,聲音低沉地問道:“你指揮得不錯。”


    那個士兵聞言一愣,還沒開口就被我打斷道,繼續道:“不用辯解。在這多人裏麵,弓弩手長期守衛在後,不可能完整地體會並觀察戰場,劍盾兵已經被我殺光了,更不可能藏著指揮官,那麽最後的可能,就是在你們裏麵了。”


    我一揮長戟,將邊上偷偷想逃跑的人砍死,繼續對他道:“我話還沒完,一個都不準走!裝甲兵裏這麽多人,剛才所有人都在低頭裝死,隻有你還偷偷打量我,這種指揮官的職業病再普通聽命令的士兵上可不多見,你是吧?”


    那個裝甲士兵聽到這裏,終於頹然歎了一口氣:“你猜對了……我投降……”


    投降?我還以為這種冷血的指揮官不把別饒命當一迴事,也不會在意自己的生命,還猜他誰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結果一上來就投降了?我突然覺得這個人像專業二五仔,留不得啊?


    “不至於不至於。”


    我擺了擺手,一把將他推出了人群中,“你不用投降,我可沒打算讓你活下去。但是你可以選一個死法,你覺得怎麽樣?”


    指揮官隔了好久才迴複道,語氣卻沒有求饒的低聲下氣:“我用一個軍事機密換我的命,您看這麽樣?”


    我不屑地道:“先來聽聽,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如果我不滿意你就乖乖去死吧。”


    指揮官輕輕吐出一口氣:“其實這個消息就算你沒抓到我,我也要跟的……”,他頭戴盔甲看不清表,語氣裏卻突然多出了一絲恐懼:“如果我沒猜錯,領主的炮已經瞄準這裏了,如果我們不跑的話都要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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