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條當麻狹窄的小屋裏,一方通行、禦阪美琴、小鳥遊深海、龍卷圍成一排,靜靜地聽著上條當麻講著他的日常。


    “……總之,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上條當麻結束了迴憶。


    “聽起來太平淡了,就是吃飯上學倒黴,跟流水賬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完全讓人猜不出你是怎麽招惹上那個幽靈的。”


    一方通行環抱雙肩,冷冷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自從被幽靈纏上,我的不幸程度進一步加劇了。”


    上條當麻一臉平淡,舉起食指,補充道。


    “嗯,我們看出來。你能平安活到這麽大,還沒有被方向盤失靈的大貨車泥頭車之類的撞死,還真是不容易啊。”


    一方通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上條當麻呈“orz”的姿態趴在地上,整個人都變得灰白起來了。


    “一方通行,你這句話未免也太失禮了,我想上條當麻同學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他因為多災多難的體質問題招來了幽靈?”


    禦阪美琴瞪著一對茶色的眸子,死死盯著一方通行。


    因為禦阪妹妹事件的仇恨度,禦阪美琴說話做事絲毫不會給一方通行留一點兒麵子。


    “這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幽靈是什麽。”


    一方通行還擊道。


    茵蒂克絲。


    既然任務中明確寫出了是“幽靈茵蒂克絲”,那就意味著纏著上條當麻的幽靈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輪迴空間的主神雖然經常克扣輪迴點、拖著任務獎勵不發、逼著輪迴者沒日沒夜地探索世界,但是在發布任務方麵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茵蒂克絲絕對不會是因為上條當麻太過倒黴而找上他的。


    至於這位腦袋裏裝了十萬三千本魔法書的英國清教修女茵蒂克絲,變成了幽靈之後會引發什麽變化,卻要等到找到這個幽靈之後才能知道了。


    “說不定”


    “我可是這次任務的領導者。你這是在質疑我?”


    一方通行冷冷說道。


    “我可不承認你就是這次行動的領導者,隻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猜拳贏了而已。”


    禦阪美琴果斷耍賴。


    “那你想怎麽樣?”


    一方通行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了,鼻孔一張一合,一口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恨不得把禦阪美琴直接活吃了。


    “我們幹脆讓事主來決定吧!”禦阪美琴說道,“上條當麻,你覺得我們這些人裏,誰最有領導氣質?”


    禦阪美琴眨巴著眼睛。


    “非要說的話……”


    上條當麻擠出了一絲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把目光移向一方通行。


    “嗯?”


    禦阪美琴從鼻腔中擠出一個單音節詞匯。


    上條當麻剛把目光轉向禦阪美琴。


    “嗬!”


    一方通行的聲音就像是一條蜿蜒的毒蛇,一個勁兒地往上條當麻的耳朵裏鑽。


    啪!


    上條當麻一拍大腿,把一方通行和禦阪美琴嚇了一跳。


    “依我看,你們中最有領導氣質的……應該是小鳥遊深海君了。”


    上條當麻說道。


    龍卷似笑非笑地看著上條當麻。


    這個運氣一向糟糕的普通學生,倒是真蒙對了一迴。


    神級怪人小鳥遊深海手底下的怪人何止千萬,說他最有領導氣質倒也不錯。


    “我?”


    小鳥遊深海伸出手指,楞楞地指著自己,似是根本沒有想到上條當麻會選自己。


    “真的選我麽?可是我還隻是一個剛入行的新人啊……誒?不會吧?是真的?這……這多不好意思,讓我一個新人領導兩位前輩,這未免有一點逾越了吧?不合規矩啊,不行,不行。”


    小鳥遊深海連忙擺手拒絕。


    好演技!龍卷忍不住感歎道。


    “我覺得可以。”禦阪美琴微微點頭,“總比一方通行那個家夥領導我們要來得好……”


    “我也覺得不錯,”一方通行點頭,“可以試一下,不行我們再換迴來就是了。說說看,你對這個幽靈的看法……”


    “讓我想想,”小鳥遊深海托著下巴,迅速進入了角色,“雖然我們暫時找不到這個幽靈,但是,在都市傳說中比較有效的除靈手段,我們都可以試一試。”


    “譬如……撒鹽,女巫服之類的。或者穿著女巫服撒鹽之類的。”一方通行的嘴角逐漸上揚,“上條,看你的了。”


    “我?誒?”


    上條當麻一愣。


    “稍微等一下……你們不要過來啊!”


    ……


    “嘖,不錯嘛!”


    禦阪美琴雙手叉腰,上下打量著穿上巫女服的上條當麻。


    “很合身。”


    一方通行也給出了正麵的評價。


    “你們不是來幫我處理幽靈的事情麽?為什麽會隨身帶著巫女服啊?”


    上條當麻問道。


    龍卷連忙扭過頭去,不敢跟上條當麻對視。


    “這……這是我買給妹妹的禮物。”


    龍卷的聲音越來越小。


    “等一下,有人來了……”


    龍卷眯起眼睛。


    “這個時候就不要轉移話題了。”


    上條當麻說道。


    話音剛落。


    轟!


    一聲巨響。


    上條當麻家中的牆壁整個兒倒了下去,煙塵四起,熾烈的火焰噴湧而出,一個陌生的紅發男子,從火焰之中緩緩走出來。


    一頭披肩的紅色長發,看起來就很有麵子,身材高大,眼睛的下方有著條形碼一樣的刺青,嘴上叼著一根燃燒的煙。


    “你是誰?”


    上條當麻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這個紅頭發的不速之客。


    “我?史提爾·馬格努斯。”史提爾笑了起來,猛吸了一口煙,“我是來迴收最近纏著你的幽靈的,少年。”


    “這裏沒有什麽幽靈,這裏也不歡迎你。”


    上條當麻冷冷地看著史提爾。


    “那個東西能在瞬間記住看過一次的事物,而且逐字逐句地記在腦中,那個東西的腦袋中存放著世界各地大鬼的本源故事。要是這些大鬼的本源故事流傳出去……小子,你想見識一下百鬼夜行麽?”


    “稱唿自己珍視的朋友為‘東西’,一定很痛苦吧?”


    禦阪美琴從兜裏拿出一枚硬幣,上下拋動。


    “愛與悔恨相交織,一定會睡不著覺吧?那種頭痛欲裂胸口發悶卻無比清醒的感覺……真是人世間最殘忍的酷刑。我很高興有人正在經曆著和我一樣的痛苦。”


    一方通行嘴角之間上揚,露出了一個病態的微笑。


    “什麽?”


    史提爾一臉茫然。


    你們那種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全都懂的表情是什麽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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