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子雅氏的強者已經呆了。


    金池大鵬鳥乃是莽荒深處的上古兇禽。


    兩頭畢方神鳥足夠將子雅氏的聚集地禍害的差不多了,現在惹來了這金翅大鵬鳥,子雅氏還有活路?


    一群子雅氏的強者,在金翅大鵬鳥金色瞳孔往來之際,全身僵硬,靈魂都在顫栗。


    “去宗廟,準備請先祖!”


    在中央的圓頂木寨之中,當今子雅氏的族長子雅巴雷咬牙的道。


    每一個氏族都供奉著自己氏族的強者,通過族廟祠堂之中的神像,氏族的強者能夠第一時間感知到某個氏族分支的現狀。


    甚至有必要,舉行大型祭祀,還能夠召喚氏族的強者的一縷神念降臨。


    現在舉行祭祀已經來不及了,但是可以血祭,直接以子雅氏的強者的性命召喚氏族強者的降臨。


    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啊。


    但令整個子雅氏感覺到慶幸的是,那頭恐怖的金翅大鵬鳥似乎是看不上一行人的性命,羽翅一振,扶搖而上,眨眼消失在子雅氏族的上空。


    一場潑天大禍才算是平息。


    直到深夜,子雅氏的這場騷亂還未曾平息,聚集地之中,不時還能夠聽到族人的哀泣之聲。


    悲傷的氣氛彌漫在這個夏風吹動的野望。


    祖廟祠堂之中。


    上首供奉著一個個以特製盡是雕刻的神像,威嚴神聖,兩側坐滿了一個個麵色或陰寒,或憤怒的始氏族勇士。


    族長子雅巴雷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跪在地上的一位少年。


    “你這個畜生,族令上說的分明,非全族大祭,族人前往不能夠進入山脈,以免引來禍端!”


    “你這個畜生,一意孤行!”


    “今日之禍都是由你引起,你自己向那些死去,受傷的族人交代吧!”


    子雅巴雷閉著眼睛,然而在身後的一隻手早已經捏入了血肉當中。


    要說當得知子雅後覺醒姓氏力量,最高興的無疑是他。


    他可隻有這麽一個兒子。


    可是現在子雅後闖的禍太大了。


    因為那兩隻畢方後裔,整個子雅氏都是元氣大傷,他沒法和一群族人交代。


    此時子雅後死死跪在蒲團之上,麵對著祠堂之中的神像,感受著周圍族人憤怒的目光,心底一絲委屈,憤怒如火焰在心頭繚繞。


    他隻是想變強,有錯嗎?


    “族長,你也別怪他了,少後這孩子我等都是看著長大的,他也不是有意如此!”


    邊上,一位杵著拐杖的蛇杖,披散著長發的滄桑老者站了出來。


    這老者三角眼,最為奇特的是,他的耳垂之上的耳釘竟是兩條還活著赤金色長蟲。


    他身材佝僂,但是祠堂之中,氣勢能夠與他匹敵的,就隻有子雅氏的族長。


    他是子雅氏的巫公,每一個氏族都有一位巫公,以及數位巫公侍徒,巫公執掌著族中的祭祀大全。


    也是每一個氏族的醫生,每一位巫公都是從氏族的祭巫院走出來的強者。


    他們或許不擅長戰鬥,但是對於藥草,陣圖,卜算,負責溝通主族……等等,所學極雜,在每一個氏族位置都是極其重要的。


    巫公的話語有時候比族長還要管用。


    子雅巴雷神色低沉。“就算是這樣,我也再沒有臉擔任子雅氏的族長!”


    子雅後猛然抬起頭,在他原來的影響之中,無論什麽時候子雅巴雷都是充滿了信心,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是統領族人,帶領著族人披荊斬棘的一位英明族長。


    然而此時他發現,自己的父親這一刻竟是顯得如此滄桑,一瞬間好似蒼老了數十歲,如同步入暮年。


    他看得到,周圍數位叔伯一個個麵色不少喜色一閃而過。


    “可惡,這些人分明就是以此來脅迫父親,威逼他讓出族長之位!”


    子雅後心中極其憤怒。


    巫公看到了祠堂之中其他人的神色,冷冷道。


    “讓不讓出族長之位目前不是我們子雅氏現在要考慮,兩隻畢方神鳥雖然被那頭金翅大鵬鳥驚走了,但是畢方這種神鳥,天生記仇!”


    微微一頓,他環視祠堂之中變了顏色的眾人。


    “這一次我們子雅氏殺了一頭畢方,隻要我們子雅氏未曾搬走,它們就還會迴來,下一次我們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遇上一頭金翅大鵬路過!”


    “什麽,還有這種事情?”


    “怎麽會這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


    一群子雅氏族的強者帶上了一絲慌亂。


    再也顧不得爭權奪利。


    子雅巴雷徹底呆了,但旋即目光緊張的望著巫公。


    “阿公,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一個辦法,我們舉族搬走!”長發披肩,巫公神色冷漠。


    “舉族搬走?”


    包括是子雅巴雷,祠堂之中所有的子雅氏強者麵色變得極其難看,一瞬間,祠堂之中一部分強者幾乎是坐在了椅子之上,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舉族遷移,這不是過家家。


    遷移,對於任何氏族而言,都是一場永遠不願意提起的噩夢。


    舉族遷移,不是一個人從這裏跑到哪裏,山嶺之中充斥了太多的危險,兇獸,毒蟲,饑餓,還有那惡劣的天氣。


    氏族強者固然強大,可是在遼闊無邊的大地之上,還是太過於渺小了,如滄海一粟。


    遷移途中,任何一個舒服,都可能令族中減員,甚至滅族。


    一場遷徙,許多氏族通常都是元氣大傷,一些老弱病殘是注定會死在裏麵,甚至部落之中的壯年強者,都也將麵臨生死抉擇。


    在一個地方呆久了,試問誰又願意放下自己的全家老小。


    “還有一個辦法!”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打破了祠堂之中的沉靜,所有人驟然眸子一亮,循著聲音望去,落在子雅後身上。


    “少後,不要胡說?”


    看到子雅後,子雅巴雷臉色離奇的憤怒了。


    這個混賬,闖了這麽大的禍,居然還敢大放厥詞。


    祠堂之中,眾多的強者一道道目光落在子雅後身上,麵色各異,但大都明顯略帶不屑之色,連他們都沒有辦法,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哪裏來的辦法。


    巫公將目光落在子雅後身上,神色麵無表情。


    看到這種局麵,子雅後臉上的憤怒反而不見了,變成了平靜,想起了那位輕鬆斬殺了畢方神鳥的強者,子雅後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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