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的身世大曝光,這就是真實,還是另有隱情?請關注《海市蜃樓》最終迴。


    *************************************************************“您該迴去了,東臨海國才是你的故鄉,海皇才是你真正的父親。”


    一言既出,如落地驚雷,轟得懸月兩耳生鳴,再聽不見其它,意外、失措、驚恐填滿了那雙總是平靜的眸子。


    她再一次懷疑自己聽見的,畢竟,重樓和龍帝,和眾位兄弟有著極其相似的輪廓!


    在她怔忡間,那人卻是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懸月從未見到重樓這般放肆的笑,似在嘲弄著天下眾生,也似放棄了人生最後的希望。


    “你們都是一樣的!”他驀地收了笑,甩開袖,揚起一片屬於晚霞的美麗,然美麗落盡後卻是一張因仇恨而猙獰的臉,“你們都是一樣的,為了一己之私將他人的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洵玉是,我也是!你們現在又期待我怎麽做?喜及而泣地隨你們迴國,然後跪倒在那個害死我母後的男人腳底下企求他施舍一絲疼惜?別說笑了,憑什麽就因為你們一句話,我就該相信你們所說的一切?”


    “血緣是騙不了人的。”那人叩首再起身,直麵他已呈赤紅的兩瞳,“不是純血的你母親和龍帝是生不出赤瞳的孩子,隻有純血後裔的海皇才能讓你母親誕下赤瞳的你。當年,確是長老院將已懷上了海皇骨肉的昭娘娘送給了天朝龍帝。”


    原來,這就是那年的真相所以,龍帝坐視了昭後的死亡,所以,龍帝殘忍地對待這個他曾經最寵愛的孩子,所以,兩個孩子的命運走上了另一個方向。


    可是,重樓又什麽錯呢?


    他根本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不要再說了!”懸月大聲打斷那人的話語,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捧住重樓冰涼的臉,感受著掌下他肌肉抽搐的痙攣。


    “不要看我!”難以接受那雙燦爛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那樣的醜陋,一雙赤紅的眼瞳,妖怪一樣,重樓難堪地撇開了臉,卻睜不開她的手。


    “我們都是一樣的。”她淡淡地笑著,頭抵著他還止不住顫抖的下巴,“所以,不要逃避,相信你自己就可以了。”


    “月公主!”那人朗聲道,“你若真是為了殿下著想,就該讓他迴東臨,那裏才有他的天下,那裏才有他的親人,隻有迴了那裏,你們就不再是兄妹,你們才可以在一起!”


    “荒謬!”懸月側過臉,眼角溢出道道冰冷,“當年的事究竟如何,全是你再說罷了。想怎麽說是你們的自由,我們也有選擇相不相信的自由!你們口口聲聲是為了重樓好,那他還小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昭後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你們所謂的為他好,也隻不過是自我的意願,何曾設身處地為他想過!”


    “月公主!殿下是東臨皇族血脈,繼承了自神代傳下的最濃厚的血液,如果今日他不願隨我迴國,依律,我隻能在此地除去他,以保東臨夢見的唯一。”


    “那麽,”懸月將重樓護在身後,抽出笛中“流星”擋在身前,“你們先過我這一關。”


    劍拔弩張時,遠處夜空綻放朵朵五彩花火。


    那人仰望片刻,隨後扯唇輕笑,傾身按住胸口行禮道:“如果殿下不願相信屬下所言,您大可迴船,也許,您的父皇會親口告訴您。”


    說罷,飛身離地,幾個輕躍便消失在兩人眼前,留下一把胡琴,證明著適才發生的一切。


    重樓跨步上前,拾起那把被遺忘的琴,怔怔地看著,麵上已平靜許多,隻是心ng淘怕是久久無法平息。


    “我不是,真的不是”他垂了眼,喃喃低語,不知在說於誰聽。


    “我相信。”懸月伸手攬過他的頸項靠在自己肩上溫柔撫慰,“隻要你說‘不是’,我便相信。”


    這個夏夜,由於剛落完一場雨的緣故,涼得倒不像個夏,連蟬兒都忘了鳴叫,濯雨幾乎可以清晰聽見自己因緊張而急促的唿吸。


    那個人,隻著月牙色裏衫,肩披玄色外衣,薄唇含笑,緩步度來,那雍容氣度,好似那個被掀了老底的是自己了,想到這,濯雨心中不由暗惱,奈何敵強我弱,他是動彈不得,隻得惱紅了雙頰,看著那人在自己麵前站定,揚了笑,說:“我是東臨皇儲,東臨洵玉。”


    “你竟然是東臨的人!”濯雨怒極咬牙,不想自家防備已是如此脆弱,竟是由著他國人員來去自如。忽的,又想起這人當時也是經重樓舉薦入宮,任的也是懸月的太傅,再到今日的龍子身份,似乎也是在懸月連夜上殿後突然落實的,如此想來,心頭是淋了冰水一樣的涼。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落在一個看不見鐵絲網的籠中,走來走去,自以為踏變了這個天下,倒抬來,卻是在人家劃下的範圍內兜兜轉轉而已。


    “老四勾結東臨?”他幾乎是顫抖著問出這句話,因為連他都不相信這個猜測。


    重樓雖是他的政敵,他卻是料得清他的品性。


    那人和自己是一樣的,心頭有一個不可能放得下的牽掛,有這種牽掛的人,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


    “勾結?”洵玉挑眉反問,又輕笑聳肩,“確有這樣的人在。隻是除了重樓外,你們都瞧不清罷了。我原是就該走的,還在這就是隻是為了等個答案。如今看來,也是等不到了。”又退了兩步,走迴聞人身旁,似要離去,又轉了身,凝望濯雨妖豔的容貌,想起那人今後的命運,不由放柔了嗓音道:“今後即便是走投無路,也不要去求你的父皇。那男人早在你出生前便沒了心。”


    濯雨早知他的父皇殘忍冷酷,聽他這話,也不是不信,隻覺得詭異的很,仿佛他已經看見了未來似的。


    他想再問,那兩人已是連個人影都沒了,倒是流飛還在,也不怕落個亂黨的罪民,隻是默看著他,然後隨口說了句“他是夢見”。


    這一說,濯雨便明白了,神情略略放鬆,忽又緊張起來,拉起水瀲道:“馬上從南宮抽一隊人馬隨我南下,老八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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