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1】率神出


    寧默許整節課都在糾結,糾結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小小年紀怎麽可以談戀愛呢?虧自己還是班幹部,這樣不好不好,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前途啊。她在心中大喊。


    “寧默許,牛頓的出生日期是多少?”老師向寧默許那邊發令。


    寧默許還楞在那裏糾結呢,旁邊的同學捅了她一下,她馬上站起來,卻啞口無言。


    “寧默許,你今日是怎麽了?”老師皺起了眉,本來就很多皺紋,這一皺,臉就像老樹皮一樣。“注意聽講。”幸好平時寧默許在老師的印象裏還好,要知道,別的同學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雪越下越大,下到了徐騰家的院子裏,被雪蓋著的小草,照樣發著熒光,雪變得墨綠一片,就像一塊透明的翡翠。樹後麵那個大籠子裏,白虎和雪互相照應著,根本分不清哪是白雪,哪是白虎。


    “今天好冷。”上次在教學樓天台的女人——麗薩出現在徐騰家中。


    “入冬了嘛。”徐騰打開了在角落的暖爐,“冬天,率術的力量是最強的。”


    “你還在研究率術?”麗薩問。


    “嗯,關你什麽事。”徐騰沏茶。


    “你的複仇計劃不會成功的。”


    “當你準備要爬上山峰最頂的時候,你會放棄嗎?”徐騰的眼睛裏出現一道光芒。


    “啊?雖然我不爬山,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會。”麗薩顯然沒有明白徐騰的言外之意。


    “嗯,你都那麽迴答了,那還用說嗎?”徐騰把茶給了麗薩,“當成功就在你眼前時,你不會在意結果,直奔成功!就算山頂上再危險,你也會奮不顧身地向上爬。”


    “我才不懂你那些大道理!”麗薩把微熱的茶杯捧在手裏。


    徐騰沒有再說話,他拿出一本書,那本書的封麵已經退色得不成樣子了,裏麵也是黃黃的一片,麗薩馬上注意起了那本書上的標簽——《率術•噩夢》。


    “那是……”麗薩目瞪口呆。


    “《率術•噩夢》率之神著。”徐騰認真地解釋這本書來。


    “你怎麽會有上古時代的率術書?!”麗薩繼續驚訝。


    “白虎給我的。”徐騰說,“當時我也很驚訝,但這是真版的,在博物館裏的那本才是假的贗品。”


    “真的有率之神嗎?”麗薩追問。


    “事終成,率神出,二願也。”徐騰念道,“這是這裏麵的記載。”


    “什麽意思?”麗薩追問。


    “最新的解釋是:當一切的事情都結束了,率之神就會出現,可以實現某個人兩個願望。”


    “那個某人是誰?”


    “這個還沒有結論,還有,當一切事情都結束,這句可能還有一個隱藏的契機,也許要滿足某種要求,也就是率之神可以滿足達到某個要求的人兩個願望。”


    “沒想到是真的。”麗薩癱倒在沙發上。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徐騰想和麗薩那麽說的,但話剛剛到口又咽了下去,因為自己還有很多秘密是她想不到的。


    【2】公園的幽會


    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夕陽依然柔和地灑在大地上。


    黎續凱一出校門就被一大幫人圍住了。


    幾個高大威猛的人圍住了黎續凱。“真想不到寧默許會喜歡你這種悶騷的小子。”其中一個高個子說。


    “請你們讓開。”黎續凱依然淡定。


    “寧默許是我的你知道嗎?”那個高個子繼續發話,“我命令你從她的身邊消失!不然的話……你也知道後果吧。”


    “你以為我會怕嗎?”黎續凱反問道,“像你這種不講理,沒道德的人,人家女生不喜歡你也很正常。”


    “你……”那個高個子被氣怒了,“兄弟們,上!”


    幾個鞋尖向黎續凱踢來,疼得他忙臥倒。“可惡。”黎續凱的眼睛發出了亮光,“本來還想迴家再練習的,看來,老天讓我在這裏練習了。”今天裏,辭匯教了他一個簡單的攻擊率術,他還沒得有時間試驗。說完,黎續凱的手中出現了綠色的火焰。“率術•綠光!”


    “你們別打啦!”


    黎續凱就要發招時,一個聲音讓一切都停止了。是……寧默許。


    “寧默許……”高個子說道。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寧默許看了看高個子的臉,突然拉住了黎續凱的手,“走啦!”


    “啊……”黎續凱被“牽走”。


    “那群人沒想到會對你這樣。”寧默許低下頭。


    “你不迴去沒關係嗎?”這裏是學校附近的公園,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公園裏的燈一個接著一個亮了,猶如一個個點燃的小燈籠。


    “我父母經常出差,沒有人理我的。”寧默許說,“也不是不理我,隻是沒有什麽機會見麵。”


    “這樣啊,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黎續凱說。


    這是美女救男嗎?寧默許的臉紅了一大片。


    “早上……我和你說的……那個……”


    “你喜歡我是嗎?”黎續凱淡定地說。


    “啊,是……討厭啦。”寧默許把頭壓低,“我……隻是對你……有……一點點感覺而已……”寧默許的臉像一個火紅的紅富士蘋果。反正都說出去了,就豁出去吧!寧默許的心中大叫。


    “你們怎麽在這裏?”


    他們身後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蝶同學……”寧默許先反應過來。


    “你們在約會哦,那我不打擾了。”蝶就是死要麵子,她本來想把他們分開的,但又怕別人懷疑她,但她自己也有一點迷惑了,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不會真的……想到這裏,蝶不敢往下想了,那個念頭,難道真的要成真了嗎?


    “等等,蝶!”黎續凱跑過去拉住蝶,“對不起,寧默許,我們下次再談吧。”


    “哦……”寧默許的心中無比失望,好好的一次約會機會就這樣沒了。


    蝶和黎續凱走後,寧默許也不想在這裏呆了,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準備要走。“你好啊。”身後的一個聲音把寧默許叫住了。搶劫?不要啊!寧默許的心裏想。“我終於找到最佳人選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寧默許轉過身,看到了一位漂亮的大姐姐,美麗的眼睛有一種誘人的魅力。


    “你是……”寧默許問。


    “我叫麗薩!”女人作自我介紹,“我想找你談點事。”


    “談點事……?”


    “你幹嘛要跟著我啊?”蝶不耐煩了黎續凱在身後的緊隨。


    “你忘了我的家在你對麵嗎,所以我和你迴家是同一條路。”黎續凱在耍嘴皮。


    “真想不通你。”蝶說,“原來你是為了逃避那個寧默許嗎?”


    “你怎麽知道?”黎續凱驚訝。


    “從你臉上就可以看出來。”蝶撇撇嘴,“怎麽?不喜歡人家啊,鮮花有意牛糞無情?”


    “你怎麽罵我是牛糞啊?我不是不喜歡她隻是……”


    “不喜歡她就和她說清楚啊,免得人家為你擔心。”


    “可是……我怕說了會讓她更傷心。”


    “你不說總有一天人家知道了會更傷心!”


    黎續凱沉默了。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腳下踢著小石子。蝶也不搭理他,自己走在最前麵。


    “他還太嫩了。”


    冷冰冰的聲音。


    “大概不能完成我出的任務吧。”高塔上,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和天空中飄蕩的白雪真相配。他的肩上,還有一隻火紅的兔子。


    “那你為什麽要選中他?”紅火的兔子張開了小嘴,說話了。


    “很奇怪是吧。”穿著白衣的男子笑,“你不覺得他身上有著某種氣息嗎?”


    “啊?”


    “地球的氣息!”白衣男子解釋道,“任何一個地球人,來到這個世界,都可以輕易地修煉成最強的率術師,所以那些愚蠢的光地世界的領導們都每個月一次普查人口。”


    “那你還說他嫩?”


    “再嫩的小樹苗,都是有可能長成參天大樹的。”


    “作為一個率術神,你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紅火的兔子說,“要是修煉有半點差錯,都是要死人的!你也知道率術強大的力量有多麽可怕。”


    “當年你隻是一隻被欺負的灰兔子吧。”白色男子說,“那你想為什麽我會選擇你當我的靈獸?”


    “我沒想過,大概是我的狗屎運吧。”


    “沒出息!”男子拍了一下兔子的頭,“是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強大的潛力!事情不經過萬次確認,我是不會輕易做決定的。


    “真有心計。”


    “嗬。”


    【3】飄雪


    “我看到你身上有很大的潛力。”麗薩在公園與寧默許談話。


    “什麽潛力?”寧默許好奇地問道。


    “學習率術的潛力!”麗薩故意加大聲音。


    “率術?!”寧默許慌張地說,“那個東西不是禁物嗎?”


    “但,有人想用它來毀滅這個光地世界!”


    “啊?”


    “所以我想用你來解救這個世界!”麗薩指著寧默許。


    “我?”寧默許指了指自己,好像在確認。


    “嗯,就是你!”麗薩加重語氣。


    寧默許連忙迴道:“可……可是我隻是一個中學生啊……”寧默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和黎續凱在一起的笑容,“而且我也不想學率術那種禁物!”


    麗薩神情驚訝,但過了一會兒又平靜下來,“是這樣嗎?那好吧,我去找其他人選吧。”說完,麗薩轉身離去。


    寧默許看著麗薩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不舍的感覺。突然,麗薩轉過身來,張開了她那塗了淡淡粉紅色口紅的櫻桃小嘴:“我家住在xx路03號,你要是想學,就來找我吧。”寧默許點了點頭。


    麗薩走後,寧默許望了望烏黑的天空,天空隻有一朵朵晶瑩雪白的雪花,像一片又一片紙碎被上天拋灑下來。


    徐騰用那雙被凍紅的手,去觸碰那個在冬天裏最冰冷不過的鐵籠。白虎在裏麵抬起了頭,白雪還在源源不斷地下著,這好像是這個冬季裏最冷的一天了吧。


    “怎麽了?”白虎依然張開那個血盆大口說起話來。


    “你感覺到了嗎?”徐騰唿出白氣。


    “你是說率術神?”白虎又趴下。


    “嗯。”徐騰說,“在冬季的最冷的一天,率術神就會出現是吧,這雪就是伴著率術神下的。”


    “那本書你已經背的那麽熟了?”白虎說,“不過你找率術神幹嘛?”


    “他是我成功的第二個籌碼。”


    “籌碼?”白虎說,“是你們人類賭錢的東西嗎?”


    “嗬,籌碼在手,就有機會贏了。”徐騰笑了笑。


    “我是一隻千年靈獸,最為長輩的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計劃不會成功!”


    “什麽都要嚐試,不是嗎?”徐騰抓了一把雪。“這些雪真美。”


    白虎笑:“這可能會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了,不漂亮怎麽可以呢,這樣多對不起率術神啊。我還是第一次聞到率術神的氣息呢,真是百年不遇,還有他的氣息,我也聞到了!”


    “他?”徐騰反問。


    “我一老鄉好。”白虎眨眨眼睛,“他可是率術神的靈獸!”


    白雪像潔白的鵝毛,在空中飄蕩。樹上已經掛滿了晶瑩的雪花,就像一棵被特意打扮過的聖誕樹。小草在雪的覆蓋下還在發著熒光,這種草是一年四季都不會枯萎的草,但繁殖率並不高,所以這種草也是很貴的。一朵朵晶瑩花含苞欲放,這是隻有在光地世界才有的花,每到最冷的冬季才開一次。


    “還記得你抓我的那天嗎?”白虎張了張嘴。


    “也是大雪天啊。”徐騰唿出白氣。


    “那麽說……我們和雪天還真有緣。”白虎歎氣。


    “你是在和我拉攏關係嗎?”徐騰說,“放心,等事情辦成了,我會放你出去的!”


    “不是,我並沒有和你拉攏關係。”白虎抬起頭,看著空中的飄雪。


    【4】夢聯


    黎續凱手中出現了綠色的火焰,像鬼的瞳孔,他的眼睛閃出一道綠色的光芒,猶如黑暗中豹子的眼睛在發亮。他雙手握緊,向麵前的鐵皮用力打去。轟!黎續凱麵前的鐵皮瞬間融化成鐵水。


    “率術•綠光。殺傷力百分之五,可燒傷人皮膚的百分之五十。”黎續凱背著率術的資料,“屬武率。”


    “靠,那麽強就是基本攻擊率術了,怪不得是禁物。”黎續凱自言自語道。


    房子裏空無一人,黎續凱已經習慣了,每天晚上他的爸媽都是差不多天亮了才迴來,然後睡一會兒覺又出去。他們總是這樣的,也不是全然不關係黎續凱,隻是關心得很少。黎續凱這幾天並沒有因為世界的變故而放棄生活,因為他以前在報紙上看過,在遭遇困境,比如被困山洞等地方時,要按照常理的休息時間休息,這樣才能生存下來。所以黎續凱才會像沒發生事情一樣地過著日子。


    黎續凱停止率術,躺了下來,慢慢閉上眼睛……


    對麵一個男子的白色的衣領飄動著,雪花還在慢慢落,黎續凱的手中拿著一隻紫色的蝴蝶。突然,蝴蝶發出黑色的煙,黎續凱感覺躲,但來不及了,黑煙彌漫了整個世界,好像在電影銀幕上的2012一樣。黑煙散去時,隻剩下黎續凱,蝶,寧默許,麗薩,徐騰。周圍一片空白,根本沒有邊界。沒了,真的沒了。這個光地世界,變成了一片空白,就好像塗滿塗鴉的牆上被刷上了一層白漆。


    黎續凱醒來,汗流浹背。


    為什麽自己會做這樣的夢?


    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幾個問題在黎續凱的心中徘徊,但,一直沒有結果。那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那個紫色的蝴蝶是怎麽迴事?還有那個白衣男子是誰?!


    嘀嘀嘀…………


    鬧鍾響了。


    黎續凱起床,發現已經是早上,冬天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外麵還有幾聲鳥鳴。


    黎續凱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簾,這個本是不讓妹妹賴床的方法,但慢慢地,這個動作成了習慣。


    黎續凱驚呆了,窗外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而是……外麵的大街上,蓋著厚厚的雪。怎麽個厚法呢,連電線杆都淹沒了大半截!


    “今年的這場大雪讓許多地方遭遇雪災,雪已經可以沒過一個成年人。為什麽會下如此大的雪呢?我們今天請到了氣象專家,讓他為我們解讀…………”電視裏的主持人在滔滔不絕。


    “這場雪真的好大呢。”黎續凱的母親走出來。


    “對呀,我都不能去上班了。”黎續凱的父親說道。


    嘀鈴鈴……電話響起,黎續凱拿起電話。


    “黎續凱同學,今天停課了,你可以不用來上課了,後續通知會傳真過去的。”電話裏響起了自動恢複的女聲,每次有什麽特殊情況,學校總會以這種方式通知學生。


    黎續凱放下電話,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


    【5】事情的漫延


    雪下得不停,蝶把臉貼在冰冷的窗上,看著這個被雪淹沒的城市。


    “怎麽了?”徐騰從後麵為蝶披上了一件外套,“不舒服嗎?”


    蝶推開外套,沒有說話,還在定定地看著外麵。雪花像一隻有一隻的精靈,在空中飛舞,時而還化


    作烏有。蝶望著這些單調的白色,直至落地。


    寧默許想了好久,要不要學率術呢?她突然迴憶起了昨天她救黎續凱的事情來。那次,黎續凱在她出聲的時候,眼睛動了一下,發出綠光。一開始寧默許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越想越真實,還有黎續凱當時手中的兩束綠色的火焰!


    難道……黎續凱也學率術?


    這個想法在寧默許的腦子裏加載著,一會兒就成了寧默許心中的真理。對,她要和黎續凱一起學習率術,這樣就可以和他一起打敗壞人啦!這個幼稚的想法在寧默許的腦子裏徘徊。她決定了。


    麗薩打開自己家的門,還沒睡醒的她一開門就大喊:“怎麽早是誰啊?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我是……上次在公園裏的那個寧默許……”寧默許自我介紹道。


    “哦,小許~來進來,有什麽事嗎?”麗薩見到了是寧默許,態度一百六十度大轉彎。


    “我決定了!”寧默許說。


    “嗯?”


    “我決定,要學率術了!”


    率術•綠光


    基礎武屬性率術,用於對戰。殺傷力百分之五,可燒傷人皮膚的百分之五十。


    ✲作者按


    寧默許衝動之下,同意學率術,事情已經發生到了這個地步,無法逆轉。蝶看著窗外的雪花,以前的記憶像街道上的雪花一樣聚集了起來!這個光地世界真的會向著徐騰的陰謀發展嗎?黎續凱做的那個夢,到底是什麽意思?請關注光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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