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問水如釋重負的癱軟在冰麵之上,真是太累了,他幾乎是毫不間斷的鍛煉了一整天。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隻想好好躺下睡上一覺。


    “該迴去了,迴去的速度還要快點,不然你隻能趁著夜色趕路。”


    “老師,迴去的時候能不能把鐵劍弄輕一點兒?”葉問水委屈的說道。


    天劍老人雙目一瞪:“你說呢?”


    少年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萬一激怒了這個老頭兒,鐵劍的重量又一次增加,他都沒法找人哭去。


    歇息了盞茶時間,葉問水背上鐵劍緩緩從冰峰上滑下,下山的時候速度便是快了很多,他用劍尖頂著冰峰一路滑下,很快便是到達了冰峰腳下,旋即分辨了一下方位之後,朝那片果林方向走去。


    ……


    天黑了。


    葉問水終於是在天黑之前趕了迴來,路過果林,他摘下一顆冰元果服下,冰元果雄厚的元力頓時化開來,順著他的四肢百骸滲透進去,滋潤著他疲憊的身體,而多餘的元力則會進入劍池中,被淬煉出一絲更加凝實的劍意。


    他真的很想大睡一覺,然而天劍老人卻告訴他若是敢睡覺明天鐵劍就會達到兩千斤之重。


    他恨得直咬牙,強行打起精神,盤腿坐下,默念劍道口訣吸收著異度空間內的天地元力。


    葉問水的身體實在是太過疲憊了,幾乎壓榨幹淨了他的每一分力量。此時修煉起來,天地間的元力從他的七竅,三萬六千個毛孔鑽入其中,一遍又一遍的溫潤他的血肉和骨骼。


    他今天不知道突破了多少次身體極限,雙臂使不出力氣,抬不起來,一種極度的虛弱和酸軟感充斥全身。


    在元力洗禮之下,他幾乎呻吟出聲,全身筋骨血肉發麻,所有受損細胞都在貪婪得吸收湧入進來的天地元力。


    他知道這是疲倦的身體在緩慢的恢複。一絲絲元力在經脈裏運轉不停,途徑丹田劍池後,就被煉化為一絲更細的劍氣融入到那一縷本源劍氣裏,令其壯大。


    一夜無話,葉問水陷入深層次的修煉之中。


    次日。


    少年輕輕一震,冰屑簌簌的落下。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嘴角微翹。


    後天二轉,進步可謂神速。


    他體內的本源劍氣已經變成一股,如小指粗細。劍氣吞吐下那股淩厲之意即便是他都感到心驚。


    並攏劍指,他心念一動,指尖處有半尺劍芒吞吐不定,手指朝牆壁劃下,劍氣輕易切入堅冰裏,如同刀切豆腐。


    “真是厲害。”他心中讚歎一聲,葉問水心裏清楚的很,即便是小先天的元力也沒有這麽強的攻擊力,而他才僅僅後天二轉。


    收納劍氣入體,葉問水吐出一口濁氣,他站起身來,皮肉繃緊與骨骼撞擊之下發出如同牛皮鼓一樣沉悶的聲音。


    自身血氣旺盛至極,血液粘稠,在血管裏衝刷仿佛驚濤拍岸,他甚至能聽到嘩嘩的聲音。


    雙拳握緊,少年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隨後一拳錘在冰麵之上,伴隨著哢嚓之聲,冰層紛紛破碎。


    一夜之間,他的力量暴增五百斤!全身爆發下,力量更是能達到兩千金左右。


    這在以前簡直不可想象!


    可是一想到昨天那種非人的修煉模式,他便是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僅劈字訣,他還有九千次要練。他雙目明亮,雖然這樣的修煉的確磨人,但是實力的增強確是顯而易見的。所謂痛並快樂著,大概便是如此。


    “小家夥,感覺如何?”天劍老人忽然出現,笑眯眯的問道。


    葉問水看著那副嘴臉,心裏一顫,不知道這個老頭兒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訕訕的笑了笑,開口道:“師父早啊。您要不要吃點早飯?我給您摘兩個果子去?”


    “小兔崽子,你以為孝敬為師今天就可以減少些修煉?告訴你,沒門,為師看你精神飽滿,血氣充足,那今天的負重就增加到一千五百斤吧,然後先按照昨天的路程跑兩圈,就爬上去練劍。”天劍老人笑罵道。


    “啊……師父別啊。”葉問水無語凝噎。


    ……


    如此時間一晃又兩月過去。


    冰峰之巔,葉問水正在練習最後的推字訣,前麵二十七個劍招在這兩月內,他已經全部練習結束。在天劍老人的刻意“捶打”下,他把這二十七招劍訣練得無比凝實,力求一招一式都做到完美極致。


    每招一萬次,便是要讓他的身體記住這些進本動作。在這之後如果可以形成條件本能,那才是真正的記住了。


    現在頂多算是用腦子記住,兩者差別極大。


    兩月時間葉問水不知道從這冰峰之巔掉下去多少次。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他不再把希望放到天劍老人身上。所以他都是自救。天劍老人絕大多數都隻是冷冷的看著,除了在一片罵聲中指點他劍法上的修行,啥也不幹。


    直至有一次出了意外,葉問水掉出懸崖,他一劍刺進冰層裏,由於那一塊堅冰上劍痕太多,這一次終於承受不住,轟然碎裂,葉問水的身形瘋狂下墜。


    甚至他都以為那一次他死定了,可是沒想到天劍老人會在瞬間出現在他身旁,直接拎著他朝冰峰之巔扔了上去。


    他這個師傅還真不是一般的剽悍。


    推字訣講究借力打力,借助天下萬勢,能四兩撥千斤,端的是玄妙無比。


    天劍老人浮在半空。在其周圍,安靜懸浮著數白塊大大小小的堅冰。


    去!


    天劍老人一指點出。這些冰塊如同利劍朝著葉問水爆射而去。


    少年單手執劍橫亙於胸。


    鐵劍在他手裏迂迴往複,時而畫出一道圈,時而畫個半圓。時而速度極快,一劍刺出,劍身卻是彎曲,當然這並不是鐵劍變成了軟劍,而是葉問水手臂在高速震動之後才做到的動作。


    一塊塊冰雪順著劍身被他挑飛出去,而他自身則如一片綠葉在縫隙間遊走。


    這便是推字訣的修煉方式,不允許擊碎任何一塊堅冰,隻能借力把冰塊推出去。


    如此做到完美,方是入門。


    冰塊一片未碎,葉問水眼裏露出欣喜之色。


    他收劍於胸,唿吸平緩,推字訣,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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