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金蛇手中的拐杖,楊逍瞬間什麽都懂了,這是一件新法器,也是金蛇的第二件法器,想必這就是對方開出的籌碼之一,讓金蛇背叛自己的籌碼。


    什麽金蛇被抓走了,那都是假的,是對方勾結金蛇聯手給自己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引他出來。


    因為有青風道長的關係,對方在響馬鎮上不便動手,這才收買金蛇,定下了這條毒計。


    捂緊流血的腹部,楊逍一臉陰森的盯著金蛇,“金蛇,我待你不薄,你就這麽對我?”


    “哈哈哈”有第二件法器在手的金蛇相當狂妄,哈哈大笑,“我的教主大人,你快醒醒吧,與平西侯大人的府門相比,您這座小廟可不夠看,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平西侯大人已經答應我了,等你死後,你的地盤與勢力都會交給我管理,他老人家也會收我做入室弟子,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金蛇嘴角咧開,笑嘻嘻說,“現在我們在響馬鎮上的人也動手了,你的淩總管和雲護法,此刻也已經是無頭鬼了,日月神教,可笑可笑。”


    “金蛇,記住我的話,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楊逍一棍抽過去,金蛇下意識要躲,可他的速度太慢了,被一棍打在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


    提起鬼拂塵就要衝過去,即便周圍還有另一名厲級使徒虎視眈眈,楊逍也要先將這個叛逆糊在牆上。


    “齊前輩,救我!!”倒地後的金蛇大聲唿救。


    下一秒,一麵牆突然出現,擋在楊逍身前,這是一麵表麵斑駁,質感古怪的牆,他迅速退後,可他身後同樣出現了一麵牆,他被四麵牆圍在了中間不足10平米的狹小地帶。


    斑駁的牆麵上鋪著一層古怪的褐色,同時,被困在其中的楊逍還嗅到了一陣茶香。


    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保安老大爺的那件法器,是他手中的那隻方形搪瓷茶缸,他被困在了茶缸之中!


    第一時間,楊逍就取出攝魂鏡,打算利用攝魂鏡的能力脫困,但鏡子剛取出來,表麵就蒙上了一層水霧,擦掉也沒用,上麵根本照不出完整的人影。


    這家夥的能力很克製自己,想來也是專門為了對付自己而提前做足了功課。


    “哈哈哈,楊逍,這下你猖狂不起來了吧?!”隔著牆,外麵隱約傳來金蛇嘲諷的笑聲,“齊前輩,快快動手將此人誅殺,我們好迴去向平西侯大人複命!”


    “老夫做事自有分寸,無需你多嘴!”被這位齊姓老者嗬斥一聲,金蛇也不敢再說話了。


    “小子,今日你已是必死之人,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老夫有愛才之心,也不想過於為難你個小輩。”齊姓老者的聲音透過牆壁反射,一陣陣傳入楊逍耳中,震的耳膜生疼,“你將身上幾件法器的來曆與能力一五一十全都告知於我,老夫賞你個痛快,否則,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楊逍隔著牆,大概判斷出聲音傳來的位置,一棍就揮了出去,霎時間外麵老者的聲音就停了,片刻後響起一陣暗哼,看來這一棍結結實實打在了老者身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去死吧你!”外麵響起老人惱羞成怒的咆哮聲,與此同時,楊逍被困的狹小空間內開始冒出水氣,水氣從四麵八方彌漫而出,這裏的溫度也急劇升高。


    很快,楊逍暴露在外的皮膚就被高溫水氣灼傷,他隻能用戲袍袖子包裹住雙手,然後再攥緊法器,可這樣隻是拖延時間,治標不治本,用不了幾分鍾,他就會像包子一樣被蒸熟。


    或許是擔心再被人骨棍打,外麵的齊姓老者與金蛇也都默契的閉嘴了,耐心等待楊逍被活活蒸死。


    心念所致,楊逍取出了鬼燈籠,隨著鬼燈籠亮起,周遭的水氣被驅散,而且眼前的幾麵“牆壁”也在綠光的映射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很快,楊逍就隔著牆,瞧見了一道人影。


    人影非常模糊,看不清臉,但能看出頗具高人氣度,一手托著茶缸,另一隻手負於身後,楊逍悄悄蓄力,接著一棍打出,這一棍來的猝不及防,老者已經反應很快了,雖然避開了頭,可還是被那股扭曲之力擊中胸口,就連手中的搪瓷茶缸也被打飛出去。


    法器脫手,困住楊逍的幾麵牆瞬間崩潰,金蛇眼見不妙轉身要逃,被楊逍一棍打在腦後,整個人撲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老者臨戰經驗豐富,第一反應竟不是趁亂逃走,而是迅速撿起茶缸,可還不等他再次用能力困住楊逍,楊逍的鬼拂塵就先一步到了,老者也是個狠人,居然舍棄右臂去抓鬼拂塵,下一秒,整條右臂在半空中破碎,不過這也為老者爭取了時間,他左手托起茶缸,就要再度施展能力,但楊逍比他更快,左手抬起,抓向茶缸。


    下一秒,一股怪異的力量波動瞬間湧出,出自戲袍袖口的那圈道袍刺繡,徑直衝向茶缸,而這一幕老者並未察覺,隨著他準備將精神力注入法器,與楊逍分個生死高下時,令他絕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他的法器此刻竟然失靈了。


    不,不是失靈,而是失控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竟然遭到了法器的反噬,不等他想明白原因,眼前就炸出一片白光,等他勉強睜開眼,人已經被困在了茶缸中,四麵都是高大斑駁的牆壁。


    下一秒,無數水氣噴湧而出,茶缸內的溫度急劇升高,老者在厲字輩中也算是不俗,因為年歲大,輩分又高,平西侯都要以禮相待,從來都是他用法器蒸殺對手,自己何嚐受過這樣的痛苦,一時間高溫將老者灼燒的痛苦不堪,慘叫聲撕心裂肺。


    “果然是好東西!”望著袖口上那圈閃爍著幽光的紫金刺繡,楊逍眼中迸發出光彩,“當年叱吒江湖的道門大魔頭,名不虛傳!”


    這也是楊逍第一次使用道袍老鬼的能力,隻一出手,就讓同級使徒的法器噬主,雖然他占了個出其不意的便宜,但這也足夠說明問題了,有了這件寶貝,以後敵人的法器就是自己的法器,對手有什麽能力,他就有什麽能力!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痛苦的哀嚎聲中,齊姓老者也終究是斷絕了生機,等困住老者的牆壁消散後,一具被水氣蒸的半熟的屍體重重倒了下來,“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老者死狀奇慘,渾身上下但凡是暴露出的地方都布滿了水泡,頭皮大麵積脫落,整個人“胖”了一圈,全身上下滲出帶著血絲的粘液,畫麵慘不忍睹。


    等楊逍轉過身,重新盯向金蛇,此刻後者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大人,大人饒命啊!!”


    金蛇挨了兩棍還沒被打迴幼年期,不是他實力強勁,而是楊逍沒下死手,他可不想金蛇就這麽容易死了,他還需要從此人口中套出情報,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要兌現諾言。


    “你要是嘴硬到底,我或許還真能給你個痛快,可你求饒,我便偏不饒你!”嘴角咧開,楊逍一步步走向金蛇,帶給對方壓力的同時,臉上的笑容更是令後者肝膽俱裂,“金蛇,還記得不久前我與你說過什麽嗎?”


    “教主,您聽我解釋,我是被逼的啊,我也不想這樣,是他們啊啊!”話還沒說完,金蛇就爆發出一聲慘叫,楊逍隨手一拂塵抽過去,就將他的左手化為一灘血肉。


    響馬鎮告急,楊逍沒時間與這家夥囉嗦,在簡單逼問出想要的情報後,就打開鏡中世界,將金蛇送了進去,他用鬼拂塵拍碎了金蛇的一雙手腳,將他擺成一個大字,好似昆蟲標本一樣,“粘”在了牆上,而此刻金蛇還沒死,此等非人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吧!!”金蛇張大嘴巴,一心求死。


    但楊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嫌金蛇叫的煩了,隨手用鬼拂塵一抹,就將他的嘴封住。


    做完這一切後,楊逍立即動身離開,當然,離開前沒忘記帶走地上的那口茶缸,這也是件不錯的法器。


    等他趕迴響馬鎮上的茶社時,遠遠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氣,教內之人除了自己外沒一個能打的,雲護法在怨級使徒中算是拔尖,可一旦遇見厲級使徒,基本上就隻有挨打的份了,這與法器好壞無關,純粹是精神力壓製,就好比自己遇見的那位育怨宗休門門主。


    都不用想,楊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今夜他親手創立的日月神教算是全完了,很可能就隻剩下他一個活人了,金蛇,還有他背後的平西侯,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此刻他已經能看到茶樓大門了,隻見黝黑的大門緊閉,門外空無一人,就連茶樓內的燈光也全都熄滅了,場麵寂靜無聲。


    楊逍知道有詐,於是利用攝魂鏡的能力,先一步潛入茶樓,可令他意外的是,茶樓內還有不少活人,這些人蹲在沒開燈的漆黑大廳中,滿臉惶恐的擠在一起。


    院子內倒是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屍體,而在一樓大廳門外的台階上,坐著一位肥頭大耳的大和尚,和尚穿著一身非僧非道的粗布僧衣,身側立著一根青銅質地的降魔杵,閉著眼睛,嘴唇不斷蠕動著,像是在誦經。


    此人楊逍一打眼,就知道是位高手,而且絕不是自己能對付的那種,可淩彥餘和小雲他們還被此人堵在房內,明顯是將他們挾持做了人質,要麽自己現身救人,要麽就看著他們死。


    思慮再三,楊逍選擇現身,從大和尚身前5米外的一塊玻璃上走了出來,在楊逍現身的刹那,大和尚也停下念經的嘴巴,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眸子望向他,卻沒有一絲殺機。


    “前輩,我是他們的領頭人,還請不要為難這些小輩。”楊逍先一步拱手,給足了和尚麵子。


    與此同時,胖和尚上下打量了幾眼楊逍,悶聲開口:“你就是這間茶社的老板?”


    “正是晚輩。”見對方沒有選擇動手,楊逍稍稍心安,態度愈發恭敬。


    聽到楊逍的迴答後,大和尚晃晃悠悠坐起身,抖了抖肩膀,“既然你迴來了,那我就走了,上門找麻煩的這些雜碎我已經替你清理幹淨了,清風師兄讓我帶話給你,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你報複,響馬鎮中以和為貴,至於平西侯那麵,會有人敲打他的。”


    “謹遵前輩法諭!”聽聞是清風道長的師弟,楊逍也終於是放下了心,畢竟以麵前之人的水準,也沒必要騙自己,此人妥妥的幽級使徒,與平西侯一個層次的存在。


    沒想到清風道長還有一位實力如此強橫的師弟,這倒是讓楊逍頗為意外,同時也難免對二人的那位師傅心生好奇。


    大和尚說完就推門走了,好不拖泥帶水,走進大廳,見到大家還活著,楊逍不由得感慨清風道長人真是不錯,雖說收了自己一點點好處,但是真辦事啊。


    這年頭,肯收禮辦實事的人也不多了。


    在淩彥餘的解釋下,楊逍也理清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來在他剛離開後不久,就有一夥人打上了門,就在這些殺手要大開殺戒時,那個大和尚就出現了,二話不說,就將這一夥人全宰了,那場麵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這也是外麵那些屍體的由來。


    楊逍朝房內望去,一路走來衛生間,這裏血腥氣最濃,衛生間門縫下還有血流出,推開門,隻見狹小的衛生間內堆著6具屍體,這些人他都認識,是金蛇的手下。


    將無關之人趕去外麵收拾殘局後,大廳內隻剩下楊逍,淩彥餘,雲護法三人,淩彥餘率先開口,低聲道:“教主,在那些人打上門後,我就發現蛇護法手下的人不對勁,他們想要暗中發難,與外麵那些家夥裏應外合,是我下令讓雲護法出手將這些人處理掉的,事態緊急,也來不及仔細甄別,隻能將所有所有蛇護法手下管事都殺了。”


    楊逍聞言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下淩彥餘的肩膀,“做得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的判斷很準確,這次的禍事就是金蛇引起來的,他背叛了我們,與平西侯一夥人聯手演了出大戲,裏應外合,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現在金蛇已經被我擒住了。”


    “該死的東西!”雲護法聞言大罵,“枉我們還想著去救他!”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要外傳,現在,把各處房間都收拾好,血跡清理幹淨,屍體連夜運出去,明天一早,我們麾下的所有鋪子,全部照常開門。”楊逍下了命令。


    “明白!”淩彥餘立刻去忙了。


    這些淩彥餘是大管家,交給他處理楊逍也安心,清風道長代表著和平酒店的態度,寄人籬下,楊逍也知道輕重緩急,現在還不到和平西侯翻臉的時候。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給楊逍敲響了警鍾,他現在手下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淩彥餘辦事很得力,但畢竟不是使徒,沒有戰鬥的能力,現在金蛇可以說已經死了,僅剩下的雲護法忠心還不錯,但實力著實不夠看,他迫切需要拉一位高階使徒入夥,這樣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還有人能留在這裏鎮鎮場子。


    此人實力要夠強,至少也要厲級以上實力,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和自己一條心,金蛇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想來想去,他認識的人中隻有童寒合適,楊逍打定主意,等童寒在儒林書院學有所成後,就把她召迴來給自己當副教主,無責底薪不要想了,但可以按照幫會收益分成。


    當然,這隻是他想的,至於成不成,他還要征求童寒本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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