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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七點,許久未見的陽光終於灑在城市的上空。但即使是這樣,也隻有一棟棟高聳的大廈被染上一層黃色光暈,玻璃製的落地窗折射出有些刺眼的光。少許的陽光透過大廈的間隙泄落在街道上,但也很快被密密麻麻的高樓所遮蔽。陽光的意義,在北海市聊勝於無,除了能看見頭頂的太陽,步行在鋼鐵叢林中的人們大多也隻能在投下的陰影中潛行。


    但是在已經蘇醒過來的北海市裏,是沒有人去在意的。現代化的地鐵站裏,原本寬闊的通道早已被被潮水般的人群所淹沒,人們拚命的朝地鐵前擠,想要在即將來臨的列車上占一個位置,晚了,也許就隻能等下一班了,或者是下下班地鐵。


    所有人,無一列外的都要忍受那一份幾乎邁不出一隻腳的擁擠和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體臭,就算是在cbd上班的光鮮白領們在此刻也隻能一邊啃著手中的麵包,一邊高喊著讓一讓往前殺出一條血路。


    “嗚嗚。”一輛長長的列車從隧道中唿嘯而來,在此刻,人們全然忘了排隊的秩序,隻想著擠進地鐵,盡管站在門口的列車員一邊高喊著排隊排隊一邊疏散者人群,但顯然效果不大。


    列車緩緩停下,伴隨著”叮“的一聲,車門打開了,這一下,人群像是炸開了鍋,幾乎每個車廂門口都開始上演一出大戰。如若不是在擠地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打群架。車門旁邊的列車員嗓子已經吼啞了,也絲毫不見效果。


    “先下後上!先下後上!誒,那小夥,我就在你麵前你還擠啊!”


    列車上的一部人想下來又下不去,下麵的人想上車也上不來,人們就這麽僵持著一時間無可奈何,也隻有少數人憑借著身材優勢愣是鑽上了車,這種愚蠢的現象本不應該發生的,一切,隻因為亂了秩序。


    然而,到了最後,人們依然沒有絲毫的自覺性,急著上班的上班,急著上學的上學,人們都不想要等下一班列車。於是,原本想下來的人都沒能下得來,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列車開動,將自己帶到更遠的地方去。


    納迪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也絕對不瘦小。在他沒命的朝前擠時,總算幸運的乘上了這班地鐵,也許他還不知道,剛剛他擠地鐵時的猙獰表情,大概照照鏡子會被自己嚇到。


    今天是工作日,納迪自然是西裝革履的去上班,但他這身工作裝要說得上西裝革履也實在是勉強了。灰蒙蒙的黑色西裝像是焉了一樣搭在身上,幾十塊的廉價白襯衫質量也確實不怎樣,稍稍揉一下就是一個皺褶,最上方還掉了一顆扣子,就這樣大刺刺的敞開。領帶也歪歪斜斜的掛在脖子上,看得出來這個小夥也根本不會打領帶,怎麽看怎麽像一條黑色的“紅領巾”。


    他背著一個笨重的吉他袋子,在地鐵的搖晃中自然是咯到了周圍的人,引得其他人紛紛怒目而視。而一名少女和他貼得最近,到了後麵兩人幾乎是臉貼臉了,那少女臉上嫌棄意味十足,一捂鼻子,白了他一眼就想要往外擠。哪知道列車突然一個減速,這廝順勢一個餓虎撲食就將少女摟在懷裏。這一下少女立馬就怒了,狠狠得朝這廝的腳踩下,哪曉得納迪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順著地鐵到站時的人流就往外擠,在看到隔著少女好幾米時,還得意的對著少女”嘿“的怪笑一聲,氣得人小姑娘在那裏邊咬牙邊跺腳。


    十多分鍾後,納迪走出了地鐵站,來到了市裏幾個商業圈之一,商業圈裏的現代化高樓如同雨後春筍,各種懸浮式的階梯和錯綜複雜的天橋將一座又一座重要的大廈緊密的連接在一起,又組成一道高於街道上的商業圈,在這一層走動的隻有各棟大廈裏的白領,和賣吃喝的小販。


    如果從上空俯視,那些建築就如同萬箭穿心一般密集。而此時正是人頭攢動時分,來往的人群中男的一個個西裝筆挺,他們夾著公x文包,打著電話,時不時的看看腕上的手表,一副焦急模樣。女的則臉上塗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修身的包臀裙,踩著恨天高,甩著風騷的步子,夾著文件夾一副高傲模樣。這一些人隻要一看就能讓人聯想到二個字---精英。


    再說納迪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其中一座天橋上,他隻是微微掃了一眼,便歎息一聲,轉身朝另一座天橋走去,隻見這座天橋早已被行行色色的商販所占領,除了中間那條過人的通道,怕是再也容納不下一塊招牌。


    最終,他還是在一座靠邊的天橋上找到了一襲容身之地,熟練的從吉它袋子裏拿出一塊折疊式招牌擺好,一人高的招牌上寫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譜,上麵寫著對應的價格。最上方則是幾個大字,餓了嗎?專業外賣,日月光商業圈內一小時送餐上門,聯係電話,xxxxxxxxx。


    這才剛剛坐好,一陣囂張的鈴聲便從口袋裏傳了出來


    “睡你麻b!起來賺錢!睡你麻b!起來賺錢。。。”


    兜裏的大屏手機還寫著波導手機logo,模樣是十分陳舊了。


    “喂,外賣嗎?“


    “誒!是是,這裏是專業外賣餓了嗎。小姐想要點什麽。”


    “給我來一份意大利麵,對了,再送些甜點吧,要一份cheeseca,ke;一杯ca。我在明月大廈十三層c區,快點啊!”


    “好,好,好,馬上就到!”


    納迪一邊點頭哈腰的賠笑著,一邊收起招牌就要往外走。


    “明月大廈,半小時應該夠了!”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一個加速就往左側的一條小巷裏跑去,小巷口邊停著一輛不知是什麽年代的自行車,長年的酸雨侵蝕讓它繡得都快要閃架了。


    但這確確實實是納迪的座駕,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起一腳就將聳拉在輪胎上的鐵鎖踹飛,接著他一把跳到了座位上,自行車頓時“咯吱”一聲,表示很吃力。這還不算完,隻見他一個帥氣的飄逸,狂蹬著自行車在街道上穿梭。


    十分鍾後,自行車停在了一家餐廳前,他氣都不喘,一下就將自行車甩到一旁衝向餐廳。


    “老板,一分芝士蛋糕,一杯卡布奇諾,一分意大利麵,都打包,快點,急!”


    “一共85塊。”


    二十分鍾後。。。


    “小姐,您要的外賣,一共是一百元,謝謝。”


    拿著那張紅燦燦的老人頭,納迪開心的笑了。


    今天的生意確實不怎麽樣,在接到第一單生意後整整一天也才陸續接到八單生意,淨賺一百二十五元。


    夕陽西下,納迪從街邊小販那打了一份二十元的簡陋盒飯,坐在街邊便狼吞虎咽了起來,興許是吃得太急了,反而讓他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從袋子裏拿出一瓶裝滿水的礦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這才神色漸緩。從一家餐廳裏順走幾張餐巾紙擦嘴,拿出手機一看已然是下午六點,今天這一天,算是收工了。


    如果說,新城區給人的感覺是繁華,壓抑。那麽老城區給人的感覺,就是破敗,髒亂不堪。沒有人想待在那裏,待在那裏的也隻是生活所迫。


    但很不幸,納迪的家就在老城區裏。


    那道橋就如同天蟄一般,左邊是繁華熱鬧的現代化城市,右邊是肮髒的老鼠聚集地。


    用肮髒來形容老城區實在是太適合了,房屋是幾十年前的老式居明樓,早已破舊得不成樣子。遍地得垃圾和髒水,時不時防盜欄上掉下來得內衣內褲,昏暗狹窄的小巷裏到處都是下水道的髒水,偏偏這裏的樓房又很密集。人置身於此,簡直如同到了垃圾場,衝天的臭味也隻有這裏的原住民能夠忍受。


    生活在這裏人是最瘋狂的,但他們也是最單純的,他們隻是想活下去,哪怕在這裏苟延殘喘著。


    雖說外賣的工作算是結束了,但在這個點,納迪還是在三姑六婆的聚集場所——菜市場幹起了老本行。


    他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西裝,頭發也亂蓬蓬的,嘴裏叼著半截白沙牌香煙,腳下掛著騰龍風水公司的招牌,孤獨的等待著下一名想要給兒孫算命的老太太。


    囂張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他習慣性的接起電話


    “您好,這裏是專業外賣餓了嗎,請問。。。”


    “是納迪先生嗎?你好,我是蘇墨,我想約你明晚八點一起去吃個飯,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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