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個多月,丘遲執行了十幾次任務。其中有武功比他高的,有人數眾多的,但暗殺並不要光明正大。下毒、暗箭、詭異的手法、巧妙的布局都可以殺死比自己武功高的人。


    所值得的慶幸的是還沒有碰到幾大宗派的厲害人物。丘遲很珍惜自己的性命,每迴執行任務都是布下後手,就算完成不了任務也要逃得了。


    丘遲將要執行的是個他沒怎麽料到的任務。


    光明神教不斷擴張,發展信仰渡化信徒之勢已是如火如荼。很多本土宗教、教派、都大受其害,地盤逐漸縮小,錢財來源漸漸斷絕。


    宗教、教派所行之事,其實和幫派瓜分搶奪地盤差不多。地盤大了,人就多,財政收入就多。光明神教的發展也需要大量錢財,因此手底下都自己的產業,有一批能提供大量金錢的商家,神教助他們發展,他們也上繳金錢。


    不少和光明神教有仇怨的個人組織,往往都把主意打到一些支持神教的商人身上。雖對光明神教造不成大礙,卻也可使人心不安,造成局部動蕩。


    艾米公國,鍾離家為公國首富。自前幾年鍾離家的掌舵人鍾離撤去世後,現在鍾離家做主的人是一年方二十的女子,鍾離撤的獨生女兒——鍾離秀。自光明神教的勢力擴張至此後,鍾離家別無選擇隻好支持光明神教。因此也惹來一些人的暗中謀劃。


    最近傳出風聲有人對鍾離秀不利,而丘遲這次的任務便是保護鍾離秀的安全,直至神教騰出人手來。


    因此這個光榮的任務便落在丘遲身上,一時間在知情人中倒是被引為笑談。殺手去當保鏢的確能更好的勝任。


    城中已是宵禁,丘遲迅捷的攀上一座高塔。放眼望去,城中隻有寥寥燈火。雖是夜濃如墨,鍾離家依舊有火光點點,顯是主人未曾歇息。


    鍾離家奢華富貴的府邸淹沒在黑暗中,隻餘門口兩盞象征意義的照明燈。府內主樓中,照明晶石散發著皎潔白光。一女子伏在桌上,揮筆疾書。臉色間、眉宇間透露著化不開的倦意。


    旁邊的帳薄漸漸堆高,鍾離秀停下筆來,喝了一口提神茶,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雙眸眨動,卻已微濕。


    幾年來獨自一人撐著偌大的產業,不知熬過多少長夜。心力漸漸憔悴時,每當想放手時,卻想起父親臨終話語,卻又堅持下來。


    正神思恍惚間,微風掠過似乎覺得多了些什麽。鍾靈秀倏的轉頭,發現房中已多了一人,窗子不知生命時候已經開了。


    鍾靈秀陡然一驚正要唿喝,那人已搶先一步說道:“小姐莫慌,我是來保護你的。”


    鍾靈秀一雙美眸直直看著丘遲。見這人二八年華,身材挺拔,眉目俊朗滿臉英氣,不似歹人模樣。


    鍾靈秀眼神微凝,輕啟檀口道:“哦!我府上有重金禮聘的護衛,不勞你費心了。”


    丘遲見她處變不驚,心下頗有好感。再看此女容貌秀美,眉宇間有種高雅韻味,尤其是眉心一顆小巧紅痣更添幾分神韻。看其年紀隻比自己略大,穿著十分幹練,應該是個知性女子。心下便有了欣賞之意。


    丘遲搖搖頭:“小姐還不明白嗎?隻憑那些名不符實的所謂高手,是保護不了你的。我能自由來去,守在外麵的人卻沒發覺這便是最好憑證。”


    鍾靈秀捏捏眉心,提起精神道:“我很安全,也不需要你這種強行當保鏢的人。”


    丘遲輕歎一聲,心道:“若不是不能推辭,我也不會巴巴的來當保鏢了。”


    丘遲拿出一張光明神教的文書,手一揚那張文書便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鍾靈秀雙目閃過異色,伸手穩穩接住。打開來看了看,心下不以為然。暗道:“光明神教標榜光明,行事實與黑幫無異。聽聞他們講解教義時有種異樣情緒,覺得十分的蠱惑人心。各地富商每月都資源上繳一些錢財。我雖不至於被迷惑,卻也隻能從流了。”


    鍾靈秀將文書一合放在桌上,語氣卻是不善道:“我這裏也有一批武士,既然光明神教派你來,想知道你有什麽本領,我每月上繳錢財可是不少。”


    丘遲眉頭一掀,隨即淡淡道:“光明神教行事大家心裏有數,在下也是身不由己。與小姐實無鬧心之處,可否心平氣和的招唿在下嗎?”


    鍾靈秀看著丘遲良久,絲毫沒有少女的驕縱和怯懦。她覺得這個人有些不簡單。盯著丘遲的眼光,慢慢收迴。輕歎一聲道:“不好意思。我好像認為沒什麽危險。”聲音輕緩溫柔。


    丘遲笑道:“但願如此。”


    丘遲朝著屋頂一揚手,一縷寒光激射而出。隨即是屋瓦的碎裂聲和輕微的一聲痛哼聲。隻聽得屋頂響起踏瓦聲,顯是那人顧不得隱藏行蹤了。


    屋瓦的碎渣簌簌而下,鍾靈秀也聽到痛哼聲和那人遠去時的聲音。她眉頭一簇道:“這人是針對我的?”


    她的眼裏充滿憔悴還有些許驚疑。


    這是守在門外的護衛才反應過來,紛紛唿喝起來。護衛衝開房門,鍾靈秀見他們反映如此之慢,不由怒哼一聲:“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現在外麵守好吧?”


    丘遲低聲道:“現在雖不至於步步殺機,不過二三流的角色倒是不少。”


    丘遲看向窗外的樹上。


    鍾靈秀也低聲道:“難道還有人藏身樹上?”


    丘遲沒有做聲,隻是取出長劍,虛劈一劍光華閃了一閃,一道璀璨的劍氣已經射向枝葉茂盛處。


    陡然一道黑色身影從枝葉中衝天而起,向小樓這邊橫渡而來。


    “嗤嗤”輕響,枝葉紛紛被切斷如雨而下。


    黑衣人在空中揚手就是六枚小迴旋鏢。四枚射下丘遲,兩枚射向鍾靈秀。


    丘遲一聲冷哼,一把將鍾靈秀拉至身後。長劍以奇異角度刺出,連射向鍾靈秀的迴旋鏢一起刺到,他不知使了什麽手法竟將迴旋鏢反射迴去。


    那黑衣人顯是沒料到這一手,迴旋鏢已到眼前。他雙手齊出劍劈手抓,仍是慢了一線有兩枚迴旋鏢難以躲過。當下使了個重身法,身體倏忽下墜就此避過兩枚迴旋鏢。


    丘遲隻是冷冷下望並不追擊。黑衣人落地後隻是看了丘遲一眼,身形閃動幾下消失在夜色中。


    交手雖然短暫,迴旋鏢閃爍的寒光發出的嗚嗚聲響卻可以清晰看見聽見。鍾靈秀哪裏見過,臉色有些發白。等迴過神來才發現丘遲還抓著自己的手,臉上一紅輕輕掙了掙。


    丘遲隨即放開手,看見她臉紅覺得有些好笑,她的手也許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碰過。“鍾離小姐,危險已經逼近,以後我會不離你左右。”


    鍾靈秀點點頭,見丘遲跟自己年齡相當,開玩笑道:“那不是我以後洗澡什麽的,你都要跟著旁邊,我不是沒什麽隱私了。”


    丘遲不知為什麽,覺得心裏很輕鬆。他聳聳肩,道:“雖然我想,可是我又不想騙你。其實也沒有那麽嚴重,隻要在我身邊二十米以內應該沒危險。”


    鍾離秀打了個哈欠,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你的名字,似乎不太公平。”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小姐不會問保鏢的名字。我叫……”丘遲思忖了下才道:“我叫——夜來。”


    鍾離秀情緒卻一下低了下去。道:“我去找人安排你休息。”


    夜丘遲敏銳察覺到她的轉變,心道:“難道以為我報的是假名字。”


    “夜來雖然不是我的原名,但卻是個人生的開始,你相信嗎?”丘遲在她要走出門口時才道。


    鍾靈秀停下腳步,看著夜來的眼睛,似乎在分辨此話的真假。丘遲的眼睛深邃有著不屬於少年的睿智與滄桑,還有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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