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惟元說的他壓根就不認識趙淑寧的這事,李令婉是表示不信的。


    “你若不認識她,怎麽趙夫人會那樣說?還說你和趙姑娘也算得上是相識過的。”“我真的不認識她。”李惟元真誠作答。隨後他仔細的想了想,又道,“有一次我去漱妝閣的時候好像是碰到有位姑娘帶著侍女在那裏買首飾,但我當時隻隨意的瞥了一眼就


    沒理會了,誰知道她到底是方是圓,是長是短?”


    李令婉就仔細的迴想了剛剛趙夫人說的那番話,隨後才說道:“想必那位姑娘就是趙姑娘了。”但她心中到底還是氣的,就伸手去擰李惟元的耳朵,道:“想必那位趙姑娘就是自打那一次見了你之後就日思夜想的,遣人查探了你的底細。今兒可好,她母親說的那番話


    ,分明就是想撮合你和趙姑娘婚事的意思。而且這樣的好事,祖母自然是喜不自勝的,必然會答應的。沒見她當時就給了那位趙姑娘一對累絲金鳳簪子麽?”


    李惟元不理會耳朵上的痛。他知道李令婉心中有數,也不會真的擰痛了他。他隻是伸手攬了她的嬌柔柳腰,輕咬著她的下唇,眉眼帶笑的問著:“婉婉這是吃醋了?”


    他喜歡看李令婉為他吃醋的模樣。她越吃醋,便說明她心中越在意他。


    他是這樣的緊張她在乎她,恨不能掏了自己的一顆心顫巍巍的捧在她眼前,隻求她愛他。所以得知她心中在意他,他隻會覺得高興。


    但李令婉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物。聽李惟元這樣問,她隻是沒好氣的迴道:“吃什麽醋?我隻是心疼那一對累絲金鳳簪子罷了。”


    李惟元也不拆穿她,反而是百依百順的笑道:“不過是一對累絲金鳳簪子罷了,不必心疼。婉婉想要什麽首飾?哥哥都給你買。”


    李令婉:……


    裝壕不是這麽裝的啊喂。


    她無力的抬手扶額。片刻之後她才有些疲憊的問道:“趙夫人和祖母的意思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那這事你打算怎麽做?真的和那個趙姑娘定親啊?”


    自己和淳於祈的事這還一團糟呢,若再添上一個趙淑寧,李令婉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又會發揮她鴕鳥的屬性了。


    李惟元正捉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心裏,逐根的把玩著她細長柔嫩的手指,聞言隻漫不經心的說著:“那隻是她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很快他便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掌控了。


    看著他說的這樣的篤定,李令婉莫名的就覺得心安。隨後她又問了自己和淳於祈的親事到底該怎麽解決?


    今兒又看到了淳於祈,當時他看著她的目光是很熾熱的……


    李令婉想想就覺得頭痛。


    “婉婉放心,”聽她問起這個,李惟元迴答的就更加的篤定了,“這幾日之內這事就可以解決了。”李令婉聽他說的這樣篤定,心中越發的懷疑了。畢竟她和淳於祈的親事是兩家共同定下來的,而且半個多月就到了完婚的日子,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能想到什麽法子,這


    樣篤定的能解決這事?


    她正待要問他到底會用什麽法子來解決這事,忽然就聽得小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姑娘?大少爺?”


    李惟元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自己和李令婉難得單獨相處的安靜溫馨時光被人打擾。


    李令婉這時卻是快速的將自己的手從李惟元的手掌中抽了出來,然後下了炕走到了外間正廳裏,打開了兩扇槅門,問著站在外麵的小青:“怎麽了?”就見周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也在外麵,見著李令婉,就對她矮身屈膝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姑娘,隨後又道:“太太遣奴婢來告知您一聲,說是蘭姨娘沒了。太太還說,蘭姨


    娘才剛咽氣,漪蘭院那裏又亂糟糟的,姑娘您不必過去。”


    “蘭姨娘沒了?”李令婉聞言心中大驚,忙問著,“怎麽沒的?”那小丫鬟迴道:“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奴婢聽得其他姐妹說,自八少爺死後,蘭姨娘就不怎麽進飲食,隻是日日發呆,想著八少爺。奴婢們私下都猜測,蘭姨娘這極有可能


    就是憂思八少爺過度,所以這才去了。”


    李令婉聽了,哦了一聲,沒有再言語。而那小丫鬟話既已傳到,對李令婉又行了個禮,便告辭轉身退下了。


    李令婉有些恍恍惚惚的走了進來。李惟元坐在炕上,早將外間李令婉和那小丫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見這會李令婉心神不屬的進來,他起身迎了過去,握了她的手,扶著她到炕上坐了,又倒了一杯溫熱的


    茶水遞了過來。


    李令婉無聲的接了過來,喝了兩口,然後整個人才慢慢的神思迴籠了一般。


    “沒想到蘭姨娘竟然會死,”她輕歎了一聲。


    她見過孫蘭漪幾次,而每一次孫蘭漪都是柔聲細語的叫她四姑娘,再沒有不耐煩的時候。若是她手上正好牽了李惟華,還會蹲下去,溫和的讓李惟華喊她姐姐。


    孫蘭漪雖然是李令嬿的母親,但李令婉還是要公正的說一句,她是個好人。所以這般猛然聽聞她的死訊,她一時就有些發怔。李惟元將她緊握在雙手中的茶杯拿了下來放到了手邊的炕桌上,隨後又將她合起的雙手牢牢的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中,柔聲的同她說著:“對蘭姨娘而言,每日這般行屍走肉


    的活著,倒還不如去和八弟團圓。你也別因著她的事讓自己太傷心了。”李令婉曉得李惟元必然是曉得了孫蘭漪的所有事。區區一個孫蘭漪的底細,皇極會查起來應該還不算很困難的。所以她就歎道:“哥哥,想必蘭姨娘的事你也知道的。她這


    輩子,也實在是苦。”


    “誰不苦呢?”李惟元淡淡的接過話,“你娘,我娘,還有我,誰不苦?若要怪,也隻能怪那造物的上天不公。”


    李令婉心中狠狠一跳。隨即她又無聲苦笑。


    說什麽那造物的上天,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個造物的上天可以算是她了吧?


    心內遲疑,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小心翼翼的問著:“哥哥,若有機會你能見到那造物的上天,你,你會如何?”


    李惟元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他還是迴答了她的這句問話。


    “讓他後悔。”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說起來也並沒有聲嘶力竭,也並沒有咬牙切齒,反倒是很平平靜靜的述說,仿似就隻是在說今兒這天氣還不錯一般。


    但即便是這樣,李令婉還是覺得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了起來。


    恨極反平靜。李惟元隻有在極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平靜的說話吧?若有一天他知道這個世界所謂的造物的上天正是她的話……


    李令婉不可控製的全身都打了個寒顫。


    若真被他知道了這事,那想必割了她舌頭,喂她吃斷腸草這樣的下場都算是輕的了吧?


    因著這,她心情瞬間沉重,一時什麽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李惟元自然對她的這些變化看在眼中。他心中以為李令婉這還是在為孫蘭漪的死而悲傷,所以就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的安撫著她:“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別想太


    多了。”但雖然李令婉對孫蘭漪的事感到震驚,也有幾分悲傷,但若說真的有多悲傷那也說不上。畢竟她與孫蘭漪接觸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不過真正讓她心情沉重的事那也不能對


    李惟元說的啊。說了估計就真的要地動山搖了,所以她就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其後兩日,她聽說李修柏對孫蘭漪的突然離世極是傷心,原是想著要給她大操大辦的,但一來老太太怕人看出孫蘭漪的真實身份來,反倒給他們李家招惹來了禍事,而這二來,年紀大的人,最忌諱人家說死啊說啊的。今兒原是她七十大壽的好日子,可這孫蘭漪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今兒死,這不是成心給她添堵麽?再說又隻是個妾罷了。所以老太太就攔住了李修柏要大操大辦的打算,有些嫌棄的說著:“不過是一房妾室罷了,你竟要認真的大操大辦起來?傳了出去,旁人不要笑你?有都察院的禦史知道


    了,怕還要參你一本的呢。你前些日子已是降職了,現如今又想再降不成?依著我的意思,買口棺材抬出去,或燒了,或亂葬地上埋了也就是了。”


    但李修柏是斷然不依的。雖然近來他甚少進孫蘭漪的漪蘭院,但那也畢竟是他這十幾年來用情至深的一個人,她的身後事如何能這樣的草率呢?最後老太太沒有法子,隻好說道:“你們既是在一起一場,有夫妻之分,那這事便由得你去折騰。隻是兩樣,這第一,她的身後事不能在咱們府裏操辦,這第二,她到底是


    個妾,是不能入我李家的祖墳的,這兩件事卻是沒的商議的。”李修柏應了,出去親自買了一副好棺材,入殮了,又就近尋了一處寺廟安放了,請了和尚來念經。因著孫蘭漪剛咽氣的時候請了陰陽生來看過,隻說停個三日就要出殯的


    ,不然恐妨到其他親人,李修柏沒有法子,隻好三日之後就命小廝將孫蘭漪抬了出去,埋在了自己這幾日買的一塊風水好地上。


    李令嬿自然是哭了個半死。雖說自那日孫蘭漪那樣說過她一場之後,她和孫蘭漪之間的母女情分也有了裂縫,但說到底也是自己的親娘,如何會不傷心?而且算起來迴京才多少日子,先是死了弟弟


    ,再然後又死了母親,李令嬿有時候想一想,都覺得他們一家子當初就該永遠待在杭州府才是。若他們還在杭州府,想必她依然還是爹爹最看重的掌上明珠,出去誰不要誇讚她一聲?弟弟和母親也會好好的活著,怎會如現下這般,好好兒的一個家就弄的七零八落的


    ?自己機關算盡,最後反倒還被這李府裏的人厭棄瞧不上。爹爹現如今更是精神大頹,哪裏還顧念得上她?往後她可還能有什麽指望呢?但其實她先前也是想了法子,想去找孫禦史一家的。孫蘭漪那時候想必也有此心,想讓自己的父母多顧念她。可她哪裏還能出去?她身邊的那些個丫鬟,也不曉得是受了


    誰指使,日夜將她看的跟鐵桶一般的緊,縱然她花了重金都買不動,想托人傳遞個消息出去都難,更不說是出這李府的大門了,還怎麽去找外祖父一家呢?


    而她這邊悲痛,周氏那邊卻傳來了好消息。


    鳴月生了,而且生的還是個男孩子。雖說鳴月生下這孩子之後就大出血沒了,但對於周氏和老太太而言,最要緊的是孩子,一個丫鬟算什麽呢?


    這孩子剛生下來就記在了周氏的名下,周氏親自接在了自己的落梅居撫養。


    因著這個,周氏這些日子麵上全都是笑意,連落梅居的丫鬟現下出來腰杆子都要比以前挺得直上個幾分。


    李令嬿聽了,隻暗自恨的咬牙。


    上天也太厚待周氏和李令婉了吧?憑什麽她失了弟弟和母親,而她們卻得了一個嫡出的兒子和嫡出的弟弟?


    李令嬿心中氣恨不平,屢次起了心思要對那個小孩不利,但無奈周氏對那小孩極看重,無論何時何刻,那小孩身邊總會有人在看護著,她如何能下手?


    但後來終於教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彼時已是九月底,天氣日漸冷了起來,大人都已經穿上了棉襖,剛出生的小孩子自是不必說,務必要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就生怕他冷。


    李令嬿這日如同往常一般的甚為和善的來看她的這個弟弟。


    她近來想了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已死,父親又是那樣整日一個魂不守舍的模樣,想來想去的,往後她隻怕還隻能依仗著老太太和周氏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現下確實隻是個庶女,往後的婚姻大事上還是嫡母一句話的。因著這,李令嬿近來到落梅居可較以往頻繁的多了。周氏原就是個極心軟的性子,經過李令嬿那時候一哭訴,再三賭咒發誓的說她在西池的那夜並沒有推李令婉,隻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周氏便也有些相信了她。又心中也


    可憐她相繼失弟失母,近來形容清減了不少,所以便也狠不起心腸來真的嗬斥她,讓她不要過來落梅居。


    這日李令嬿就帶了丫鬟來了落梅居。門後的小丫鬟打起了門簾子,請她入了屋。


    周氏正坐在臨窗木炕上,懷中抱了李惟安,正低著頭,手中拿著一把撥浪鼓在逗弄他。奶娘和丫鬟站在旁邊,個個也都麵上笑盈盈的。


    眼前的場麵瞧著再是溫馨不過,但於李令嬿而言,卻隻覺得刺痛。


    以往她每次到漪蘭院的時候,自己的母親也都是會這樣逗著弟弟玩耍的,但現如今她的母親和弟弟都不在了,倒要看自己最厭惡的人這樣。


    但心中再憤恨不甘,麵上還得帶了淺淡笑意,上前來向周氏行禮。周氏雖說心中也是有些可憐李令嬿,再者麵子薄,所以總是狠不下心來說出或作出讓李令嬿往後不要到她這裏來的話,但心中到底對李令嬿有些抵觸的,所以見著她來了


    ,周氏麵上形容也隻是淡淡的:“起來罷。坐。”


    李令嬿起身,在炕上坐了。


    她先是伸手從自己的丫鬟手裏拿了一個小包裹過來,打開了看時,見裏麵是兩件大紅綾子兜肚。上麵的刺繡文彩輝煌的。


    “這是我這兩日給安哥兒做的,母親若不嫌棄我的手藝差,便給安哥兒用吧。”


    周氏沒有接:“何必又要你做?這樣的兜肚安哥兒早先我就讓繡娘做過許多了,還有一堆放在那裏沒有用呢。”


    李令嬿聞言,麵上笑容微僵。但立時那笑容便又更加的和緩了起來:“繡娘做的再多,那也是她們做的,這個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對弟弟的一片心。還請母親收下。”


    周氏聽她這樣說了,便讓采薇過去接了。


    李令嬿這時又欠身去看周氏懷中的李惟安,笑著讚歎:“兩日不見,安哥兒看著可越發的白淨,也更惹人愛了。”


    李惟安雖非周氏親生,但往後周氏的這後半輩子指不定還要靠著他,休戚與共,所以聽李令嬿這樣誇李惟安,周氏心中也高興,一時神色便也柔和了下來。而李令嬿若真的打定主意想要討好一個人,特別是像周氏這樣原就心腸軟,臉皮又薄的人,那也是極容易的。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周氏對著她的態度便較先前好了許多。


    已是讓小丫鬟上茶,又拿果盒來,又同她說著李惟安的事。


    這兩日日頭就沒露個臉,整天陰陰的,天氣越發的冷了下來。


    周氏最擔心的的還是李惟元會挨凍著涼的事。小孩子家家,若著了風寒可不是好玩的。


    “我已是讓奶娘將他穿的厚厚的,又包著。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厚的棉被子蓋著,可他這手腳晝日晝夜還是冰涼的。”


    周氏這樣說著,麵上憂戚之容明顯。


    李令嬿聽了,便坐過去,從厚厚的大紅包被裏麵拉了李惟安的小手出來摸了一摸,果然是冰涼的。


    “安哥兒若一直這樣確實是不好,極容易著涼的。”李令嬿便也蹙了眉,擔憂的說著,“可該如何是好呢?”隨後她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抬頭對周氏說道:“母親,現如今已是冬月了,雖說還沒有到籠火盆的時候,但安哥兒畢竟年紀小,想必比咱們怕冷些。不然這樣,等晚上他睡覺的時候,母親就讓人籠兩個火盆在屋子裏。用了上好的銀霜炭,煙氣都沒有一些兒的,對安哥兒也不會不好。再讓丫鬟奶娘將槅門窗子都緊緊的關了,這


    樣安哥兒晚上睡的也暖和些,手腳應該就不會像這樣的冰涼了罷?”


    周氏一聽,雙眼就亮了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有感於李令嬿出了這樣的一個好主意,周氏接下來待李令嬿就較剛剛更好了些。


    李令嬿又坐了一會,隨後便起身作辭,帶了丫鬟轉身出了落梅居的門。


    天較她剛剛出門的時候越發的陰沉了,看著竟是要下雨的模樣,那風也刮的較剛剛越發的大了,卷著枝頭的枯葉打著旋兒的一直往前去了。


    李令嬿雙手交叉著握在袖子裏,唇角勾了個甚為冷酷的淺笑出來。以往她還在杭州府的時候,曾經聽說過一件事,知府家的妻子,年過四十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下來,愛若珍寶一般,冬月間生怕他凍了,睡覺的時候就讓丫鬟在屋子裏籠了兩個大火盆,槅門窗子都關的緊緊的,結果第二日起來,那個兒子就死了。那時候她方才曉得,即便是冬月再冷,若屋子裏籠了火盆,那至少也是要給窗子留條縫隙通


    風的。


    而現在,李令嬿腳步輕快的走出了落梅居院門前的台階,心中想著,那個知府的兒子那時候都有兩歲了呢,而李惟安現下出生才幾天?


    她麵上帶了笑,迴頭看了一眼落梅居緊閉的兩扇院門,然後斂了麵上的笑意,轉身走了。


    她也要這些人都嚐一嚐她的那些悲痛。憑什麽這世間就她一個人難過,而其他人都是那樣好好的?


    接下來的事就跟她預想的一樣,次日落梅居裏就傳來了周氏的哭聲。


    等李令婉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就見周氏正抱了李惟安已經冷卻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昨兒李令婉才剛來看過李惟安,那時候他還好好兒的,怎麽不過就過了一夜,李惟安忽然的就沒了?而且雙唇還呈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問周氏是問不出什麽來的,她現下隻一味的哭著,李令婉就拉了采薇問是怎麽迴事。采薇也正哭呢,而且這事問起來她也茫然的很,如何會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她就隻是斷斷續續的說了昨兒李惟安的一些事,然後昨兒晚上太太怕少爺冷,便讓人在屋子裏攏了兩個大火盆李惟安是住在落梅居的東廂房裏的,又讓人緊閉了槅門和窗子。當時少爺還是好好兒的,可今兒早上總不見東廂房裏有人出來,太太心中擔心,就


    讓人踢開門看了,結果就看到奶娘和丫鬟都倒了一地,不過都還有氣,但少爺卻沒氣了,連整個身子都冰冷了。


    李令婉聽了,隻氣的連連頓足:“屋子裏籠了兩個大火盆,那還將槅門和窗子都關的那樣緊做什麽?”


    她心中明白李惟安這必然是一氧化碳中毒了。采薇就哭道:“是昨兒三姑娘來了,跟太太說起少爺手腳總是冰涼,穿多少衣服都不成的,她就提議說晚上在少爺的屋子裏籠上兩個大火盆,再緊閉了槅門和窗子,說這樣


    少爺就不會著涼了,手腳就會暖和了。”


    李令婉聽了,心中就越發的氣了。


    李令嬿她這必然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明曉得這樣做會發生什麽事,所以故意的同周氏說這個的。好借了旁人的手,來殺了李惟安。目的不還是衝著自己和周氏來的?於是李令婉瞬間隻覺得火氣上衝,轉身就奔著蒹葭苑去了。小扇和小青見情形不對,趕忙的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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