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孩子叫做別人家的孩子,他們品學兼優,性格乖巧,方方麵麵無所不精無所不會,就比如說像李令嬿這樣的。


    李令婉覺得,今兒這一整天,說白了,她和李令嬌,還有李令娟就是專門來被李令嬿虐的。無論是禮儀也好,還是刺繡,又或者是琴藝,李令嬿一上來就都做得極好,好的連一向對她們都板著一張棺材臉的喜嬤嬤麵上都難得的露了讚賞的神情出來。教刺繡的女


    先生更是不必說了,等下課了,她還特地的留了李令嬿下來,說是要和她好好的討論一番雙麵繡的技巧。


    李令婉,李令嬌:……李令娟挺喜歡李令嬿這個剛迴來,對她親和溫婉的三姐的,所以下了課之後她也沒有走,反而是留下來要聽女先生和李令嬿探討雙麵繡的技巧,於是到最後也就隻有李令


    婉和李令嬌兩個人放學就走了。昨天李令婉的情緒雖然極低落,簡直都要覺得前途暗淡無光,真恨不能去找一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但昨晚睡了一覺之後,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又覺得人生真是無限美


    好啊。所以還是要繼續奮鬥啊。美好的未來還在等著她享受呢。


    不過她是個上進心不強的人,凡事並不求拔尖,隻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行了,所以對於李令嬿今天大放異彩的這事她還是挺看得開的。


    但李令嬌就很有些看不開了。她見李令婉手中抱了一隻南瓜形狀的小暖爐悠哉悠哉的在前麵走著,麵上一點兒不高興的意思都沒有,於是她就鼻中冷哼一聲,開口陰陽怪氣的說著:“李令嬿沒來之前凡事都是你拔尖,得各位先生的喜歡,現下好了,她來了,各位先生眼中就隻有她一人,你也就隻能同我一樣,隻有背後羨慕的份了。想必你心中是嫉妒她嫉妒的要死的吧


    ?”


    李令婉聞聲迴頭看她,麵上還帶了幾分無所謂的笑意:“一山更比一山高嘛,我有什麽好嫉妒的?”


    “你倒是挺能安慰自己的,”李令嬌輕哼,“但我就是不待見她。”


    對此李令婉表示很理解。


    別人家的孩子嘛,這原本就是一個不大會受其他孩子待見的群體,更何況是李令嬌。


    李令嬿沒來之前,因著自己凡事做的比李令嬌好一些,所以李令嬌就天天懟她,但現下看來,李令嬌往後估摸著都顧不上懟她了,轉而會去懟李令嬿了。


    李令婉想到這裏就覺得樂了。看來李令嬿迴來了也不是一無是處啊,至少往後李令嬌不會沒事就在背後搞點小動作讓她不自在了。


    等到她和李令嬌分道揚鑣之後,她想了想,也沒迴怡和院,而是去了周氏的落梅居。


    等到了落梅居,就見周氏正坐在臨窗的木榻上,手裏拿了繡繃在做繡活。


    看到李令婉走了進來,周氏便放下了手裏的繡繃,招手讓她過去。


    李令婉在她對麵坐了,抬眼細細的看她。


    雖然周氏麵色是較前些時候憔悴了些,不好總算精神還好,並沒有她一開始想的一雙眼會腫如核桃,整個人極其頹喪的模樣。


    采薇親自的用填漆小茶盤奉了茶上來,隨後又拿了一隻黑漆描金攢盒來。打開了看時,裏麵裝的都是些糕點蜜餞之類。


    周氏一麵叫她吃糕點蜜餞,一麵又說著:“娘曉得你心裏擔心我,但你放心,昨兒晚上我已是想通了。”


    隨後她輕歎了一口氣,轉頭望著外麵陰沉的天,輕聲的說著:“隻比如我嫁過來丈夫就死了,那我這日子也總歸是要過下去的。”


    又轉頭來看李令婉,目光溫和:“更何況娘還有你。有你這樣乖巧的一個女兒,我還要在乎其他那些人做什麽呢?”


    李令婉聽了,心中極其的感動。她起身,走到周氏的身邊,挨著她坐了。又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聲的說著:“是啊,娘,你就不要去管那些人了。由得他們再如何,咱們娘兒兩個好好的過咱們的日子也


    就是了。”昨晚她也仔細的想過了,叫周氏同李修柏和離這是不現實的事。一則周氏娘家無人,離了這李府,即便她手中有一份嫁妝足夠她自己度日的,可旁人會怎麽看?她不覺得周氏能堅強到了那個程度,能完全的置旁人的閑言碎語不聽。且出去之後,她一個人女人家也難過,必然時常會受一些潑皮之類的騷擾。再者,周氏若與李修柏和離了,她即便想跟著周氏一起離開這李府都是不成的。因為她畢竟姓著李,即便是李修柏再不喜她,可李家要臉,老太太要麵子,是必然不會讓她隨同周氏一塊兒離開的。即便是鬧到官府去,那按照這年頭的律法來說,她也始終是李家的後代,絕不會讓她跟了周氏離開的道理。那到時周氏孤零零一個人能怎麽樣辦?想來她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


    尋了個尼姑庵,青燈古佛了此一生罷了。可也不是所有的尼姑庵都是幹淨的,若是不幸落到了個不好的庵裏,下場隻怕比死還要慘。


    所以李令婉這思來想去的,覺得也唯有讓周氏待在李府。但凡隻要守住了她這正室的位子,那周氏這一輩子就不至於太難過。而且李令婉也想過了,她原書裏是設定了孫蘭漪身旁的大丫鬟後來懷了李修柏的孩子的,且十月懷胎


    之後生下來的還是一個男孩子,隻要周氏到時能將這男孩記在她的名下,到時她悉心教導,便是她老來也有靠了。


    所以說那句話還是說的對,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論身在什麽樣的困境,都要相信這都隻是暫時的,總會有解決的法子,未來一定會很美好。李令婉的這句話說的周氏覺得十分的窩心,當下她麵上淺淡的笑意便深了幾分。又拿了放在炕桌上的繡繃給李令婉看:“娘最近沒事,就想著要給你做雙鞋。你瞧瞧這海棠


    花的花樣好不好看?”


    李令婉就探頭看了過去,見是一塊上好的粉色緞子,上麵的海棠花才繡了一半。


    李令婉自然是不住口的說好。隨後她想了想,又向周氏撒嬌:“娘,我還想要一套衣裙,上麵也繡了這海棠花好不好?等明年開春了,配著這雙鞋穿,那才叫好看呢。”


    雖然曉得繡一套衣裙上的海棠花是很累的,但李令婉還是覺得,現下這種情況還是要找點事給周氏做做。人有了事做,一忙了起來,便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傷心的事了。對於她的要求,周氏自然是一口就應承了。又細細的問她想要什麽樣顏色的衣裙之類,李令婉也一邊想,一邊迴答了。隨後她也沒有走,而是留在周氏這裏和她一起用了


    晚膳,母女兩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李令婉這才起身帶了小扇出門。


    周氏直送到了院門口,看著她走遠了才轉身迴來,命小丫鬟關了院門。


    但李令婉也並沒有立時就迴自己的怡和院,她想了想,轉而去了李惟元那裏。


    文學先生前幾日告了假迴去,李惟元他們這幾日便也不用上學堂了,所以今兒一天李令婉就還沒有見過李惟元,這會也不曉得是怎麽迴事,她忽然心中就有些想他了。


    等到了李惟元的小院門口,她讓小扇上前去拍門,謹言過來開了門,看到她的時候麵上極是驚詫。


    也是,這幾日氣溫驟降,入了夜便越發的冷了,誰還能想到她這時候會來呢。李惟元也沒想到她現下會過來,所以看著她的時候他一向冷靜的麵上也有了些許驚詫。隨後他就放下了手裏的書,趕著過來問她:“你怎麽現下過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


    昨兒李修柏他們才剛迴來,對著周氏和李令婉又是那樣的一副冷淡態度,他心中自然也是擔心的,就怕李令婉心思鬱結想不開。“並沒有什麽事。”李令婉一麵伸手解了身上披著的石榴紅色撒花鬥篷下來遞給小扇,一麵就對著李惟元笑道,“不過是我今兒一天都沒有看到哥哥了,心中有些想念,所以


    剛剛從娘那裏出來之後就想著順路過來看看哥哥。”


    周氏的落梅居在前院,李惟元的這處小院可是在花園子極僻靜的一處所在,這順路兩個字真的是……


    知道她這樣的想念著自己,不顧這樣的天黑風高都要過來看望他一眼,隻不過是因為今兒一天沒有看到他的緣故,一刹那李惟元的心中幾乎是狂喜的。


    不過他這幾年越發修煉的喜怒不形於色了,所以麵上也並沒有顯出什麽來,隻不過一雙眸子在燭光下看來越發的亮了。


    而李令婉這時已走到他的書案邊,伸手拿了他剛剛在看的書,隨意的翻了翻,然後就抬頭,問著:“哥哥,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待在屋子裏看書?”


    “嗯。”李惟元點了點頭,隨後就抬腳向她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她的個子嬌小,現下兩個人都這樣的站著,她的頭也不過是才剛剛到他的胸口罷了。


    李惟元想起昨日他抱著李令婉的時候,她的頭就那樣的靠在他的胸口,他的雙手攬著她柔嫩的腰肢,鼻尖滿是她發間的馨香……


    心中立時便有了一股燥熱,但隨後這股燥熱又化為了煩躁。他腦子裏到底不幹不淨的在想些什麽?他雖然心中明曉得,現下的李令婉若嚴格說起來並不能算是他的堂妹,可現下在旁人眼中他們也隻能是堂兄妹,他怎麽能有那樣齷


    齪的想法?


    李令婉自然是不曉得李惟元現下心中的這股子天人交戰,她隻是在想著,李惟元的自製力可真是驚人啊。現下文學先生迴去了,李府的少爺們就相當於提前放了年假了。如李惟梁,這樣不上學堂的日子他覺得簡直不要太好,天天的琢磨怎麽吃喝玩樂就好了。再如李惟淩,少年舉人,自是有那一幫奉承他的人,於是他也日日的在外麵交朋結友,對老太太隻說是約了幾個同案的朋友一起做文會,為著明春的會試做準備。老太太聽了,心中自然


    是高興。還怕他出門銀子不夠用,私下從自己的體己裏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補貼他。


    但李惟元依然是日日靜坐屋內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李令婉看了他這個樣子,心中既覺得欽佩,可也替他著急。人是社會動物嘛,不能一輩子就一個人過的,總是要出去交際交際的。而且天天的這樣悶坐在家裏,時日長了總歸不大好,說不定往後交際功能就都退化了,碰到人都不


    曉得說什麽話。


    所以說可以偶爾宅,但不能一直宅,更不能死宅,不然到最後感覺整個人都跟生了鏽的機器一樣,連反應都要遲鈍了。


    所以李令婉就問李惟元:“哥哥,你想不想出去玩玩?”


    就算李府府第不小,也有後花園,可成天的看著這些景致也看膩了,偶爾出去逛逛也好是好的。


    李惟元就抬眼看她,問著:“婉婉想出去玩?”


    剛剛他已是極力的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那股子躁動,不然現下他都不敢這樣直視李令婉的。


    不過有些心思既然已經起了,並不是說想壓就能壓的了的,而且再如何強製的壓了也沒有用,下一刻看到李令婉的時候照樣又會躁動。


    特別是現下這燭光給她的臉上打了一層橘色的溫暖光暈,瞧著較白日裏就越發的嬌豔動人了。


    李惟元就別過頭去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不敢再看他了。


    多看一眼心裏的躁動便會多增一分。


    李令婉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隻是在蹙眉想著事。


    方才李惟元問她是不是想出去玩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一呆。她原也算是個很宅的性子,自打穿過來之後感覺就更宅了,一年到頭也沒出去過幾次。至多偶爾跟著老太太去寺廟裏燒燒香,又或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去其他幾個相熟的府


    裏走一走,再有便沒有出去過了。但現下被李惟元這樣一問,她胸腔裏的一顆心就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真的好想出去玩一玩啊,而且最好不是同老太太一起。每次有老太太在她身邊,她在人麵前總是要裝一些的,哪裏能有自己出去玩自在。


    於是她就抬頭問李惟元:“哥哥,我也能出去玩嗎?”


    李惟元轉過頭來看她。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漫天星辰都墜入了其中一樣。李惟元覺得自己也要墜入到她的這目光中去了。他有些慌亂的別過了頭,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片刻之後他較剛剛略有些冷淡的聲音才響起:“如果你想,那自然是可以。”


    他隻能勉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胡思亂想,所以聲音就有些冷淡。


    李令婉高興之餘卻沒注意到這個,她隻是很興奮的問著:“那我怎麽樣才能出去?祖母她會答應嗎?再者,現下冰天雪地的,這京城中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李惟元的目光依然在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夜色,不過還是在迴答著她的問題:“這兩日你若是去同祖母說你想出去逛一逛,我想她應當是不會反對的。若她擔心你一個人外出


    ,你便說你可以叫了我一起去,這樣她就更不會反對了。至於京城裏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這個是我該操心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必因著李修柏的事,老太太心中現下或多或少的還是會覺得對李令婉有點愧疚和不忍的,這兩日但凡隻要是李令婉提的要求,想來老太太都是不會太反對的。


    “要和哥哥一起出去啊?”李令婉的心中略有些失望。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出去玩。哪怕就是不玩,出去吹吹風,散散心也是好的。


    “你不想同我一起出去玩?”李惟元忽然就轉過頭來看她,眸光微凝,“那你想要同誰一起出去玩?”


    他這樣忽然沉了臉色下來,那周身的氣勢立時就冷厲了下來,瞧著實在是有點瘮人。李令婉止不住的就覺得心裏一驚。


    這幾年李惟元一直都極為的讓著她,寵著她,在他麵前從來不會這樣的沉著臉,所以有時候都快要讓她忘了,她眼前的這個人,可是日後那個行事極為陰狠的左相大人。


    李令婉往後倒退了一步,麵色有點發白,望著李惟元,沒有說話。


    李惟元這才反應過來。他忙斂去了麵上的冰霜之色,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李令婉的手腕,低聲的就問著:“婉婉,哥哥嚇到你了?”


    李令婉依然還是白著一張臉望著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李惟元就輕歎一聲,隨後一手攬了她的背,將她嬌軟的身子抱入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心中的那股子躁動越發的強烈了起來,簡直下一刻就要衝破他的胸膛一樣。但他腦中忽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是不會讓李令婉嫁給任何人的,就和她這樣子一輩子隻以兄妹的方式相處也是好的。左右他也不想同任何人成親。


    他會作為她的兄長,好好的愛護她一輩子。這樣就夠了,其他的他並不強求。


    這樣想著,他就將下巴輕抵在李令婉的頭頂上,低聲的同她說著:“婉婉,不要怕我,永遠都不要怕我。哥哥這輩子都會好好的護著你的。”


    李令婉想了想,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嗯。”


    這一刻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和李惟元相依為命的感覺,心裏莫名的就覺得有點哀傷啊。


    而得她的這一句迴答,李惟元心中大定。隨後他狠了狠心,將李令婉推離了自己的懷中,吩咐謹言點了一盞燈籠來,他要送李令婉迴去。空中無星無月,夜風吹的樹枝嗚嗚作響。李惟元就這樣一手提了盞燈籠,一手牽著她,一直將她送到了怡和院的院門處,又看著她和小扇進了院子,隨後他才轉身慢慢的


    迴來。


    他在想,那個時候他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是李令婉提著燈籠照亮了他,那這輩子,他都會為她照亮前路。一夜睡夢淩亂,次日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大腿間冰涼一片濕。他在床上呆坐了片刻,隨即自己起身拿了一條幹淨的褲子換了。又喚了謹言打了水進來給他洗漱,隨後用了早


    膳便坐到了書案後麵的圈椅中,鋪了紙,拿了筆,開始一筆一劃的練字。


    練字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的,以往每逢他心中有些亂的時候他便會練字,隻不過今天無論他如何的練,依然覺得心內煩躁,完全做不到平日裏的心平氣靜。


    最後他索性擱下了手裏的筆,望著案麵上的那隻白兔鎮紙出神。望了一會,又拿在手裏慢慢的把玩著。


    隨後就聽得外麵拍院門的聲音,然後是謹言的聲音響起:“四姑娘,您來了?”今兒是休假的日子,是可以不用去學堂的。以往每逢不上學的日子李令婉也會到他這裏來,他都習以為常了,但是現下他忽然就覺得心慌氣亂起來。這樣大冷的天,他握


    著白兔鎮紙的手心都微微的出了汗。


    又聽得李令婉清脆的聲音銀鈴一般的響起:“謹言,我哥哥呢?”


    李惟元聽得這聲音,胸腔裏的一顆心便跳的越發的急促了起來。


    他慌亂的將手裏的白兔鎮紙放到了案麵上,推開椅子起身站了起來。


    起的太急,膝蓋那裏就不小心碰到了書案腿,痛的他口中輕嘶了一聲。而這時李令婉已經自行掀簾子走進了屋裏來。


    然後她一進來,就被地上丟的揉成了一團的好些紙張給嚇到了。


    “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她麵上極是震驚的模樣,又俯身蹲了下去,一一的揀開地上的紙打開了來看,然後抬頭問他,“這都是你寫壞的紙?”她今兒穿的是一件粉色縷金撒花緞麵的對襟長襖,頭上簪了一隻金色蝴蝶頭花,蝶身上的兩根卷須上麵綴了數顆米粒般大小的珍珠,隨著她抬頭的時候晃動著,瞧著甚是


    靈動。


    李惟元不敢看她,有些倉皇失措的別過了頭。


    昨兒夢中就是她這張嬌美無限的臉,又帶著幾分嬌媚可愛,臉泛紅霞的望著他,又嬌聲軟語的叫著他哥哥……李令婉這時已將地上的紙都撿了起來,雙手捧著,全都放到了案麵上,又問他:“哥哥你今兒是怎麽了?我記著往日你寫的字可是最好的,連先生都誇,說一看你的字就知


    道你的心是極靜的,可怎麽我剛剛看你寫的那些字倒都看著心不靜呢?”


    她這樣一問,李惟元便覺得耳根那裏有點發熱。


    他輕咳了一聲,隻含糊的迴答著:“我隻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


    又問她:“你來找我有事?”李令婉聞言,麵上便滿是笑容的說著:“我方才去世安堂找了祖母,說今兒想出去散散心,祖母一開始還不十分的情願,說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門,我就說我讓大哥陪我一起


    出去,她便允了,隻叮囑我下午要早些迴來。哥哥,那現下我們要去哪裏玩呢?”好不容易能出門放風一次,李令婉自然是心中極其的高興,所以麵上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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