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元住的小院極其的偏僻,要到李令婉住的怡和院基本是要穿過這整個後花園子的。而戲台子搭在前院老太太的世安堂裏,府裏的丫鬟今兒要麽是當值在那裏伺候著,要麽不當值的也跑去旁邊看戲去了,所以這後花園子裏就安靜的很,舉目一看都看不到半個人影。


    李惟元在前麵,李令婉落後他半步,兩個人慢慢的往前走著。


    李惟元是個話不多的人,也不會怎麽主動說話,所以李令婉就得負責多說話啊,不然兩個人就這麽一直安安靜靜的走,若是教不曉得的人看到了,還要以為他們兄妹兩個人吵架了呢。


    於是李令婉一會兒指著路邊的幾株女貞樹,做了驚喜的模樣出來說著:“哥哥你看,這女貞樹上結的紅果子像不像是珊瑚做的啊?”一會兒又指著池塘邊的幾株枝幹光禿禿的樹,問他:“哥哥,這是桃樹,還是杏樹?”


    調節氣氛不是她擅長的,李令婉表示,心好累。


    更累的是,就算她都這樣努力的沒話找話說了,李惟元迴答的依然也甚是簡潔。大多就是嗯,好之類的一個字或是兩個字,至多也就三個字。


    李令婉真的不想和他說話了。


    這時她看到了前麵的幾株梅花。


    大冬天的,除卻一些常綠樹木,這後花園子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色彩,倒是這梅花吐蕊的時候還能看到一抹紅。


    李令婉心裏有些高興。於是她就指了那幾株梅花同李惟元說:“哥哥,你看,那裏有幾株梅花,開的可好了。”


    李惟元順著她的手指望了過去,隨後迴答:“嗯,是好。”


    李令婉對他已經沒有脾氣了。所以她就沒有理他,徑直的跑到那幾株梅花樹下麵,想去折梅花。李惟元隨後就跟了過來。


    李令婉現下畢竟才八歲,個子不高,輕易夠不著梅枝,最後隻有很喪氣的收迴手。然後一迴頭就看到李惟元也跟了過來,她想了想,就轉身,微微的歪了歪頭,笑吟吟的望著李惟元,甜甜的叫著他:“哥哥。”


    李惟元望了她一眼。然後不待她將後麵的話說出來,就走到梅樹下麵,伸手去攀離他最近的梅枝。


    他倒是挺聰明的,李令婉心裏想著,她不過叫了他一聲,他就曉得她想說什麽了。


    一麵又喜滋滋的同李惟元說她想要哪支梅花。


    李惟元雖然長的削瘦,但身量頗高。當下他一點都不費事的將李令婉要的那兩支梅花都折了下來,然後轉身,不發一語的遞給了她。


    李令婉笑吟吟的說了一聲謝謝哥哥,然後接過兩支梅花了,仔細的比較了一下,挑了一支好的遞給了李惟元,笑靨如花:“哥哥,這支梅花給你。你迴去找個瓶子,清水養了,放在你的書案上。這樣你看書的時候就能聞到這梅花的香氣了,也醒腦提神啊。”


    李惟元嗯了一聲,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梅花。然後兩個人繼續的往前走。


    李令婉是個活潑的性子,沒有李惟元那麽沉悶,所以她一麵走,一麵轉動著手裏的那支梅花,不時的又同李惟元說一些旁的閑話。中間還念了兩句詩,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隨後又引申到了著名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一段話。她的原意是想激勵李惟元,眼前的困難都不算什麽,將來終有一天他會出人頭地的,所以對眼前的這些困難他一定要淡然處之,千萬不能將自己的心靈給弄的扭曲變態了啊。


    不過說了這兩段話出來之後她就覺得要糟。原主的設定是個不學無術,胸不大也無腦的驕縱跋扈女配啊,她會曉得這樣的兩段話才怪。


    而果然李惟元已經轉頭望著她,眼中湧動的神色是她看不明白的:“我倒不曉得你竟然曉得這些話,還知道這其中的含義。”


    李令婉知道李惟元是個極聰明又多疑的人,隻怕就這兩段話就已經夠他腦補出一部大片了。於是她忙訕訕的笑,解釋著:“我哪裏曉得這些話啊?這是前些時候我聽二哥說起的,當時覺得好玩有趣,所以就記下來了。這不現在就在哥哥你麵前賣弄了一下嘛。”


    李惟元鼻中輕嗤,她這可真是把他當傻子了。


    且先不說這兩段話到底是不是李惟淩說的,便真是他說的,李令婉又恰好在旁邊,就她的那個腦子她能過耳不忘,立時就記得下來?


    李惟元近來心中總有一個模糊且大膽的想法,他覺得現在的李令婉和以前的那個李令婉性子差別太大,壓根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他心存懷疑,可又找不到什麽合理切實的證據,所以暫且也就隻以觀察為主。


    他總是想弄清楚李令婉忽然這樣親近他,討好他的理由。說實話,在他的眼中看來,李令婉這樣忽然的就親近他,討好他,雖然她自以為是做的天、衣無縫了,但於他看來,那還是顯得太刻意太急切了。不過他還是什麽也沒有說,他實在是太孤單了,所以忽然有個人這樣的對他好,就算明知道不是真心的,他也照樣的貪戀。


    所以麵對李令婉現在麵上的失措,他選擇沒有追問,而是說著:“走吧。”


    李令婉心中惴惴,不曉得李惟元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麽來。不過她也實在是不敢再問了,多問多錯。所以她隻是跟在李惟元的身後繼續的往前走,一麵心中在暗自的譴責自己怎麽能這樣的大意呢。


    因著出了這麽一個岔子,接下來李令婉也就沒有什麽興致再說什麽了,李惟元更沒有說什麽,所以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沉默著往前走。小扇更在後麵一點。


    不過沒走得兩步,李令婉就看到一個身影極快的從旁側衝了過來。


    彼時他們是在院中的長廊中走著,那個人是從右手邊那裏疾衝過來的,李令婉沒有防備,當下就隻聽得砰的一聲響,她被那個人撞到了,兩個人雙雙的就往後倒。


    痛啊。腦袋痛,背也痛,手肘也痛,李令婉仰麵躺在地上起不來。


    李惟元先前眼角餘光看到有人疾衝過來的時候就迴身往後跑。但一來他和李令婉之間已經拉開了有那麽一截的距離,二來那個人衝過來的速度也確實是快,所以他縱然是極力的往後趕了,可還是沒來得及,眼睜睜的看到李令婉被那個人給撞上了,又仰麵倒了下去,腦袋磕到了地麵上,咚的一聲,發出很大的一聲響。


    他兩步衝過來,半跪在李令婉身前將她扶了起來,問著她:“婉婉,你有沒有事?”


    一麵又伸手去摸她的後腦勺。


    方才她後腦勺撞到地上的時候發出那樣大的一聲響,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撞的很厲害。再想想前兩個多月她的後腦勺才剛剛被磕破血,李惟元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然後他果然在她的後腦勺那裏摸到了一個極大的包。他便想替她揉一下,但他的手指不過是剛動了一下,而且用的力道也極輕,但依然還是聽到李令婉口中嘶的一聲痛哼,他便不再再動了。


    心中暴戾之氣頓生。他轉頭,望著撞倒李令婉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要起身過去。


    看樣子是想上前去直接揍那人。


    李令婉見狀嚇了一大跳。當下她也顧不上腦袋痛了,慌忙的抱住了李惟元的胳膊,一疊聲的叫他:“哥哥,哥哥。”


    李惟元隻以為她痛的厲害,一時倒也顧不上那個人了,連忙又在她麵前半跪了下來,伸手托了她的頭,問著她:“婉婉,你哪裏痛?”


    嗯,很好。剛剛被李惟元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嚇到的李令婉,現在又被他口中所說的婉婉這兩個字給嚇到了。


    其實先前李惟元也叫了她一聲婉婉,不過那會李令婉正腦袋痛的要炸一樣,所以壓根就沒有聽到,不過現下可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就開始震驚了。她就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李惟元。


    她沒有聽錯吧?李惟元竟然叫她婉婉了?這樣親昵的語氣……


    娘啊,幸福真的是來的太快了,李令婉簡直都要不敢相信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的攻略下李惟元了,從此之後真的是可以高枕無憂了,所以她眼睛裏閃出了幸福的水光。


    而李惟元隻以為她是痛的哭了,於是一時他身上的暴戾之氣就越發的重了,又想起身去揍那個人。


    李令婉毫不懷疑,那個人要是現在落到李惟元的身上那必然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所以她都不抱李惟元的胳膊了,改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了。


    抱胳膊攔不住他啊。


    “哥哥,”抱著他腰的同時她還在叫著他,“你別走啊。我腦袋好痛的。”


    一麵目光就去看那個人。


    那是個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錦衣華服,頭上束發的都是一隻赤金冠子,看得出來必然是個有權有勢人家的孩子。要是李惟元現在打了他,那對方的父母必然是不會輕易饒了李惟元的。而且到時楊氏又豈會饒恕了李惟元?所以說什麽她都要死死的抱著李惟元,不能讓他過去。


    因為那個少年是衝過來的,李令婉當時是站在那裏的,所以相比較而言,李令婉摔的重,而他摔的輕。但大家公子嘛,嬌生慣養的貨,就算隻是手擦破了一塊皮都要痛的齜牙咧嘴的,在那裏跳腳,怒叫著:“李令婉,你竟然敢撞倒我。”


    李令婉這時候就好想放開李惟元,讓他去好好的揍一頓這熊孩子。


    媽的,她好好的在這裏走自己的路,你自己橫衝直撞的跑出來,將她撞的都仰麵摔了下去,末了他還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是她撞倒了他。這到哪裏講理去啊。


    不過既然這少年能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來,想必應當該是個熟人了。但是很可惜,李令婉表示自己不認得他。


    好在後麵已經有個丫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口中叫著世子,世子,然後看到那少年在這裏,就趕忙的跑了過來。


    李令婉上下打量了那丫鬟一眼,見她穿著銀紅色的綢襖,頭上插著一支銀蝴蝶簪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丫鬟。於是她就問著:“你是哪家府裏的丫鬟?”


    那丫鬟聞言就看了李令婉一眼。雖然見她姿勢甚為奇怪的抱著一個少年的腰,那模樣就像是自己鑽到了那少年的懷裏去了一樣,但她身上穿戴的衣裙和首飾都是很好的,便曉得這必定是哪家的姑娘。那丫鬟便也不敢大意,矮身屈膝的對她行了個禮,極恭敬的說著:“奴婢是廣平侯府的丫鬟。不敢動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李令婉心中恍然大悟,立時便曉得了那個熊孩子是誰。


    粱豐羽,廣平侯府世子。書中她設定他的角色為男三。長相倒也俊美,是個陽光美男,甚得原身李令婉的喜歡,天天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叫著他羽哥哥,後來更是想方設法的和他訂下了親事。然並卵,她設定的是一本瑪麗蘇文,所以所有的美男都愛女主李令嬿,這粱豐羽也不例外,同李令嬿才見了兩次麵之後就立逼著自己的父母解除了他和原身李令婉的親事,要娶李令嬿。但可惜他隻是個男三,所以女主怎麽會同他在一起?不過是需要他的時候叫一聲羽哥哥,我害怕,你要幫嬿兒;不需要的時候就叫一聲梁世子,請你自重。最後這粱豐羽的下場也不大好,斷了一雙腿,不良於行,隻能整天的坐在輪椅上。


    想到這裏,李令婉的目光就去瞄粱豐羽的兩條腿。


    少年,你要好好的保護好你的兩條腿啊。


    梁少年正在跳腳。因為丫鬟見著他的手掌擦破了一塊皮,嚇的花容失色,趕忙的就掏了自己的手帕出來替他擦拭上麵的灰塵沙粒。粱豐羽嫌她手重,弄痛了她,正在罵她蠢東西呢。


    李令婉就一麵看著他作,一麵扶著李惟元的手站了起來。但她還是不敢放開李惟元,所以手就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李惟元低頭瞥了一眼她的手。


    小女孩的手柔軟細嫩,握在掌心感覺軟綿綿的。


    他收迴目光,又低聲的問李令婉:“婉婉,你痛不痛?”


    雖然後腦勺那裏還是痛,但李令婉還是搖了搖頭。


    她覺得她要是說痛,李惟元絕對會衝過去找粱豐羽的麻煩。而粱豐羽的身份並不是他們兩個現在惹得起的,所以算了,就當她倒黴好了。


    她了拉了拉李惟元的手,仰頭看他:“哥哥,我們走吧。”


    李惟元也知道了粱豐羽的身份,也曉得自己現在是惹不起他的。


    心中有一絲挫敗。因為他親眼看到李令婉受了委屈,但他卻什麽都不能替他做。其實他多想衝過去,按著粱豐羽,然後狠狠的將他的頭撞向地麵。就算是撞的他的頭都流血了,他跪著對李令婉承認他錯了,自己都不會放過他。


    但是現在,他隻能冷冷的看了一眼粱豐羽,然後牽著李令婉的手就要走。


    可是粱豐羽還不高興了,他在他們背後還在跳腳大叫著:“李令婉,你撞了本世子竟然想這樣的就走了?”


    李惟元猛然轉身望著他,其目光之冷,隻讓粱豐羽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後白著一張臉就不自覺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李令婉這時候也轉身看他,無奈的問著:“那你想怎麽樣啊梁世子?”


    粱豐羽愣了一下。


    以前李令婉看到他的時候都是叫他羽哥哥的,狗皮膏藥一樣的,他撕都撕不下來,怎麽現下開口就叫他梁世子了?而且語氣態度還是這樣的客套疏離?


    但小少年畢竟是千嬌百寵的嬌寵兒,所以當下他還是接著跳腳:“我要你給本世子道歉。”


    李令婉看著他跳腳,目光又看向了他的兩條腿。


    還是那句話,要好好的保護你自己的這兩條腿啊少年。至於道歉什麽的……


    李令婉表示很無所謂。所以她從善如流的說著:“那對不起了啊,梁世子。”


    粱豐羽這下子是真的怔在原地了。


    李令婉驕縱跋扈的性子他可是見過的,上次她到他家做客的時候,就因為他和淮寧伯家的女兒於蓉蓉多說了兩句話,沒理她,她當即就衝過去伸手狠狠的推了於蓉蓉一下,將她推倒在地。且隨後無論老太太楊氏怎麽責令她,她都絕不向於蓉蓉道歉,怎麽現下他不過這樣說一句話她就自己道歉了?


    而在他怔愣的那會,李令婉已經拉著李惟元走了。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啊。不說她時刻擔心李惟元會忽然炸,也怕前院有人聽到風聲跑過來,到時哪怕就是粱豐羽撞了她,完全就是他的錯,但他是廣平侯府的世子,而且今兒又是客,隻怕絕不會有人會責怪他,反倒會責怪她和李惟元了。所以還是趕緊腳底抹油閃人的好。


    怕李惟元尋事,所以一路上她都是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沒有鬆開。李惟元也沒有鬆開她的手。


    等到她的怡和院到了,李令婉就邀請李惟元:“哥哥,你到我屋子裏坐一坐,好不好?我讓小扇拿好吃的糕點給你吃啊。”


    李惟元搖了搖頭。


    剛剛自打李令婉拉著他離開事發之地之後他就一直這樣沉默,搞的李令婉很擔心他。這會見他依然麵色不虞,她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哥哥,你怎麽了?不高興啊?”


    又寬慰他:“你不要不高興了。不就是摔一下嘛,我沒事的啊,現在已經一點都不痛了。”


    但其實痛死了,腦袋後麵還高高的腫著一個包呢。


    李惟元也曉得她這是在寬他的心,於是他就覺得更加的不高興了。


    李令婉在他的麵前為什麽要這樣的小心翼翼?她到底是因為什麽這樣的怕他?


    但生氣的同時,他心裏也有愧疚。


    “婉婉。”他輕聲的叫著李令婉。


    李令婉極清極脆的答應了一聲,而且臉上還笑吟吟的。


    沒有誰比李惟元叫她婉婉更能令她高興的了。


    但她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李惟元接下來的話。李令婉忍不住,就問了一句:“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麽?”


    李惟元似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隨後他還是麵上帶了極堅決的表情在說著:“婉婉,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的,再不會讓其他任何人傷害到你。”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而李令婉已經一臉震驚的呆在了原地。不過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心中就湧上了一陣狂喜。


    哎呀媽呀,原本她隻求李惟元往後不要割她舌頭,不喂她斷腸草她就已經很高興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說要保護她。


    有他這個未來一手遮天的元相保護她,她到哪裏還不是橫著走啊。


    李令婉很想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然後再唱上一句,我的未來不是夢。但是最後她隻是摸了摸後腦勺,口中痛唿了一聲,然後叫著小扇:“我們快進屋,你幫我揉一揉我的腦袋。”


    小扇應了一聲,小心的扶著她進了院門,隨後等進了屋子之後,小扇就尋了散瘀活血的藥膏子出來,抹在手上,慢慢的替她揉著她腦袋後麵的那個大腫包。


    她一麵揉,李令婉就一麵叫痛。叫的最後小扇都不敢揉了,眼中也是嚇的眼淚水都出來了。李令婉隻好轉過來安慰她:“哎呀,小扇,你不要哭了啊。其實不是你弄痛我的,你揉的我可舒服了,真的。”


    連說了三次,小扇這才遲疑著又幫她揉了起來。李令婉還是痛的恨不能撓牆,可到底還是不敢叫出來了,怕嚇到小扇。


    小扇給她很揉了一會,覺得手裏的大腫包軟和了許多,也小了許多,她便不再揉了,轉而去收拾裝活血散瘀藥膏子的瓷盒子,又打了水來洗手。


    李令婉此時已經拿了幾塊碎銀子出來,還有一張紙,一起全都遞給了她:“你現下到二門外麵去找你二哥,讓她照著我紙上寫的這些東西買了來。”


    又叮囑著:“最好悄悄的,別叫旁人曉得了。”


    小扇應了一聲,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碎銀子和紙,轉身出門找她二哥去了。


    他說他會保護她的,再不會讓其他任何人傷害到她。有這樣一個將來權勢滔天的哥哥,李令婉忽然就覺得自己還是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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