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一行人從海邊離開,在代代木公園附件找了家餐廳吃了晚飯,打了撲克,等某位絕世美女輸到咬牙切齒,不想玩的時候,時間也正好來到了晚上。


    搭上七點鍾的電話,揮手向月台的眾女道別,接那須野,迴到公寓,線路已經維修好了。


    吹空調、洗澡,八點坐在書桌前,準備翻翻之前看過的書時。


    剛翻開封麵,石川快鬥打來電話。


    “春源,有時間嗎?”


    “有。”


    “喝酒。三丁目等你。”


    “不行。有事。”


    “什麽事?活動?直播?”


    “其他事。”


    “好吧好吧。那明天喝酒。你請客。”


    “好說。”


    掛掉電話,春源朔靜下心,聽著耳側內田真理逗弄那須野的說話聲,開始認真的閱讀。


    等時間來到十一點半,看完整本書的最後一段,把書合上,上了個廁所,被子一蓋,正準備去睡覺時,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春源朔揉了揉眉心,本以為會是佐倉小姐的騷擾,但打開手機一看,卻發現隻是一條東京都高溫預警的短信。


    他點開line上,兩人的聊天框,上一次聊天記錄還是對方一如往常說說最近新上映的電影,要麽就是那個叫乃木阪46的女團中,哪個女孩子最好看,要去買bd之類的。


    自從兩人重新恢複好關係後,話多、麻煩的佐倉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會在line上,時有時無的進行信息騷擾。


    但今天的佐倉鈴音一句話都沒說,讓他感覺有些奇怪,就像是雪夜中燃燒徹夜的篝火,正要暖和舒適的睡過去時,火焰突然停息,徹骨的寒冷侵擾著全身,難眠。


    或許現在還在錄製廣播吧,對這方麵不怎麽清楚的春源朔如此猜測著。


    可是等他打開line上置頂的一個消息99+的聊天群。


    “種醬,我好想你啊~~”


    “鈴音,我也好想你,記得一定要給我帶禮物。”


    “嗯嗯,去了衝繩一定給你帶一份滿意的禮物迴來!”


    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就算佐倉鈴音不去衝繩,幾天之內她們也未必能見上麵,有什麽可想的?


    春源朔按下電源鍵,把手機放在枕邊,閉上眼,在漫無邊際的遐想裏睡了過去。


    周日。


    從早上起,夏蟬肆意蟬鳴,陽光燦爛得有點毒,即使有過開窗通風,屋內也悶得像是個蒸籠。


    那須野躺在地板冰涼的瓷磚上,四肢張開像是一隻布偶娃娃,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頭頂吊燈的扇葉,掛在窗戶上的風鈴輕輕擺動著,白簽上墨寫的“大吉”不斷地旋轉著露出後麵青藍色萬裏無雲的天空。


    屋內安靜得隻能聽見均勻的唿吸聲,窗外偶爾傳來自行車按鈴的清脆響,偶爾也有著行人散步,沿著太陽烘烤的街道灑下夏末的調料,蟬鳴自然也摻了一腳,叫聲像是燒烤爐旁壞掉的收音機,嗞啦嗞啦的雜音一聲又一聲響徹晴空,試圖不斷把人拖迴更久以前的時光。


    就連春源朔的思緒,也在這些獨屬於夏天的痕跡中不斷地飄遠。


    這樣下去,是不是夏天就這樣安然的度過了嗎?明天會更好?未來是否也像是今天這般的燥熱?


    有點想去一下北海道......


    沒有人迴答,寥廓悠長的音樂聲從窗外的街道那邊飄忽忽地傳來,歌詞抬頭唱的詞“我想要的,不是那假裝的樣子,而是堅強的活出真實的自我...”


    嗯,發呆似乎應該就是真實的自我,對吧?


    那須野慵懶的低吟了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冰冷的瓷磚,涼爽的冷氣成為這隻貓在這個夏天唯一苟活下去的希望。


    鬼知道它之前是怎麽度過的。


    春源朔收迴視線,撩撥了幾下額海的碎發,伸手在書架中摸出今天要用到的台本以及一本可隨身攜帶的文庫本。


    嘎吱。


    風吹葉落的聲音突然響了一下,屋子裏靜若如水,鯨魚擱淺般的沙沙聲,隨著漲潮的水浪沉沉起伏後又陷入了平靜。


    窗外歌聲依舊繼續,歌詞也不知唱到哪裏,蟬玩命地叫。


    屋子裏空無一人——內田真理晨跑未歸,簡單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春源朔來到玄關換好鞋,帶著台本就出了門。


    乘坐將近20分鍾的電車,來到《地錯》評論音軌的演播室時,水瀨祈正好也到了。


    “春源桑,早上好~~~”少女的明眸一笑,給本來就明亮的夏日清晨又增添了些許的光彩。


    “早上好,水瀨桑,今天也請多多指教。”


    “嗯嗯,多多指教~”


    打完招唿後,水瀨祈粉嫩的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臉上也不多加掩飾的浮現出不解的神情。


    “春源桑,為什麽昨天去海邊玩,不叫上我呢?”


    隨後她低聲狠狠的磨著牙又說。


    “希望春源桑不要被那些女人給迷惑住了,身材什麽的,inori雖然現在比不過,但經過後天的鍛煉,肯定也不會差......”


    春源朔合攏台本,用手拇指按壓著頁麵,指尖輕輕挽起頁腳,愈翻未翻。


    是“海邊”的事啊,他想。


    雖然沒喊上水瀨祈也是一個要命的問題,但他心裏卻鬆了口氣。


    不過像水瀨祈這樣的女孩,應付起來,真的也很苦手。


    但還好對方似乎在走神,想著些什麽,春源朔隨便找了個借口便直接應付了過去。


    過了一會,評論音軌的收錄開始了。


    ......


    水瀨祈:“春源桑,是三人(參與該動畫的三位im)中輩分最大的嗎?”


    “嗯。”


    “這樣啊,是春源桑......”


    “順序是我、內田、saori。”


    “喔——”水瀨祈歪著腦袋,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語氣疑惑:“你說的像是叫‘內田紗織’這名字的了,內田紗織!”


    “應該有叫這種名字的人。”春源朔看著台本,直接忽略掉這個小插曲,打算繼續說下去。


    “這樣啊,春源桑是最大的前輩呢。”水瀨祈低聲思考著說。


    “嗯。”


    “啊~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你直接叫她內田,原來是這樣啊,這樣啊...”水瀨祈小聲喃喃道。


    “哦,對了,想起來,之前一直叫大西,突然改口叫saori,我剛聽到時很困惑,春源桑脫口而出就這麽叫了,沒問題嗎?他改口叫saori了...是某天突然改口了嗎?”


    迎麵對視著水瀨祈猶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春源朔抓了抓頭發,沒想到,某些事情,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雖然此稱非彼稱。


    “是在前幾天某個作品的酒會上,”他看向待在角落的staff,“這件事在這說合適嗎?”


    “會被罵嗎?”水瀨祈笑著說。


    角落的staff們擺了擺手,臉上泛著促狹的笑意。


    “在某個作品的慶功宴上發生了一些事,當時喜久子桑也在,雖然她沒出演過《地錯》。”


    “這樣啊,原來是井上喜久子桑啊。”


    “嗯,當時喜久子桑提了話題‘想被怎麽稱唿’,這時我就問大西‘像怎麽被稱唿’她說‘叫saori就行了’,從那以後就改口了。”


    “噢噢。”水瀨祈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但是這種稱唿,春源桑還真的會說喊出來啊!我本來是想吐槽‘直接就那麽叫了啊!’原來是這種事啊,原來如此,那她是什麽反應?”


    “‘誒?真這麽叫我嗎?’這種反應嗎?”


    “嗯,差不多。”


    “這樣啊,抱歉在這聊了其他作品的慶功宴的話題。”水瀨祈歉意的笑了笑,“這樣啊......一起經曆過風雨,距離感也產生了變化,我之前也沒想到竟有這麽一天變得跟春源君聊得這麽開,我們倆之間的共演還挺多的。”


    “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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