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看著他們算計她?”


    宣仲安搖搖頭,“她……”


    “有話快說。”


    “她說她有她的法子,給她點時間。”


    “既然你也不能動,朕動行嗎?”既然他們都不好動手,寶絡不介意由他來。


    “聖上,”因他的話,宣仲安臉色溫和地看向他,“侯府的很多事,即便是我,也是要聽從你嫂子的,先聽她的安排,等她安排到我們出麵了,到時候我們再聽她的。”


    寶絡皺眉。


    “由著她罷。”宣仲安又道。


    寶絡卻煩躁不已:“為何,我當了皇帝,你都當了丞相了,我們還是活得憋屈不已,連一件順心順意的事都找不到?”


    “一件都找不到?”宣仲安挑眉。


    寶絡瞪他:“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們不是他們,因為我們不想有一個由他們控製的朝廷和天下,便不能跟他們一樣地為所欲為……”宣仲安看著寶絡,就像一塊亙古不變,任由風吹雨打他也自巍然不動的磐石。


    寶絡看著他不動如山的義兄,那焦慮的心又再次在他平靜的神色下安穩了下來。


    末了,他朝宣仲安苦笑道:“兄長,朕怕。”


    比以前孤身一人的時候怕多了。


    那時候他死了,他還可以去找母親,可他現在有了皇後,有了他的孩子,寶絡隻要想到有人會傷害到他們,他的心就發抖。


    那是他的妻和子,他的家。


    “莫怕,”宣仲安走上前,按著他的肩膀拍了拍,“莫怕。”


    他按著寶絡的肩膀沒動,久久,寶絡平靜了下來,他抬起了眼,直視著前方道:“趁著咱們勢起,一隻一隻爪牙地拔吧,兄長,朕沒有不能做的,不瞞你說,朕覺得朕真的不愧為老畜牲的親兒子,天生心就狠,隻是誰要狗皇帝的權力,狗皇帝就要誰死,朕是誰要朕的家人的命,朕就讓誰死。”


    他其實當不成什麽好皇帝,逼急了,他不隻是會咬人,還會殺人。


    **


    如寶絡所料,二月朝廷把他所提議的漕改擱置在了一邊,而是不斷地跟他提起給老皇帝大殯的事情來了。


    這□□上,禮部和少府確定了出殯的規格,聖旨一下,一群喊“大大不妥”的老臣們就都冒了出來,寶絡本來心中就藏著一股火,見內閣的那些大臣帶著那些老學士磕著頭讓他百事孝為先,讓他不能對先人不敬,他們頭是磕著,就是不去死,寶絡當下就半途退了朝,讓他們對著空氣磕頭去。


    而正當寶絡打算趁此開始挑人收拾的時候,皇後娘娘突然有孕的事傳了出去,且說的人這話是出自歸德侯府那位長公子左相夫人的嘴,此話再真不過。


    這事聽到眾多人的耳朵裏,各人反應不一,有些想的多的,也想到了先帝剛逝世的事上去了。


    可這事剛傳出來,許雙婉才得知此事不久,等著在宮裏的丈夫迴家與他商量此事,宮裏就來了人,匆匆把她接進了宮裏。


    許雙婉進了榮鳳宮,見到了臉色一片死白,握著肚子的齊留蘊。


    齊留蘊一見到她,眼淚就流了出來。


    已經聞到殿裏藥味的許雙婉當下腿就一軟,如若不是身後的虞娘扶著,她就此倒了下去。


    “嫂子。”齊留蘊見她如此慘狀,連忙擦了眼淚叫了她一聲。


    許雙婉昏昏然地被扶著近了床。


    “嫂子……”


    許雙婉閉了閉眼,看向了齊留蘊,她張了口,聲音低啞:“娘娘,不是我傳出去的。”


    她從來不是多嘴舌的人。


    說著,她看著皇後娘娘的肚子,心下一片慘然。


    齊留蘊見她臉上現出了慘笑,慌忙抓緊了她的手,朝她奶娘看過去。


    齊奶娘很快把殿中的人,連帶歸德侯府的人都帶了出去。


    “嫂子?”


    許雙婉看著她的肚子,一時之間,竟不敢問她是不是出事了。


    “嫂子,我沒事,”齊留蘊見她麵無血色,趕緊拉著她的手放到了肚子上,隻是臉上還是眼淚不停,“是張才人對我下了手,我奶娘發覺得及時,救了我一命。”


    “張,張才人?”


    “是,”齊留蘊擦著眼淚,說起來還是心悸不已,“聖上跟左相大人正在親自審她。”


    “孩子沒事?”


    “沒事。”


    許雙婉看著她的肚子,漸漸地鎮定了下來……


    “張才人?”許雙婉拿出了手帕,給淚流不止,一看就是驚慌未定的皇後細細地擦著她臉上的眼淚,問她:“何時出的事?”


    “啊?”


    “她什麽時候動的手?”


    “一,一個多時辰前。”


    “當時左相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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