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卿腦袋劇烈地發疼,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們……”


    他們怎麽都在這裏?


    那周姓侍衛迴過頭看到她,看她一襲素白的衣裳髒亂無比,身上還帶著血腥,他蠕了蠕嘴,末了一字未語,退到了她的身邊。


    這裏沒有他說話的地方。


    他也不能去扶她。


    “來了啊,”此時,廢大太子表情漠然地看著他不複以往華貴美豔的前太子妃,“看看還有什麽人沒來?”


    霍文卿下意識挺直了腰,下巴也抬了起來,努力站自己站得更堅定一點,“誰叫你們來的?”


    “你說呢?”廢大太子朝她嘲諷地翹起嘴,“我的好太子妃。”


    霍文卿眼角瞄到了坐在廊椅上的式太子,但她眼睛一點也沒離大太子的臉,她冷冷道:“他們終於要動我們了。”


    大太子一聽,先是啞然,爾後又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都直不起腰,扶著廊柱在胞弟式太子的身邊坐下,樂不可支地跟他道:“你看看,她說終於要動我們了……”


    “我的好弟弟,”大太子欺近式王的臉,“不知,你願不願意為她死啊?”


    式太子撩起了眼皮,看了眼他,別過頭,看向了霍文卿。


    隻看了一眼,他就又迴過了頭來,看向了大太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與她行苟且之事。”


    大太子聽了一愣,隨即又大笑了起來,他笑著撐著椅麵站了起來,站到胞弟麵前笑了好幾聲,隨即,他伸出了手,狠狠地摑了胞弟一巴掌。


    “沒有?”清廋的大太子此時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他拉著沒有血色陰沉的臉,低下身,看著式太子一字一句地道:“你騙鬼呢。”


    他說罷,轉身就朝霍文卿走去,走近了就算一身狼藉,也不忘把頭抬得高高的高傲女子。


    這時的她,哪怕滿臉鮮血,也還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但這已經對大太子沒用了,在知道她連那個畜牲的床都敢爬後,他對這個人,隻有無止境的恨意和厭惡。


    他真是沒看錯她。


    “你在我們父子三人的被裏翻滾,怎麽不爬上那狗雜種的床,對你好一點?”大太子翹起嘴,沒有笑意地冷視著眼前因他的話臉孔急劇抽動的霍文卿,淡淡道:“哦,這次沒爬上?我都不知道,你都落到這個地步了,狗雜種都勾引不上了,文卿,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還要以為你至少要比勾欄院的姑娘要強一點。”


    霍文卿當下就把頭抬得更高,想讓人看不到她眼裏突然湧現出來的淚水。


    她真是太天真了,以為扶裕負盡她後,她心中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扶裕,”霍文卿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聲音冷酷:“你莫不是關傻了,腦子都糊塗了?”


    “沒糊塗,”大太子動了動嘴角,伸出了手,霍文卿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哪想,大太子的手輕輕地落地了她的臉上,給她拭起了臉上的血來,他的眼睛更是看著她的臉沒錯眼:“你說你,既然如此喜歡放蕩,當初就怎麽不跟我說明白呢?你隻要幫我把玉娘接進宮來,我有什麽不依你的?你想紅杏出牆就紅可出牆,想養幾個就養幾個,哪怕你想把馬房的馬夫接到帳中,我有什麽不依你的?”


    霍文卿的眼淚不可抑製地流了出來,她顫抖著嘴笑了起來,牙齒都在發顫,“扶裕,就為一個玉娘,你是不是要為她恨我一輩子?”


    “唉……”看她哭著,大太子歎了口氣,幽幽地道:“一輩子哪夠啊?”


    一輩子真的不夠,不夠他的玉娘的命,更不夠他聽到她連老畜牲的床都上了那一刻的心如刀絞。


    霍文卿哈哈笑了兩下,她流著淚笑道:“那好,兩輩子。”


    她笑著抬手擦著眼邊的淚,“我都不知道,你下輩子還願意跟我糾纏。”


    “你是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大太子也不知道,原來當他知道她人盡可夫之後,他會如此地憎恨她,憎恨每一個摸過她身體的人。


    她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接進宮裏,以後與他一同登基,母儀天下的皇後!


    哪怕他再喜愛玉娘,哪怕想把她捧在手心嗬護保護她一輩子,他都從沒想過,她能與他的妻子相比。


    可她呢?她說他對不起他,一個男人的床接一個男人的床地上著,她怎麽就不去死呢?


    “你真的是不知道……”大太子又伸手摸向了她的臉。


    這一次,霍文卿沒躲,任由他摸著他的傷口,她垂著眼疲憊道:“好,我是不知道,算了,扶裕,你怎麽想的,我也不在乎了,可是……”


    她看向他,“兒呢?我們的兒子,你打算怎麽辦?那是我們的兒子啊,你可以當我輕賤,但我就是輕賤,哪怕不擇手段,我也要救迴你,可你……”


    “是嗎?”這時,伴隨著大太子道話的聲音,他兩手往霍文卿的胸口一扒,兩手把她胸前的衣襟撕了開來。


    霍文卿上半身的衣裳頓時大開,露出了半邊肩和脖子,隨即倒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周侍衛隨即大叫著跑了過來,扶起了大姑娘,迅速把她納入了胸前,背過身把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廂,霍文卿“吃吃”地笑了起來,連眼淚都忘流了,她當下就探出頭去,看向了急喘著氣的大太子。


    “扶裕,”她吃吃地笑著看著大太子,“你說的對,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嫁給你的時候,沒找馬房裏的馬夫讓他按著我幹*一場……”


    “賤人!”大太子大吼了起來,想也不想就急步過來了。


    周姓侍衛乃霍家從小培養起來的武丁,他武藝高超,很快就抱著霍文卿跳到了廊下的地方。


    “賤人,賤人,賤人!”大太子接著朝他們衝了過來。


    “嗬嗬嗬嗬,”被人抱著退到了廊下宮地上的霍文卿大笑了起來,她看著臉孔因暴怒已經脹紅了起來的大太子,此時她心中有著無比的暢悅,她不知道,她這輩子還能這麽開心,她嬌笑著抱上了周侍衛的脖子,頭還依著他的脖子,故意把胸往他身上擠了擠,嬌俏地朝跑過來的大太子笑道:“扶裕,你滿足不了我,可他們能,你啊,就隻能滿足得了像你的玉娘那種就是條狗都能滿足得了的女人……”


    她緊緊地抱著周施的脖子,看著大太子,把她的臉靠上了周施的臉,很是纏綿悱惻地磨了磨。


    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要殺了你!”大太子這時候跑出來,又迴頭快跑了迴去,跑到廊椅上放著幾把劍的地方,當下拿了一把就抽出了劍來,朝這奸*夫淫*婦跑了過去。


    他要殺了他們!


    “來啊,來啊,我還怕了你不成……”霍文卿覺得她快瘋了,她什麽都不想管了,隻要讓扶裕這個廢人痛不欲生,哪怕就是讓她現在張開腿野合,她也樂意。


    憑什麽他毀了她,他還膽敢傷害她!


    霍文卿絕沒有想到,扶裕還在乎她跟別的人有沒有苟且之事……


    真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不過,這事真是讓她開心。


    大太子撲了過來,周施不得已抱著她又跑了幾步,他一心想讓她逃離傷害,可霍文卿這時候眼裏沒有他,隻有那個被刺激得瘋了的廢大太子扶裕。


    她不斷地笑著,甚至還直起了身,把她隻扯開了一小半的胸口拉開了點,露出了胸,然後雙腿夾緊了周施的腰,頭朝周施靠了過去,吻向了他的嘴。


    周施愣了。


    而這時他們身後的廢太子大叫了起來,“我要殺了你們!住手,住手,霍文卿,你給我住手!”


    扶裕這時候心痛得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劍“咚”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隨即,他因腿軟,“撲通”一聲,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隻一下,他又飛快抬起了頭來,赤紅著眼,看著不遠處那勾著別的男人放蕩不堪的霍文卿,因為暴怒,他的牙被他咬得嘎嘣作響,紅得充血的臉上刹那大汗淋漓。


    冷宮的門廊下,看著這一切的式太子眼睛冰冷,他輕笑了兩聲,朝大太子走了過來,扶起了他,與他一同看著那一對野鴛鴦。


    他的嫂子,他心悅的女子,這時候死死地抱著人的腦袋,咬著他的嘴,不許他躲……


    著實讓人火辣啊。


    他都不知道,她還有這等麵目。當初他死死地守著那根線,不越雷池唐突她,那時候等著她多看他一眼的他,滿心的歡喜,覺得自己真像個男人。


    現在看來,他還真是傻。


    他都沒嚐過這味道。


    式太子看了幾眼,側過頭,朝他兄長淡道:“你應該知道,她現在也在玩弄你。”


    大太子咬著看著前方,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式太子不以為然,迴過頭朝前方看去,嘴裏道:“她知道了你在意她的事情,她不介意用她自己來報複你,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是不是?從小到大,她都知道怎麽把我們綁在她的身邊,現在也如此,皇兄,太多年了,我們兄弟倆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報複過去嗎?讓她也痛不欲生,讓她徹底明白,這些年我們對她到底有多好……”他又道。


    這時,前麵的霍文卿的手摸向了那侍衛的前胸,當著他們的麵,她故意往下坐了一點,坐在了那侍衛那個東西所在的地方……


    當著他的臉,她膽敢!


    大太子緩緩地轉過了頭來,看向了式太子:“是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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