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那些人如今如何了......”


    行走在路上,一邊趕路,陳長銘心中如此想著。


    對於使徒而言,這個世界實在算不上友好。


    這個世界對外界的排斥太重,幾乎隔絕了一切外來之物。


    可以想象的是,陳長銘此前身上燃燒的道火,絕不是獨一份。


    既然如此,從他之前的慘狀便可以看出,其他人如今是什麽模樣了。


    源自其他世界的修行體係,在這個世界沒法動用,唯一的辦法,便是如陳長銘這般改頭換麵,轉換成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亦或者完全隻動用自己的肉身之力。


    僅僅這一點,便足以將使徒的戰力丟掉大半。


    這個世界對其他世界的排斥更是將使徒的其他優勢也壓製下去。


    源自其他世界的力量被壓製,壓製的不僅是人,還有諸多法器。


    那些源自其他世界的空間法器,此刻多半也不能用了,就如同陳長銘身上的那些一樣。


    法器無法動用,那些存儲在法器中的各類物資自然也不能用了。


    聯想到此前無限空間裏所有人四處采購的景象,再想想如今這個場麵,還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陳長銘都可以想象,如今的使徒會有多麽淒慘了。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


    對於那所謂的緊急任務,他並沒有什麽執念。


    能夠找到那最終的碎片自然好,沒有找到,倒也無所謂。


    反正以這個世界的情況來看,這裏已經有陳長銘想要的許多東西了。


    就這麽在這個世界修行,尋找之後的道路,對陳長銘而言也算不錯。


    抱著這個念頭,陳長銘一路前行,在四處行走著。


    他的行走並沒有特定目的,僅僅隻是跟隨著心中的靈覺而行,一路走過許多靈山妙地,在其中領悟不同地方的獨特風景。


    偶爾的時候,他也會找到一些秘境,在其中獲得一些這個世界的經文與道法,有一些收獲。


    半年下來,他的修行更進一步,已然真正佇立在道基境。


    這個世界的修行,分為道始,道基,明台,化神,以及最後的。


    陳長銘燃燒自身本源,以此涅槃,等若於斬掉了過往修為,從頭再來。


    不過,他到底底蘊深厚,因而隻是經曆一次洗禮,便已然完成了最初的那一關,道始圓滿,得以鑄就道基。


    此前的雷劫,也是因此而來。


    不過,因為時間過於倉促,他此前所鑄就的道基並不完善,以陳長銘的視角來看,仍然還有些瑕疵。


    而在這半年遊曆中,他已然將那一絲瑕疵掩去,將自身道基打磨完善。


    現如今的他,應當是道基第三重天,比之過往已然算上進步不少。


    這個速度是陳長銘可以壓製後的,不然以他曾經的層次,在這半年時間之內,縱使一躍成就道基九重,達到道基之巔也並不讓人意外。


    之所以沒有如此,不過是為了打磨道基罷了。


    按照東皇經所說,道基是一切的基礎,如若道基無法打磨完善,那麽一切將無從提起。


    往後的修行,也將會被限製。


    因此,陳長銘才可以壓製了自身修行,仔細打磨著自身道基。


    但縱使如此,在不斷的壓製下,他仍然不斷突破,在半年時間內達到了道基三重的層次。


    盡管沒有對比,無法知道其他修士的修行是如何的,但想必這個速度也算得上是極快極快了。


    當然,在尋訪靈山,搜尋上古遺跡之時,偶爾也會有意外發生。


    有好幾次,陳長銘都觸動了機關,遭遇了不少意外。


    有時候是殺傷力驚人的法器機關,有時候是各種毒物,有時候則是早已布置好的紋陣......


    爍爍神光展現,劃破了一片蒼穹。


    一處荒野外,陳長銘一身白衣飄揚,望向遠處。


    “這次是挪移紋陣?”


    望著四周景色,陳長銘不由皺眉:“到了什麽地方?”


    在方才,他還在探索一處秘境,隻是不小心觸發了那處秘境的布置,被隨機傳送到此地。


    到了此刻,他已經連自己所在的地方都不清楚了。


    當然,這倒也無所謂。


    反正就原本來說,他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目的地,去哪裏不是一樣?


    隻是相對於他此前的地域,眼前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同。


    “靈氣濃鬱了許多......”


    感受著四周的靈氣濃度,陳長銘心中一動:“按照這個濃度來說,我這一次傳送,至少傳送了數個大洲的距離......”


    這個世界的大洲很大,凡人縱使一輩子都在趕路,百年下去,恐怕也走不出一個大洲。


    縱使是修士,若想跨越一個大洲,也是件極其艱難的事。


    而陳長銘僅僅隻是一次挪移,便傳送出了數個大洲的距離。


    “這個世界的紋陣之道,倒是有些意思......”


    迴想著這些,陳長銘輕聲感歎著。


    這是,遠方傳來陣陣低吼。


    猶如的吼聲一般,在遠方,一頭頭巨獸發出低吼聲,還有那種策馬馳騁的聲音。


    像是遠處有千軍萬馬在前行一般,無比壯觀,無比恢弘。


    陳長銘下意識抬頭看去,隨後不由一愣。


    隻見在前方,十幾頭身高數十米,恍如高樓一般的巨獸在咆哮,其上還坐著一個個人。


    那些人身影飄忽,身上卻也籠罩著陣陣神力,顯然不是凡人,而是修士。


    而在此刻,這些修士駕駛著身下的巨獸,正在追著一個人。


    “追!”


    “追上傾城公主!賞靈石萬顆!”


    “殺啊!!”


    陣陣聲音從前方席卷而來。


    一個身影從前方而至,穿著一身白衣。


    那是個看上去十分高挑的女子,身材高挑而美麗,穿著一身白衣,臉上還戴著一張麵具。


    在此刻,這女子身影飄忽,從遠方而至,顯得有些狼狽。


    顯然,如無意外,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傾城公主了。


    陳長銘臉色平靜,暗自退了幾步,腳底抹油,準備離開。


    倒不是他怕了眼前這些人,隻是此刻局勢並不明朗,他若是繼續站在這,恐怕會被當做是箭靶子,最後白白幫人擋槍。


    這是明顯沒好處的事情,陳長銘自然不做。


    不過,他準備腳底抹油,但別人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根金色長矛貫穿虛無,其上帶著陣陣神力波動,傳透了虛空,刹那間向著陳長銘胸前而去。


    陳長銘隨意伸手,東皇經暗自運轉,手中神力展現,輕易將那隻長矛拍飛。


    原地發出一陣悶響,隨後陳長銘的身影不斷倒退,快速向後退去,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離開。


    遠方,一陣興奮的聲音傳來。


    “如此修為,此人必是清方國的重要人物!”


    “給我上!將其斬殺!”


    陣陣興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陳長銘的臉色頓時一黑。


    他這時才注意到,此刻他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戰場的中央。


    好死不死的被傳送到別人廝殺的戰場上去了。


    顯然,此刻他的表現已經被人注意到,被勝利者誤認為是戰敗一方的高層。


    “殺!將其活抓!賞經文一部!!”


    陣陣低吼從遠處傳來。


    虛無劃過陣陣漣漪。


    陳長銘轉身一看,隻見在身後,虛無之中,一片金色閃爍。


    那是一排排長矛,此刻直接被那群修士投擲而出,向著陳長銘身上衝去。


    恐怖的危險感襲來。


    關鍵時刻,陳長銘念頭流轉,渾身東皇神力運轉,整個人化作陣陣虛影,硬生生將自己的位置轉移,挪移到其他地方。


    這是小挪移術,是陳長銘這半年來參悟東皇經與其他經文所開創而出的一種手段,可以如傳送紋陣一般,將自己的身軀短暫挪移一段距離。


    金色的長矛直接落空,呆呆向大地之下倒下,隻是隨後卻又在神力牽引下倒退而迴,各自迴到自己的主人身上。


    這些長矛赫然不是凡物,顯然是一件件被人祭練過的法器,早已經做到主人念頭一轉,便可自動湧動的層次。


    陳長銘不管不顧,小挪移術不斷運轉,快速向著外界衝去。


    外界,一片大陣正在合攏,要將此地徹底圍死。


    陳長銘觀察片刻,找到了那唯一的縫隙,快速向其中衝去。


    隻是在這時,一道白衣翩翩的身影衝向前方,略過了陳長銘的視線。


    是那所謂的傾城公主!


    “帶我走!”


    望著陳長銘,傾城公主身影狼狽,對著陳長銘低喊一聲。


    陳長銘不管不顧,直接掉頭就走,那種神態之果決,態度之決然,讓傾城公主都不由一愣。


    隻是她很快反應過來,手中一根暗金色的絲線浮現,快速向著陳長銘身上纏繞而去。


    暗金色絲線向陳長銘身上纏繞而去,將陳長銘纏住。


    陳長銘隻覺渾身一沉,望向不遠處的傾城公主,不由皺眉:“你這樣,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你我合力,足以離開。”


    用法器掛在陳長銘身後,傾城公主快速開口:“這法器是用金蟬絲所編織,你赤手空拳,一時半會根本沒法切開,反而會耽誤時間,被後麵的人追上。”


    “與我一塊離開,事成之後,我贈你一份秘術!”


    她聲音急促,連連開口,聲音顯得格外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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