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風箏能說出口的,顧依桐並不意外。


    風箏的家庭環境不錯,她有著一些美好的品質;顧依桐和池淺都能瞧出來,風箏的行為至少很真誠,她從未把拿捏心機來獲取機遇擺在第一位。


    顧依桐沒說錯,風箏確實是一張白紙。


    顧依桐本身就是焦點,她把一張白紙明目張膽地放在自己的身邊,就是巧妙的捏準了旁人的心態。


    看起來毫無實力和競爭力的素人而已,不足為懼且基本沒有什麽價值可言。然而,這對於池淺來講,也未免不是一個機會。


    在旁人都輕視顧依桐的情況下,她很清楚地知道顧依桐的實力到底如何。這是一個她必須抓住的機會,為了自己,也為了她們。


    池淺的眼光一向毒辣,當然,她的的毒舌也在圈中有目共睹的。


    曾經在圈中流傳過這樣一個無法辨別真假的八卦:每次有池淺在場的會議,極尚文化的老總總是要帶著心髒急救丸,生怕自己有個意外,被池淺氣死當場。真真假假的,像是戲謔,又似乎是池淺本人能夠做出的事情。


    圈內人常以這個傳言來私下八卦打趣這位策劃師,池淺本人身處高位,這種話自然傳不進她的耳朵裏。


    可是,仍然是素人身份的風箏,卻在機緣巧合下聽到了不少的八卦;她將流言蜚語中的池淺和如今嚴肅正經與顧依桐商討成員事宜的池淺進行對比,才發現認識一個人還是需要看這個人做了什麽,而不是通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語。


    池淺的據理力爭讓顧依桐無力地擺了擺手,“罷了,我爭不過你,我可以同意你的提案,但是——”


    “顧姐需要什麽,我就會給盡量給顧姐什麽。”池淺果然知趣,她明明白白地把顧依桐所需要的東西擺在台麵上。


    “給這丫頭安排一下。”顧依桐抬起下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那裏的風箏。


    “練習生?”池淺瞥了一眼那個局促不安的女孩,風箏垂下頭,雙手交疊著,無意識的揉搓著襯衫。


    池淺畢竟是顧依桐一手培養出來的,立刻明白了顧依桐的做法。


    實力是愛豆的必修課,對於愛豆而言,什麽都可以包裝,唯獨實力不可以。而風箏目前最差的就是實力,所以顧依桐選擇讓池淺把她安排進公司做一名練習生也不無道理。


    再者是顧依桐的身邊著實不算安全,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風箏對她而言也許並不是後備力量,而是短暫的累贅。


    風箏也瞪大了眼睛,似乎並未想到話題又重新迴到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說,風箏的外形不錯,可塑度也很強,更勝在她還有一雙書盡風情,又不諳世事的眼睛。當她睜大眼睛時,你會覺得全世界都會黯然失色,隻有她眼中倒映出來的世界才是最美的。如果風箏可以拍戲,那倒是什麽角色都可以嚐試,絕不會讓人感到違和。


    池淺在心裏暗暗盤算著,能被顧依桐看上的,那就肯定也會有別的過人之處,如果能從愛豆轉演員,也許風箏的路會更加順暢一些。


    “好,顧姐,我這邊就安排風箏進公司,不過需要走個過場審核麵試一下。”池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樂於與顧依桐交換利益和條件。她可不想白白欠顧依桐的人情,被她牽著鼻子走。


    顧依桐默默點了點頭,若有所悟地看著池淺發過來的兩人的個人信息與相關資料。


    林雪優,鄭紓…


    她可以依據池淺本人的性格與行為,給予她相應的信任;卻無法估摸曆經過磨難與挫折的這兩位準藝人。


    “還有一個問題,我記得鄭紓和你好像有過節吧。”顧依桐有條不紊,繼續發問。


    “鋪墊了那麽久,終於切入正題了,”池淺似乎早有預料,有些嫌棄,轉而若無其事,“姐姐的死,我在場,她們以為是我害了姐姐,一直記恨著,所以,我去了s.d.e.。”


    “明白了。因為池深的事,她們出了車禍,失去了出道的機會,所以,你要補償她們。”顧依桐點了點頭。


    “是,是我對不起她們。”池淺冷哼一聲,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池淺,你還是那樣,始終不願意說出真相。”顧依桐淺淺地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池淺那張倔強的臉。


    “顧姐,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姐姐的死,是場意外。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池淺垂眸,神色晦暗不明。


    四季之冬,本來是預留給池淺的,可是當年那個幾乎稱得上是她妹妹的女孩子,看著她,斬釘截鐵道:“我不要。”


    池深的死有謎團,唯一在場的池淺又是緊閉嘴巴,鄭紓把過錯推到池淺身上並不為過。這是當年所有知情人所了解到的局麵,所有人都想從池淺的身上挖掘出什麽秘密來;可是池淺,連一句解釋不願意說,直接像逃避似的,躲到了s.d.e.,拜於顧依桐為師。


    風箏搭不上話,隻能眼瞧著兩位經紀人,默默記下她們話中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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